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柯基

顧嫣被捏痛了，掙扎了兩下：「至少見到了效果，所以才會勇於嘗試下一次。」

封穆沒有絲毫憐惜：「我認為一夜情后一拍兩散后是成年人的規則。」

具體的來說，是兩夜。

顧嫣眼眶發紅，本就發白的小臉顯得有些楚楚可憐：「我只是不想因為別人的潛規則而刷下去，我不甘心。」

她說話時，五分真情五分假意，「還是說你潛過羅西幾次，比我多，所以選了她？」

封穆知道女人說話直白張狂，卻沒想到能夠到這種地步，巴掌大的小臉上除了演技派般紅紅的眼眶，其實裡邊還透露出些許真情和對這件事的不甘心。

封穆在她腰間的手微松：「你的長相不合適扮演護士。」

其實這個說法其實很含蓄，直白的翻譯過來就是，顧嫣長得太媚了，就算一身清純打扮，也完全蓋不住那種氣質。

而羅西不化妝的時候，有一種蓬勃的朝氣感，其實更加適合出演這種正面的角色。

可她還是一臉不服：「我看你這就是刻板印象，你一個醫務工作者，居然還定義護士是什麼樣子。」

「這不叫刻板印象，是面向大眾必須要有的基本考慮。」

頓了頓，又覺得早早出來混社會女人可能聽不懂，再耐心解釋了一句，「否則你覺得為什麼警-察不能留鬍子，老師不能奇裝異服？」

女人卻絲毫沒聽進去，只是在他身上越貼越緊：「我看這都是借口。」

封穆微理了下領口：「顧小姐，同樣的把戲玩多了，很無趣。」

顧嫣勾住他領帶，挽唇一笑：「這只是開胃菜，我還有很多新鮮的玩法。」

「只怕開胃菜再多，和正餐也是一個味道的。」封穆拍拍她的臉，煙味中混雜的幽香和非常淺淡的消毒水便撲面而來：「糜爛又廉價。」

這時，熙熙攘攘的男人的聲音出現，封穆理了理袖口，直接上前去：「張老闆，定在幾號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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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面試成功了后，拿著自己的金主爸爸的卡在商場里刷了一天，然後發了幾個朋友圈炫耀。

只可惜沒顧嫣的微信，否則能氣死她。

為了感謝封穆，她曾想請他吃飯，但約了幾次都被他拒絕了，羅西認為他只是因為女朋友在身邊所以故意裝成那樣的，他既然曾經願意帶自己應酬過一次酒吧的聚會，那麼多少對自己是有興趣的。

而且她偷偷調查了下，女朋友完全的乖乖女類型。

而羅西的直覺告訴她，封穆那種男人那種其實並不會對乖乖女有多大興趣。

所以並不灰心，也是給自己脫離現在的這個又老又胖的金主爸爸一個退路。

到了拍攝當天，羅西很早就到棚里了，也很早的化完妝換好了衣服，坐在那兒哼手機哼歌。

其他工作人員也都來的很早，當一切準備就緒，羅西面對聚光燈要開始擺造型的時候，棚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一陣嘩然突然平地而起。

緊接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跑過來拉住羅西，一臉慌張：「快走！你快走！今天先別拍了！你從後門走，我改天再聯繫你！」

羅西皺眉：「怎麼了？」

「張偉連他老婆來——」

話還沒說完，便有一個踩著高跟鞋的女人闖了不顧攝影師和工作人員的進來。

羅西看到女人的瞬間，臉色一白，正要找什麼地方一躲，可那女人更快一步的看到她。

大步向前呵斥一聲，利落的揪住羅西的頭髮：「死小三！死小三！你還在這裡拍照片！我警告過你離我老公遠點了吧？上周末你是不是又拿著他的卡刷了五十萬？這次拍攝是不是我老公給你找的關係？」

羅西一邊尖叫一邊掙扎：「我沒有！我沒有！誰知道你老公是誰！誰來把這個瘋子弄走！」

可是哪容得羅西解釋，富太太從包內掏出一疊照片甩在羅西臉上，上面全部是她挽著一個中年男人逛商場進出酒店的照片。

羅西臉色逐漸發白，棚里其他的人一個個低聲議論起來。

那富太見她不承認，扯著羅西的頭髮就往外拖：「死小三還不承認！上次捉姦在床了打了你幾巴掌不長記性，現在又開始橫了，當我不存在是不是！給我滾出來！還拍什麼拍！你們這個棚再敢用這個模特，就是跟我公開過不去！滾出來！」

羅西也被罵急了，急的快哭，可是身邊的人面面相覷，沒一個人趕上來幫她一把。

畢竟她是張偉連情婦，而人家面前的這位才是正主，別說顧著面子和利益不敢幫，就連道德上也不可能去幫羅西。

她又哭又鬧的被那滿身珠圓玉潤又厲害的富太扯住攝影棚后，喧鬧的棚才安靜下來。

領班皺著眉，將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隨後道：「都散了都散了！改日高層再重新選定模特人選！今天都散了！」

顧嫣看完戲，在暗處一笑。

然後哼著小曲，從棚內走出。

剛一出來，便停住腳步。

她看到了棚外站著的封穆。

他纖長的指尖夾著根煙，吐出的霧氣把他冷峻的臉全然罩住，因為一定的距離和昏暗的燈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在和穿護士服的顧嫣對視后，他慢條斯理的將煙一掐：「挺有手段的，顧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