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憂鬱的暗示
王偉在泰州城的第四天，他租的民宅庭院內。
王偉正盤膝靜坐在庭院當中，夜已過，當朝陽的第一縷光輝照耀泰州城的時候，王偉幾乎同一刻睜開眼睛，心中寧靜如水，精神內斂。站了起來，面朝朝陽，深吸一口氣，面容恬靜，隨即施展起龍虎形意十二式。
龍虎形意十二式，分為龍、虎、鷹、猴、馬、燕、鷂、雞、熊、鳥台、鼉、蛇十二式。
龍虎形意十二形是形意拳主要組成部分,借寓十二種動物的特點及形像,融入武技中,如龍的飛騰縱橫,虎的威猛氣勢,猴之靈,燕之巧,雞敏好鬥,鷹猛等.仿其形其意而入攻防拳技中,即是精妙的攻防
各式皆有各式的奧妙。
只見王偉施展龍型的時候，如游龍出水，在滔天海浪中穿行，速度快似閃電，螺旋為形滾為勁，拳頭一轉一突之間，一股猶如電鑽猛地鑽動，刺穿空氣的銳嘯聲響起。龍形者,有降龍之式,有伏龍登天之形,而又有搜骨之法,龍者真陰物業(龍本屬陽,在拳則屬陰),在腹內而謂心火下降.丹書雲:龍向火中出是也.又為雲,雲從龍,在拳中則謂龍形.此形式之勁,起手承漿之穴(即唇下陷坑處,又名任脈起處),與虎形之氣輪迴相接,二形一前一後,一升一降是也.其拳順,則心火下降,其拳逆,則身必被陰火焚燒也,身體必無活潑之理,而心竅必不開也.故學者,深心格致,久則身體活潑之理自然明也.龍形與形意五行拳之『鑽拳』結合的近乎完美。
當施展虎形者,有伏虎離穴之式,而又有撲食之勇,在腹內為腎水.丹書雲:虎向水中升是也.又為風,風從虎,在拳中而為虎撲,臀尾(名督脈,又名長強).起落不見形,猛虎坐卧出洞中是也.其拳順,則清氣上升,而腦筋足也.其拳逆,則濁氣不降,而諸脈亦不貫通也.醫書也:督脈為百脈之原,督脈一通,諸脈皆通,即此意也.學者務格虎形之至理,而淂之身心,以通諸竅門.身形起伏速度之快，讓人覺得這是幻影一閃，隨即雙手雙腳撐地，陡然猛撲而出，如猛虎下山，竟然帶起一股低嘯聲，左拳一翻一拗於眉前，而右拳則是如同炮彈一般猛地轟出，憑空響起一聲鞭炮爆炸的聲音。左拳、右拳交錯，左拳再一次轟出……前後交替，猶如猛虎下山，雙爪不停撕裂，欲要將獵物撕裂成碎片。
……
當一遍拳施展完畢，太陽已經完全跳出地平線。
面對朝陽，收勢！
王偉觀看著朝陽的目光，堅定若磐石，不可撼動。自從妻子死去，王偉只有唯一的追求『武道』，信念堅定到極致，也令王偉對龍虎形意拳領悟不斷提升，每次提升，都讓王偉感到形意拳的博大精深。
「已經三天了，還沒有見到曉東！」王偉眉頭微皺，隨即一笑，「不過『黑暗之手』效率還真低，昨天傍晚才發現我的蹤跡。」
王偉原以為，以泰州城和泰縣城一百多公里距離，黑暗之手應該能在一天之內就找到自己。可是誰想，一直到第三天傍晚對方才查到自己蹤跡。不過這也不奇怪，黑暗之手組織原以為……王偉行蹤泄露後會立即遠遁，所以，搜查精力花在其他地方。
誰想，王偉不怕死，竟然逗留在泰州城。
「連續三天都沒找到曉東，曉東他現在身為國家特殊部門成員，或許有重要事情耽擱了。」王偉和往常一樣，離開了住處，乘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前往老城區的溱潼茶社。
一般情況下，王偉上午會呆在溱潼茶社，而下午則是呆在不遠處的心語林咖啡館。在心語林咖啡館內，也能看到弟弟『曉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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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城，老城區，溱潼茶社。
「先生你來了，快請進。」服務員很熟稔地引領王偉，到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先生，還是煮乾絲，豆漿、蟹黃包么？」連續三天，每天同一個位置，點同樣的吃的，都來這坐一個上午，服務員們自然對王偉要點些什麼非常熟悉。
王偉微微點頭：「對，謝謝了。」隨即轉頭透過窗戶，看向遠處弟弟曉東家的方向。
「嗯，這幾天，曉東根本沒回家，怎麼回事？」王偉眉頭微皺，這是他第四天來觀察了，連續幾天的觀察，王偉對弟弟家許多地方很熟悉，一眼看過去，很簡單就辨別出門是否開啟過，窗戶是否打開過，窗帘是否拉開過。
沒變化！
這幾天觀察看來，曉東家這幾天根本沒住過人。
「過不了幾天，『神槍手』秦寶兵和『碎體機』多爾盧卡申科就來了，希望在這一戰之前，能見見弟弟。」王偉心底默默道。
「先生，你的煮乾絲，豆漿、小籠包。」
服務員將一盤大煮乾絲一籠蟹黃包和一大杯豆漿送上來，王偉便開始用早餐，同時靜靜等待……
……
微風吹拂，一輛黑色寶馬X5suv行進在泰州老城區街道上，這樣一輛充滿霸氣的很男人的車，開車的卻是一個很秀氣的披肩長發美女。美女卻開這種車，還真的別有一番味道，不由讓街道上許多人眼睛一亮，讚嘆不已。
劉馨月駕著寶馬，靜靜行駛著。
街道兩側的目光，她早已經習以為常，她臉上有的只是淡淡的落寞。
「本以為就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可是卻讓我遇到他……王偉，他好像一陣風，突兀到來，讓我的世界再一次充滿色彩，可緊接著卻又如一陣風，悄無聲息的離去。」劉馨月目光清冷，目光忽然落在街道旁的一家茶社――溱潼茶社。
溱潼茶社，在泰州城遠不如富春茶社名氣大，可卻同樣有著深厚歷史底蘊，而且價格要比富春茶社低很多。
習慣性的轉彎，將寶馬停在了茶社門前的空地上，劉馨月步入這溱潼茶社。
「劉小姐。」服務員一看到劉馨月，連熱情迎過來，「劉小姐好久沒來了啊。」
「出去旅遊了一趟。」劉馨月淡笑道，說著，直接登上樓梯，上樓了。
……
王偉已經吃完早餐，正喝著茶水，注意著弟弟曉東家。
「王偉！」一道略微顫抖的聲音響起。
王偉一怔，在泰州城沒幾個人認識自己啊，王偉疑惑轉頭看去，只見樓梯口站著一穿著黑色女士長褲、白色女士襯衫的披肩長發女子――劉馨月！看到劉馨月的眼睛，王偉平靜的心不由猛地一震。
劉馨月的眼神，又氣又急，有著一絲喜意卻又有著一絲惱意，那是怎樣一雙眼睛，蘊含著如此多情緒？
「小貓……」
王偉還記得19歲那年，當初和妻子『小貓』在非洲執行任務那一次，因為小貓中槍，自己緊急時刻脫掉小貓衣服，為其取齣子彈頭的場景。那時候，小貓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這樣……
又氣又急，有著喜意也有著惱意……
一模一樣的眼神！
也是那一次后，小貓和自己才跨出關鍵一步，成為戀人。
「王偉，你不是說你有急事回老家嗎？還說，你的家在山區我不知道？怎麼，你還在泰州？」劉馨月一屁股坐在王偉對面，接連責問道。可是劉馨月卻發現王偉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看。
盯著她眼睛看！
和一個女士雙眸相對，這是很失禮的一種行為。
「你看什麼？」劉馨月忍不住道，雖然這麼說，可心底卻莫名有著一絲喜意，王偉這個木頭總算髮現她的魅力了。
「你的眼睛，和我的妻子很像。」王偉輕聲嘆息一聲，收回視線，舉杯輕喝了一口茶。
劉馨月一震。
「你的妻子？」劉馨月剛才還一肚子火氣，想要責問王偉為什麼欺騙她，可是聽到『妻子』這兩個字，完全驚呆了，「你，你不是才剛剛大學畢業，剛走出大學門嗎？怎麼你都有妻子了？」
「大學？」
王偉搖頭道，「我沒上過大學。」其實連那眼鏡都是假的，只是簡單的偽裝罷了。
「你，你……」劉馨月腦子完全亂了。
「抱歉，一直欺騙了你，說我家在山區是欺騙你，說剛大學畢業，同樣是欺騙你。」王偉淡笑道，「劉馨月，我的確有重要的事情，你不便摻雜在其中。所以我一直欺騙你。許多東西解釋起來很複雜，最好的辦法，你就當沒見過我。」
劉馨月原本就感到王偉神秘，那是因為王偉在南寧青龍山展露的驚人實力、可怕體能。而現在，劉馨月愈加感到王偉神秘了。
「當沒見過你？」劉馨月盯著王偉。
王偉點點頭。
劉馨月感覺得到王偉隱藏在心底的憂鬱跟冷漠，似乎抗拒著別人接觸、了解他！
「你一直在欺騙我，難道，你不準備彌補我一下？」劉馨月反問道。
「彌補？」王偉眉頭一皺。
「今天忙嗎？」劉馨月連問道。
王偉微微點頭：「下午，我要在旁邊的咖啡館呆一下午。」
「很好。」劉馨月微笑著點頭，「我要求也不高，你在這喝茶，我在旁邊陪著。下午你去咖啡館。我也去咖啡館，我可以在旁邊陪著。如果你要見什麼客人。我不摻合就是。我就是要和呆一天。怎麼樣？」
王偉有些疑惑，只是為了和自己呆一天？
如果對方硬是要在旁邊，自己攔也攔不住。
「好吧。」王偉點頭，而劉馨月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