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叛經離道的怪才
中午吃完飯,連劉梅也發現林飛確實長高許多,嘴裡嘀咕著得買衣服鞋子。
沒多久,林國慶提著五糧液和芙蓉王回來了,對林飛說:
「下午跟我去找你們班主任,向他賠個不是。」
無論如何,得讓林飛參加高考,否則一輩子白讀了。
林飛默默帶頭,父親林國慶一輩子不求人,但為了他終究要破例。
下午父子倆來到市一中,找到班主任李凱辦公室。
正好裡面就李凱一個人接電話:
「好好好,親愛的……錢我一定想辦法……你就安心陽台,么么噠。」
林國慶叫林飛在門口等候,然後他自己提著煙酒就進去了。
隨後傳來李凱質問聲:
「你是林飛那小流氓父親?快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林國慶在裡面說道:
「李老師,我是代林飛給你道歉來的。」
「你看這還一個月就高考,求求你高抬貴手,讓他讀完這個月吧?」
裡面李凱掃了林國慶的五糧液和芙蓉王一眼,臉色變了:
「要你滾,聽見沒有?還有這些低檔貨,統統拿走。」
「別弄髒我的辦公室。」
林國慶都快哭了:
「李老師求求你了,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好嗎?」
「只求你放林飛一馬。」
但回答林國慶的,是李凱直接把他的五糧液和芙蓉王全甩了出來。
酒被砸得稀巴爛,煙散得到處都是。
林國慶沒再說什麼,他默默走出辦公室,把煙撿起來,把破碎的酒瓶也收拾乾淨。
林飛敏銳的發現,父親眼中流出淚水。
這種檔次的煙酒父親從來捨不得享用,卻被李凱污衊為低檔的垃圾?
林飛心如刀割。
而且父親從未流淚,父親這次真的傷到骨子裡了。
這更加深林飛的負罪感,同時更堅定決心,一定要考出史無前例黑馬級的成績,洗刷父親遭受的恥辱。
林飛默默跟著父親一起把地面收拾乾淨,轉身正準備離開時。
卻發現一個長相絕美如詩如畫的女孩亭亭而立。
此刻正輕捂著小嘴,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切。
女孩是林飛的同學兼班長,名叫許詩音。
她是那種家世良好、性格溫婉的三好學生,就是家長嘴裡最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雖然她的身影貫穿林飛整個中學時代。
但和林飛卻處於兩個世界,幾乎沒有交集。
而看著林飛和父親默默離開,許詩音的心情就輕輕嘆息一聲。
為林飛惋惜的同時,也十分同情。
任何一個學生臨近高考被學校開除,對其打擊都將是致命的。
何況其實林飛也沒那麼不堪。
固然林飛成績不理想,但他也並非一無是處。
他喜歡幫助同學。
高一時曾有小流氓到教師來打同學,是他率領同學們打回去的。後來高中三年,再沒人敢欺負他們。
他還喜歡打籃球踢足球,總能在相關比賽中,帶領班級爭奪榮耀。
他甚至還有點小帥。有時候許詩音學習累了,也會悄悄來到球場上,為這個追風少年默默加油。
不僅這些,林飛唱歌也蠻好聽,彈吉他也不錯,還有打撞球,甚至畫畫都很有靈性。
總之是個滿腹本領的怪才。
然而對市一中這種成績就是一切的重點中學而言,他只能是叛經離道不務正業的小流氓。
他的存在只會拉低市一中重點大學的錄取率,清理他理所當然。
這一刻許詩音竟有些傷風悲秋。
無論如何林飛的身影都貫穿了她整個中學時代。
而將來,如果不出意外,許詩音必將進入華五級別的名校或者TOP2。
而林飛再怎麼努力,恐怕也只能進入一所民辦院校。
甚至有可能就此輟學轉而進入到工地搬磚……
雖說,縱使進入名校或者到工地搬磚,都不能決定一生的命運。
而且許詩音也覺得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
但她與林飛這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卻就此各自天涯,還是有些傷感的。
或許五年十年同學聚會能有瞬間的擦肩而過,也或許,從此再也不見。
辦公室里,李凱看見許詩音走進辦公室頓時心情大好。
他沒法心情不好。
像許詩音這種學生無論到哪都是寶貝疙瘩。
她完全具備衝擊TOP2名校的實力,就算髮揮一般C9華五也是板上釘釘。
而按照市一中的標準,考取華五的則擁有五萬獎金。考取清北更是高達十萬。
倘若省狀元的話,更是擁有五十萬的獎金。
不過李凱不貪,省狀元他是不敢想,畢竟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以許詩音的實力,至少五萬的獎金是跑不了。
這麼一想,心裡美滋滋。
回家路上,林國慶說:
「小飛,你安心備考。」
「無論如何,你一定可以參加高考。」
林飛一言不發。
今天這些人的嘴臉,對林飛打擊是無法想象的。
班主任李凱的嘲諷,麗麗的鄙夷,雙鬢髮白的父親對李凱的刻意討好,還有許詩音那種惋惜與可憐的眼神。
都深深刺痛林飛。
林飛承認,每個男生都對許詩音這種月亮女神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林飛同樣知道,自己和許詩音處於兩個不同世界,永無可能。
不過許詩音那種對他可憐的眼神,依舊深深刺痛了他。
因為那是面對弱者才有的表情。
林飛一定會改變這一切。
回到家后,林國慶又出門去了。
林飛則抓緊每一分鐘複習功課。
他迫切期望在高考成為那匹絢麗黑馬……
第二天上午,林國慶提了兩瓶茅台和兩條中華,對林飛道:
「走!去暢想中學。」
暢想中學就在市一中對面。
與百年名校市一中根本沒有可比性。每年一中TOP2名校錄取人數在三十左右,而暢想中學連考取二本都一隻手數得過來。
諸如暢想中學的風雲人物喜歡某校花。但人家一句「她男朋友是市一中的」立馬能讓風雲人物打消所有念頭。
市一中的學生除了學霸就是權貴,而暢想中學的學生大都是普通子弟。
林國慶把林飛帶到辦公室,一個男老師接待二人。
林國慶把東方放桌上,再把林飛拉過來:
「林飛,來認識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