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昆雲古城
東荒因多大荒而得名，北域更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不過也不絕對，赤紅色的荒漠上散布著星星點點的綠洲，小到數里大到千里，數千上萬里的也不少見。瑤池和姜家是這片大地的霸主。
北域多源石礦脈，因為此物不知引來多少紛爭。民風彪悍，流寇出沒，為了爭奪綠洲和源礦，流血是這片大地的日常。
萬年前北域出了個張林，修成源天師，當時賭的天昏地暗，聖地都急了眼。最出名的還屬賭贏了當時的瑤池聖女楊怡，不過張林乃是君子，並未為難楊怡聖女，任其離去。後來就成了紅顏知己。
「君子？他敢嗎？」南宮鳳撇了撇嘴，在瑤池長大自然知道瑤池最大的禁忌，張林要是敢越雷池一步，瑤池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張林的後人尚在北域，離瑤池不算很遠，五百年前瑤池曾經派人去過那處綠洲希望請他們出山幫助瑤池加固封印，但是大失所望。千年前源天書就已經失傳了，張家後人也只有先祖留下的一鱗半爪源術，難堪大用。按照師父給的位置，南宮鳳趕到了那處綠洲，天色已近黃昏。
這是個石頭壘成的寨子，不過幾十戶人家，全部加起來也就二百多口人。沒有費太多事，南宮鳳就找到了張五爺，這是個頭髮花白的老漢，在村中算是德高望重。拿出瑤池的令牌后，他嘆了口氣：「源天書早已失傳，老朽幫不上瑤池什麼忙。」
「老伯誤會了，我只想去那處紫山一探。」
「那裡可是大凶之地，莫要枉送了性命。」
……
南宮鳳住了下來，北域多住石屋，他的住處倒也整潔，明顯被仔細收拾過，村裡的人對這個「小仙人」都很客氣。當晚，張五爺熱情的招待他，專門殺了一隻羊，眾人圍坐在火堆前，烤的金黃油亮的整羊，從火架子上取下，眾人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北域民風豪邁粗獷，少不了勸酒拼酒不提。
「老伯這是什麼事這麼急，天還沒亮呢。」第二天卯時，張五爺和一些年輕人就要出發啟程了，南宮鳳住的石屋就在張家隔壁，自然瞞不過他。
「唉，小仙長有所不知，陳大鬍子過幾天就要來征源了。說是交不齊五斤源，就要把寨子里男人都殺光，女人都抓走。這附近的礦脈早就尋遍了還沒湊夠數呢，只能去更遠的地方找了。」
「唉，這群流寇喪盡天良啊，不敢像大寇一樣打劫聖地的源礦，只會欺負我們這些凡人。」
……
陳大鬍子？這不是流寇嗎，看來自己來的正好，帝玉還得著落在他身上呢。沒有無始帝玉，紫山大殿進得出不得。
「老伯不用這麼客氣，我跟你們一起去，正要會會這些流寇。對了，那陳大鬍子什麼修為來著？」
「神橋境界。」
「咳！我還道是什麼大能巨擘，神橋也敢這麼囂張嗎？那些門派就不管管嗎？」
「他們？這些流寇就是修行門派養的狗，專門替他們收集源石干臟活兒的。二愣子，給海小哥牽匹好馬來。」
一路上，南宮鳳向張五爺請教源術，問他如何看出石山中有源。
「那座石山氣勢沉凝，頂部有鱗，山腰入石藤纏繞，此外……」說了一堆話最後下了結論：「這是一塊內斂的石心源。」
南宮鳳暗暗喝彩，尋源竟這般複雜，按照張五爺所言，日月星辰移動，地面顏色變化都要考慮進去。
「這麼繁瑣……」
「這僅僅是最淺顯的方法而已。」張五爺搖了搖手道：「尋源確實深奧無比，需要觀察山川地貌，明曉地下暗脈走勢，有時還要和天上星斗對應起來。」
「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張五爺可是我們這方圓千里最有名的尋源師。」
張五爺卻嘆了口氣：「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我只學到皮毛而已，這門學問快徹底失傳了。」
「張五爺的祖上是源天師，能夠尋到源之龍脈，定住絕世神源，不讓其逃走。」名叫二愣子的青年插嘴。
「神源是有生命的，世人就是發現了也難以捉到。」另一個中年漢子補充了一句。
張五爺搖了搖頭：「按照我祖上說法，不是神源有生命是裡面的生物還有生命。按照祖上推測，那些生物極其強橫，就是現在的強大修士也多半不是對手。我的祖上親眼看見過一個古生物從神源走出，一聲大吼崩碎了一片山嶺。」
古族！南宮鳳神色複雜，他自己也是個太古生物。太古年間，北域植被繁盛靈氣充盈，萬族並立好不熱鬧。後來斗戰聖皇塵世化戰仙失敗連累了北域，讓這片大地化成了一片荒漠。當時有一場大動亂，大批古族自封於地下，要不了多少年就該盡數出世了吧。猴子一脈與天皇一脈有大因果，將來終究要做個了斷的。
現在，那個大聖境的猴子入主須彌山都兩千多年了！
「張天師對太古生物了解多少？」多搜集一些情報也是好的。
「了解不多。」張五爺搖頭道：「祖上有言，那些生物在北域是禁忌的存在，不要總掛在嘴上，不然有可能招來禍端。」
「張天師果然是人中龍鳳，居然知道這些秘辛。」南宮鳳感慨了一下。
「源天師是一種稱號，北域歷史上一共也沒有幾個，現在早就沒這樣的人物了。」中年人嘆了口氣。
有話就長，無話就短。挖開了幾座石山，尋到了能有二斤多源，十幾騎快速奔行，村寨有二百里遠，按照這個速度太陽落山前可以趕回去。
「小仙長一定要去紫山嗎，那裡真的不吉利，不要白白送了性命。」張五爺很厚道，一再出言提醒。
「老伯無需擔心，我有自保的手段，紫山裡的東西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也罷，你既然從瑤池來，自然有凡人想不到的本領，老朽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一個多時辰后，馬速越來越慢，畢竟是凡馬也不是什麼良駒，體力很一般。
「駕！」，地平線上出現七八騎，速度極快，激起衝天煙塵，如一股旋風，眨眼便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