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見傑斯
傑斯的實驗室被盜事件逐漸的平息下來。就像范德爾說的那樣。實驗本身就不怎麼合法。就算是背後有一個議員的支持。但是這種時候，對方也絕對會選擇息事寧人的。
祖安地界上，象徵性的來了幾波執法官搜查巡邏。但是那些執法官自己也明白，在祖安執法，是件極度危險的事情。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只是在范德爾的酒館喝一杯，然後就回去復命。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陸修，終於也可以放心的開始研究傑斯的那些發明。
得益於傑斯那一整套實驗室工具的幫助。陸煊的一些實驗有了不錯的進展。但是很快陸修就感覺到了一種瓶頸。
沒辦法，他並不是那種特殊的天才。縱然有著一個成熟的靈魂。但是從頭到尾重新開始學習一套全新的知識體系，還是感覺吃力起來。
他意識到，全憑自學的話，自己短時間內很難吃透這些知識。他需要一個老師。但是在祖安，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教授上城區學院知識的老師，實在是有點扯淡。
這天，小不點突然間又跑了過來。
「怎麼了？我可是許了你一年的免費早餐的。剛才沒吃飽？」
「嘿嘿，吃飽了，吃飽了。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之前我說的那個冤大頭，他又來了。」
陸修心中微微一動。傑斯，又來了？
「你確定是他？」
「那還有假。我都跟他做過好多次生意了。那傢伙真是典型的人傻錢多。剛剛沒了那麼多好東西，還敢來祖安。」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陸修突然間打斷了小不點說話，開口問道。
「就在本索大叔的店鋪里啊。他想弄一些不怎麼合法的原料。這裡只有本索大叔能夠弄到。」
「知道了。」
陸修說完，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書，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啊？」小不點跟在後面喊到。
「去見一見這位冤大頭。」陸修頭也不回的說到。
傑斯最近很不順利。自己的實驗室被盜了，六塊海克斯科技水晶樣本，加上自己一大堆的圖紙全部都被偷走了。
最可恨的是，因為自己的研究不怎麼合法。皮城警備局明顯不怎麼想理會這個案子。就連支持自己的吉拉曼恩家族也勸自己大事化小。
一肚子氣的傑斯在祖安又遇到了一件讓他氣不順的事情。那就是因為上城區的嚴查，他需要的那些材料現在根本沒貨。這讓他只能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本索的雜貨店。
碰的一聲，低著頭的傑斯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個人。這讓神志恍惚的他清醒了一下。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摔倒在了台階下面。一本舊書正掉在他的腳下。
傑斯連忙伸手將書撿起來，然後過去扶起少年。而這時候，他也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本書，竟然是皮城學院的機械工程教科書！只不過看起來已經很久了，而且是上一個版本。
祖安的人，竟然會學習這些東西？傑斯雖然不是出身什麼大家族。但是也小有名氣。靠著摺疊扳手的發明，他們家族也是世代高級工匠的。科班出身的傑斯，其實沒怎麼看得起下城區那些亂七八糟的『發明』。
「這是你的書？」
「是我的，還給我。」少年從傑斯手中搶回了那本教科書。傑斯並沒有為此生氣。祖安人都這樣，他早就習慣了。眼前的少年，沒有口吐芬芳已經很不錯了。
「你看的懂嗎？」傑斯又問。
「難不成你能看懂？」少年沒有回應反倒是反問了一句。
「呵呵，你知不知道開頭封面的這種摺疊扳手，就是我的家族發明的？」傑斯指著書上的一副插圖回應道。他語氣有些得意。沒辦法，上城區的人都很要面子。摺疊扳手對塔利斯家族來說，是他們榮耀的根源。自然要得意一下。
少年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望著他，似乎在看一個傻子。不過他想了一下，然後快速的翻開了書頁，指著其中的一頁問道。
「那你告訴我，這地方怎麼解釋？」
「讓我看看。」傑斯無愧於皮城學院的高材生，這些書本知識自然是極為紮實的。三言兩語就解決了陸修想不通的地方。
「還真是個行家。這樣吧，我請你吃飯，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好嗎？」陸修換上了一副更為成熟的表情。這讓對面的傑斯微微一愣。隨後若有所思。
「你是故意在這裡等我的？」
「差不多吧。」
「抱歉，我要離開了。下次吧。」傑斯果斷的想要快速離開。在下城區，被人有目的的盯上，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他雖然有些天真，但是不是傻子。敏感的想要快速離開這裡。
「最近上城區差的有些嚴。你想要的那些走私貨不怎麼好弄吧。」
「你有辦法？」傑斯腳步停頓了。
「呵呵，你知道嗎？其實所謂上城區的調查，根本干涉不到下城區的這些走私渠道。大家都清楚，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那為什麼店主告訴我沒貨？」傑斯顯然不了解下城區的遊戲規則。
「很簡單，因為他不想賣給你。」陸修輕描淡寫說著讓傑斯險些綳不住的話語。
「為什麼？我從沒拖欠過......」
「這跟錢沒關係。」陸修望著年輕的傑斯，感慨這時候的傑斯真的是個傻白甜啊。
「什麼意思。」傑斯終於意識到，自己或許從來都不曾了解過下城區了。
「這是示威。就好像前幾天執法官來這裡示威一樣。這是底城對上城區的示威。你們可以在官面上，對我們進行壓制。我們也可以從陰溝里給你們使絆子。這就是皮城跟祖安之間的遊戲規則。
不只是你，最近一段時間，所有送往上城區的走私貨，都會被遲滯一段時間。知道嗎，祖安人從來都不團結。除非是給上城區使絆子的時候！」
傑斯：「......」
皮城跟祖安的做法，讓他有一種兩個幼稚孩童鬥氣的感覺。但是這又是赤裸裸的事實。上城區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壓制下城區的時機。而下城區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噁心上城區的機會。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矛盾，幾乎無法調和。
「......好吧，如果我想要快速拿到貨，需要付出什麼？」傑斯用一種略顯無奈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