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表態

第六章 表態

離開鎮守府,鄭經信步來到水軍營寨跟前,他想看看這個時代的海軍艦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鄭軍的步兵一直很拉跨,不過海軍倒是一直都在水準以上,不然荷蘭人也不會吃個啞巴虧乖乖的將台灣讓了出來。

鄭軍的軍艦主要是兩種式樣,一種是大明常見的福船,另一種是模仿西夷的夾板船,也就是所謂的蓋倫船(Galleon)。

來到軍港鄭經就看到港口裏停著密密麻麻的帆船,大多數都是硬帆的福船,小的一二百料,大的上千料都有。

還有兩艘明顯與大明福船不一樣的帆船,除了船帆不一樣之外,就是船型也與大明的福船相差很大。這兩艘船的樣子很扎眼,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憑着延平王世子的腰牌,鄭經很輕鬆的進來水寨,一個水軍軍官跑了過來給鄭經行禮道:「末將林陛不知世子駕到,有失遠迎還請世子恕罪。」

「哪裏有那麼多的罪,本世子不過是靜極思動,那艘船本世子能上去嗎?」鄭經用手指著那艘西洋船問道。

「當然可以,末將陪世子上去!」

二人搭乘小船踩着繩梯登上這艘西洋船,鄭經東瞅瞅、西看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名堂,便不恥下問:「林陛!你給本世子介紹一下這艘船。」

「是!不知世子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行,你就給本世子仔細介紹一下這艘船吧!」

「世子!這是一艘仿製西夷的夾板船,按照西夷的標準排水量是五百噸,上面裝載了三十二門火炮,其中左右舷各有是十四門,船首與船尾各有兩門。

兩側的火炮按照西夷的標準是十八磅,船首與船尾炮是二十四磅,若是按照大明的重量十五斤和二十斤(一斤十六兩)。」

「這船與西夷的炮艦比起來如何?」

林陛遲疑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你就實話實說,本世子又不是聽不得逆耳忠言。」

「世子!說實話大有不如,咱們這麼大船隻裝了三十二門炮,西夷這麼大的船能裝四十多門,而且西夷的船也比咱們的船跑的快,我們在近海與西夷交戰,全憑着人多勢眾,依靠着火攻才能戰勝只有幾艘船的西夷,若是西夷與我們的船數量差不多,我們絕對打不過西夷。」

儘管鄭經心裏極不舒服,卻知道林陛所說的是事實,技不如人奮起直追就是了,沒必要妄自尊大。

「那你說說,我們與西夷的差距在哪裏?」

「首先是我們訓練不如西夷,這操船是需要天天訓練的,而我鄭家為了節約糧草,幾天才能操練一回。西夷萬里蹈海而來,一路上海上波濤洶湧,經歷了千辛萬苦,操船之術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其次是我們的炮擊之術不如西夷,同樣的火炮我們沒有西夷打得准,射擊訓練極其消耗火藥,這些東西可都是銀子,咱們士兵平時難得能打上幾炮。

其次是我們的船不如西夷,我們仿造的夾板船還是只知其形,不知其內里奧秘,總之造出的夾板船就是沒有西夷的結實,航速也沒有西夷的快。」

「本世子明白了,看來我們真的落後了,不過現在奮起直追還來得及,若是你有閑暇可否將你的所思所想寫成文字交給本世子。

包括你有沒有什麼能夠打敗西夷的想法也要寫下來,本世子可以進行綜合的考量,我鄭家現在已經失去了大陸所有的陸地,艦船就是我鄭氏安身立命的本錢,

這一點上我們必須要慎之又慎。」

「是!」林陛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個從來都不怎麼關心軍隊的世子爺怎麼突然關心起軍隊了,不過既然自己端著鄭家的飯碗,世子也是老闆,既然老闆吩咐了,那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我鄭家這種西夷的夾板船一共有多少?」

「世子!這種船造價高昂,延平王前後一共打造了十艘,不過現在還能用的應該不超過六艘了。」

「這麼少?」

鄭經有些吃驚,都說東南鄭氏富可敵國,每年光是收過往的商船保護費就有上千萬兩銀子,這麼多年下來,怎麼才造了這麼幾艘西洋船。

「這······」林陛不知如何回答了。

鄭經拍了拍林陛的肩膀說道:「你不錯,本世子看好你,若是本世子給你一支不次於西夷的水師,如何訓練本世子不管,你能不能給本世子訓練出一支能夠擊敗西夷的水師。」

林陛心中一動,馬上挺身站好,大聲說道:「只要讓末將全力訓練,末將一定能訓練出一支不輸於西夷的水師!」

「本世子要的是打敗西夷的水師!」

「回世子,-在沒有打敗西夷之前,末將不會承諾能夠打敗西夷,不過打敗西夷是末將的目標!」

「好!你等著,一年之內,本世子會將所有夾板船全部調撥給你,你給本世子全力訓練,本世子要看看你的實力。」

離開水師時大營天色已晚,鄭經站在海邊聽着陣陣的濤聲,遙望着大海對面,遠處朦朧中的一個黑影,就是後世有名的旅遊勝地——鼓浪嶼。

再向西望去,那裏就是大陸,此時的大陸除了十三家還在苦苦支撐之外,其他地方已經全部剃髮易服,徹底的被野蠻人征服,成了野蠻人的殖民地。

鄭經望着遠處的大陸,暗暗發誓:既然上天把自己弄到這裏,那就是要讓自己做出一番事業,總有一天我鄭經一定要重新登上大陸,復我漢家衣冠。

就算是不成功,也要讓世人知道,漢人的脊樑還能挺直,就算是倒下也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華夏人。

這一刻,鄭經忽然想到了余光中老先生的那首著名的鄉愁。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裏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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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海權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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