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末章(二十)

第三二二章 末章(二十)

玄天琪道:「這就不必大家操心了!」她將剛剛亮出來的清水玉靈圖拿了出來。展開以後,那「正道無極」四個大字散出了奪目之光。玄天琪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紅點湧出,她將它滴在了書卷之上。血滴落在書卷上,霎時間,那裡面的光輝更加燦爛了。幾個人一同閉目掩面。玄天琪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將血滴在書卷上抹開,最後吐出一口氣。作罷,那書卷當中的光彩旋即消失。眾人再沉頭瞧去,書卷早已變成了一幅布滿了線路和名稱的地圖。

筱曉情不自禁的嘆道:「哇!好神奇呀!」

少宗的目光上下回踱於玄天琪和這幅地圖之間,神色的茫然已經說明一切。「這……」

玄天琪道:「其實這副地圖早就被安置在清水玉靈圖之內了。不過說來先人是怎麼料知後世會有今日,那我也不知了。這副清水玉靈圖雖一直保管在我手中,可叔父從不允許我打開來看。直到後來叔父才給我講,利用純正的血液可以使書卷上的字去掉,再次展露出來的便是嶄新的地圖。」

「那,這幅地圖是何用意?難道依據它我們就可以找到軒轅公子嗎?」

玄天琪道:「不僅如此。這幅地圖標明了路線。我們要去往地圖中記號的重點地圖,只要順著地圖上的標記而行,我們就能找到魔帝的棲身之地。」

「哦?那我們為何非要路過這些標記地點?莫非,這其中藏有什麼玄機?」

玄天琪搖了搖頭,道:「這,我便不知了。叔父只說我們按照地圖行路便是了。其他的,再沒多說過。」

少靈沉思著道:「哦……那,我們下一步該往何路?」

玄天琪鋪開地圖,仔細一尋,說道:「翠鳴村!」

玄天樂待在清水閣也並非安逸舒坦。這太宗劍師本是教劍,可不知為何,偏要玄天樂每天用拳頭擊打一棵樹盤寬圓的大樹。玄天樂與香湘皆不知他到底搞什麼玄機。香湘向他詢問,他也閉口不答。無奈下,玄天樂只得從命。一拳下去,樹身晃都未晃,卻是將他的手指砸得血肉模糊。鑽骨的疼痛使他不由的縮拳畏懼。香湘於心不忍,便去向太宗劍師求情。

「爹!天樂師弟他才剛剛入門。本就沒有功底,你這樣**於他,又怎能如願!」

太宗微瞥了她一眼,目光冷冷,隨後又恢復了常態。

「爹!你究竟怎麼了!原來你教我與師兄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怪異的訓練方法!如此下去,只會令天樂師弟傷痕纍纍的!爹!」

「夠了!」太宗頗顯慍怒:「你若再多言,便去與他一同練功!」

「爹!」

「師妹!」刁風月來勸:「師妹!你不要再惹師傅動火了!師傅這樣做,也必然是有他的道理!這種常的訓練並非所難。只需幾日,便可練就,所以你就……」

「並非所難?只需幾日便可練就?虧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香湘勃然怒:「倘若你覺得輕鬆簡單,為何不去試一試?在這裡說風涼話,還說什麼幾日便可練就,真是恬不知恥!」

「師妹!我這也是為了師傅跟你好!況且師傅這樣做也不過是想迅提高他的基礎能力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們討論這些了!既然你們非要逼著師弟做這樣訓練,那麼我只好隨他一起訓練!」

香湘說著走回到玄天樂身邊。氣得微紅的臉蛋上稍微露出一抹笑容:「天樂師弟,你不用擔心。有我陪著你!就當是提高我自己的能力與水平了!嗯,來吧!」

香湘的拳頭與勁力較比玄天樂想必是要強得多,不過對於這顆數十年的老樹榦來講,還是難將左右。她連續擊打了幾下,唯一與玄天樂不同的是,樹榦隨著她擊打的節拍略微輕搖。玄天樂雖然畏懼疼痛,不過一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更何況還有師姐相伴,他多少也要拿出些男子漢的氣魄來。

遠遠地,能隱晦的聽見有節奏「咚,咚,咚」的聲響。太宗劍師斂目輕嘆:「這是何必!」

刁風月不忍師妹受苦,便要替她求情,誰知得來的卻是師傅嚴厲的眼神:「你若不想與他們為伍,那便隨我回去!」刁風月怎可能做那種擊打樹榦的愚蠢之事。雖說這樣可以提升些基礎根底,可到最後落得一身傷痕,不值得。

看著兩人愈加遠去,香湘沖著他們的背影怒哼一聲。旁邊的玄天樂已經停下了擊打。香湘瞧見他一臉的痛苦之狀,忙道:「你怎麼樣了呀?」展開他的手掌,手背上已然滿是鮮血,灰白的骨幹依稀可見。香湘頗吃一驚:「你不能再練了!爹爹這是存心在刁難你,不傳授你真正的武學!咱們不能再練了!這樣下去只會對你傷害更大!走,我帶你去包紮傷口!」

玄天樂穩坐在地上,香湘拉他不走,他眼神堅定的道:「既是如此,我更不能輕言放棄!魔帝是我放出來的,這註定要我去面對他,去收伏他!可是我如果連這點苦難都堅持不了的話,又怎麼能去與他面對,與他匹敵呢!」

說著話,玄天樂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老樹榦,又開始擊打起來。香湘盯著他的背影,縈繞在她耳邊他的那番話使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眼中氤氳著淚水,聽著他的拳頭與老樹榦之間出的悶音。良久,她也回歸到了他的身旁,與她一起訓練。「師弟,我陪你!」

有了香湘的陪伴,至少在自己心中最落寞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張笑臉擺給他,至少在他內心灰暗陰冷時,總會有一道溫暖的光射入他的心房。玄天樂一連堅持了十天余久。太宗不話,他便一直這樣訓練下去。漸漸的,他從無力相恆折轉逆境,最終竟可以使深根盤踞的老樹搖搖擺動。樹榦上留下了他辛勤與努力的結果,他的手指每天都會布滿新傷。香湘每天都會為他上藥治傷,即便第二日依舊如故。

往複這樣的訓練,一個月的光景彈指而過。那棵每天都被玄天樂擊打的老樹,那微小的拳印愈加入深。能有此果,玄天樂與香湘心中皆然歡喜。香湘每天都陪伴在他身旁。她的房間就在他的旁邊,兩人每天都會聊到深夜。她卻仍然依依不捨。時間久了,兩人感情深了,漸漸的也改變了對彼此的看法,甚至稱呼。

是夜,功畢。香湘看著他布滿傷疤的手指,心中又喜又酸。燭光下,她淚眼朦朧,楚楚動人:「天樂。看來你今後不再需要我給你上藥了。」

「嗯!」

「我真替你能有這樣的成就而感到高興。」

「魔帝危害作亂,自從我懂得生命在他手中根本毫然不值時,我便暗暗誓一定要將他打敗!這樣才能解脫那些被他幽禁操控的無辜百姓!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無辜的喪失性命!真的不想!」

燭光在他漸漸成熟,堅毅的臉龐上擺動著優美的舞姿。他在燭光下顯得更甚俊秀。

「天樂。無論怎樣,我都會一直支持你的!」

玄天樂將目光定在了她姣好的面容之上:「師姐,謝謝!」

香湘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心中略微跌宕:「天樂!以後你有什麼心事都告訴我好嗎?」

「嗯!」

房門「吱~」的被打開了,一個細挑的輕年男子款款走來。正是刁風月。

這些日子刁風月一直伴在師傅身邊,無暇來探望香湘。今日抽出空閑,本想與她會見,吐訴思念之情。誰料到,她的房中卻是空無一人。從他走進屋來,那一臉的煞氣已經擺明了他的心情。尤其看見兩人手握著手,更讓他暗地切齒。

香湘見他目中無人的走進來,眉頭一蹙,當即斥道:「你進屋怎麼連門都不敲?」

刁風月頗冷的瞥了她一眼,未答。他盯著玄天樂的那雙眼睛直冒煙氣。良久,他道:「軒轅天樂,你好大膽子!難道你不知道香湘是師傅的親生女兒?你們這般被師傅見了,必定懲你們去千尺瀑面壁思過!」

玄天樂聽了不禁一怵,忙收回了手。香湘氣恨不已,想這刁風月實在卑鄙!她破口罵道:「刁風月!你到底居心何意?天樂才剛入門,你不教授指點便罷了,還對他冷言冷諷!虧你還是大師兄,心內卻如此狹隘!」

刁風月有恃無恐,撲哧冷笑:「香兒師妹,你別以為自己是師傅的女兒就可以肆意妄為。師傅的脾氣你清楚得很,如果他知道你與這傢伙勾勾搭搭,他必然逐他出門!」

香湘心肉一緊,不過面色自若:「哼。是爹爹他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天樂的!你即便去告密,他也不會聽信摻言!」

刁風月冷嘲一笑:「哈哈!師傅是有交託你照顧他,可有叫你夜不歸宿?」

香湘頓然無力辯駁,旋即搪塞面紅。刁風月吐著冷冷的口氣,對玄天樂說:「你不要以為師傅破格收你為徒你便可以得意忘形!這裡雖然只有我們三個人,但我終歸是大師兄!你想要做什麼事,至少還需要我的同意方可!否則,我定然叫師傅逐你出門!叫你滾出我們清水閣!」

「住口!」香湘大怒,破口怒斥:「刁風月!你太過分了!不就是因為此等小事么,為何還要遷怒於天樂?大不了我走便是!」說罷,氣沖沖的踏出了玄天樂房。刁風月眼看著她離去,嘴角輕輕一哼。臨去前又告誡了玄天樂一句:「你給我注意些!倘若再讓我現你跟香兒師妹動手動腳,我定然對你不客氣!」

刁風月說罷,揮袖忿然離去。玄天樂望著他逾漸遠去的背影,手下不由的將那副拳頭捏緊。他那童真純善的瞳孔漸漸散開,散開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氣。那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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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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