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天倒計時

布魯克林區百貨商場的針對諾曼議員襲擊已經過去了二十個小時，事態不僅沒有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一些人認為這是新一輪對女性權力的打壓，另一方面人們認為是維多利亞人蓄意製造襲擊，破壞安肯聯邦的團結。

李維坐在馬桶上，看著報社媒體在報紙上大書特書，尤其是新約克時報，更是出了一期特刊來盤點整個事情的經過，不同於其他愛護自己的記者，特刊的署名記者大大方方公開了她叫路易莎。

真不知道她是為了出名，還是真的蠢，明擺著要成為靶子。

那些人不敢說女爵，難道還不敢針對你一個小小的記者？

嘩啦啦啦。

（沖水聲）

李維將報紙卷了卷和手紙一起塞進了紙簍，拎起褲子走出衛生間，享受新管家準備的早餐。

博格總管受傷后，還在醫院休養，諾曼莊園這段時間就由他的侄子代為打理。

瑪佩爾和往常一樣忙碌，哪怕已經成為了風暴眼，她也沒有退縮的打算。

李維吃過東西，穿好大衣離開莊園，他在路上碰到了獵人馬卡斯。

「布魯斯，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我說還好，你信嗎？」

馬卡斯搖頭，蒼老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好奇，他這個年齡還能對新鮮事物好奇實屬不容易。

他說道：「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的，刀砍子彈，乾人的功夫真的那麼神奇嗎？」

李維早已猜到他和星辰餘燼的戰鬥會引起不小的關注，只是再給他一次機會，未必真的複製那場奇迹。

李維無奈道：「那些子彈是撞在我的刀上，怪只能怪那個傢伙打的太准了，但凡偏一點，我就擋不住了。」

馬卡斯半信半疑：「你想說那個傢伙死不瞑目嗎？」

「大概是這個意思。」

見李維不想繼續話題，獵人適時地轉向他們的工作，說道：「今天是第三天，臨時工作組準備去自由天使神像實地查看情況，如果真的是那群維多利亞人在搞事，他們必須有所動作了。」

李維不置可否道：「我仍然認為是一場惡作劇。」

十分鐘后，總署安排的一輛城市公共軌道車上，工作組的數名成員進行一場會議。

負責國家安全的伯恩斯深深看了一眼李維，眼中神色深邃，他說道：「關於諾曼議員遭遇襲擊的調查還在進行，目前可以判斷他們還有其他成員在逃。」

唐尼收攏了輕鬆的表情，認真道：「他們當中至少有一名月光餘燼，協會的占卜遭到了干擾，無法獲得真正有效的信息。」

「這說明維多利亞人的行動還在繼續，我們必須粉碎他們的陰謀！」

安肯聯邦和維多利亞在世界各地的爭端不斷升級，儘管還沒有到發生戰爭的地步，但本次議員遭襲事件足以引起嚴重外交衝突。

馬卡斯手裡捏著煙斗，搖頭道：「獵人人手不足，此前剿滅各處的匪幫花了太多的人力，抱歉沒能提供足夠的幫助。」

幾人將視線轉向梅琳，後者聳聳肩，淡淡道：「騎士團忙著安頓那些遭到迫害的孩子，並且正在起草對洛水公司的指控，多恩神父在幫我，不過我想洛水公司還沒有喪心病狂地攻擊本國。」

伯恩斯揉著鼻樑：「這樣說我們就沒有線索了，茱莉婭你呢？」

「海軍暫時沒有時間來管這件事，」茱莉婭嘆了口氣，「海盜女王的游禽號真的襲擊了新約克沿海，一艘去往佔領區的輪船被劫持了，並且離開近海后四個小時在大洋深處沉沒，我們沒能救出任何人。」

昨天的頭版讓諾曼議員拿走了，因此輪船沉沒的事情只有少數人關注。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不起眼的移民區負責人普里策開口了，他大聲道：「各位，也許我這裡有一個消息值得一看。」

「移民區怎麼了？」

「不，不是移民區的問題，各位，你們有沒有發現近一段時間，那個空中飛人消失了？」

李維皺眉，他這段時間沒怎麼休息過，自然也就沒聽說所謂的空中飛人。

馬卡斯疑惑道：「兩年前出沒在中部地區的那個笨賊？」

唐尼顯然聽說過：「我記起來了，那傢伙偷的最貴重的東西就是幾千克干肉，為此還特地製作了用于飛行的滑翔翼，我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李維頗有興趣：「後來怎麼樣？」

「被抓了，服刑一年半，作案工具被沒收了，當初協會派了一位月光餘燼配合一隊獵人去抓人，那傢伙還在家裡睡覺呢，直接被拖出來捆好塞進囚車。」

「可是他為什麼要破壞自由天使神像？」

馬卡斯叼著煙斗，搖頭道：「不知道，只有等抓住人才知道怎麼回事。」

……

城市公共軌道車的速度很慢，司機還要顧忌軌道中間來回的行人與馬車，因此等他們趕到目的地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報告長官，目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趁著伯恩斯交涉工作，唐尼湊到了李維的面前，低聲問道：「你現在已經是鮮血餘燼了嗎？」

我只能算一半的鮮血餘燼，另外一半是星辰環印，以後搞不好還會變成五等分的環印……

李維點頭：「我在寄宿學校殺死的那個鮮血餘燼后，身上就出現了鮮血環印，只是效果要弱一些。」

「這很正常，新晉的餘燼要花一段時間來適應力量，安肯聯邦目前還沒有完全驅逐鮮血餘燼，不過我想應該不遠了，你有什麼打算？」

李維笑了笑：「也許我會離開安肯。」

唐尼盯著李維的眼睛，認真道：「你不考慮加入協會嗎？」

李維反問：「協會能讓我活下來嗎？」

「恐怕很難，紅月詛咒依然會殺死宿主，我們暫時沒有辦法，但一切總會有轉機的，我的導師經常說一句話，他說『你在被絞死前，為什麼不要一杯水喝呢，也許會出現轉機』，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他後來怎麼樣了？」

「幾年前死在了一場屬於餘燼的戰鬥里，死的很英勇，他是個英雄。」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