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四面逃亡

（九）四面逃亡

原來季江逐日突然從腰后拔出一把槍，打向何瓊，萬通無法阻止，只能用身子替何瓊擋了兩槍！

何瓊江湖經驗很足，知道是上當了，當下也不慌亂，身子趴在地上，果然又躲過了一槍。與此同時，何瓊雙腳后踢，踢倒了季江逐日，季江逐日趴在了何瓊的身上。何瓊立刻掐住季江逐日的脖子，用力向上一提，將季江逐日凌空翻了過去。何瓊一個鷂子翻身站了起來，拔出手槍，打死了季江逐日。

何瓊也知道，日本人既然能假扮一次季江逐日，也能假扮第二次，可是自己

和萬通快馬加鞭，不可能日本人接到情報啊！何瓊怎麼也想不通，日本人怎麼知道自己前來營救，卧底剛死自己就來了，怎麼會泄密呢？

何瓊忽然大聲說：「你奶奶的，原來是他！」

這時，何瓊看了看地上的萬通，又一次流出了眼淚。

萬通奄奄一息，輕聲地說：「五爺，能看到你為我流淚，萬通我不枉此生，但願黃天庇佑，你能逃回......青......龍......」還沒有說完，萬通就死了。

何瓊很是傷心，但是也沒有猶豫，立刻便往大門外跑去。

這時只聽一個人哈哈大笑，說：「久聞『九命書生』何五當家的大名，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我用中國人的禮節來接待閣下，不算失禮吧！」何瓊聽到此人的中國話如此標準，知道定是日本大佐三田池也。

何瓊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出去了，但是他天不怕地不怕，也沒想到能活多久，他為了救季江逐日，死而無憾。

何瓊說：「我四哥呢？」這是三田池也和二十多個日本軍士走進牢房，三田池也在人群中間，除了三田池也，每個人都舉起槍對準何瓊。

三田池也說：「哦！季英雄一直在我們大營，我們並沒有傷他性命，只要兩位願歸順我大日本帝國，為天皇陛下效忠，我保證二位不僅性命無憂，而且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何瓊哈哈大笑：「姓何的乃是一介書生，雖然並沒有多大作為，但是決不當漢奸！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我大哥遲早會為我報仇的！」

三田池也也知道像冷松琴、季江逐日和何瓊等輩不可能輕易投降的，三田池也只是冷笑了一聲，拍了拍手。這時，四個日本推著長板貨車走進牢房，板子上綁著季江逐日。

何瓊大聲說：「四哥！四哥！我是老五啊！」說著立刻沖向前去。

這時一聲槍響，但槍打在了天上，何瓊聽到槍聲停下來腳步，但是何瓊面不改色，身子都沒有一絲顫動；何瓊根本就不怕槍，「九命書生」豈是能被槍聲嚇住的人？他停下腳步也是萬全之策，他再魯莽，也得救他四哥。

三田池也說：「我知道江湖中何五爺的名頭，你是不怕死，但是你要再上前，

我就立刻斃了季江逐日！還有，你把槍放下，不然我也一樣殺了他！」何瓊知道此時三田池也真的敢殺了季江逐日，自己已經落入圈套，他大可以殺了季江逐日，再把自己當做人質要挾青龍山。

何瓊把槍扔在地上，看了三田池也一眼，大罵道：「小日本，替我問候一下你親媽！」

三田池也笑這說：「想不到你也罵人了，你終於動怒了！」

這時季江逐日微弱地說：「老五，你來了，我知道，以我們兄弟的性格，你們一定會來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你來得這麼早......大哥他們好嗎？」

何瓊轉過頭去，不敢看季江逐日，這是他第三次流淚，也是他最後一次。

何瓊轉過身，對三田池也說：「你相信我不？」

三田池也笑著說：「我由衷佩服你的人品，何五爺在江湖上響噹噹的字型大小，我相信！」

何瓊說：「那好，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投降你，但是我此生絕不犯青龍山分毫！」

三田池也說：「那好，先說說你什麼條件！」

季江逐日知道其中一個條件是要三田池也放了自己，季江逐日大聲說：「老五，萬萬不可！不要為了救我而當漢奸，那樣子我一輩子也不領你的情，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何瓊看了季江逐日一眼，見他左手已經沒了四根手指，身上又是無數的鞭傷和燙傷。

何瓊內心一酸，收住眼淚，對三田池也說：「第一，把史東帶出來，我要親手殺了他；第二，你要放了我四哥。」季江逐日一直在那裡大聲喊叫，何瓊只裝作聽不見。

三田池也說：「佩服！佩服！何五爺才智過人，果然是人才，我真的很欣賞你。你的條件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如果我放了季江逐日，你要是自殺了怎麼辦？」

何瓊說：「如果你放了我四哥，我自殺，我父母死無葬身之地！」

三田池也知道中國以孝治天下，百善孝為先，也相信了何瓊，然後拍了拍手。

這時兩個日本帶著史東進來了。

史東最怕何瓊，這時候即使何瓊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但也不敢看何瓊。

何瓊說：「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出賣我？」

史東兢兢業業地說：「我私自和你下山，我要是不去，我敢嗎？我這次和你去了，一定會被日本人殺了，即使活著回到山寨，青龍山軍令如山，冷松琴你們是把兄弟，大不了打你幾鞭子，我呢？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何瓊看了三田池也一眼，三田池也點了點頭，何瓊立刻撿起地上的槍。這時，三田池也早已經退到了日本軍士的中間，何瓊雖然發誓，他也怕何瓊反悔，對自己開槍。

何瓊果真沒有打向三田池也，舉槍斃了史東。

何瓊忽然槍轉，對準季江逐日，說：「四哥，對不起了！」砰砰砰三槍打死了季江逐日。

季江逐日在臨死前，微弱地說：「謝謝你，老五......」

這時所有人都大慌，日本軍士立刻槍指向何瓊，頃刻間何瓊就會被亂槍掃射而死。

三田池也說：「不許開槍，抓活的！」然後又對何瓊說：「想不到你是個不孝之人，出爾反爾！」

何瓊說：「雖然你讓我殺了史東，但是我答應你的是你放了四哥，我投降你；我沒有出爾反爾，你根本也沒有放我四哥，是我殺了他！再說我也不會自殺，今天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三田池也大怒：「你好狡猾！給我拿下！」

日本軍士立刻沖了上來，何瓊左手也拔出另一支槍，雙槍掃射，日本軍士無法近身，即使近身的，以何瓊的腿功，也將他們全部放倒，然後殺死！

三田池也看到這種情勢，知道不可能生擒何瓊，時間一長，說不定自己都是性命不保。

這時三田池也邊退邊說：「給我斃了他！」

日本軍士立刻開槍，何瓊根本沒打算活著出去，根本不躲閃子彈，只是沖向三田池也。他只想在自己臨死之前殺了三田池也，他不僅是青龍山的大敵，也是季江逐日的死仇，季江逐日一生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何瓊要幫他完成。

可是，他也一樣沒有做到！

因為，何瓊已經中了二十多槍了，儘管他有九條命，此刻也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青龍山那邊，冷松琴和我根本不知道日本大營發生的事情，他們堅信日本人不會殺了季江逐日和何瓊，定會當他們做人質。但誰也沒有想到何瓊性子如此剛烈，竟然為了不使季江逐日受苦，親手殺了季江逐日還和日本人同歸於盡了。

這一路上，冷松琴一直沒怎麼和我說話，我也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這一次出山，他壓根沒有想著會活著回去，他知道這次就算是全山出動，也未必救得回季江逐日和何瓊，他或許是想和三田池也做交換，以自己換回季江逐日和何瓊。如果換得回季江逐日，以季江逐日在江湖中的影響，恢復青龍山的實力大有希望。

我們四人騎了四匹馬下山，到了日本人範圍內，乾脆把馬也丟在了半路，這樣我們就不易被日本人發現。

冷松琴對我說：「二弟，我一個人前往，即使我們扮成採藥的農夫，但是那幫狗日的看到內子和弟妹，一定會色心大起，即使不被他們發現我們的身份，也會大起衝突。」

我點了點頭，說：「大哥說的對，不過我去......」

冷松琴說：「二弟......」

我說：「大哥，你聽我說，我去的理由有三，第一，我去一旦折了，還有你，你畢竟是我們青龍山的頂樑柱，可以領到青龍山的兄弟們為我們報仇；第二，我的日語比你標準，日本人不會輕易發現；第三，我的武功遠在你之上，這樣救出四弟、五弟的希望更會大。」

冷松琴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東方飛雪說：「龍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說：「飛雪，剛才大哥也說了，你要是去了，即使日本人不發現我們的身份，看到你也不會放過你的。聽話，我會回來的，還記得我答應過你嗎，等我們

打完日本鬼子，我們就浪跡天涯，再也不踏足江湖了......」

東方飛雪滿臉淚水，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身上，哽咽地說：「龍哥，你答應過，一定要和我浪跡天涯，踏遍祖國的大好河山，我等你......我永遠等你......」

我摟著東方飛雪，柔聲說：「飛雪，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我愛你......我永遠愛你......」東方飛雪緊緊地抱著。

冷松琴說：「時間不早了！」

我推開東方飛雪，但是她抱著我的肩膀，然後滑到我的胳膊、小臂、雙手，直到指尖的分離......

此時的我也是肝腸寸斷，但是我必須果斷行事，我強忍住淚水，轉過頭去，大步走向前去......

「二弟......」冷松琴嘶啞地叫了我一聲。

我沒有回頭，說了一句：「替我照顧你弟妹！」

冷松琴說：「我會的，小心點！」

我再也沒有說話，漸漸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我想象得到，此時的冷松琴和東方飛雪是什麼樣的情緒，這是生離死別，我感受得到。

我到了日本大營，開始的時候隱藏的極為隱蔽，後來看到在日本大營的外面有一個樹林，裡面都是替日本人做苦力的中國人，還有幾個日本人看著他們。我知道機會來了，我丟下藥筐，混進那些中國人中。由於我們特意打扮的破破爛爛，此時也沒有引起那幾個日本人的注意。

我等到了天亮，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

這時，我看到幾個日本人拖著兩個人從大營中走了出來，我聽到他們用日語說：「把這兩個人帶到鎮上，在中國人最多的地方示眾，大佐已經派了大批部隊潛伏，一旦有人劫屍，就將青龍山的土匪一舉殲滅。」

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頓時全身一個冷戰，我已經猜到什麼事情發生了。當他們距離我們這邊又近了一些，我果然發現那兩個屍體就是季江逐日和何瓊。

我幾乎差一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立刻就要上去和日本人拚命。但是我終究是我，不是冷松琴、何瓊和胡道明，這三個人都是性烈如火，若是他們，一

定會不計一切後果衝上前去拚命。冷松琴之前雖然冷靜，但他一直認為日本人不會殺了季江逐日，所以一切從長計議。但是何瓊下山，日本人一定會殺一個留一個，所以才決定下山營救。

此時我決定立刻逃走，和冷松琴、慕容九月還有內子會合，回到青龍山再說。

但是，我混進來容易，想逃走就難上加難了，我剛剛遠離一段距離，就被那幾個日本人發現了。一個日本人走過來，用日語說：「支那豬，你要逃走？」

我用日語回了一句：「日本狗，今天你死定了！」

那個日本人愣了一下，我想他一定是驚奇我的日語如此標準和我居然有膽量罵他。

我沒有給他機會，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上，瞬間將他踢倒在地，我知道他一時不會反抗，右腳踩住他的右手。與此同時，拔出腰間的手槍，連發幾槍斃了其他幾個日本人。

我知道，日本人聽到槍聲，立刻就會出來。我大聲用中國話說：「同胞們，快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總比在這裡等死好！」

這時，日本人已經沖了出來，不知哪個中國人喊了一句：「我們不要逃，和他們狗日的拼了！」數百中國人立刻擁向日本人，有幾個中國人還撿起了我殺了那幾個日本人的步槍和軍刀。

日本人立刻掃射，雖然很多中國人手無寸鐵，但是中國人多，日本人子彈有限，沒等殺完十個，後面的中國人就撲了上來。中國人在那個年代的確懦弱，幾把槍就能架住數百個中國人，但是中國人心齊，一旦有一個中國人反抗，其他的人就立刻由被宰的羔羊，變成了下山的猛虎。所以，在我看來，日本人永遠不是中國人的對手；清朝的時候一樣，這時也一樣，包括未來，即使日本人再一次侵華，結局一樣是日本人慘敗！

我早已經拔出手槍，和中國同胞一起打日本人，如果我要是逃走了，那時輕而易舉，但是數百同胞便會慘遭日本人毒手。季江逐日、何瓊已經命歸黃泉，青龍山還有胡道明，我今天就是命喪於此，也要和中國人一起殺日本人！

我也意氣用事了，我無法看著中國人在日本人的掃射下置之不理，我做不到！

我和剩下不到一百的中國人退到了樹林中，這樣有大樹作掩護，我們的傷亡

可以大大減少，雖然如此，不過片刻也只剩下三十多個中國人了。這些中國人都有槍，都是從日本人的手中奪下的。

這時，我身邊的一個人問我：「敢問這位英雄是青龍山哪位當家？」

我笑了笑說：「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青龍山的？」

那個人說：「除了青龍山的，沒有哪一號人物能有這樣的膽色、氣魄和武功了？」

我說：「在下賀小龍！」

那個人聽我報完名號，愣了一下，然後甚是激動，跪倒說：「原來是『櫻花飛龍』賀二爺！久聞賀二爺武功蓋世、天下第一，且義薄雲天，當真是久仰了！兄弟今天有幸得見賀二爺金面，就是立即死了，也是不枉此生了。」

我忙扶起他，說：「不必多禮，兄台過獎了，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全心與小鬼子作戰。」

那人對我說：「兄弟愚見，你不應該在這裡白白送死，你應該撤離這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兄弟掩護你，以賀二爺的身手逃走不是難事。」

我看了他一眼，說：「感謝英雄大義，我盡量衝出，你也盡量和我並肩，僥倖我們二人都不死，青龍山一定給你留著一個位置。」

那個人說：「賀二爺抬舉了，像我這等人物，哪配上青龍山啊？我能和賀二爺您並肩作戰一次，已經三生有幸了。賀二爺快走吧，我也盡量緊隨其後。」我不再猶豫，轉身就跑。

那個人大聲說：「剩下的兄弟，我們一起撤退！」後來得知這個人叫趙大軍，與我成為了生死兄弟。

我輕功極好，加上我毫無顧慮，身後的同胞又為我掩護，很快我就逃離出了這片樹林的另一端，轉向來青龍山的方向。

忽然我聽到前方有槍聲，又向前幾步，看見原來是冷松琴、慕容九月和內子正在和日本人兩方開槍戰。

我立刻開槍，連開十多槍，擊斃了十多個日本人。這時，日本人已經有很多人轉身向我開槍，我邊閃邊打，又結果了十多個日本人。這時也有十多個同胞僥倖逃了出來，幫我消滅了很多日本人。

冷松琴看到日本軍隊後方大亂，氣運丹田，大聲說：「是哪路英雄前來相助？」

我說：「大哥！是我！」

冷松琴大喜，說：「好樣的，二弟，我們前後夾擊，盡量會合！」

東方飛雪也很是激動說：「龍哥，我們在這裡！」

我說：「不要分神，專心殺敵！」

由於日本人被我們圍在中間，顧此失彼，加上我、冷松琴、慕容九月和內子都是千軍萬馬中去對方上將首級的高手，所以時間一長，數百日本軍士都被我們殺了！

我回頭一看，我帶出了的同胞只剩下八個人了，我和冷松琴三人會合，我和東方飛雪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我輕聲說：「龍哥沒有食言吧，我們又在一起了！」東方飛雪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只是抱著我哭泣。

冷松琴笑著說：「回家去床上纏綿去，別在這裡玩！」

東方飛雪特別容易害羞，但是每次都是冷松琴喜歡逗她，別的兄弟也不敢。這時，東方飛雪看到這麼多人，滿臉緋紅，立刻鬆開了我。

我說：「大哥，你又拿飛雪開心了。」

冷松琴哈哈大笑，說：「不說了，這幾個兄弟是誰？」說著指向我身後的那八個人。

我說：「其實有數百中國人被日本人抓去做苦力，但是我第一個開槍殺了日本人，他們也就跟我一起反抗了，要是沒有這些兄弟，你二弟的命就留在日本大營了。」

我轉身對身後的那八個人說：「眾位兄弟，這個就是我大哥，『鬼見愁』冷松琴！」

那八個人都立刻拜倒，拱手說：「見過冷大俠！」

冷松琴也拜倒還禮說：「多謝眾位救了我二弟的性命。雖然我不認識眾家兄弟，但是能從日本人的槍口下活下來的，都是英雄好漢！」眾人忙扶起冷松琴，都說能與青龍山的英雄一起作戰，都是榮幸。

冷松琴問了他們姓名，他們分別叫：林三、崔大雄、付謙、趙大軍、姜二強、薛成、木老大和平不凡。之後這些人中的半數都成我了抗日軍的主幹力量。

我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儘快會青龍山吧！」

冷松琴對那些人說：「眾位，想和我們上山的，青龍山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不願意和我們做土匪的，就此離去，姓冷的我決不強求！」

那些人都異口同聲地說：「願意！願意！」

冷松琴說：「那好，我們立刻啟程！」

在路上，冷松琴很是平靜地對我說：「知道為什麼我要回山嗎？」

我說：「不回山我們還能去哪裡？」

冷松琴說：「我指的是，為什麼我要回山，而不去救老四、老五了？或許你早就知道了，或許你還不知道......」

我看了冷松琴一眼，從他的眼神中我已經了解到了，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大哥是怎麼知道的？」

冷松琴嘆了一口氣，說：「是我親手埋的老四、老五，如果不是為了從狗日的手中搶下老四、老五的屍體，我們也不會和日本人交上手！」

我說：「既然老四、老五入土為安了，我們也沒什麼遺憾的了，他們為了抗日而死，死得其所！」

冷松琴仰天望去，說：「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這時，前面衝來了一支日本軍隊，我大惑不解，說：「大哥，狗日的怎麼會從北方攻來呢？」

冷松琴說：「你都不知道，我難道會知道嗎？管他媽媽嫁給誰，見一個殺一個！」

這時「轟！」的一聲炮響，炸在了我們前方。我們立刻趴在了地上，煙霧散盡的時候，我們看見原來是三田池也開著一架坦克停在了我們前方。

這時三田池也並沒有向我們開火，他站在坦克車裡；我們也沒有開槍，因為我們知道這次我們真的折在這裡了。

三田池也對我們說：「我十分欣賞眾位，眾位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們大日本帝

國效忠呢？」

冷松琴冷笑一聲，大罵：「回去問問你母親，願不願意效忠於我，我好做你乾爹！」

三田池也說：「土匪終究是土匪，中國是禮儀大國，想不到你們這麼粗魯！」

我也大罵：「狗日的，殺我同胞跟我講禮儀，我問你，我四弟、五弟是不是你殺的？」

三田池也說：「都不是，我很欣賞他們兩位，一心要他們為我們做事，怎麼會殺他們呢？季江逐日是被何瓊殺死的，何瓊相當於自殺！」

冷松琴知道三田池也沒有騙他，因為這非常符合何瓊的性格！

冷松琴兩行眼淚流了出來，大罵：「你個王八犢子......」突然冷松琴指向前方，大聲說：「胡道明，我們前後夾擊，滅了三田池也！」這句話冷松琴是用日本話說的，所有日本軍士都大慌，立刻轉身將槍架在了後方，三田池也也回頭。

就在這時，慕容九月長鞭甩出，鞭頭捲住三田池也的脖子，將他從坦克里拽了出來。

日本人回身反應過來的時候，冷松琴的槍已經架在了三田池也的太陽穴，並用日語大聲說：「誰要是敢動，我一槍斃了他！」這時日本人投鼠忌器，我們雖然被數百支槍指著，但是也暫時沒有了危險。

我很佩服我大哥，剛才發生的事情，換了誰也做不到。第一，我大哥用日語喊的，而不是漢語；如果用漢語，除了三田池也，也只有寥寥幾個日本軍士聽得懂，不會一起回頭。第二，我大哥平時里根本不可能喊我六弟『胡道明』，不是喊『六弟』就是『老六』；但如果喊了『六弟』或是『老六』，他們都會猶豫一下，老六是誰？這樣我大嫂就不能出其不意地抓住三田池也。第三，我大哥只看了我大嫂一眼，我大嫂就會意了。除了我大嫂，也就是我能和我大哥有這種默契，但是我也做不到，因為我不使長鞭！其實，還有第四個原因，是我們不知道的，那是三田池也自己內心的原因。

我用日語大聲地說：「把槍全都扔在地上，有一個人拿槍我大哥就崩他一槍，有十個人拿著槍，我大哥就崩他十槍！」

三田池也根本我沒有我們那骨氣，立刻大聲用日語說：「把槍都放下！」日

本人紛紛都把槍扔在了地上。

這時東方飛雪突然衝上前去，撿起一個歪把子，瞬間把一排的日本軍士都突突了。後面林三那八個人看到內子的做法，頓時也恍然大悟，都衝上前去，撿起地上的歪把子，瞬間百十多個日本人都橫屍就地。

三田池也說：「求眾位饒命啊......」

冷松琴說：「饒了你？你可曾饒了我四弟全家？你可曾饒了我四弟、五弟？你又曾饒了我們中國人？今天我就斃了你，以祭奠我四弟、五弟在天之靈。」

我大哥還沒有開槍，林三等八人沖了上來，拳打腳踢，打得三田池也大聲嚎叫。雖然三田池也的功夫也不差，可也算是空手道黑帶高手，但是先是在毫無方法下被慕容九月生擒，纏住脖子，一直都沒有放開過。他一身武功，也毫無用處了。

我說：「兄弟們，別打了，我們逃走要緊！」眾人聽我一說，也都立刻停止了。

我看看剩下半條命的三田池也，給了他兩槍，與此同時冷松琴也給了他兩槍。

冷松琴向剛才埋葬季江逐日和何瓊的地方跪倒，我們也陸續跪下。冷松琴大聲說：「老四、老五，你們安息吧！大哥為你們報仇了！」我們向南邊拜了三拜。

我說：「大哥，這次僥倖殺了三田池也，但是以後不能每次都這麼好運的。而且現在到處都是鬼子，我建議我們分成四路逃跑，大哥、大嫂、內子和我每人分別帶兩人，最終地點就是青龍山。」

慕容九月說：「為什麼要我們四個人都分開呢？兩兩同行不可以嗎？」

冷松琴點了點頭，對九月說：「二弟說的不錯。因為這樣我們免得被日本鬼子一網打盡，現在我們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安全的；所以我們四人分開，能活下來的，即使是你和弟妹，都能振臂一呼！」

東方飛雪看了我一眼，說：「龍哥，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你不許不守信用！」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說：「為了你，我一定會好好活著，青龍山見！」

冷松琴帶著林三、崔大雄，我帶著付謙、趙大軍，內子帶著姜二強、薛成，慕容九月呆著木老大、平不凡，我們分成四路四個方向，逃回青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