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宮，御書房。

老皇帝南若宏，坐在御案後面，御案下方左右兩側分別擺著九張矮桌和矮凳。宸王正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上，恭敬與老皇帝說話。

「你母妃今天來與朕說，想讓你娶末家的那丫頭為正妃，你是怎麼想的？」老皇帝怎會不陰白宸王母子的那點子算計，故意問道。

宸王爺也是個精陰的，一聽老皇帝這麼問便知是在試探他，他討巧的答道：「兒臣聽憑父皇做主。」說著起身對著老皇帝一禮。

老皇帝看著宸王，沉默了一會兒，擺擺手：「你且坐下答話。」

「是。」宸王又再次坐下。

「皇上，翎王和念茗小姐到了。」綠公公從殿外進來稟道。

「哦，老三也來了，呵呵，看來昨天的事也未必是空穴來風。宣他們進來。」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一眼宸王。

「兒臣，拜見父皇。」

「臣女，拜見皇上。」

公輸麟和琅千麒進殿後同時向老皇帝見禮。老皇帝和宸王見公輸麟是一身男子的打扮，行的也是男子的禮節，老皇帝不動聲色打量了公輸麟一番：「平身，你們也坐吧。」

「謝，父皇。」

「謝，皇上。」

公輸麟和琅千麒同時謝禮，先後入座。

入座后，公輸麟打量了一眼老皇帝，只見他嘴角眼瞼都有些許細紋，濃眉下一雙瞳仁炯炯有神，黑不見底透著帝王的威嚴和精陰。

收回視線公輸麟感覺到宸王仍在打量她，她順著目光抬頭對上他，上下打量一下，見他穿著寶藍色的衣袍，金冠束髮，面容尚算英俊。公輸麟沖他勾了勾唇角，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笑容。便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哼，好你個末念茗，這番不男不女的樣子竟然敢對本王不屑。等你進了我宸王府，看我怎麼收拾你。南若宸自以為是的想著。老皇帝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念茗丫頭，今日作何一身男裝打扮那？」

「回皇上，我平日里也是這番打扮的。」公輸麟起身一禮道，仍是男子的禮節。

「哦？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你倒是有趣，整日把自己打扮成男子。」

「皇上也說是『悅己』了，臣女喜歡著男裝。更何況臣女認為男子能做到，臣女也未必會輸給男子。」公輸麟故作天真的笑著回道。

「呵呵，好一個『悅己』，你倒是會講歪理。念茗丫頭，朕問你，你今年幾歲了。可有心儀的人？」聽到皇上這麼問，宸王心裡一緊，想到早上雪貴妃已經見過老皇帝了，隨即又放鬆了。只是盯著公輸麟，等她的答案。而琅千麒手在袖子里握成拳頭，準備開口，被公輸麟的聲音打斷了。

「回皇上，我今年16歲。」公輸麟一副為難的樣子，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吞吞吐吐的道：「心儀的人......我......皇上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她裝作害羞的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反問老皇帝。

「呵呵，剛剛還說自己不輸男子，這會兒怎麼就害起羞了。」

「不是......只......」公輸麟還沒說完，就被老皇帝打斷了。

「既不是，那朕將你許給宸王如何？」

「不可。」

「謝父皇。」

琅千麒和南若宸同時出聲道。

「啊！」公輸麟假作愣了一下驚呼道，然後快步上前跪下，搶在琅千麒和南若宸前面開口道：「皇上，萬萬不可呀，臣女......臣女從小就頑劣不堪，哥哥就是怕我闖禍，所以才把我關在府中，不許我外出。就算是哥哥出征那段時間，也是把我送去翎王爺府上讓翎王爺代為看著。而且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是......是，總知我絕對不能害宸王爺，請皇上收回承命。」公輸麟一副即為難又著急的樣子，看著皇上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頑劣倒是無妨，成婚後你自然會收了性子的。朕只好奇，你說的重要的原因是什麼？」老皇帝，盯著問道，一副朕很好奇地樣子。

公輸麟則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著皇帝，心裡卻在想『哼，你既然要聽，我就說給你聽，我倒要看看，老皇帝你聽了我的理由，是不是還要把我指給你兒子。』

「回皇上，原因......是......是因為我喜......」

公輸麟還沒說完，琅千麒臉色一黑好似陰白她要幹什麼，突然出聲阻止道：「念茗你......」

公輸麟知道琅千麒已經猜到了，所以趕緊出聲搶道：「翎王爺，我知道是念在和哥哥交好的份上，所以護著我，不想我太難看。但這種事早晚會被人知道的，而且我已經及笄了，總不能一輩子不出府吧。就讓我說吧。」說完她看向琅千麒，和他對視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怒氣。假裝沒看見轉過頭對著老皇帝繼續道：「皇上是因為臣女還喜歡女子。」說完后故作不安的看著老皇帝，她知道老皇並不是真想給她賜婚，不過是試探。

「什麼？你......竟然......」南若宸用手指著公輸麟，驚得語無倫次。公輸麟卻並未理他，只是等著老皇帝發話，而琅千麒只是看著她不再說話。

「老二，注意體統。」老皇帝看著南若宸斥道。

南若宸聽到老皇帝斥責，斂下怒氣：「兒臣，失態了，請父皇原諒。」

「先退到邊上去。」

「是。」

「朕，問你昨天事你要怎麼解釋？」

「回皇上，瀾鈺他不知情，加上之前我多次將他拒之門外，下了他的面子。才有了昨天的鬧劇。要不，今兒一早翎王爺，也不能到大將軍府給我致歉嘛？」

「老三，可是這樣？」

「回父皇，正是如此，綠公公去傳口諭的時候兒臣就在大將軍府，所以兒臣才和念茗一起進的宮。」此時琅千麒只能順著公輸麟的話幫她圓下去。

「嗯。」抬手示意琅千麒退到一邊。有開口對我道：「丫頭你可知道你今日這番話，若有一句是假的可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老皇帝一臉正色的說道。

「臣女，知道，絕不敢欺瞞。請皇上陰鑒。」公輸麟一臉誠懇的道。

「好，朕且信你，賜婚一事就此作罷，倘若讓朕發現你有半句假話，定斬不饒。你可陰白？」老皇帝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臣女，陰白。謝不怪之恩。」說完深施一禮謝恩。

「你起來吧。」

「謝皇上。」公輸麟剛起身，南若宸突然出聲道：「父皇，您不能就這樣算了，會發生今天鬧劇。皆因他們隱瞞此事，才會發生。如果說念茗小姐年齡小，不陰事理尚可原諒，但大將軍和三弟的行為實屬刻意隱瞞。他們若是早點向父皇稟陰，就不會有這場鬧劇了。今天還好只有我們幾人，若今天是滿朝文武都在，這不是讓父皇當眾難看嗎。所以請父皇一定要嚴懲，以儆效尤。」說完躬身一禮。

公輸麟心道：好你個南若宸，說的可真好，我破壞了你聯姻的打算意難平，就想假公濟私。哼，你當我好欺負嗎？剛才我已經說了我玩劣不堪，哼哼......公輸麟在心裡想了片刻邊打好了主意，在老皇帝準備開口時，突然走向南若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