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燈將熄
賀明元嘲諷的開口，「萬寶仙門的待客之道真特別。」
直接拒絕到人家臉上了的司扶珠，表示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奉鳴玉真人之命，送一萬靈石來給你們萬寶仙門應急。」
司扶珠眼睛一亮，「快，快請坐，小黑上茶！」
「徒兒，你這副見錢下菜碟的做派真是......太有我們宗門的氣度了。」邵萬寶偷偷地豎起大拇指。
「樊老呢？快讓樊老來收錢！」
邵萬寶解釋，「剛剛已經去交了錢了。上次我把水龍筋送到雙元殿，師妹很感興趣，讓明元過來採購一些，我便帶明達過來看看。」
司扶珠笑容都燦爛了起來，這是別人么，不，不是，這是尊貴的金主爸爸！
「等我下哈！」司扶珠把面前剩下的幾團鬼舞藤涮了涮后，掛到風乾匣中。
然後取出水龍筋去給賀明元解釋。
賀明元見識了水龍筋的性能后，謹慎的開口，「邵師叔，按雙元殿常規，第一次採購新器材量通常很少。這次正趕我們與開北另外幾家宗門十六日在鄺神山有一場慈善義療。」
「我們雙元殿先採購一些用於安全保衛，如果效果好可以再追加量。」
司扶珠直接問道，「那你們要多少。」
賀明元略微思索，試探的開口，「五百件？會不會有點少？」
在場陷入了一陣寂靜，除了咔吧咔吧嗑瓜子的聲音。
賀明元以為是訂單太小，萬寶仙門不願意做，繼續商議，「那要不...七百件？師叔，弟子力所能及只能採購這些了，再多需要掌門簽批了。」
「徒兒！徒兒」邵萬寶用力地搖晃了一把司扶珠。
卧槽，七萬兩啊！跟買個菜一樣，這就是開北首富宗門的魅力么。
「相公！相公！」司扶珠三跳兩跳的蹦到賀明元面前，深情地握著他的手開口道。
這麼粗的金大腿在面前，不抱白不抱啊！
屬實被雙元殿的財大氣粗震驚了，司扶珠決定牢牢抓住這個便宜夫君不放手了。
正在準備喝口茶的賀明元被這一聲嗆得直咳。
「徒兒啊，你這也太沒節操了吧。」邵萬寶鄙視了一把司扶珠，然後熱情地過去挽著賀明元的手。
「別理她，扶珠就是直性子，你說是吧，徒婿。」
賀明元咽了咽口水，謹慎的挪了挪凳子，與這倆人保持一定距離。「萬寶仙門很是...熱情。」
兩方敲定了交易的細節，賀明元就請辭，司扶珠親自送人離開。
賀明元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想到用貝銀製作水龍筋的？貝銀一般不都用在凡間飾品的裝飾上么，修真界少有門派使用。」
司扶珠想都不想的就準備糊弄過去，「當時拿著玉墜觀賞時候，看到周圍貝銀裝飾，就突發奇想試驗了下。」
賀明元點點頭正要離開，卻只聽「嘩啦」一聲。
蒼跡把桌子上的桐木盒子打翻過來，勾針、筆刀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撒了一桌子，匡、司兩家定親的玉墜子，已經被剝的光禿禿的，正躺在一群雜物和瓜子中。
匡明達眼角抽了抽，合著這貝銀是從這定親信物上削下來的。
去你丫的痴情人設！
司扶珠尷尬的笑了笑。
蒼跡一臉無辜的舉著空蕩蕩的盒子，「剛剛有瓜子掉進去了。」
接了這麼大一單子，煉器院陷入了忙碌。
這幾天蒼跡就跟司扶珠的小尾巴一樣，總是跟著她泡在煉器院里，眼神也毫不忌諱的，總是落在扶珠的腦袋上。
師兄師姐們已經腦補上了一出端方君子潛力股男修與高傲腹黑粘人神秘男，二男爭一女的大戲。
甚至萬寶仙門的論壇上，已經悄悄地開了個帖子，「買定離手！宗門有女初長成，花落誰家？」
雖然見過蒼跡的師兄師姐們，對他俊逸的外貌都讚歎有加，但賀明元的票數還是遙遙領先的。
大部分人還是認為這個雙元殿弟子能穩居新晉修士潛力榜兩年，肯定更勝一籌。
「你有沒有感覺他們最近看我們的眼神，」司扶珠仔細回憶了下，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辭彙形容，「如饑似渴？」
旁邊某流水線男工師兄差點吐血，「拜託，扶珠師妹，不要隨便用成語好嗎！」
我們只是在吃瓜你們的桃色緋聞而已！
其實蒼跡之所以接近司扶珠確實有他自己的心思，他推測司扶珠的特殊感知和氣息隱藏應該是由於某種高級法器或者陣法存在。
所以他潛入司扶珠的住所，找尋線索。
她房間里除了一堆低級的破爛材料，什麼也沒有。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她頭頂的鈴鐺上，難道這是什麼高級法器？
至於蒼跡總是看她鈴鐺這個事情，司扶珠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狗狗嘛，都容易被叮噹作響的東西吸引。
二人心思不同，卻莫名其妙相互理解了。
扶珠見蒼跡面前攤開了樊老制定的萬寶仙門還款計劃，又想到蒼跡拿出黃晶石那種人傻錢多，啊不，財大氣粗的樣子。
「客官，我們還有水龍筋要不要也來點？」
「你看，宗門債務當前，真的是含淚甩賣啊。原價一九九中品靈石的水龍筋，現在只要....」
蒼跡馬上打斷了她的話，他把還款計劃的捲軸一推，那捲軸就軲轆軲轆的卷到扶珠面前。
「就這麼個欠債情況，我怕你們跑單。」
司扶珠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得她沒有底氣回懟。
「要不考慮下入股我們萬寶仙門？」
蒼跡看著她，認真的勸道，「看你還是趁早棄明投暗比較好，比如考慮下跟我混。」
什麼？這是什麼劇情！
神秘銀髮男已經出手了么！
旁邊的流水線男工女工們表面一本正經，實則恨不得耳朵伸長到二人之間。
「我就說，師妹帶回來的男修肯定會先下手的！」
「這算什麼，明元可是跟師妹訂過親的！」
幾個師兄師姐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司扶珠送了他一對白眼，就繼續回去勤勤懇懇的工作。
不多時，掌門與樊老一同進了煉器院清點武備。
樊老遠遠的看著一身勞工服的司扶珠穿梭在各個葯器之間，忽然心緒一動。
「你說扶珠她會不會就是那個能解當年謎局之人？」
正在一邊美滋滋的撥著算盤珠子的邵萬寶聞言，臉色忽然肅穆。
他頓了下算盤，扔在出貨單子上。走過去與樊老並列，好一會才說道。
「她還不行。」
「司扶珠確實是聰慧。」
「但她尚且缺少死戰的鬥志和對萬寶仙門的歸屬感。」
此話樊老也認同，二人便沒有繼續議論只是看著煉器院眾人忙碌。
梁玥忽然闖了進來，與掌門耳語幾句。
邵萬寶、樊老臉色俱是一變，馬上轉身離開。
司扶珠與蒼跡出來時候已經不見二人人影，見天蛛絲已經清點好，司扶珠便交接給了蒼跡，後者團起天蛛絲看也不看的就扔到袖囊中。
就好像收了一個玩具一般。
司扶珠已經習慣了他這種隨意的做派，正準備收拾下雜亂的淬鍊池的時候，只聽蒼跡問道，「那是什麼？」
司扶珠循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她一拍腦袋。
「上次煉製了下鬼舞藤，給忘了。」
只見那鬼舞藤在鼎爐中已經縮成皺巴巴的一條，像蛇蛻一般呈現半透明狀。
蒼跡閃身就到了鼎爐前，伸手就要去摸。
司扶珠「啪」的一聲把他的手拍開。
「這鬼舞藤妖性有異，我沒有把握煉製成功，不要亂碰。」
「哦。」蒼跡抖了抖被拍紅的手，應了一聲，司扶珠居然聽出了一絲委屈巴巴的味道。
「別著急，等掌門他們驗過，此物煉製穩定之後，就可以使用了。」
離開沒多久的邵萬寶二人突然折返回來，他驅散其他在場弟子。
神色嚴肅的和二人說道，「姚策的命燈，要熄滅了。」
「什麼？！」司扶珠震驚的站起身。
幾大仙門會在弟子的魂元上附著一絲靈息，以靈息釀成命燈在內殿放置，也是祈福仙門始祖保佑門下子弟。
若是命燈熄滅，則意味著該弟子魂元湮滅，基本無生還可能了。
「怎麼會這樣，姚師兄不是剛回家二十餘天么？」
邵萬寶搖頭，「五日前，姚策尚且來信說他找到了姚秦私通妖族的證據，但我們始終聯繫不上他。」
「今天梁玥去內殿就發現，姚策的命燈已如風中殘燭了。」
「我剛剛與樊老去確認過，並不是外力造成的，確實是命燈靈息有異常，只怕姚策危在旦夕。」
掌門眼神頗為冷峻，他命令道。
「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去姚家要人。」
司扶珠答應，馬上收攏了自己的包袱，臨走的時候順手把那幾根沒有試驗過的鬼舞藤塞了進去。
邵萬寶帶著司扶珠、梁玥日夜御劍兼程，不過一日光景就到了沽南城。
沽南城是鄺神山下的主城，客商修者絡繹不絕，甚是繁華。
「姚家是沽南城最大的氏族，現任家主姚千章也是城主。」邵萬寶給他們解釋，「一會去姚家跟緊我，不要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