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鎮北王
「那是鎮北王的軍隊,鎮北王終於來了,這下我們有救了!」
蘇文一眼便認出了來者是鎮北王的軍隊,這個南岸國敢打「鎮北」旗號的,除了鎮北王還能有何人?
蘇文對鎮北王了解並不是很多,也只是在自己父親的口中聽得了隻言片語。
看到鎮北王的部隊,除了玄十三,其他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
可以說整個南岸國的部隊,除了蘇霄的雲霄軍,就數鎮北王的部隊最能打了。
玄十三並不了解鎮北王,也不知道鎮北軍的戰鬥力,只是看著眾人的表情,也能猜個大概。
「虎子,蘇將軍,這鎮北王到底是何來歷,你們似乎都很看好他?」
玄十三此刻也顧不上城下的皇甫軍,轉向虎子和蘇文,開口問道。
他知道鎮北王還是自己調查雲霄軍戰敗原因時,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
在他看來,這鎮北王是居心叵測之人,竟然和朝中大員密謀,私調糧草。
這一點讓他有些想不通,鎮北王既然是皇帝的親弟弟,那麼自己哥哥的江山被外族奪了,於他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呢?
「王爺,您對鎮北王不太了解也很正常,其實在下對鎮北王了解也不是很多,也只是聽家父提到過隻言片語。」
蘇文見玄十三面露好奇之色,隨即開口說道。
蘇文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鎮北王的所有事,全都一字不落的告知了玄十三。
聽完鎮北王的經歷,玄十三也是一陣惋惜,生在皇家,自然有著常人不知的辛酸和無奈,只是如今成王敗寇罷了。
蘇文講述的繪聲繪色,玄十三的思緒也跟著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陵安城。
那日的陵安城內是無比的熱鬧,那人要回來的消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這城中安寧慣了,聽聞那位要回來,這酒肆妓院便也就人滿為患,倒不為尋歡作樂,也不為佳人伴側,全因那酒肆妓院是打聽消息的絕佳去處。
城裡的紈絝也都擱置了遛狗鬥雞的營生,紛紛穿上錦稠羅袍,搖著那潔白無用的紙扇。
扇子上有心的人還畫上了江河山川,雖然畫功沒有多麼出彩,但也與那城中的粗鄙之人天壤之別。
紈絝們紛紛在酒肆下榻,想要打聽到關於那人的一點消息。
得到的音信卻是六大娘家昨天又丟了一隻雞,王大爺家昨日又添一孫子,關於那人卻半字皆無。
本來那人回來應該是萬人矚目的事,但是如今卻連議論都變得小心翼翼,甚至連名字都只能用那人代替。
「他回來了,你們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陵安城瞬間炸開了鍋。
目光所到處,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拿著一把劍,步履蹣跚的走著,只見他蓬頭垢面,身邊還跟著一頭毛驢。
那毛驢看上去比他還要瘦弱,真不知道路上是他馱著毛驢還是毛驢馱著他,又或許他們互相攙扶。
那乞丐微微抬頭,陽光順著髮絲空隙射進眼內,乞丐一陣恍惚,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趕忙扶住了身邊的毛驢。
「到家了。」乞丐話音剛落便倒了下去。
「嗨,看錯了,原來是乞丐,那人怎麼可能是這般模樣!」圍觀的人大失所望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乞丐,紛紛離去。
這陵安城又很快恢復如初,這群安寧慣了的人,怎麼會被一個乞丐擾亂生活,喝酒的繼續喝酒,叫賣的就叫賣。
乞丐翻了個身躺在地上,毛驢很識趣的走過來替他擋住了太陽。
遠處馬蹄聲呼嘯而至,看著笙旗蔽空的遠處,眾人連忙讓路,這不正是帝國的皇室禁軍虎旗營嘛,嗬,好大的派頭,恐怕也是來迎那人回京的吧。
「虎旗營賀修恭迎王爺回京。」只見虎旗營在乞丐面前停下,帶隊的連滾帶爬下馬朝著乞丐跪了下去。
這時眾人才幡然醒悟,原來這乞丐真的是那人,為何呢?
別人會認錯,但是賀修怎會認錯,他們二人可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
「恭迎王爺回京。」喊聲震天。
今天也許是個例外,眾人圍觀討論那人的往事並沒有被虎旗營的人帶走。
而且虎旗營的人還親自來接那人,難道說當今天子對他這個弟弟有了一絲愧疚?
不錯,乞丐正是南岸帝國上一任皇帝的第二子安季同,當今的鎮北王。
安季同是老皇帝最喜歡的兒子,老皇帝對這個次子的喜歡程度,甚至在有些方面超越了對嫡長子安洪。
老皇帝曾不止一次說過,安季同是他所有兒子裡面,最像自己的。
三十五年前,南疆遭遇外敵來犯,滿朝文武束手無策。
一方面是不想受苦,一方面是實力不濟,南岸國南疆常年遭受敵軍侵擾。
老皇帝曾派出多名皇子前去平亂,結果全部音信皆無,一時間嚇得南岸國無人敢再應戰。
那時年僅十八歲的安季同在朝堂上一句「父皇勿憂,兒請鎮守邊疆,定還我南岸國十年太平。」名震京師。
儘管老皇帝不舍,但也是沒有辦法,因為無人可用,所以第二天安季同一人一騎南下。
他離開那天,陵安城內的人夾道相送,酒肆關門,妓院停業。
紈絝們也一本正經,陵安城所有人都記得他走那天的盛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為了維護這帝國盛況而去。
「恭迎王爺回京。」看到小乞丐躺在地上無動於衷,賀修再次開口喊道。
「得了,我聽的到,喊什麼喊,趕緊去給我找身乾淨衣服,你就打算讓我穿成這樣進京面聖?」
小乞丐翻了個身,終於懶洋洋的開口。
「得嘞,王爺,臣已在前方酒館備好了酒菜,王爺可先吃個飽飯,換洗一下再進京。」
「行,今天聽你安排」小乞丐在賀修的攙扶下終於站了起來。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一間不大的酒樓停下了,酒樓里已經擠滿了人,有誰不想一睹那人的風采。
小乞丐來到酒館后就拿著賀修給的衣物獨自鑽進了房間內,眾人聽到水的嘩啦聲。
想必是在裡面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穢,正如賀修所說,馬上就要進京了,總不能髒兮兮的,有失皇家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