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界 元年正月九日

幻世界 元年正月九日

不知是真累了還是有了玉瑱的加持,一個晚上就這麼沉睡過去,中間不帶一場異夢也沒有一次驚醒。

醒來后,無奇腦海里想的只有一件事:練功。

起身下床后,無奇瞧見桌子上放着一盒糕點。走過去拿起糕點后還發現盤子下還壓着一封信。於是無奇邊吃糕點,邊讀起信來。

無奇哥:

今早出門前,聽娘說你吐了一被子的血。

見你還在深睡,我也不好打擾,所以寫了此信。

摸了你的脈搏,倒還算正常。

我已勸娘不必太過擔心,畢竟習武之人磕磕碰碰跌跌撞撞都是常事。

不知你何時會醒來,但我知道醒來后定會着急去練武。我想你會顧慮娘擔心你的身體,而阻止你出門練武。但是我知道以你現在的性子,就算娘阻攔,你也定會偷偷溜出去的。所以我已經和娘聊過了。有事有事別怕和娘說,想出去練武也如實說明即可。她會理解你的,就如同她能理解爹一樣。

凡事也別總藏在肚子裏,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應該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

妹妹無雙。

看完信無奇心頭一熱,想着有些感情確實不懂如何表達,但始終銘記在心。而家裏,無雙,娘親一直給自己最好的呵護也給了自己最大的自由。這或許便是家人溫暖和力量。

洗漱完畢后,無奇吃了幾塊桌上的糕點,喝了幾口還有些許溫熱的茶水後走出房門后。

此時的無奇想着出門前還是知會聲娘親。就如同無雙信中所說的,不能什麼也不說后自己偷溜出去,那樣做只會讓娘親白白擔心。

穿出後院到了正堂門口,無奇剛準備越過板壁進入廳堂時,聽到娘親會客的聲音傳來。於是無奇停下腳步,想等娘親忙完在和她告假出門。

「姐姐,看看你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有個粗厚的男聲傳來。

「這日子怎麼了?我覺得過得挺好的。」娘親淡淡的回復著。

「挺好?你瞧這宅子,還不如...還不如我府上一個花園大。」那稱娘親為姐姐的男聲說道。

「這裏足夠了。太大的宅子,還得費人去打掃。太累人了!」娘親繼續淡淡的說着。

在廳外的無奇想着既然這人喊自己娘親為姐姐,那麼說起來這應該是舅舅吧。倘若是一家人,自己的出現應該不成問題。

正當無奇想着穿出去時,他聽到舅舅用蔑視的口氣說道:「打掃?那不是下人要做的事么?不要說這宅子還需要您費時費力去做打掃?」

聽到這不友好的語氣時,無奇再次停下腳步,想着還是先聽聽發生了什麼吧。

「下人看護什麼的都去無極山莊了,目前這無窮庄內就剩我還有...」這是小翠訕訕的聲音。

「什麼,堂堂東境國大將軍的女兒,下人都沒幾個?姐姐,你怎麼也落的這般田地!當初爹娘極力反對你嫁過來是何等的英明!」舅舅提高分貝說道。

「自己動手做些家務事,也有樂趣的!」娘親話中還帶着笑意。

「我們大姐莫失可是嫁給了二王子。你弟弟我去年剛晉陞為衛將軍。不客氣的說我們莫家現在也算是權傾朝野,傲視群雄了。而您在這窮鄉僻壤過着緊衣縮食的日子。您讓我們莫家顏面何存!」

「呵呵,別忘了,我們莫家是如何在眾多將軍中脫穎而出,想當年還不是靠着青龍王!」

「青龍王?呵呵,姐姐,你別傻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故事了,您又不是小孩了,還當起真?」

「青龍王保佑!你說的是什麼瞎話。我們爹爹身為東境國大將軍,為的是什麼?不就是保家衛國嗎?這無家苦守青龍潭,不也是為保這東境國安寧。既然大家目標理想一致,哪有高低貴賤之分。」娘親繼續淡然的說道。

無奇躲在板壁後面,搓了搓手,想着這舅舅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而自己該在什麼時間進去又不顯得尷尬,又能解了娘親之圍。

「好,您說一樣。那過幾日姐姐家的孩子要來集賢鎮,該拿什麼接待?」

「你說我們的外甥東張嗎?」

「對,他可是東境國王的孫子!」

「哦,這日子過的好快,我記得生完無奇時不到一個月。姐姐就生了東張。後來母憑子貴,姐姐也成了王子妃。」

「是的!東張現在是國主最愛的王孫,過幾日將要蒞臨集賢鎮。無家連間像樣的客房都沒,如何招待?你要知道國主愛屋及烏,日後這二王子成為太子的機會很大。有朝一日,這二王子在平步青雲,那我們大姐可能就是王后了。」

「我一介平民,宮裏那些事與我何干。你不是今日來要把那聚仙樓給包了做東張的移宮么。聚仙樓里幾十個屋子總夠住吧。」

「呵呵,住外面哪裏有住家中舒服。」舅舅冷笑道。

「難不成我去住外面,讓東張睡我那屋?」娘親說道。

「好,那此事暫且不說。但還有一事,我不得不提。這些年,無極山莊一直私自截留低武者在山莊內這又算什麼規矩?我們東境國軍隊不也一樣需要年輕武者充軍入伍。更何況十一年便是百年大戰,新遴選出的武者不去各地歷練,不去武館習武,留在那深山老林又是何故又有何用?」

「你說的是無極山莊的事,我甚少關注!想要了解更多的去找你姐夫吧。」

「國主對此事也很是重視。所以我此次前來,一是確保東張能順遂平安,二時要找無窮討要個說法。」

聽到這裏,娘親怒拍桌子道:「放肆,無窮是你姐夫,且有被你討要說法的道理。」

「姑母,莫生氣,爹爹不是這個意思。」又聽到一年輕的男子的聲音。無奇想和這人應該是舅舅的兒子,自己的表兄弟。

「你也知道這百年之戰對一個國家是何等的重要!贏了可得中央之地十年的資源開發權。如果此次勝者再次歸到我東境國手裏,那麼我們是何等的榮耀!」

「別忘記了,上一次拿到百年之戰的勝者是我們無家人!給與東境國榮耀,給與中央之地十年開發權是我們無家人。」娘親說道。

「無家人無家人,姐姐難道忘記了您也是莫家人嗎?」舅舅語氣有些急了。

「我當然是莫家人!無家莫家本該不分彼此!」

「既然不分彼此,可這青龍峰是東境國里物產最豐盛之地。先主也是看到青龍族、無家對東境國重要性。才把青龍峰地塊、物產、資源統統分封和賜予無極山莊。但是這幾年無極山莊不僅要地,現在還和國主搶人。」舅舅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青龍峰本是青龍王下凡所生之物,無窮本身也是青龍族。所以青龍峰物產歸屬無極山莊也是理所應當。至於你說的和國主搶人,絕無此事。」娘親硬氣的回復。

「我那無奇表弟和無雙表妹呢?聽說無奇表弟之前已經進闖了青龍潭,後來還受了重傷?不知道是否痊癒。」那年輕人岔開了話題,打了個圓場。

無奇在寒風中站了好一會兒,突然聽到有人提到自己名字,頓時覺得該輪到他出場了。於是無奇哈了口氣,搓了搓手,繞過板壁,走進了廳堂。

「娘親,娘親,我來了!」無奇假裝毫不知情的喊道。

娘親看到無奇出來,朝着他微笑示意。

「咦,這幾位是?」無奇轉頭看着身穿戎裝的舅舅和表哥。

「喲,這便是我無奇表弟了吧?」年輕男子斜坐在椅子上朝着他笑道。

無奇向這倆人抱了抱拳說道:「在下正是無奇。你們是?」

那應是舅舅的中年人瞟了無奇一眼道:「身體康復了?」

「無比康健。謝謝關心。」無奇面帶微笑說完,差點在他略帶懷疑的眼神中打一套拳法出來證明自己剛才說的話。

「好事,現在也算是個低武者了!」那表哥的語氣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無奇只得繼續出招說道:「娘親,煩請介紹下。這二位是?您也知道的,我這次醒來不重要的人不可靠的事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哎,你這記憶還不見長。這位是你的舅舅莫可,我們東境國衛將軍。那位是你表哥莫逆,只比你大五歲,但到了低武六級,現在在軍中謀了個校尉的職位。」

「原來是衛將軍和校尉來了,怪我眼拙,失敬了失敬了。娘親,咱們家人都這麼厲害的嘛。」無奇調侃道。

「在家裏沒有官民之分,只有親屬之別!」舅舅白了無奇一眼說道。

「哦哦,無奇歡迎舅舅和表哥到我們無窮庄來!不過您二人今日一身戎裝,我還以為是公幹來着。」

「好了,今日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要先去趟聚仙樓,這幾日也煩請姐姐多幫忙佈置了。等過幾日王孫東張到了,我們在聚吧。」莫可說完和莫逆一起朝娘親拱手作了個揖后,便拖着一身盔甲出門去了。

「舅舅,表哥慢走!」無奇邊喊著話邊送兩位到了門口。

此時,門外守着十來位身着銀色鎧甲的將士。他們見到莫可和莫逆二人從宅子內出來,便由一名武官牽出兩批馬來,恭敬把馬韁繩遞給舅舅和表哥。這倆人旋即上馬,飛奔而去。

無奇在門口屈身作揖喊著:「恭送莫可將軍、恭送莫逆校尉!恭送莫可舅舅、恭送莫逆表哥!」

「爹,不是說這無奇已經一病不起了嗎?」剛走不遠,莫逆問莫可道。

「鬼知道,那一家人玩什麼把戲了!」莫可說完后,快馬加鞭的跑遠去了。

「哎,孩子,你這身子如何?」娘親關心無奇,也跟着走到門口。

「可好了...這屋外冷,娘親回屋去吧!」無奇想牽着娘親往正堂走。

娘親拉定無奇說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我是真的沒事了!」無奇望着母親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雖不是習武之人,亦不是青龍族。但身子好壞我還是會看的。不過我也不會攔着你去習武。畢竟我也攔不住。」娘親抬手捋了捋無奇落下的頭髮說道。

「謝謝,娘親。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娘親了。」

「別學着無雙油嘴滑舌了。」娘親笑道。

無奇吐了吐舌頭,對於說無雙油嘴滑舌這事表示了贊同。

娘親回過身子,朝着正堂喊去:「小翠,小翠!」

一會小翠出來道:「夫人,小翠在!您找我呀。」

「去我屋裏,拿些金瘡葯和復力散來。」

「好的,夫人。」小翠說完便一溜煙的往後院跑。

「過幾日你爹爹回來。有些事別放在心裏,到時候多和他談談吧。畢竟他也是習武之人,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所以多問問他一定對你的修鍊大有裨益,說不定還能讓你修鍊輕鬆點。」娘親溫柔的說道。

此時娘親對無奇是如此的溫柔,而前一刻她還在和自己的弟弟據理力爭。一前一後,完全判若兩人。

「娘親,有些話可能我不會說也知道怎麼說。但是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責任越大便越會顧及自身的安危。」

「那就好,孩子。這金瘡葯和復力散都是你爹爹剛託人送來的,數量不多,每種兩粒。金瘡葯能幫你快速恢復外傷,復力散能幫你快速恢復內力。如果練武時需要它,可以服下。不過切忌連續服用。」

「嗯,謝謝。有這些丹藥能助我一臂之力。對了,這丹藥是何人煉製的?」無奇看着這拇指大小的丸子問道。

「是你奶奶。這山裏啊,只有你奶奶能煉製這種等級的丹藥了。」

「哦,說起奶奶,我特別想見她。她現在居所在哪裏?我想趁這次開山節進山去看望她老人家。」

「好,到時候讓你爹爹帶着你們去看看她吧。」

「嗯,我還想讓奶奶教我些醫術!在教教我如何煉製丹藥。」

「想學醫術?想要煉丹?呵呵,我記得小時候你們在奶奶家時。你忙下水捉魚蝦,上樹掏鳥蛋了。無雙倒是每日都在努力學習醫術。」

「好吧,可是我現在特別想學!估計真的是長大了,開竅了。」無奇接過丹藥,並讓小翠再打包了些糕點后出了門。

此時武館區人潮比前一日更甚,廣場上也依舊有人在比試。無奇瞧見賣貨小哥又在推銷着他的面具的同時慫恿他人上場比試。

這次無奇可不想再湊這個熱鬧。畢竟一個低武者輸給一名習武者是件丟臉的事。於是他繞開廣場直奔武館區。

這次映入眼帘的是梅花武場。

無奇踏入這武場,瞧見這裏的規模可比巨匠武院大了不少。

武場中心是塊不小的練武場地,場地上密密麻麻立滿了大小不同高低不一的木頭樁子。此時習武的人不多,口號也喊得有些稀稀落落。

「這位小兄弟到我們梅花武場有何貴幹?」有位皮膚黝黑的精壯男子擋住了無奇的去路。

「我叫吳起,想來貴地學習學習!」無奇抱拳說道。

然後無奇想起之前在武館區廣場,因他的詢問而起的發生在梅花武場和巨匠武院之間的衝突。還好此時迎接的人不是上次那名打架的壯漢。

「學習?來拜師的嗎?」那男子問道。

「不是拜師,只是想來學習的!」無奇抱拳說道。

「來學習必須拜師,不能破了規矩。」

「必須拜師嗎?」無奇疑惑道。

「看你年紀不小了?現在拜師恐怕也來不及了。過了十八歲就不能拿青龍徽記了。」那男子語氣變得有些輕蔑道。

「哦!那可以切磋嗎?」無奇又問道。

「切磋?你什麼武級?」那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

「剛入低武級!」無奇再次抱拳。

「哦,低武級?切磋可以!那得交些費用!」

「武館不都是免費的么?」無奇疑惑道。

「想免費都得拜師!不然任何人都來找我們討教和切磋的話,我們梅花武場還能正常教學嗎?所以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

無奇想想也對,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但這一趟也不想白來,無奇只得厚著臉皮繼續問道:「如果我來踢館的話,那會有人接待嗎?」

這男子往後退了幾步喊道:「梅大師,有人來搗亂了!」

隨後,有位灰袍長者從裏屋挪了出來。他打量無奇一眼說道:「小兄弟,有何貴幹?」

無奇想到稱呼為大師都是高武級了,要挑戰他肯定是自討苦吃,於是趕忙拱手作揖道:「大師,叨擾了。」

「小兄弟聽說你來搗亂?」那長者眯着眼睛,捋了捋鬍子道。

「梅大師,小弟我名吳起,剛入低武級。今日我上門並不是來搗亂的,只想着來此地學習。不過這位兄弟說學習必須得拜師,我知道這確實是這習武的規矩。」

「嗯,知道就好了。這規矩也是江湖的道義,破不了。」那梅大師望了望無奇。

「嗯,看梅大師您也骨骼驚奇,身子硬朗,武功一定很高,我也很想拜師的。但我懂這江湖的規矩,即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倘若我拜了您這位師傅,此後便不能再拜其他師傅了。我想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如今每座武館都抱着自己的武功招式不放,每個習武者都只認定一個師傅。長期以往,武館無法博採眾長,招式也無法發揚光大。」無奇侃侃而談著自己的想法。

「呵呵,老夫我習武教拳五十餘載,頭一次聽到你這樣的說法。」梅大師摸了摸自己的發白的鬍子。

「這江湖不能一成不變,總要點新的。」無奇回復道。

「呵呵,又是一個離經叛道的瘋子。」那梅大師說道。

「可能吧,我就想打破教條!」無奇表情嚴肅的說道。

「小杜,你去教訓下他。讓他知道什麼叫規矩,什麼叫體統吧!」那梅大師說完,甩了甩衣袖回裏屋去了。

無奇轉頭望着那被稱為小杜的男子,只見他兩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然後抱拳說道:「這位小兄弟,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無奇報拳回道:「這位杜大哥,您是何武級?」

那杜大哥一愣,說道:「我低武三級!」

聽到杜大哥武級不高,於是無奇回復道:「小弟我剛入低武,我不走,你來趕人吧。」

「小杜,上梅花樁!」此時那梅大師又從裏屋挪了出來。

梅大師徑直走到場地旁的椅子上坐好,然後口中振振有詞的念到:「今日有不肖之徒闖我梅花武場。我武場徒兒杜六郎,用我梅花拳打敗對手,揚我武威。」

無奇一聽這話也是一愣,想着這梅大師有些意思。他在不破壞規矩的情況下,讓這杜六郎和自己過招表面是驅逐和教訓,但實際上也是允許自己向杜六郎學習。

「上樁!」長者一聲令下,杜六郎心領神會的跳上木樁。

無奇看這一片的梅花樁比半人高,寬不到一足,細數下數量有三十六根之多。

無奇雙手撐著木樁頂部,勉強的登了上去。

「移樁!」梅大師繼續下令,杜六郎在幾根樁子來回的跳動。

而無奇看了看腳下,雖然高度並不算高。但他本人有些畏高,一站上去后暈眩感立刻湧上腦門。無奇學着對面挪了幾步,但是每走一步都感覺搖搖欲墜。

「這叫天罡陣!想要練功,先要練步。扎的深才能行的穩!」梅大師喊道。

隨後,杜六郎在木樁上快速走動起來。無奇連看都有些心驚膽顫。萬事開頭難,無奇試着邁出幾步,每一步走的都是畏畏縮縮的。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很好的聚力。

杜六郎走的愈發快速,也愈加穩健。

無奇就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從離自己最遠端,快步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對方就出手了。

無奇應急一蹲,雙手抱頭。杜六郎定沒想到無奇會蹲下抱頭,於是身體撲空,有些站立不穩。而且蹲下去的無奇趕忙伸出一腳想去掃他下盤,可是意圖太明顯被他識破。接着杜六郎迅速調整中心,重新站穩后連着往後退了幾步避開無奇的掃蕩退。

「梅花外乾枯而內豐盈,下盤節而上通天。梅花拳招數似疏而密,伏機而待,變化無窮。」梅大師說道。

聽到梅大師開頭,杜六郎腳踏木樁自顧自的打了一套拳法來。無奇看了個大概,腳下也模仿起杜六郎的動作來。

杜六郎反覆打了幾遍后,梅大師又喊了一句。

「出招,接招!」

那杜六郎貼了過來后,朝無奇一拳打來。這時無奇躲避不及,慌亂中一腳踏空從木樁上跌落下來。

「好了,教訓夠了,你可以走了!」那梅大師說完便起身重新進了裏屋。

「多謝賜教!」無奇拱手作揖后便退出武場。

剛走到門口,恰好遇到一群梅花武場的習武者歸來。他們魚貫入武場時,無奇聽到談話中得知這些人剛從廣場觀摩比試回來。

「那空明功太強了!」有一人邊走邊說道。

「怎麼有這種功夫,越打越厲害!」

「是越被打,越厲害!」

「我讓梅大師教我們梅花拳吧!」另一人補充道。

「對,憑什麼古風武館能教習武者武功招式,而我們梅花武場還要墨守成規!」

「對,對!」

「規矩定了,是讓人遵守的!」

「那為什麼古風武館掛着天下第一的招牌卻能破了規矩!」

「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招牌嘛!」

「還不是因為他家規模大,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找梅大師說說去!」

「讓梅大師也叫我們梅花拳!」

無奇攔住其中一位問道:「這位小兄弟,現在廣場還有人在比武?」

一人看了無奇一眼說道:「剛結束,我們回來用午膳了。」

無奇繼續問道:「哦,都是古風武館的人贏?」

那人回復道:「是的,如果有人把古風武館的人打贏了,就又有一位古風武館的人上去挑戰。然後這位古風武館的人總能輕鬆把別人打敗!」

「好。知道了,謝謝!」無奇道完謝后便離開了。

無奇聽這些回來的習武者介紹,想着這無謀又在廣場比試了。現在自己還沒把握能打贏無謀,也不熟他的套路,所以還是不去廣場湊熱鬧了。

之後,無奇便往家中跑去。到家時已過了飯點,門口的護衛告訴無奇,夫人和小翠都出了家門。於是自己吃了些早上討要來的糕點后,便轉到了練功房內。

這梅花拳屬於內家拳,在梅花樁上不管對於習武者還是武者來說都大有裨益。像無奇這樣武功基礎不紮實,特別需要這樣的修鍊方式!長期在梅花樁上練習,日後下了平地那步伐更穩固,下盤更紮實,攻防更輕鬆。

於是無奇在練功房裏擺起了長凳,想模仿著梅花武場搞個天罡陣來。不過家中長凳數量有限,最多找來十二條。擺好后,無奇便跳上去搖搖晃晃的練起來。

這梅花樁看起來簡單,其實走起來很難,加上這長凳不並固定。有時候走的動作大了,凳腳一歪,人便倒了下來。

就這麼摔了十來次,無奇終於能在長凳上站穩走穩。不過行走的速度還不能快,一快就容易翻下來。

等到無奇能在木樁上快步移動后,又試着立在高處用丹田聚力。

無奇自然站立,身體中正,收腹提肛,舌頂上齶,以鼻呼吸。此時幾股內力都往丹田處穩穩的聚集。

站穩時聚力到還在順利,無奇又試着邊移動邊聚力。結果可想而知,又多次摔落了在地。

也不知道練了多久,摔的多少次。直到無奇摔個遍體鱗傷,快要起不了身時,他才手腳並用半走半爬的回屋歇息去了。

晚些時候,小翠喊無奇用膳。無奇再次找個借口,讓小翠把吃的送進屋。

用完晚膳后,無奇累得連收拾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他癱在床上,塞著玉瑱很快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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