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沃里克的劍在空中劃過，向休斯的臉飛去。然而，大妖精已經準備好了。他躲避攻擊，挺身而出。在他的狼盔後面，當休斯刺向他沒有盔甲的腋窩時，沃里克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皺眉。為了抵擋這一擊，沃里克被迫後退一步，將武器擺成警戒姿勢。休斯也沒有按兵不動。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那將是愚蠢的。他仍然在移動，繞着圈尋找這個人的姿勢的新的開口。

「你肯定有些與眾不同，」當戰鬥在他周圍激烈進行時，沃里克說道。

在他的皮衣外面，狼穿着一件鎖子甲襯衫，胳膊上戴着鋼盔和護腕。他比休斯高出一英尺多——如果你不包括大妖精之角的話——他的體重肯定是休斯的兩倍多。不過，休斯並不在乎這些。他以前打過大型獵物，這是他最大的敵人。他唯一真正的對手和殺害他主人的兇手。他必須死。

帶着難以抑制的憤怒，休斯發出嘶嘶聲，點燃了仙丹，佯攻離開。當沃里克移動反擊假動作時，休斯迅速轉身，以反常的速度向右揮拳。他的劍劃破了沃里克的手臂，流了血，儘管只是一個小傷口。當沃里克再次提高警惕時，他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現在明白了，」沃里克自信地笑着說。「你就是他，那個休斯。我沒認出你。你們這些綠皮膚的野蠻人看起來都一樣，突然有很多你在身邊。」

「你們這些粉紅色的白痴死的都一樣，」休斯一邊尋找另一個機會，一邊嘶嘶地回答。現在時間對他有利。他的援軍比沃里克的要近得多。

韋瑞克只是笑了笑。「哦，我不認為這是真的。我已經見識了人性和死亡。不過，我必須說，你的這次伏擊讓我大吃一驚。馬赫迪姆警告過我關於你的事，但我沒想到會這樣。你不知從哪裏召集了一支軍隊！如果有的話，你比法師警告的還要危險。這已經變得相當混亂。」

「你真傻，讓我把你引誘到這裏來。低估我將是你犯的最後一個錯誤，」休斯用一種憤怒的語氣回答道。「你第一次竟敢從我這裏奪走我的主人。我會讓你為此流血。」

「現在是誰過於自信了？」韋瑞克反駁道。他似乎沒有被休斯的虛張聲勢所打動。「不過我沒時間聊天。我承認你讓我陷入了意想不到的困境，所以讓我給你展示一下我是如何擊退你的大朋友的。你應該感到驕傲。很少有人能讓我認真比賽。她從來沒有。」

休斯張開嘴想喊回來，但一件奇怪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沃里克的劍變得模糊不清。幾乎就像有煙從那裏升起，在空氣中激起漣漪。

在休斯弄清楚他看到了什麼之前，沃里克後退一步，揮刀砍去。他的劍刃砍空了空氣，但有東西從劍中射出。俠影徑直朝休斯的頭飛去，但他閃避到一邊，它從他身邊飛過，撞上了一個跑過來加入戰鬥的大妖精。當無形的力量切入大妖精的胸膛時，血噴了出來，他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

休斯做了個鬼臉，然後轉向沃里克的武器。那是一把魔劍嗎？休斯討厭魔法。這從來都不公平。沃里克是個法師嗎？不，你不可能既是法師又是容器，除非所有人都在騙他。這個人一定在用劍來引導他的力量。

休斯還沒來得及考慮他的處境，沃里克又發起了進攻。他猛擊空氣，然後以驚人的速度向前衝去。休斯被迫跳到一邊躲避魔法斜線，然後匆忙試圖擋住沃里克的真劍。他勉強做到了，但他被那個大個子的力量撞得失去了平衡，摔倒了。血腥魔法！

當沃里克轉身再次攻擊他時，休斯決定扳平比分。他在血液中燃燒着長生不老葯，把手伸向自己，將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推向沃里克。他咆哮著，露出他的牙齒，因為他釋放了魔法。在揮到一半的時候，沃里克正打算用它砍掉休斯的頭，這一力量擊中了他。狼吃驚地退縮著，跌跌撞撞，但很快就恢復了。休斯有時間找回自己的平衡，但不足以回擊韋瑞克。他一直希望得到更多，但沃里克顯然對魔法有抵抗力。大多數船隻和法師都是。

「那是什麼？」沃里克一邊抱怨一邊警惕地看着休斯，重新調整自己的姿勢。

然而，狼沒有等待回答。相反，他立即再次發起攻擊。他懶得使用他的魔法，對休斯發動了一連串的攻擊。即使提高了警惕，大妖精也很難阻止攻擊。當他們的刀片碰到一起時，發出了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沃里克速度快，力量大。他的攻擊也有分量，而且他穿着盔甲。幾乎所有的優勢都是他的。

休斯從對準他臉的傷口上往後一跳，而沃里克沒有跟上。取而代之的是，這個人再次猛砍空氣，一片空氣從休斯身邊飛過。休斯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又有兩個他的爪牙被砍倒了。他們正要加入戰鬥。並不是說他們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場對抗並沒有像休斯預想的那樣發展。在他的腦海中，他想像著自己幹掉一個受傷的沃里克，或者發動突然襲擊，迅速結束戰鬥。至少，他認為他會得到幫助。不幸的是，他的爪牙毫無用處，伊爾西提被困在了戰鬥的另一邊。儘管如此，一定有辦法讓他贏。他不會讓殺害賽特的兇手逃脫的。當他就在他面前，處於休斯希望安排的弱勢地位時，就不會了。

咆哮著，休斯向前猛衝，朝沃里克的側面砍去，但是那個人擋住了攻擊，用自己的一隻反擊。他的刀刃轉過來，劃破了休斯的手臂。大妖精退縮了。傷口刺痛，但不嚴重。然而，休斯承受不起任何分心。當沃里克後退一步時，休斯被迫跟着他。沃里克能夠遠距離攻擊，而休斯不行。

由於沃里克堅守陣地，他的部隊有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越來越多的部隊從戰場上撤退。休斯無法阻止他們，他的非正規軍也變得毫無用處。他們人數太少，無法阻擋沃里克的退路。

由於沒有其他想法，休斯進行了積極的防守。他保持在沃里克的攻擊距離之內，但更注重躲閃和阻擋，而不是試圖砍倒他的敵人。他現在只是在爭取時間，希望有什麼東西能把優勢轉回到他這邊。在右邊，兩個大妖精設法放倒了一個強盜，但是接着又有兩個強盜衝上來驅散了他們。

隨着休斯躲開了瞄準他肩膀的一刀，他周圍的戰鬥開始發生變化。現在，沃里克的大部分部隊已經逃出了包圍圈。只剩下了阻擋伊利斯蒂的隊伍和大妖精矛兵，他們正在緩慢而有序地撤退。很快，沃里克和他的手下將完全脫離陷阱。

休斯嘶嘶地走上前，朝韋里克砍去，但是那個人輕鬆地擋住了這一擊，然後推了過去。推力幾乎把休斯撞倒，他被迫向後踉蹌。

「小心，老闆！」一個聲音突然喊道。

休斯回頭看了一眼小惡魔的一個助手。他手裏拿着一塊紅色魔法水晶，立即點燃並扔向沃里克。立刻，休斯從燃燒的炮彈旁邊跳了出來。沃里克也沒有靜止不動。然而，他沒有躲閃，而是舉起了一隻戴着手套的手。就在休斯看着的時候，一股漣漪般的力量從他的手掌中射出，擊中了水晶，將它帶回到扔它的大妖精那裏。大妖精法師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在力量和火焰的混合擊中他的胸部，將他向後推，然後爆炸之前，他幾乎沒有時間驚訝地退縮。吊杆發出的氣流震動着，碎片向四面八方飛去。休斯看到大妖精法師一秒鐘前站着的地方只有一個冒煙的彈坑，他退縮了。哎喲。

「我越來越不耐煩了。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沃里克宣佈道，他再次揮舞著劍向休斯刺去。

當休斯躲開從他身邊掠過的風刃時，他不禁注意到附近所有的爪牙都突然找到了其他地方。沒有一個人來幫助他。相反，他們找到了不那麼致命的匪徒來攻擊，或者直接逃跑了。愚蠢的奴才們。這就是他創造它們的目的！他們非常忘恩負義。當這一切結束時，他們都將受到可以想像的最嚴厲的懲罰。

沃里克沒有給休斯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伊利斯蒂很快就會帶着他的部隊到達，所以狼全力以赴。他肩先着地，向後揮劍，直向對手衝去。休斯試圖避開並朝沃里克的頭砍去一片，但是那個人沒有躲開。相反，他只是抬起肩膀，低下頭，這樣他的肩膀就被他的頭盔保護起來了。刺耳的聲音中，休斯的刀刃擦過金屬盔甲卻沒有穿透，然後沃里克撞向了他。他們離沃里克太近了，他用不了劍，但是衝鋒的力量已經足夠危險了。沃里克的肩膀撞上了休斯的胸部，把他的肺里的空氣炸了出來，然後把他拋向空中。當這一擊的物理力量穿過他時，大妖精的肋骨扭曲並擠壓了他的器官一秒鐘。瞬間，疼痛燒灼着他的全身，他的頭猛地向後仰，脖子斷裂，視力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不請自來，不假思索，長生不老葯突然在休斯的血管里流淌。它的力量在他體內燃燒，心臟跳動了幾下后，他喘息著恢復了知覺。他不會輸的！復仇的慾望仍在休斯心中咆哮，他努力重新定位自己。

然而，就在那時，沃里克再次出擊。休斯還在跌跌撞撞地後退。沃里克所要做的就是揮動他的劍。休斯看到了它的到來，但他太虛弱了，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當刀刃劃出一道弧線，砸向他的肋骨時，大妖精只能眨眨眼。鋒利的金屬工具劃破了他的皮背心，折斷了骨頭，撕裂了皮肉，休斯被撞飛了出去。他重重地撞在地上，癱軟的身體滾過草地，留下一道血痕。

當他翻滾的身體停下來時，疼痛在休斯全身燃燒。它留下了荒涼和虛弱。他覺得冷，視線變得模糊。他側身躺着，他知道他不能呆在那裏，不管他有多疼。他做着鬼臉，用盡全身力氣，試圖移動，但除了手臂無力的抽動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當休斯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敗時，他的絕望情緒蔓延開來。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不，這不可能是結束！隱約地，熾熱的仇恨爆發了，試圖推開壓在休斯靈魂上的令人窒息的絕望和死亡的黑暗，但這是毫無意義的戰鬥。

一個動作吸引了休斯的目光，他注意到沃里克平靜地朝他走來。那人在幾英尺遠的地方停下來，低頭看着休斯。他的臉上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皺眉。

「所以，你還有一些生命。令人印象深刻。我不得不掐滅它，這幾乎是一種恥辱，」韋瑞克說。「自從我開始做生意以來，你是我唯一真正的對手。在某種程度上，和你打交道很有趣，但這是你最後一次給我驚喜。你太不可預測了。我仍然無法理解你是如何建立起一支大妖精軍隊的，即使沒有你在身邊帶領他們，他們也會像惡魔一樣危險。」

休斯只能報以充滿仇恨的咯咯笑聲。它從他的喉嚨里噴出來，伴隨着不止幾滴血。愚蠢的人類。

沃里克笑着舉起了武器。當那個人猛砍空氣時，有東西擊中了休斯的胸部。隨着更多的痛苦撕裂他，他痙攣。在這種新的攻擊下，他的身體衰竭了。他眼前一片漆黑，肌肉無力。意識開始消退...

一切都暗淡而寒冷。休斯不太記得他在哪裏，也不記得他為什麼這麼疼。痛苦的尖叫聲和金屬撞擊金屬的聲音在他身上回蕩。他參加過戰鬥嗎？一切都變黑了，甚至連他自己思想的光也變黑了…

突然，有人捅了捅休斯的肩膀，他的眼睛眨動着睜開了。他的視線模糊不清，但他看到兩個人影俯在他身上。

「你認為他死了嗎？」一個大妖精問另一個。

"不知道，你覺得有人會在乎我拿走他的褲子嗎？"他的同伴回答道。

休斯。他現在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仍然不能說話，但他可以怒視他們。血腥奴才。太沒用了。為什麼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能夠主動成為治療者呢？非常好的。不知何故，這都是他們的錯。

沒有任何警告，休斯的視力再次變暗，他失去了對意識的控制。當它回來時，他不確定過了多久，但周圍有幾個新人。其中一個是紅頭髮。哦，不。是希塔。她甚至不打算讓他平靜地死去。好煩。

「他應該已經死了。他的胸口有兩個洞，」一個聽起來很熟悉的人說。

「你需要戰鬥，休斯。不要讓死亡奪走你。我們到了。我們會幫你包紮好的。戰鬥，」希塔在他耳邊喊道。

紅髮女子聽起來相當心煩意亂。休斯很高興他不是唯一一個痛苦的人。她也很害怕，休斯能感覺到。事實上，他能感覺到無數人的恐懼。他們的思想圍繞着他，就像篝火的火花升上夜空。

「打什麼？「狼來了，」休斯大聲地想。他的聲音只不過是輕微的刺耳聲。沃里克逃走了。他已經走出了休斯花了這麼多時間建立的陷阱。再掙扎有什麼意義呢？

讓休斯非常沮喪的是，希塔立刻又開始大叫起來。「為生存而戰！為保護你所建立的一切而戰！如果賽特能看到你，他會很驕傲的。不要讓它白白浪費掉。我們需要你！」

當然，他們需要他。他是領導者。沒有他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這些白痴。希塔堅持不了一天。休斯精神上嘆了口氣。他還沒有死，儘管他的身體殘骸，這意味着他的精神仍然可以為生活而戰。但是他有戰鬥的意志嗎？他願意出多少錢？會有如此多的痛苦…

殺死沃里克真的是最重要的嗎？一幅從山上俯瞰鐵爐堡的圖像閃現在休斯的眼前。他建造了那個。都是他的功勞。如果他現在死了，它很可能會分崩離析，因為妖怪們互相攻擊。那他所有可憐的人類奴才會怎麼樣？賽特曾想讓他照看他們。這位老偵察兵總是談論他對北方的熱愛。真的，這根本不是關於休斯的…這可能嗎？多麼奇怪的思考方式。

休斯深吸了一口氣。很痛，但疼痛讓他清醒了。他快死了。他必須為此做點什麼。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所以他需要一種新的能源，於是他有了一個主意。休斯燃燒仙丹，感覺燃燒的力量在他體內流動。然後，休斯伸出他的魔法，抓住了他周圍的思想。他以前做過一次。半死不活，他記得如何。

當休斯嘗到了數百人的恐懼和恐怖時，冰冷的力量在他全身泛起。它在他體內肆虐，與他通常的長生不老葯之火混合在一起。他被迫又痛苦地吸了一口氣。像是他試圖用大腦抓住冰塊，但他沒有鬆手。這太神奇了。如果有什麼能治癒他，這個可以。集中注意力，休斯將能量傳送到他的身體里。潛力的風暴。

幾乎是同時，休斯l感到他的身體變得更強壯了，但他知道這還不夠。於是，大妖精拉進了更多的力量。他撕扯着他周圍所有的思想，拉扯着他們的光芒，吸進他們所有的恐懼和仇恨。對他的身體來說太多了，並開始溜走，所以休斯開始迫使力量進入一個點並壓縮它。奏效了。力量湧入休斯，在他全身肆虐。隨着漩渦的旋轉和肆虐，他的身體也隨之膨脹。皮肉癒合，骨骼再生。

旁觀者發出了幾聲震驚的喘息，但接着格伯從附近的某個地方說話了。「我們必須轉移他。當他虛弱的時候，沒有人能看見他。我不信任維姆皮爾或許多霍布。」

「我會親自照看他，我們可以信任她，」希塔很快回應道。

休斯聽到的就是這些。沒有任何預兆，他的精神突然衰竭，再次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