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胡夏叩關

第10章 胡夏叩關

接著,劉義真順勢提出了讓傅弘之駐守略陽,防止敵寇從西線入侵關中。

王鎮惡自然是欣然同意。

不光如此,今晚王鎮惡似乎格外盡興,一個人喝到了半夜,硬是不省人事後才被毛德祖背了回去。

而劉義真也被灌了不少,此時發冠斜豎,衣衫不整的側卧在座椅旁邊,絲毫不顧及形象。

「嗝。」

劉義真打了個酒嗝,迷糊著眼睛醉醺醺的問道:「王司馬呢?」

這時早已平復好情緒的王修說道:「王司馬回去了。」

劉義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還有很多事要與他商議呢。唉,喝酒誤事啊。」

雖然酒醉,但劉義真還是看出來王修臉上一股便秘的模樣,不由發問:「長史似有心事,不如說來聽聽?」

王修欲言又止,在糾結片刻后還是耿直發文:「桂陽公,難道你今日就真的不怕王鎮惡貪念大起,行不軌之事?」

劉義真眯著眼,臉色紅潤的搖搖頭:「不怕。」

「為何?」

「因為...世人待我以誠,我便待誠於世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尉雖然英明一世,但東歸時著布置卻是落了下乘。」

「危難之際,正是同仇敵愾之時。豈能因將領功高震主便在這種時候而玩弄權衡之術?」

劉義真毫不顧忌的批評著劉裕。

「太尉雖忌憚鍾會故事,然關中不同於蜀地,蜀地外無強敵,關中卻是群狼環顧。豈能因為舊事而推置今事?」

「總之就是這些,我信王鎮惡。」

「當然,我也信王長史。」

王修有些詫異:「我?」

劉義真嘿嘿一笑:「是長史說王司馬不會有異心的哦。」

王修聽完覺得心裡滿不是滋味。

桂陽公如此,真讓他感受到了幾分喜悅。

被信任的感覺,總是洋溢著溫暖的力量。

只是...

王修欣慰的看著半醉的劉義真。

身為主君,桂陽公這種坦率未免有些太實誠了。

唉,桂陽公畢竟年幼,內心還很純潔,馭下之術還要自己多多傳授才行。

就在這時,劉義真的鼾聲響起,顯然是徹底醉了過去。

王修上前小心的將一件大氅給劉義真披上,生怕劉義真著涼。可就在這時,睡夢中的劉義真喃喃道:

「唉,人活著第一件事果然還是負債。沒事,到時候讓王鎮惡管我便宜老爹要!我到時候往封地一躲,嘿嘿嘿...」

王修剎那間臉色極為精彩。

說好的待人以誠呢?

感情你丫的根本沒打算自己還錢!

坑爹呢!

一想到自己剛才還以為劉義真太實誠,王修老臉突然羞的通紅。

默默將蓋在劉義真身上的大氅拿走,王修神色冷清的和杜驥吩咐:「杜主簿,勞煩你將桂陽公送回去!」

背景牆——杜驥:「喏。」

——————————

「撕——」

翌日,劉義真一覺再次睡到了大中午。

宿醉帶來的頭疼讓劉義真幾乎快裂開。

還好府里的下人早早備好了醒酒湯,劉義真來了一碗后又過了好久才感覺腦中漸漸清明。

「怎麼頭這麼疼?」

「是因為喝酒。」

「為什麼喝酒。」

「因為陪著王鎮惡喝。」

「為什麼陪著王鎮惡喝酒?」

「因為說服了他讓他出錢。

「那老子真牛壁!」

想到這,劉義真突然笑了起來。

這酒喝的值了!

也算體會到了前世銷售陪酒的快樂。

喝酒帶棺材,不是裝我就是裝錢!

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門,感受著吹進來的冷氣,劉義真徹底清醒了。

「大風起兮雲飛揚!」

「威加海內兮回家鄉!」

「數英雄兮劉義真!」

「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哦,錯了,扶桑現在太菜,還是吞胡夏或者北魏的比較好。

看看人家張三多改的《大風歌》,就是比自家老祖宗劉邦的霸氣。

一時間,劉義真都有些飄了。

「杜驥咧?」

自劉乞被殺后,杜驥似乎自動補位成了劉義真頭號狗腿子,劉義真一有事就想到了他。

「回郎君,杜主簿昨夜送郎君回來后一直守到天亮才離開,現在怕是正在家中補覺。」

聽聞自己的狗腿子不在,劉義真有些喪氣,本來還想請杜驥去大寶劍的。

當然,這麼名正言順體恤下屬的事情,劉義真蹭蹭也不過分吧?

沒了杜驥,劉義真還是帶著自家護衛喬裝打扮一番后混入長安街市。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之前施粥的粥鋪,可那裡居然人去鋪空,一問才知是王修撤了這種小粥鋪,統一在幾處寬闊的空地上分發糧食和衣物。

不得不說,王修幹活真的沒話說。

劉義真睡到大中午才起來,王修在這期間居然已經支好了救民的框架。

這讓人不得不嚴重懷疑王修可能昨晚乾脆都沒睡,直接通宵搞工作,就是為了早點讓長安之民得到物資。

「真宵旰憂勞、濟世救民之才也。」

劉義真自問這種比996還卷的240態度他是干不來,所以對王修的敬重又多了幾分。

連續幾天,劉義真都來往於長安城中這幾個大的救災點,發現不但有糧食、布匹發放,還有柴火都大捆大捆的交予百姓。

一問才知道這是王鎮惡讓手下士卒砍來的柴,這讓劉義真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大家都在加班,我這麼划水不太好吧?要不然做做樣子摸摸魚?」

作為勤勞能幹的關中一佳青年,劉義真也帶著一支輕騎在長安附近的縣城穿梭,督促官吏一定要將物資挨家挨戶發到百姓手上,絕對不能貪墨。

期間劉義真十分認真,對一些豪門世家更是苛刻,生怕他們掐拿卡。

畢竟劉義真與罪惡不共戴天!

「哎呦,韋家主,使不得使不得。這禮物太貴重,哦?你家還有很多?真的嗎?我不信?讓我看看。」

「哎呦,杜家主,不行不行。杜驥是我的主簿,你這不合適!啥?你這酒永嘉年間的?那我勉為其難收下了。」

「哎呦,裴家主,久仰久仰。我是晚輩!這前朝高僧的舍利子你自己拿著盤吧。不過你家這跳舞的舞女長的真別緻!」

「......」

事實再次證明了偉人說的「槍杆子里出政權」。

在軍閥面前,門閥算個屁。

劉義真到哪裡,哪裡就有哭著跪著求劉義真收禮的人,弄得劉義真都有種這幫傢伙莫不是想要謀害朕的想法。

但不收也不是,別讓人家懷疑是不是劉義真看人家不順眼。

所以為了關中的穩定與和諧,劉義真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這些禮物。

於是...長安每天都有了一支神秘且只進不出的車隊。

在救民的第五天,劉義真還打算繼續去工作時,卻終於從百姓耳邊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話。

「之前以為太尉離去是不管我們了,沒想到太尉還是個厚道人啊!」

「廢話!你也不想想劉太尉可是把自家郎君都留在長安了!這麼可能不管我等?」

「嗯!說到底現在終究是咱們漢人當家做主,和之前那幫夷狄就是不一樣!」

「這位大哥說的對!」

「......」

劉義真聽到這些后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掉了下來。

這些口碑只要一經發酵,那自然就算是穩定了關中民心,算是解決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但就在這時,人群遠處突然陣陣騷亂。

「什麼情況?莫非有刁民械鬥?」

劉義真不滿的看向遠處,這種事在最近發生好幾起了。

沒辦法,關中嘛!民風彪悍四個字不是說說而已。

但很快,劉義真發現情況有點不太對。

只見人群中衝出一個渾身沾血的騎士,失聲嘶吼:「讓開!讓開!緊急軍情!」

劉義真彷彿被電擊了一下,這幾日的輕浮都化為虛有。

胡夏...扣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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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宋漢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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