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神異人
驚悚！
無比驚悚！
郝孟手上的零食掉落，他喉嚨艱難滾動，獃獃看着年輕店員。
幾千年？
他甚至不知自己該怎麼回復。
氣氛沉默，一片死寂。
腦子裏閃爍過無數念頭，郝孟突然蹲下身，一邊解開手錶腕帶，一邊撿起散落的可樂、零食，他很快站起身，以滿臉疑惑的神情問道：「你好？你剛才說什麼？」
店員愣在原地。
她再次用同樣的語言快速說了一句，可這一次，郝孟是真聽不懂了。
「姑娘？你……沒事吧？」郝孟緊皺眉頭，「麻煩結下賬，再給我拿一條黑嘴利群。」
年輕店員猶不死心，她激動的大聲說着。
「姑娘！」郝孟認真道：「我聽不懂你的方言，請用普通話交流，然後能幫忙結賬嗎？」
女子眼中光芒凝固。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人。
郝孟心中已然是緊張的幾乎要窒息，可表面仍舊裝作不耐煩的模樣，「你這人真奇怪，賣不賣？不賣算了！」
青年放下手上東西，轉身就走。
在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清脆聲音輕輕響起，「先生，收您385元，掃碼還是現金？」
郝孟轉頭，只見那女子低着頭裝袋，看不到神情。
郝孟點開手機一掃，拿着袋子快步就朝外走去，至始至終，身後沒一點動靜。
在快走到轉角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收銀台後。
年輕女子痴痴的看着他。
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郝孟心頭一顫，不敢多留，趕緊進了小區。
回到房間，他坐立不安，洗了個澡才冷靜了些，他把進戶門和房門反鎖，然後拿了根棒球棍放在床邊，即便如此，他仍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那句聳人聽聞的驚駭之語，震得他此刻仍舊顫慄不止！
「我已經好幾千年沒聽人說過這種語言了……」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換句話說，那個年輕店員，是人嗎？
……
已是凌晨，街道上空空蕩蕩。
小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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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便利店前，黑衣黑帽的男子緩步走入。
收銀台後，女子手肘撐桌深入髮絲，沉默不語。
男子嗓音沙啞，「羅嫣，你是這世上最後一名九蠻族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女子並未抬頭，「我聽到他說九蠻母語了。」
男子斬釘截鐵，「你聽錯了！除你外，沒人會九蠻語言！」
氣氛沉默。
男子嘆了口氣，說道：「羅嫣，上頭讓你來下三區是休養的，你不能總是這樣緊繃神經，執念太深，會毀了你的。」
他掏出黑色翻蓋手機，推到女子面前，「這是你要的那人的所有信息。」
屏幕上是郝孟的照片，從出生起到學校，工作，所交朋友，親眷父母等信息，詳細的淋漓盡致，令人髮指。
男子說道：「我知道你不放心，資料上顯示他最近確實有點奇怪，我親自去看看。」
羅嫣輕聲道：「辛苦你了。」
男人朝着小區走去，他並未走大門，而是在圍牆處一躍而起，竟輕鬆跳過足有兩米高的鐵柵欄！
清冷夜風中，他如一條黑線，在外牆的陽台和空調機上騰轉橫躍，幾乎眨眼就接近了26樓，穩穩落在了陽台。
男子探出手指，枯瘦而遍佈褶皺，他指尖跳動着奇異火焰狀的氣流，屈指一彈，窗帘后的卧室里，還在輾轉反側的青年眼神一呆，無法控制的昏睡感襲來，很快就陷入沉睡。
男子走向郝孟，指尖氣流如蛇，一圈圈的環繞着青年身體，寸寸而過。
即使連男子都未發現，有一絲氣流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青年手邊的腕錶內，黑色屏幕亮起微光，轉瞬就熄滅。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男子打開手機，撥通電話，「他的腦域闊度至少達到了20％的開發程度，已經屬於精神異人的覺醒邊緣。」
「精神異人？」電話那端的羅嫣沒有得到預想中的答案，有些失望，但很快就緊皺眉頭，有些意外。
腦域闊度也可理解為大腦利用率。
人之大腦，奇妙無窮，普通人的大腦利用率只有1％到3％，而iq過200的，可以達到5％到10％，在有跡可循的歷史記載中，即使是那位被譽為現代之人中最聰明的物理學家，也不過是12％的利用率！
而20％利用率？
正常人概念中的驚世天才！
「他應該是一月前，腦域闊度初步覺醒，然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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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自己可以迅速學習掌握各種語言。」男子給出了解釋，「今晚和你相遇時，他精神異力外溢，你又剛好精神恍惚，沒有防備，受其影響，誤以為他說出了九蠻母語。」
很合理的解釋。
合理的沒有一點問題。
羅嫣心中幻想破碎，掛斷了電話。
男子拿出了另一部紅色手機，邊走邊說，「我，極夜中等搜查官，盛齡，坐標第九區，發現疑似異人覺醒者，請協同安排當地部門將其列入觀察名單，完畢。」
卧室內恢復安靜。
半個鐘頭后。
沉睡的郝孟緩緩醒來。
「嗯？」郝孟摸著昏沉額頭，「睡著了嗎？幾點了？」
手機顯示凌晨的1：46分。
郝孟坐起身，拿起手錶，突然，他瞳孔狠狠一縮。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
一直黑著的屏幕，此刻竟然亮着！
其上還播放着一則視頻！
卧室！黑衣人！
是剛才自己昏睡時發生的嗎？
青年手腳冰涼，驚恐看完短鐘的視頻，對話、動作，清晰無比！
視頻結束，屏幕熄滅。
郝孟立馬去觸摸，按鍵，撥弄，可手錶再無反應。
年輕人呆立，難言的恐懼如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臟。
他隱隱發覺，自己似乎接觸到了不該接觸的東西。
突然之間。
「砰砰砰！」
外面突然響起了急促敲門聲。
越來越響。
郝孟一驚之下，下意識的往客廳走，然而才這短短几秒鐘，敲門的聲音就變得分外狂躁，就像是有人拿大鎚在猛砸一樣。
郝孟停步，滿臉獃滯的看着屋門。
不是鎚子！
是拳頭！
厚重的紫銅進戶門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往內突的拳印！
他渾身汗毛直立，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這種力量！
絕對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
在砸門的。
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