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這個世上，黑與白有界限嗎？

十七、什麼是黑什麼是白？有時黑白真有界限？真分得清嗎？

沈曉仁有點懊喪，準備順著吉祥路往寧安路回家，突然瞥見前面一處巷子里圍了很多，有人說那裡死人了。沈曉仁一時好奇，也湊過去看看出什麼事。

「死者是姓楊的一家人，一家三口，兩個大人都在昨夜被人殺死了，孩子在學校寄宿，好彩因為防疫隔離沒有回家住，要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一位看起來是他們鄰居的老姐著述著死者一家的情況，

很快社警來了，然後一通保報現場的操作，把看熱鬧的人群往外圍趕，一邊用彩繩把門口圍了起來，防止有人進去破壞了現場。並問是誰報警的。

這時一位約六十多歲的林姓大伯站了過去，說是他報警的。社警問他是怎麼發現的，他告訴社警說：

「剛才他想出門，從他家門前過時，發現他家的門虛掩著，就有點奇怪。我們在這裡住了五六年，這五六年來，都不曾經過他家半敞過門，一直都是關閉著的。現在見門半開著，有點奇怪。便退了一步，往他家內望了望，疑似門後有一雙腳橫著，就用手敲了敲他家的門，敲了好幾次都沒人反應。於是，就輕輕地推開門想看個究境。。。。。。」

林姓大伯一口氣向社警同志說出自己發現的報警的起因，記錄員把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記錄了下來。

這時，從群被人從外往內推開，走進來二個人，是彭司長和他的司機小輝。記錄員剛要立正向彭我行著呢好，就被他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徑直走向正在聚精會神地勘查的大隊長方可身邊，問：

「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方可見是彭司長，站了起來回道：

「報告司長!死的是昨晚放回來的楊萬幸夫妻兩人，在現場來看，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他們夫妻兩人都在突然之間被人一刀割喉而死，楊萬幸被殺死在房間，他的老婆從現場血跡來看，案發時正在房，被殺后一時還沒死，估計想呼救卻喚不出來，一直從房爬行到大門這裡來伸長著右手，看樣子門是被她打開的，估計在擰開門栓的那一刻，便支撐不下去死了。其他的暫時還沒有線索。至於兇手是怎麼進來的？是什麼人？現在都不清楚，只有發動群眾和查找監控，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至於死記時間，還要等午醫作出結論后才知道，初步估計是在回家后的三個小時內，也即是凌晨4點間。」

彭我行聽完方可隊長的案場簡報之後，沉思了一會，猛然大叫了一聲：

「昨晚誰在這裡盯班的？」彭我行放掉楊萬幸夫妻，他知道罪犯的同夥必然會為了掩蓋一些東西，找上楊萬幸夫妻。於是便在蛤面上放了他夫妻倆，然後又安排人暗中在他家附近進行盯睄。他安排得沒錯，思慮也很周密，一切好像是跟他的分析中進行著。本是想來個放長線釣大魚，沒想到百密中還是出了疏漏，楊萬幸夫妻還是在他們的眼皮下被人殺死在家裡，「太可惡了！」

彭我行話音剛下，一個年輕的社警已經喊了一聲「在」，跑到彭我行面前，搭拉著腦袋，細聲一喃喃報告道：「

「社警68734報告----報告司長，昨晚--昨晚是---我---在這---里----值----值班。。。。。。」社警68734金小東結結巴巴地報告著，他知道自己犯大錯了，就差要哭出來，剛上班幾個月的淚水，忍不住委屈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不好意思流出來。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這麼大的動靜人都死了不但不知道，還是路人報的警！」彭我行很是生氣，他的右手動了動，應該是想一巴掌掃過去，但看著那一臉驚惶，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只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心想：「這樣娘的社警是怎麼進入到警隊中來的？真把警隊當成他媽的渡金和福利所了嗎？」彭我行有粗爆的脾性差點又要暴露出來，出於形象考慮，還是忍住了，只是拿著毫不客氣的眼神瞪著金小東，嘴唇動了動，沒作言語。現在很多領導，都會把他們的親戚或是關係人員安排進一些大福利或者足可以渡金進職的部門，彭我行估計這個金小東也是某個領導的人員，儘管自己一向粗粗咧咧，但也果伺候一些權貴的。所以一想到這層關係，他就不得不強忍著怒火，換作用眼睛說話。

「司長，對不起！我該死我該死，昨晚女朋友生日，要我去給她慶生，喝了點酒。。。。。。我只是喝了幾杯，有點有點困便。。。。。。」金小東越說越細聲，還不住地一個勁用手掌抽打著自己的臉，不一會亂七八糟的指手印在他的嬌嫩的臉蛋上一點一點浮現了起來，像浮雕一樣，兀突聳立而無比殷紅奪人耳目。

「滾！」彭我行沒有廢言，只一個字衝口而出，像如一枚出鞘的子彈，無聲地擊向金小東的胸膛。正把頭向四處尋找著可線索的隊長方可，也不覺得猛然間有一股暗涌而來的力量，衝擊著他的思緒！

含著淚水的金小東想不明白，昨晚雖然去女朋友的生日會中壓了一下場，打算打個照面喝杯酒就回來的，這對於有3斤二窩頭酒量的他來說，該沒問題，可是事實上他卻好像是因此醉了，而且是差不多是醉得不知所為。腦海中不時閃現著當時的情景：

一群跟他一樣差不多大小的個青人，在一起跳著唱著，他走向自己的女朋友，獻上了自己的玫瑰花和一枚小鑽戒，說了句深情的祝賀語后，女朋友孫小琪就一把摟勾住他的脖子，把她那殷紅而性感的豐唇，一下子碰撞在他的嘴唇上。儘管這種情景曾無數次的上演過，但在那晚眾目睽睽的特殊環境里，他自己還禁不住有些心怡意爽，輕飄飄地恍惚著。很快有一個小青年拿了杯酒過來遞給他，祝他倆有情人終成眷屬，然後就有點不勝酒力了。。。。。。

他一邊回憶著昨晚的情景，一邊推開圍觀的沈曉仁，迷惘而委屈的神情在沈曉仁面前一晃而過，沈曉仁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幅慶生圖景：

「。。。。。。金小東一杯一杯地跟參加他女朋友生日會的人干著，越干越起勁，很快就有些意識迷糊起來，最終被人扶著進了一間包房。。。。。。」

「司長，據對熟悉楊萬幸夫婦的鄰居反映：『楊萬幸夫婦平時很少跟人來往，尋鄰居們也很是有禮貌，從不大聲說話，還在出入的時候，熱心幫助一些有需要的鄰居。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會送好幾斤茶葉給他們。據說他們家以前很窮，生活很是拮据，多是入不敷出，就邊親朋好友借多了，都很腦溢血了來往。後來好聽說被一位老闆看中，以他的名義盤下了一座茶場，讓他們管理並分紅，他家的生活才好了起來。說不知怎麼會招來殺身之禍，如果是搶劫錢財，卻沒發現有任何翻動的痕迹，所以鄰居們認為這不是搶劫殺人。但他們也想不透這樣老實的好人，是怎麼招惹上仇家的殺身的？」

現場採錄員向彭我行彙報了他向鄰居們搜集到的信息。據現在他們所搜集到的信息分析，楊萬幸夫婦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是白是黑，他一時也不清楚。他真的界定不了楊萬幸夫婦。

假如說楊萬幸夫婦是清白的好人，那麼怎麼解釋了兇徒為什麼要琮殺掉他們呢？一個對他們毫無把柄和認知的人，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殺掉布而引起警方的注意嗎？如果說他們是黑的，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卻在有錢后不但沒曲意去欺負任何一個人，不藉勢力去凌壓他人，順情勢理，還一再幫助人、周濟他人。有人說，他甚至連一個乞丂他都會給予應有的敬重，從不白眼。但從這件事來看，他又似乎跟違法犯罪分子緊緊地捆綁在一起，並提供了庇護最終遭受到殺害。

非但如此，有人還反映說對民委會提倡的什麼捐款活動從不參與也不反對，但又會在私下把一些錢款或買些物資力所能及地送到一些有需要的人手裡。。。。。。象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家庭，用什麼去恆量他的品性呢？用時下的話來說，是好人還是壞人？是黑社會分子？還是白色社會人群？

真的很讓人難於區分！了解到這種情況，沈曉仁也覺得難以說得明白。他想起金庸武俠小說裡面的一些情節：

從小住在惡人谷里，被白道人物所追殺那些惡人，事實上並非是什麼惡人，就像小魚兒、燕南天，這些人好像並不惡，而江別鶴為代表的白道人物，卻暗地裡做著殺人害人的傷天害的事情。沈曉仁甚至聯想到他們的民委會，一邊鼓吹著處由民主、互愛和藹，一邊卻假公濟私、公器私用貪臟枉法，把國家的政策憑自己的喜好，低保救助扶助的檣準是：家庭人均收入低於城市收入水平的人群，而往往受前輪的都是他們的親戚朋友和回扣的人群，甚至是一些富有家庭，像他這樣的困頓家庭，只能望法興嘆！

「誰是好人？誰是惡人？誰是黑？誰又是白？」沈曉仁的心裡無數次的追問著自己。他相信，很多汕國人民的心裡也是無限的迷惘，在考問著時代的靈魂。

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

「不怕豬一樣的管理者，就怕豬一樣的時代！在這樣的時代，什麼規矩法律，都是權勢說了算！權勢就是阿牟尼法！現在真是豬的時代嗎？誰敢不服，誰就是惡嗎？！」

也許，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硬道理。要個時代的強大，就需要更多真正內心善良的人，放手打擊貪臟違法行為，才能真正擁有一個和藹陽光的社會時代，讓善良主宰時代！

「或者只能說楊萬幸夫婦對警方的供述存在隱瞞，有些東西被他們有意沒意地向警方屏蔽了起來。估計這也是兇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殺掉他們的主要原因，或者是想保護什麼人。」沈曉仁的思緒剛落定，隊長方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推測。

「仔細找，不要疏忽掉任何細小的可疑點！」彭曉仁向在搜尋著蛛絲馬跡的社警們說道。

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個一把推扒開沈曉仁，擠了進來。還未進入大門，一聲帶著哭音的「爸爸媽媽」已經是吼了出來，身體裹夾著風雨之勢，趴向還擺在大廳里的屍體，嚎慟大哭了起來。有些年老的觀看者，也不覺垂下了他們不自覺的淚。

沈曉仁的耳邊傳來一聲金虎的低吼，似是欲躍出擊，一片金色毫光在他的腦海里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