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討好

受到前世各種小說影響，蘇寒倒是並不覺得神祇世界就應該是西方名字，況且從原書開頭幾章的大背景來看，還有混沌海，其中有其他世界，說不定會來個大亂燉？

趕路時候，蘇寒就開始讀取原身更多的記憶，這是一個現階段的任務：必須更多的了解原身，或者說，是去了解這個世界。

蘇家的老祖宗是一個靈魂側半神，受到祂的影響，從精靈母樹誕生的後裔，基本上成年就能達到超凡三階，個別努力一些的，能達到五六階，這是下限。

雖然是家族模式，但是並沒有多少親情，每五十年誕生一批新生兒，名義上的父親是那位半神，然而所有人曾經都是競爭關係，只有資質高才能得到重視。

根據記憶來看，親情實際上是有，但屬於其他有家的人，族人們會互相結合，自己生下孩子，組成家庭。

蘇家與其說是家族，不如說是一個族群，一個國度，所以沒有親情，很正常。

全民神祇計劃的開展，讓這些原本不會得到重點培養的普通族人，也有了繼續發展的機會，只要運氣好點，沒準能成為下一個真神。

就在這時，蘇寒忽然看向一處枯竭的瀑布，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在這荒郊野外，一片荒蕪，地面雜草都沒有，所以這生命波動很明顯。

蘇寒立即飛過去，越是靠近，越是明顯，最後蘇寒都有點激動，因為他感受到一片生命波動，就像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不斷影響蘇寒的感知。

他是為找到人激動，也是為這種神奇的感知能力激動。

通過事件還觸發了記憶，蘇寒得知，這是超凡生物對於低階生命的統御力，只要晉陞到超凡層次，就會自動擁有。

而這一刻蘇寒也確實發現了兩個層次的差距，地面上精心佈置的掩飾，此刻在他眼中破綻百出，就是他有些猶豫，他沒有全盤接收原主的能力，不確定能不能避開科技手段的探查。

萬一被發現，那麼不利於傳播信仰。

蘇寒其實並不在乎信仰，他自己都是無信者，也難以想像怎麼樣才能全身心的信仰一個神，哪怕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但神靈能帶來什麼？

反正他所知道的信息，蘇家半神基本上只會回應幾個重要信徒罷了。

只是有時候還要考慮現實，比如回去后要面臨生死危機，這就讓蘇寒必須做多手準備，信仰一定要爭取，何況科技世界的人，其信仰恐怕更加難以獲得。

「唉，算了，歷練時間是百年，這才第四天，可以慢慢來，從地面的痕迹可以看出，這裏的居住者也會到外面活動，而且就是最近的城市。」

「也對，這野外，以他們的科技水平，在地下依舊能保證食物充足，但某些物資無法生產，只能進入城市。」

「如果這座城市恢復正常呢？」

蘇寒覺得他可以試一試，既清理了城市，又充實了幻想之書，他就不信看到城市大變樣，人類會不去探查。

通過感知，蘇寒也發現了這些智慧生命就是人類，數量大致在一千左右，生命的本質也只是尋常，和城市廢墟的貓狗一對一肉搏絕對會輸。

知道有人後，蘇寒放心的向著之前的城市前進，並且心中瞬間出現幾個計劃：「把各種異常生物全部清理乾淨是肯定。」

「然後，培養狗群和貓群的頭領，讓它們管住手下，那些藤蔓理論上來說也是可以控制，回去慢慢查看記憶，

或許有方法。」

「按照我書寫的劇本，那麼就是人類發現城市廢墟模樣大變，於是前來探索，可以適時的安排動物們進行攻擊，阻止人類進入廢墟，但還要讓人類看到城市沒有白花和藤蔓，讓人類更加好奇城市發生了什麼？」

「自己再佈置一個類似神殿的超凡建築，留下傳承，最好難一點，讓人類經過困難才能得到，這符合心理學。」

在蘇寒的安排中，城市中一定不能有任何危險，因為這裏是一位神祇降臨過的地方，所以就不能安排額外危險，另外，後續階段還要讓其他魔物不能靠近。

藤蔓的來源就是血魔，蘇寒推測這個位面還有其他魔物。

解決這個問題反而比較簡單，可以用光系法術「威懾」覆蓋城市廢墟，還可以利用自身超凡六階的實力，散發氣息，讓低階的魔物不敢來。

蘇寒的目的很簡單，讓人類意識到城市內絕對安全，進而探索原因，人更加相信自己找到的真相。

這一點蘇寒深有體會，當初他反駁別人的觀點，但是總有人不信，然後他發現直接甩出證據，反而更多人不信，認為是編的，這時候就可以扔出一個鏈接，或者讓別人自己搜——當然，真正的杠精只會嘴硬。

蘇寒算是有恃無恐，一個安全的地方，哪怕明知道有問題，在末日中，人類都不會放棄，算是利用人性吧，反正帶入自己后，他會留念這一份往日熟悉的文明記憶。

又用了半天回到廢墟，蘇寒開始當一名清潔工，期間碰到最強的藤蔓，也才蛻凡六階，連光之護盾都擋不住，這護盾的傷害能力甚至只是附帶。

蘇寒很有目的，從城市中心開始，至於外面的一圈，等熟悉能力后快速拔除，讓整個城市看起來就像是在極短時間被凈化。

不過不同於之前外出找人，這一次蘇寒觀察的更加仔細，在連續十天的清理后，他發現外圍，尤其是靠近幾個城市出口的位置，藤蔓格外的強！

東西北三個方向都是蛻凡七階，已經越過了蛻凡境界的最大門檻，至於南面，蘇寒隔得老遠就聞到了血腥味，這讓他的神色凝重起來。

此時此刻，他穿越后的不真實感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懼，某種不知名原因，他能直接得出一個結論，比如這個位面距離正常時間點，已經過了兩年。

在這些魔物的處理下，人類只剩下白骨，根本不存在腐臭或者血腥味，可結果蘇寒聞到了，這不僅代表南面死的人更多，還代表南邊的魔物更強。

這十天，蘇寒少說也處理了上萬的藤蔓，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實力越強的藤蔓，其散發的味道越是清香，但是蘇寒卻在心中感覺充斥着腐爛的血腥氣。

南邊的味道濃厚，並且在逐漸增強，蘇寒猜測，那邊甚至可能出現超凡一階的魔物，而且還在不斷變強，為了防止夜長夢多，蘇寒決定快點去解決隱患。

蘇寒的行動力還是很強的，之前十天不眠不休機械的開啟光之護盾燒藤蔓，吸收結晶，他都沒不耐煩，現在有了新目標，立即出發。

因為只需要頂着護盾飛，目前這個不大的城市廢墟已經大致上清理完畢，只剩下外圍，正好蘇寒也準備徹底解決一切魔物。

而在靠近中，蘇寒的「心海」之中，再一次出現漣漪，和此前人類的巴掌大漣漪相比，這一次的漣漪足足十米大小，而且還在擴張。

這代表魔物已經出現在蘇寒的感知範圍，這個心海是他這幾天解鎖的記憶，按照他有限的見識，感知的畫面和自身屬性有關，更和自身認知有關。

原身的感知就是呈現出光球形態，根據光球的強弱來判斷生命體的強弱，而蘇寒認為感知就像雷達，是在探測信號，所以呈現出漣漪形態。

「我猜對了，這個魔物正在提升階段，這個氣息，是在邁向超凡！」

在萬神界，有智慧的種族分為凡種與超凡種，比如普通人類就是凡種，他們需要經歷「蛻凡」境界，一步步蛻掉凡人的軀殼，從而晉陞超凡。

超凡種與凡種最大的區別，在於超凡種的後代不會一出生就灌輸信仰，而凡種的國度之中，基本上從小就接觸信仰，哪怕成神，也是某個神祇的附屬神。

造成區別的原因，是超凡種不太能生，也不太想生，超凡種壽命悠長，更專註自身提升，而且孕育的後代，出生就是超凡，會消耗根本力量。

蘇家就是如此，族人不太想生，所以每五十年，半神就會讓精靈母樹孕育一批孩子，也不多，五十個新生兒，大概一千個之中能出一兩個天賦極佳的。

天賦一般的，會給足基礎資源，至於能成長到何等地步，全靠自己。

超凡種族的模式，讓他們把並不多的族人轉化成信徒，還不如培養起來，若是能達到半神，那就是血賺。

在心中複習完知識后，蘇寒已經來到了一處與想像中非常不同的地方，沒有噁心的血管藤蔓，只有蒼勁有力的漆黑藤條，其上點綴著米粒大小的白色花骨朵。

天空是灰色，廢墟是青褐色，那白色小花有珍珠般的瑩白，看上去特別吸引人，也特別聖潔。

在這裏，蘇寒感受到了一個微弱的意識，它極度的恐懼，努力的向蘇寒散發出臣服、求饒、順服等念頭。

作為正在邁向超凡領域的生命，藤蔓非常清楚來人的恐怖，蘇寒那毫不掩飾的氣息，讓藤蔓剛剛生出的意識本能的做出討好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