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翌日

第二天

清晨的太陽早已從東方升起,穩步上升,高高掛起。房間里的人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女孩小臉仰著,窩在胸膛,雙眼緊閉,一頭黑髮隨意鋪散著,嬌艷欲滴、如櫻桃般紅艷的小嘴不時還吐出個小泡泡。再往下,脖子以下都被嚴嚴實實地擱在被子裏。只有一張需要呼吸的小臉露在外面。

旁邊是一張稜角分明、五官國正的臉,不怒自威,睫毛又卷又翹。露在外面的手臂暴露了他赤裸的上身。從被子邊緣的縫隙,偶爾可以窺得一絲春光。

「嗯」女孩忽然呻吟了一聲,被子裏的身軀,似乎想要翻個身。嘗試了幾次,不斷地往另一邊翻,就是不行,氣得睡夢中的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原來是這男人的大手在作怪,睡個覺,還這麼有力氣?

看着男人還沒醒來,一雙眼哀怨又生氣地盯着那個昨晚不守信用的人。都求饒了,一次,就一次。他硬是折騰到凌晨。不管她怎麼哭鬧都不行。

之前明明,看他一眼就好了。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了,吃了什麼春藥了?精力無限的。

憋屈地收着力氣,扒拉着男人扣住她的手臂,想挪開,她要去上廁所。

使出吃奶的力氣,僵持了半天,愣是一點沒動。她氣憤地咬着下唇,沒收力氣,一下拍在男人的胳膊上。

常年藏在襯衫下面的皮膚,白皙的發亮。這一打,立馬泛起了紅。

一直看着的陸嘉當然不會錯過,猶豫又懷疑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她打人不疼的呀。羅祈打了那麼多年,從沒正經喊過疼,都是些無病呻吟。

可是,都紅了,心裏頓時湧起了無比的愧疚。不該一時衝動的。

男人其實早就醒了,只不過,沉溺在著溫香軟玉中,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閉着眼眸,悠悠然地閉目養神。剛剛就察覺到了小丫頭的動靜,但不想放她下床,於是開始拉鋸戰。

這會子,感受到微微疼痛的男人,順勢睜開眼。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嗓子像還粘著一樣。聲音有些低啞:「一一,怎麼了?」

陸嘉眨巴眨巴眼睛,垂眸偷偷看了眼胳膊,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道:「我,我要去衛生間。」

男人聞言,撤開了柵欄。女孩快速地爬下床,衝進廁所,解決人生大事。

床上的人隨意地把凌亂搭在前額的碎發,擼到後面。坐起身,靠在後面的枕頭上,慣性滑落的薄被最終停在了腹部,上身赤裸白皙,肌肉線條不明顯但十分雅觀。隱約遮住的六塊腹肌,分界鮮明。

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開始翻看今天的行程。都是些例行會議,他覺得他這個老闆簡直是當得太稱職了,有必要休個假。讓底下的人有點發揮的機會。

發了條信息。下床,換了身卡其色調的休閑套裝,中和了平時上位者具有的強大氣場,整個人顯得偏向溫文爾雅,謙謙君子般。

又走向旁邊的衣帽間,換衣洗漱。因為他一般早起,為了不吵醒小丫頭,特意在這邊設了洗浴間。

一個大套間,作為衣帽間使用。次間是他的,主要就是一些西裝,正裝居多,休閑風很少。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的衣櫃,這樣不行。該要進些新貨了,數字無法改變,那就改變一下外形。

說實話,宋齊白長得真不顯老,但是,氣場着實太強大,生生拉高了年齡。大多數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相貌,只是躬身聽着聲音,穩重成熟,處事沒有絲毫的局促。

陸嘉不僅年輕,而且在蜜罐子裏長大,沒有什麼憂愁。更何況一堆人爭着搶著討好,身上總是活潑陽光、富有朝氣。

主間放着陸嘉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會讓她慣穿的牌子定時送來新款。至於那些她不穿了的或者不喜歡的衣服,要麼借花獻佛給她的閨蜜團,要麼就當做慈善,捐去拍賣,置換成衣服,運給那些有需要的人。

即使是這樣,家裏的衣帽間仍然不夠用。還有些不常穿但又不好處理的放在後面的房子裏生灰。

男人很滿意,因為他家寶貝就得嬌寵著,世間好的都得供著。挑了件中規中矩的淺紫色連衣裙。非常適合今天的出行。比了比,應該過膝蓋了,可以。顏色也溫柔,年齡差應該不會顯得很大。

想不到,工作狂宋大總裁竟然會關注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又慎重、再三思索下,挑了個包包和一雙低跟的鞋子。

決定好一切,才站起身。把選好的,都放在裏面的沙發上,等待着主人的到來。

忽而又想起些什麼,面色如常的臉上竟然無預兆地升起一絲紅暈,這是怎麼了?悄咪咪地往後看了一眼,飛快地轉過頭,輕手輕腳地挪過去,一點一點地鎖上門,屏住的呼吸才有了點點鬆懈。

作賊心虛般迅速跑回去,拉開抽屜,是陸嘉的貼身衣物置放櫃。

粗略一掃,小丫頭的都太幼稚、太普通了,可以稍稍提高一個檔次了。嘿嘿,想想就開心,嘴巴里發出痴漢般的笑容,甜蜜又刺眼。

小小地清了清嗓子,沒任何異常地推了回去。嗯,可以回去看看小丫頭好了沒?看時間是趕不上午飯點,趕個晚飯吧。

想着,腳步便匆匆離開。

卧室洗浴間,陸嘉沖完澡,安然地坐在梳妝台前,目光緊緊盯着鏡子裏自己的脖子,慘不忍睹,一片狼藉。

這,她怎麼出去見人?這合理嗎?這正常嗎?她回的是她的過去嗎?是失憶了嗎?怎麼都對不上號,雖然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門開了,鏡子隨即映出那個衣着整齊的罪魁禍首。

四目相對,眼神不善地和男人對視着。要是有實體,估計眼裏都是洶洶燃燒的火苗,一個眼刀甩過去,都能燒死他。

男人起初皺皺眉頭,表示不解,眼神循着向下,懂了。

向來風雨都打不動的宋總乾巴巴地笑笑,尷尬地摸摸鼻頭,說道:「那個,媽媽讓我們去吃個晚飯?」

本來是午飯的,沒接到,那就只能順延為晚飯了。只能說對不起小丫頭了。確實不太好見人。

陸嘉頭一回沒接話,奪過桌上的遮瑕,氣呼呼地往脖子上拍著。

宋齊白見狀,馬上舔著笑臉過去了,笑眯眯地接過,雙手笨拙地操作著。別說,湊近看,還真挺多的,怪不得小丫頭氣的不理人了。自己是有點活該。

陸嘉眉眼冷淡,沒有一點不自在,他弄的就得他來解決。真的是,等會還要出去見大家長。每次去,雖然非常、十分之熱情、親切、友善,但是就是這樣,她才倍感壓力。

她婆婆吧,至今為止,除了對他們倆的生育問題過分執著加監視以外,她沒有任何其他的不滿。

就這樣被男人服務了許久,見好就收,差不多了。湊近鏡子,又仔仔細細地拍了一遍。

大夏天的,她又不能穿個高領,而且那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懂的人秒懂。

自顧自地去了自己的衣帽間,一進門就瞧見了那沙發上的顯眼醒目的一堆。她就說,平時計時上班的人,今個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原來時間都花在這裏了呀。

嘴角忍了再忍,也沒憋住那一絲不值錢的笑。

換好老公精心挑選的衣服,在試衣鏡前照了又照,還算有眼光,不錯。

拎起包包,和男人一起下樓。

樓下一早上都放輕動作,無聲靜音化工作的眼線孫姨。眼尖地遠遠就瞧見了兩人,三兩步就從餐廳那奔過來。臉上滿滿笑容。

「少爺,少夫人好。」

「嗯,早上,不中午好,孫姨。」今天的陸嘉認真聽她的聲音,熟悉的人會發現,不似平日裏的甜美,深處藏着些嘶啞。

「少夫人,要不要吃點?您昨天的蛋糕還放着。」看來,戰況激烈啊。久經人事的孫姨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用了,我們出去吃。」沒等當事人開口,就被果斷拒絕了。吃那蛋糕,他怕氣死。

「不要,那蛋糕可好吃了。」陸嘉是一點沒意會到,只想着吃的了。

「我們回來吃,好不?一一,剛剛起床,不能吃冰的,胃會不舒服的,好不好?我們去外面吃個飯,你想吃什麼都可以。然後我們再去去媽媽那。嗯?」耐心又溫聲地勸著,語氣里儘是商量與詢問。

陸嘉抿抿嘴,放棄吃蛋糕,乖巧地點點頭。

「孫姨,我昨天的包包呢?我手機還在裏頭。」

「啊,少夫人,您稍等。在客廳,我去給您拿。」昨晚,她估摸著夠晚了。就偷偷摸摸地上去想敲門,把包包給少夫人。沒想到,年輕人,如狼似虎的年紀啊。

「啊,不用。我自己來吧。您去忙好了。」

說完,便去客廳,找手機了。

一屁股坐下,翻找著包包里的手機,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電量耗盡,已經無法工作了。女孩努努嘴,無奈地聳聳肩。

一旁跟着的男人拿過手機,牽起女孩的手,向外走去,邊說道:「我車裏有充電。別惱,寶貝。」

陸嘉小媳婦似的順從地跟在屁股後面,不語,聽由男人的安排。

裏面的孫姨身子藏在死角里,只一雙眼跟隨着人影。等到車子沒影了,才露出頭來,掏出口袋裏的手機,通風報信。

還有一位被忘在風裏的打工人,王書秘書,24小時待命。早早地被特意設置的工作鈴聲叫起工作。

「宋總」發來一條消息:「今日行程取消,由秘書辦統一處理。回來報告。」

打工人打工魂,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慶幸自己被允許有車送,不然,就這別墅群,不走個三五里,他是打不到車的。

急急忙忙地趕去公司通知那些還蒙在鼓裏的同事,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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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失蹤人口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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