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山寨滿目凄慘 去報仇怒火中燒

當李劍、小金環奔回山寨的時候，已是戌時。

上得山石板路，就有一絲不祥的感覺。

來到山寨大門前，就看到聚義廳旁邊的廂房亮着松火燈。

裏面的恨罵聲老遠就傳了出來。

李劍、小金環趕忙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李老奶奶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個方凳上，蔣德輝正在發着憤怒的牢騷，王掌柜也是滿面的愁容。

他們一看到李劍、小金環回來，喜出望外，蔣德旺搶先站起來說：

「李劍啊金環啊，你們終於回來了，山寨發生大事了。」

說完，眯著雙眼，以手遮額，泣不成聲。

王掌柜也站了起來，給李劍小金環擺正凳子，氣憤地說：

「覃大土司禽畜不如啊，這次不但搶走了所有糧食，還殺了山寨三十二個弟兄啊，可恨啊。」

李劍又驚又氣，急切地問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劍、小金環邊問邊過去坐在李老奶奶身邊，看着李奶媽沒有外傷，稍稍放了心。

小金環雙手扶著李老奶奶的膝上，憐愛地眼望着李老奶奶。

李老奶奶也用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扶在小金環細膩的手上。

王掌柜非常痛心地看着李劍，正想要說話，但是眼淚一涮就流了下來，他用衣袖手揩了揩眼淚，哽咽著說：

「你們走後不到三天，山寨正在放粥給窮人吃，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十幾個人，都是中毒死的，我們都懷疑是有人故意放毒。」

這時蔣德輝搶過話頭說：

「這也是我的過錯，之前那個覃志彬幾個人跟我鬧意見離開了山寨，但就在你們出去的第二天，就說要進山寨來，重新入伙。」

「我當時說暫時讓他們住下看看，結果在前天就放毒，毒死十幾條人命。」

「現在官府還沒有來抓人，但是覃大土司就以報仇為借口，帶了幾百人包圍了山寨，我們山寨明顯打不過他們，於是就分路從暗道逃離了山寨。」

「我們幾個人都是護著李老奶奶走的楓樹坳秘密山洞，他們另一路走的是金溪口。」

「結果那個畜生覃志彬知道那個喑道口，就帶領覃家礦丁追過去，殺死了三十多名弟兄，幸虧有些弟兄逃了出來。」

「然後他們把山寨糧食全部搶走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了。」

李劍聽了這話，牙齒咬得格格響。恨恨地說：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小金環想了想，說道：

「山寨還有一百多人口，不吃是不行的，所以目前一定要想到如何解決吃飯的事情。」

蔣德輝偏著腦袋咬着牙齒說道：

「咱們還得干一票才對，總不能餓死。」

坐在他旁邊的三十多歲曾浩成，入伙已有五年多，是一個不愛多說話的人，但遇事還是有點頭腦，他用手扶了扶頭上的毪帽，對蔣德輝說：

「自從山寨立了新規，說搶糧吧，有點說不過去的感覺，但是，這都要餓死人了，不搶不行了啊。」

「搶誰去？」王掌柜插了一句。

李劍站起身來，一邊來回踱步，一邊說：

「山寨也是因為我們而起的災禍，我覺得對不起山寨弟兄，所以我們也有責任為山寨的事情分憂。」

他停頓了一下，看蔣德輝也沒啥反應，心想此刻他肯定在埋怨著吧。他只好說：

「山寨不能沒糧，我建議，還是去覃府搶糧，因為搶其他家的糧食可能不道義，但是搶覃府的糧食是應該的，他們犯了太大的罪惡。欠下了累累血債。」

小金環也跟着說道：

「對的，要下手就對覃府下手。」

王掌柜說：

「上次搶了一次，這次又被搶去，再去搶，豈不一直是搶來搶去，總得拿個根本的辦法才好。」

「說的也對，主要是咱們山寨沒有防守能力。」李劍說。

蔣德輝想到這裏，對大家說：

「是我這個當山大王的沒本事，真的，我根本沒有這個能耐，我提議由李劍擔任咱們山大王一職。」

李劍聽了，趕緊打斷他的話說：

「蔣兄請不必有此想法，今日之事不是您的責任，請您繼續當好大王一職，我們會全力幫助您的。」他說：

「我們現在商量一下如何再次拿到糧食吧。」

小金環沉思了一會說：

「以我的意思，還是兵分兩路，一路為疑兵，另一路為主兵，因為他們不可能想到我們會再次去劫糧，更不會想到今晚就去。那咱們偏偏今晚就去，你們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