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承認一樁好婚姻
兩相對比,呂瑩兒怎麼敢還回去父親身邊,去做未來不知道什麼樣人的交易?
遇到混賬、醜陋的人是可能的,不能吃到巧克力是肯定的。
呂瑩兒聰慧異常,很容易做出合理的人生選擇。
「瑩兒,快下船來。」呂布再次大叫。
呂瑩兒也知道一別數千里,總是惦念爹娘的。
「父親,您和母親一定多保重!奴家每天都為你們祝禱安好!」呂瑩兒大聲喊著,卻被江風吹散了許多。
「什麼?!」聽不清愛女的話,呂布急得一勒馬韁。
赤兔馬向前奔縱幾步,於水花四濺之中,踏進了江水中。
士頌看看身體盡量靠前的呂瑩兒,擔心她著急落下船去。
呂瑩兒見父親著急,自己也急得連連擺手:「父親勿要近前!」
她正焦急地喊著,忽然覺得腰間被一雙大手扶抱住了。
她回頭看去,臉上羞紅:正是自己的夫君士頌。
腰間略微用力,雙手向上一舉,士頌乾脆把呂瑩兒舉到了船頭上。
眼前的景緻更加闊遠清晰,心情激動得呂瑩兒,既有對父親的不舍,更有對美好未來的期許。
嫁給士頌,不僅好過嫁給逆賊袁術的兒子,更勝過將來嫁給不可知的什麼政治聯姻的人。
她迎著清涼的江風,沖著岸邊的呂布繼續大喊道:「父親請回,待我轉告母親——我會很好的,你們也都保重!」
被風吹拂著,裙袂飄飄的她,像傳說中的神女一般,更像是逃出牢籠的鳥雀。
呂布此時的心中,既有對愛女往日的愧疚,也因為不能挽回而只得對她給予美好的祝福。
「瑩兒,你也保重!為父與你母親,都會安好。」呂布慨然喊道。
呂瑩兒的裙衫,被風吹得貼在士頌的身上。擔心她被寒風凍到,士頌緊緊地抱住她,再輕輕地把她放在甲板上。
隨後,他就命侍女把呂瑩兒送回單獨的船艙。
呂布仰望愛女的身影消失,還在悵惘之中時,卻見船頭再現出一人。
陳登拍打著船舷,再手指呂布,大笑不止。
「元龍何故如此?」呂布詫異地問道。
在原著中,呂布可謂是被陳珪、陳登父子欺瞞很深,直到即將覆亡的時候,才察覺了出來。
陳登大聲喝罵:「呂布!汝數次悖反,可惜陳某未能親手殺死你!現在,某既被盛德請去南海郡,但有一言告汝!」
呂布愕然不已,但他身旁的陳宮,卻是搖頭嘆氣。
這個呂布身邊最為忠誠的人,原來也對陳珪、陳登父子是有警惕的。
可只圖眼前利益,甚至被愚哄了仍不自覺的呂布,卻只認為陳宮是嫉恨他們。
現在陳登自己說了出來,呂布真是羞惱不已。
陳登見他不語,再接著說道:「呂布,望你守住徐州、廣陵,莫要欺侮百姓。」
說罷,他大笑幾聲,離開了船舷處。
呂布悵然若失地呆看著船舷,士頌再次拱手施禮:「岳父,公台、文遠,這都是對您極為忠誠的人。有這樣的人輔佐,再加上您自己不要酗酒誤事,一定可以保住現有的地盤,待我北上匯合!邢道榮勇猛,足可鎮守一方,也請岳父真誠相待。」
說罷,士頌擺手喝令船工啟航。
呂布見巨艦緩緩地滑動起來,再次著急地大喊道:「盛德,看護好瑩兒!」
士頌站在船舷邊,沖他連連揮手。
「何時歸來?」呂布接著大叫道。
「岳父,小婿帶來的糧食等物,已經轉交了邢道榮將軍,請岳父收訖!」士頌喊罷,再對陳宮拱手說道,「公台先生,拜託您耐心輔佐在下的岳父。」
陳宮連忙拱手,不住地點頭。
呂布再要大喊時,已聽得巨艦上鼓樂齊鳴。
旌旗飛舞的這二十餘艘巨艦遠去,他久久地凝望著。
赤兔馬發出一聲長嘶,使得呂布從暢想中回過神來。
「溫侯,請儘快返回下邳。」陳宮施禮說道。
呂布揮動一下手中的方天畫戟,仰天大叫道:「呂某縱橫天下,自詡英雄蓋世!難道如我這般,竟然不能保住妻女嗎?」
陳宮大聲說道:「溫侯有妻女,我等亦皆有家小!若要保住家人安好,怎能不殫精竭慮,謹慎於公務?!否則,還有再見瑩兒的時候嗎?!」
一時難以作答,呂布長呼口氣,帶動了一下馬韁繩。
赤兔馬打個響鼻兒,緩緩地踏上江岸。
轉回到射陽縣城,邢道榮早已經把帶來的糧秣裝上大小車輛,源源不斷地送去徐州。
眼見此景,陳宮慨嘆后,再次勸說道:「想要佔據更多地盤,既要有糧秣,也是為了爭奪糧秣。溫侯既有盛德將軍送來的許多物資,又對您很尊敬。您難道還不承認這是一樁好婚姻嗎?」
徐州平日里每石米穀的價格,因為有戰爭而已經漲到數千錢。現在士頌饋贈的無數糧食,簡直無法以金錢計算得清楚。
想要爭霸,最起碼也要守住徐州的呂布,當然懂得這些糧食的重要性。
再有,沒有士頌的建議與協助,呂布也不可能守住徐州,更不用說還拿下廣陵郡了。
扭頭望向東邊,呂布揮動方天畫戟,振臂高呼:「某雖勇悍,但多年飄零如喪家之犬。今得據徐州,焉敢再處置失當!」
慨嘆過後,他帶領著陳宮等人回到下邳。
他的妻子嚴氏,知道愛女遠嫁成真后,不住地哭泣傾訴離別之情。
呂布既是無奈,也只得好言勸說:「總是嫁給了佳婿,吾妻盡可放心。盛德為人英武,定會很快北來。」
嚴氏再是捨不得愛女,終究懂得女大不由娘、終將嫁人的道理。
呂布當初也是明確立下婚約,嚴氏自然是知道的。
現在她再聽到呂布說士頌英武,嚴氏略放寬心,對此表示了無奈的滿意。
雖然是這樣,可她終究想念驟然別離的愛女,只有低頭抹淚。
呂布無奈之餘,倒也不會覺得情感寂寞——還有大美女貂蟬,可以寬慰他糾結的心情。
休歇過後,他再和陳宮商議公務。
沉思良久,陳宮還是做出了明智的建議:「曹操氣焰囂張,但我們自保絕無問題。」
呂布想起曹操數次來犯,不禁惱怒地要主動出擊報復。
陳宮再次勸慰:「我們佔據的地盤,並未得到世家大族的真心認可,以及百姓們的擁戴。現在又有袁術在畔,不是我們大加用兵的時候。」
呂布只得點頭認同,從手邊的盤子中拿起一塊蒸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