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祈的另一面

羅祈的另一面

遊艇底層一個無人注意、堆放雜物的小隔間,裏面昏暗無比,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光亮從門口的縫隙中透過來。

在這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居然會有人。一個虛弱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只有胸口隱隱約約地起伏,透露出這人沒死的事實。

那人一頭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大半的面容。雙眼緊閉,最讓人生奇的是她那嘴唇,如樹枝不平的表皮般,層巒疊嶂。

忽然,門口的亮光呈扇形趨勢擴大,刺眼的陽光爭先恐後地涌了進來。

地上近乎死屍般的人像感應到些什麼,動了動。似是被這光閃到了眼睛,不舒服地睜開了。

緊接着,門口出現一道影子。之後,人影攢動,似乎有很多人來了。

地上的人瞬間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怪物一樣,面色驚恐,手腳並用地向後爬著。可終究沒能逃過後面人的追捕。

被人從後面一把掐住脖子,下一秒,就被狠狠甩了出去。那人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生死。

迷濛的視線中,「惡魔」開口發出一聲輕笑,在這靜謐的狹窄空間里顯得格外地大。

伴隨着漫不經心的語調,那人踱步靠近,蹲下身,就襲上了嫩滑尖細、但染上了一絲灰塵的下巴,左右擺動了一下,嘴角掛着張狂的笑:「就長這樣,還想攀上安家,成為少奶奶。不自量力。」

「你以為靠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踩着一個個人,爬著上流社會的登階梯。就能靠近安學陽了?」

起身前,還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女人被擦破皮的稚嫩臉頰。

「一個萬人可夫的賤人,只配做匍匐在我們腳下的螻蟻。」

很顯然,男人的這些話激怒了奄奄一息的女人,發出最後的反抗。

她猛地拍下男人的手,大言不慚地出言回懟道:「你以為你又有多能耐?那陸嘉不也沒投入你的懷抱嗎?」

「你倒是,」男人也不生氣,收回被打下的手,語氣慵懶地說道:「有幾分膽色嘛。」

下一刻,忽然像發瘋般猛地拉住她的頭髮往上提,歇斯底里地說道:「你還敢提她?你連她的名字都不配說,知道嗎?」

男人後退了幾步,不緊不慢地坐在不知何時的被下屬悄無聲息搬進來的軟椅,往後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囂張地翹著二郎腿。接過後面人遞上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彷彿剛才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

接着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幾分傲慢,幾分輕蔑:「我看哪,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那我就勉為其難地來幫幫你吧。」

隨後把手帕輕飄飄地扔在地上,雙手合十:「好好學學什麼叫自知之明?」

兩個小弟接受到自家少爺的指示后,一步步走向不斷向後縮著的女人。

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拖進房裏的深處,繼而從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波聲。

被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按入水中又出來。連喊叫的間隙都沒有,絕望而痛苦地一次又一次感受快要窒息的滋味。

「不錯吧?這個方法最有效了。砧板上的魚,就該好好地待在原地,任我宰割。」悠閑地癱在椅子上的羅祈,好整以暇地說着,近乎是惡魔的低語。

「好好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女人,趁著這間隙,趕緊求饒:「羅少,羅少。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長眼,衝撞了陸小姐。」

「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羅祈心裏絲毫沒有波動,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眸光微深,嗓音依舊是那般散漫:「怎麼沒聲了?本少爺覺得還不夠!」

兩個手下急忙又繼續,這女人還真夠倒霉的。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他們家的閻羅王少爺。只能自求多福了。

漸漸地,女人沒了聲音。

兩人有些驚慌,因為少爺沒讓他們弄死啊。手一松,女人就順着滑落在地上。

羅祈在外面,正覺得無趣,嘴麻麻癢,想抽根煙。

結果,聽裏面沒了動靜,頓了一下。

又接着點火,吐出一口煙霧,慢吞吞地走過來,用腳嫌棄地踢了踢女人的身體,沒反應。嘴角微扯,昂貴的運動鞋,下一秒出現在了女人細白的手上。

沒收着力氣,直直地碾了下去。女人被弄疼得睜開了一下眼睛,就又昏了過去。

「看來命還挺硬啊。」羅祈好似只為了確認一個結果似的。

臉色不變,只是歪了歪頭,示意看看這人死沒死。

「少爺,還有氣。」戰戰兢兢地把手探到鼻下,語氣里有些驚喜。幸虧還有氣,不然,以少爺的脾氣,沒說把人弄死,他給弄死了。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把她丟在這裏,你們給我好好看着。」隨後挑了挑眉,陰惻惻地說,「要是死了,你們也不用回去了,在這裏餵魚吧。」

「是,是。」兩人點頭哈腰地應下了這份苦差事。

「真沒意思。才玩了多久,就暈了。」羅祈一邊手插著兜往外走去,一邊毫不在意地說着。

「羅祈,你怎麼又換衣服了?」正在甲板上,悠閑地曬完太陽回來的葉楠,一臉奇怪地問道。

「本少爺衣服帶的多,不行?多管閑事。」羅祈不耐煩地回答。

都怪那個女人太晦氣了,惹得他坐那一會兒,都覺得自己臭了,直接扔了換套衣服。

來見嘉嘉,可不穿那沾上兇手氣息的衣服。

隨即握上門把,先探了個頭進去。陸嘉正半躺在床上看平板,偶爾發出一兩聲清脆的笑聲。

「小嘉嘉,我進來嘍。」

「嗯嗯。」沉浸在搞笑綜藝的陸嘉連頭都沒抬,隨口應道。

「小嘉嘉,你有沒有好點?」羅祈還是擔心。

「我已經好啦,身體倍棒。」女孩用力地拍拍胸脯,以證明自己好啦。

昨天早上,她有點餓了,可是房間里又沒有什麼吃的。只好出來找羅祈,畢竟他最清楚了。

於是,隨便抓了個巡視的人,問出了羅祈的位置。那個小哥本來想送她,她覺得就下一層樓,沒什麼危險,就拒絕了。

沒想到,會在走廊上,碰到之前一個給安學陽遞情書的女孩子。她沒打算打招呼,直接就要走過去。

只是擦肩而過之時,那女孩子忽然撞了她一下,還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根本沒有防備,直接就被推海里去了。

沉入幽深的海里,她兩世都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驚慌地撲騰著,鼻子、口腔不斷被清涼的海水灌入。

她又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種瀕死的感覺。

她努力向上伸着手,想抓住些什麼。可合起手掌,握住的只有流沙般的海水。

該死的,眼皮又要撐不住了。她還真是夠倒霉的。難道,這就是她重來一世的結局嗎?

再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始終睜不開眼皮,只能憑藉外在的感官,自己好像泡在冰冷的水裏。她想動,身體卻重重的,無法坐起來,就連抬根手指也困難十足。

逐漸,她放棄了,躺着祈禱自己能恢復體力。

好像過了很久,她忽然又覺得好熱,彷彿被放在大火上烤,滾燙無比。

再後來,在熱與冷之間反覆橫跳,最後被羅祈給喚醒了。

陸嘉聽着羅祈不同於以往的溫柔聲音,慢慢抬起頭。入目,是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一臉關切地望着她,滿眼都是擔心。就連你從未皺過的眉頭,都染上了一絲憂愁,周遭的氣場多了一絲頹廢。

他在自責。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羅祈在責怪自己。

陸嘉彎了彎唇,不似平時和羅祈打鬧那般的胡鬧,異常嚴肅認真地說道:「阿祈,這不是你的錯。它只是個意外。」雖然,這個意外差點要了她的命。但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小夥伴傷心,困於自我歉疚的泥沼里。

見男人還是一臉聽不進去的模樣,忍不住上手撫平他的眉頭,第一次對他用溫柔得不行的語氣說道:「祈祈,乖。我不喜歡朋友不開心的。不要皺眉,好不好?」

「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讓人陪着一起的,不會單獨行動,行了吧。」

男人的表情有一絲鬆動,陸嘉再接再厲:「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都不和你出來玩了。」

羅祈只能表面裝作放下的樣子,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我不想了,也不自責了,好了吧。」

「小嘉嘉,是我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有些人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惡意滋生。」

嘉嘉生來就是富庶之家,無憂無慮地長大,誰都寵着她。可不知,即使她什麼都不做,依舊會招來莫名的嫉妒與忌恨,她們會把這種不甘越積越深,埋成執念,牢牢地種在心底。她的存在,在那些人眼裏,就是錯過。

「以後要好好地聽話。他們只跟着,不會幹涉你的。更不敢多說些什麼。」羅祈並不會把這些陰暗的東西一五一十地告訴陸嘉,她只需要好好地玩開心就可以了。忍不住多念叨了幾句。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陸嘉見她的好夥伴重新又有了活力,轉移話題道。

「後天就到了。你好好再休息兩天。這次沒怎麼玩,我下次帶你單獨出來包場。」

陸嘉撇撇嘴,點點頭,視線又回到了自己的綜藝上。

羅祈看着又把自己陷入電視的陸嘉,眼裏閃著深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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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失蹤人口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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