第2754章 一輪新的嘗試
蕭清瑤見方塵眼中露出駭然之色，面色也是驟變：
「師弟，你若是想到了，不要說出來。」
「那如何印證我所想的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方塵輕聲自語。
蕭清瑤微微搖頭：「印證不了，至少眼下根本無法印證。」
「師姐，五天里有一個說法，說是到了天尊聖位，可能會遭遇不測。」
「這件事，與真相有關？」
方塵沉吟道。
蕭清瑤點點頭，「有關。」
頓了頓，「聖王之血，可以延緩遭遇不測。」
方塵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聖王殿當初要管控聖王之血。
「我買一顆種子回來，精心給它找個結實耐用的盆子，然後給它種上。
每天澆水，施肥。
到最後種出來的東西，卻要把我當狗。」
方塵喃喃自語，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他那滿滿當當的神通刻印。
一座座神通刻印，氣息如淵似海，彷彿孕育著世間最極致的力量。
一座比一座強大……
他曾用這些神通，擊敗過無數對手。
卻始終不曾想過，自己最後要面對的，卻是這些神通背後所孕育的傢伙。
蕭清瑤聽見方塵的話，看見方塵的舉動，心中長長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位師弟真的已經解開了真相。
至少，那扇大門已被推開。
赤炎聖者和李無道一臉茫然的站在旁邊，根本聽不懂兩人打的啞謎。
「師弟，你既已知曉，以後就要小心一些了。」
「當初逃走的人不少。」
「或許已有人研究出除了聖王之血外的辦法。」
「但都只能是暫緩而已，這件事，可能真的已經無解。」
蕭清瑤輕輕嘆了口氣。
方塵搖搖頭，語氣篤定：
「世上不會存在無解之事。
蕭師姐，你太悲觀了。
我們面對的存在，倘若真的無解，世間就不會有陽神。
這無非就是一種力量上的降維打擊。
便是數萬年的王朝，都有可能被顛覆。
凡事都有兩面性。」
說話間，他在眾多神通刻印里，找到了代表人間世的神通刻印。
輕輕一招手。
神通刻印瞬息飛至方塵面前。
方塵在其上輕輕一點。
無形之力蕩漾開去。
所有的神通刻印在被這股力量所沾染后，紛紛失去了光華，彷彿失去了一切的神韻，均已化凡。
「師姐，你知道以夷制夷嗎。」
方塵淡笑道：「我能想到的，老爺子他們怎麼可能想不到。
這或許就是一輪新的嘗試。
也或許，就是我為什麼依然走上這條路的原因。」
蕭清瑤似乎聽明白了什麼，下意識道：
「你是說……可這種事……真的行得通嗎？」
「到底什麼行得通行不通？？？」
赤炎聖者心中彷彿有數萬隻螞蟻在爬，急的不行。
李無道身為前至道聖者，也大概聽明白眼下這兩位在說的事情層面太高了。
跟他無關，他也懶得去想。
「不試過怎麼知道，一萬種方法，只要有一種有用，那我們就贏了。」
「如果一萬種方法都找不出一種能用的方法，就再想出十萬種方法。」
「人力，是無窮盡的。」
方塵語氣平淡。
在他摸到真相的那一刻，反而沒有先前那般忌憚了。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怖。
有些東西既然知曉了來由，也就那麼一回事。
這般說著，方塵看向門戶之外的世界：
「我現在很好奇，便是此間位於何處。」
他輕輕抬手，內景門戶緩緩開啟，準備放外面那位進來聊聊。
就在門戶打開的瞬間，內景地忽的一番震動。
轉眼間，他出現在了玄暉學府之中。
……
……
「消失了？」
一群年輕人紛紛跑到方靈運面前，神色古怪：
「看來那仙奴自知不敵，所以跑了？」
「諸位，這種落單的仙奴太少見了，你們這次在一旁看戲，算是錯過了一次機會。」
方靈運冷著臉道：
「回去以後，我會稟報族內長輩，你們自己去領罰吧，螞蟻般大小的膽子，怎麼成事？」
言罷，他拂袖離去。
餘下之人面面相覷，眼中有憤怒，有不滿，但多少也帶著一絲心虛。
「方靈運以為就他膽子最肥？要不是看出那仙奴正在晉陞，他敢上前敲門嗎。」
「就是就是！」
「我們也快回去，別讓方靈運瞎幾把亂說！」
……
……
方塵站在內景門戶前，外面的景象已經大不相同。
只見一雙雙略顯愕然的目光，正盯著他不斷打量。
黑老三見狀，立即呵斥道：
「方塵，須龍大天尊來了好一會兒了，你怎麼姍姍來遲，讓他老人家等久了多不好意思！」
方塵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走出內景地，沖黑老三和須龍那邊行禮。
「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亂太古神色一動。
「是嗎？」
崔神芝也細細打量了方塵一眼，還真發現方塵的氣息比之先前，的確有些不同。
只怕尋常聖者還難以發現這種區別。
此刻，段青山等堂官瞧見方塵現身，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人沒事就好。
須龍大天尊卻在短暫審視之後，忽然開口：
「你晉陞定世聖位了。」
晉陞定世聖位？
在場的那些院長，鎮守，紛紛露出一絲異色。
在他們看來，方塵本不應該過早晉陞才對。
難道定玄果不夠吃了？
那些學子的想法也跟這些院長，鎮守相差不多。
換做尋常學子，肯定會心生艷羨，畢竟能夠提升一個聖位，對他們而言就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了。
但能前往涅槃禁區的學子，對天象以下的聖位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們幾乎篤定自身能夠輕鬆邁入天象聖位。
反而他們也覺得，方塵此刻晉陞定世，對接下來的涅槃禁區考核，恐怕會有所影響。
「大堂官，發生了一些變故，沒能攔住聖位晉陞。」
方塵拱手道。
「也好，如此一來你手中的乾坤級定世元精也算是被你消耗了，少了些宵小打它的主意。」
須龍大堂官輕輕頷首，隨後看向一眾聖者：
「走吧。」
眾聖立即有序進入須龍大堂官的內景地。
黑老三笑吟吟的拱手道：
「大堂官慢走，這群小傢伙就有勞大堂官多照拂一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