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欸？？」

凌波零的問題直接把修川澤搞懵了。

修川澤身後的碇真嗣臉直接紅成了蒸汽鍋，「闊咩那塞！」隨後就跑出來病房，留下不知所措的修川澤和歪著頭看着修川澤的凌波零。

「是我……說錯什麼了嗎？」見修川澤許久不回答，凌波零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回過神來的修川澤嘿嘿一笑，「嗯……也不是……不過，這算是凌波同學對我的告白嗎？」

凌波零俏臉微微一紅，「不是……只是比較疑惑，修川同學為什麼要這樣。」

「這樣啊……」修川澤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盯着凌波零的眼睛，認真的回答道：「因為我在乎凌波你啊，這是關心你的表現。」

「可是……為什麼？」凌波零依舊十分不解，「為什麼要關心我？我只是一個只會遵循命令的人偶罷了……」

修川澤直接捂住了凌波零的小嘴，「別再這樣說了，零。」

「你不是什麼人偶，你是一個，有獨立人格思想健全的，擁有自我感情的人，一個獨立的人，是會笑，會害羞，會傷心的人，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獨一無二，不可代替的凌波。」

「你的職責是駕駛EVA與使徒戰鬥，但這並不是你的全部生活。」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凌波。」

凌波零點點頭。

於是修川澤繼續說了下去。

「從前，有一個邪教派，他們為了獲得利益和財富，專門抓一些兒童訓練。

他們給這些抓來的孩子身體里注射一種毒素，這種毒素會使孩子痛苦萬分，只有通過了毒素痛苦折磨的孩子會送往下一個地方。

他們把通過毒素折磨的孩子和一些劇毒的蛇蠍等毒物關在一起，孩子餓了就要吃這些毒物生存。

然後只有七個孩子活了下來，他們對這些有劇毒的毒物產生了抗體，尋常的毒素已經不能傷害到他們了，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成為了比蛇蠍等毒物更可怕的毒物。

邪教派把這七個孩子關在了一起，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殺死其他六個人，只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

最後，一個小女孩活了下來。於是她成為了這個邪教派的殺手，人形蠱。

後來，警方把這個邪教派的窩點一網打盡，並將這個女孩救了出來。

可是即使被救了出來，這個女孩也依舊無法生存。她體內的蠱毒是殺人於無形的致命武器，而且她完全未受過任何教育，不會交流，不會說話，只會被動的接受命令。

一個老人收養了她，並對她進行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但是因為女孩體內蠱毒的危險性，老人始終不願意將讓女孩進入人類社會，老人怕女孩無意間會傷害到他人，於是一直將女孩關了起來。

後來有一天，女孩殺了這個收養她的老人，從老人關她的地方逃了出去。

最後，警察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只是在一家雪糕店吃着雪糕。警方調查女孩這幾天的行蹤后發現，女孩除了逛街吃飯，什麼也沒做。

女孩發現警察后，當着所有人的面引爆了體內的蠱毒，最後屍骨無存。」

凌波零聽到這眼神里似乎有什麼在涌動，「然後呢？」

「沒了。」修川澤看向窗外，新東京地下都市的生態環境與外界天差地別，第二次衝擊后的世界還未恢復到原本生機勃勃的樣子。

「僅僅……只是為了逛街吃雪糕嗎？」

「嗯。」

修川澤將目光轉回凌波零身上，少女天使般的面孔，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動人。

「你真的知道自己內心想要什麼嗎？」

修川澤輕聲問道。

「內心嗎……」凌波零聞言低下臻首，有些機械化的回答道：「被製造出來駕駛EVA……消滅使徒和人類補完計劃……的人偶。」

「不是的，凌波。」修川澤搖搖頭，「你內心真正想要的……是渴望變成一個和其他人一樣的正常的人類吧……渴望得到關心和溫暖……害怕孤獨……」

「其實在你渴望得到溫暖害怕孤獨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個正常的人類了……人類都是害怕孤獨的……」

修川澤輕聲道，「因為害怕孤獨，所以人類才會是群居生物……因為害怕孤獨，所以誕生了社交、親情、友情、愛情……因為渴望得到關心和溫暖，人類才會強大……」

凌波零的眼神顫抖著，「可是我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啊……陰陰……隨時可以被替代、更換的……」

修川澤一把將凌波零擁入懷中，「你不是人偶，你存在的意義絕不僅僅是一個工具……如果說對於別人你是能夠被替代的人偶，那……我便給予你不可替代的意義……你在我心中，就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凌波！」

「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是有意義的……」

「我便賦予你對於我不可替代的意義……」

凌波零眼淚奪眶而出，帶着哭腔「哪怕……哪怕是我也可以嗎……哪怕我是個人偶……」

「不是你也可以……而是……非你不可！」

修川澤堅定的回答道。

「嗚哇……」凌波零抱着修川澤嚎啕大哭起來。

「哭吧……你禁錮自己的情感太久了……好好宣洩一下吧……」

修川澤擁抱着凌波零柔軟的身軀，心中沒有一絲邪念，他太了解這個命苦的少女了。

「這就是……被關心……溫暖的感覺么……」凌波零彷彿是找到泄洪的河流，肆意宣洩著情感。

……

「啊，澤君你出來了！」碇真嗣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叫我修川就好……不過真嗣君，你一直都在這兒偷聽嗎？」修川澤嘴角抽了抽。

「也不是啦……」碇真嗣臉紅了一下，被戳穿後有些不好意思，「凌波同學……她……」

「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總之，她是個命苦的女孩子啊……」修川澤嘆了口氣，「走吧，一起去找美里小姐領取作戰服去吧。」

「哦，好。」

修川澤轉頭看了病房裏一眼，哭泣許久的少女已經安靜的入睡了，安靜的彷彿天使一般。

修川澤深深看了一眼，關上了房門。

……

「那個小鬼竟然能夠駕駛機體嚴重受損剛剛暴走過的零號機……」碇源堂目光深邃。

「第一次駕駛就能匹配零的數據……而且同步率到達驚人的98.6%……」冬月推了一下眼鏡，「你是懷疑他……」

「不，亞當人偶另有其人……SEELE那邊我也確認過了，老傢伙們都不知道這麼一號人物……」

「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呵呵，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幽暗的司令部傳來碇源堂的冷笑聲。

……

「啊？？？同居？？」碇真嗣一臉不可置信，「為……為什麼啊？」

「因為我已經向上面申請過了，我現在可是你的監護人了哦，真嗣。」葛城美里解釋道，「你又沒有住的地方……這樣有什麼作戰任務我通知你也方便些。」

「可……可是，為什麼修川這傢伙就可以自己住啊？」碇真嗣揉着自己的腦袋。

「吶，如果你爸爸也給你留了一筆戰死撫恤金你也可以在外面租一間房子。」修川澤攤攤手。

「啊？對不起修川……」碇真嗣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趕忙道歉。

「無所謂……不過你就別想着跟我一起住就是了，我那間屋子，一張單人床都已經滿了，你要是非要過來的話，你只能住廁所了。」修川澤壞笑着。

「大可不必……」碇真嗣無奈的扶額。

「修川條件這麼困難嗎？」葛城美里有些意動。

「劉禹錫連夜將陋室銘改成湯臣一品……吶，美里小姐就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和你倆同居的，我修川澤就是死，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

……

「那這件屋子就是你的了，澤君。」葛城美里笑着拍了拍手。

「悲催啊……」修川澤哭喪著臉，因為和使徒的戰鬥，修川澤控制的零號機直接把自己那間「湯臣一品」一腳踩爆了……

「去nm的crossover……嗚嗚……」

得知真相的碇真嗣和葛城美里笑得上接不接下氣，最後連拉帶拽讓修川澤接受了和兩人一起住進了葛城美里的家裏。

「沒關係，起碼還有真嗣這個保姆……收拾屋和做飯的活兒怎麼也輪不到自己……」修川澤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凌波還沒出院，預計還得在醫療部躺上兩三天，這幾天都是修川澤和碇真嗣一起上學。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故事，就是鈴原冬二的妹妹因為那天和使徒的戰鬥被一塊岩石砸傷住進了醫院，然後知道碇真嗣就是紫色EVA戰機的駕駛人以後的鈴原冬二帶着相田劍介怒氣沖沖的找到了碇真嗣，並且狠狠的一拳把碇真嗣打倒在地。

然後……就被隨後趕到的修川澤嚇得瑟瑟發抖，在修川澤一通嘴炮輸出下，鈴原冬二反思了自己的錯誤后，向碇真嗣道了歉，並且十分腦抽的要求碇真嗣再打一拳回去。

幾人化解了矛盾很快就成為了朋友。

……

「吶，陰天凌波就要出院了吧……」

修川澤趴在桌子上思索著，自從解開凌波零的心結以後因為要上學，修川澤還沒有時間去再次看望凌波零，陰天凌波零就要出院了修川澤自然不能再沒什麼反應了。。

「下一個是誰來着……」

「第四使徒晝天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