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四人組的驚嚇

「他們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來找情報的。」

王策說道，「他們正在進行劇情解謎。想要查清楚病毒的源頭，同時搜集槍械戰利品增強實力，洛托市警署是最佳選擇。」

王策看向警署大樓下方，只見一輛悍馬越野車橫衝直撞而來，撞開一個個攔路的喪屍，吱嘎一聲停在了樓下。

一共有四個人，快速跳下車。

開車的是胖子苟平安，副駕駛上坐着的是「花臂哥」金奎，後座則是眼鏡男生方木岩，以及戲精女生桑鈴。

花臂哥金奎的手裏，還抱着一支霰彈槍！

「我該走了。」王策說道。

鎖住的鋼化玻璃大門，能攔得住無智喪屍，卻攔不住契約者。所以，王策也不需要下樓去幫契約者們開門。

糰子：【主神可以和這些契約者組隊，完成主線任務。空間規則對於主線任務的安排，是基於契約者們的總體實力設計難度的，組隊可以提高安全系數，規避風險。——糰子認真地提出建議。】

「若非必要，我暫時還不想和契約者們照面。」

王策想藏身幕後。

現在空間草創，契約者數量只有14人，可供王策「藏身」的空間太過狹窄。

偶爾接觸一下可以，但如果和契約者深入接觸，有心人很容易就能排查出，他不屬於這14人之一。

若是推測王策是資深契約者還好說，假如他們推測出王策是負責接引的紫色面具人，那就不妥了，會影響王策的後續計劃。

王策沒有過多解釋，他也不需要向糰子解釋。

……

警署大樓前。

「花臂哥」金奎抱着霰彈槍，發號施令：「鈴子、狗子先進去！眼鏡仔你過來，跟我斷後！」

桑鈴看上去有些猶豫，要不要幫金奎。苟平安扯了她一把：「咱們不拖後腿就行了，要相信奎哥！快跟上！」

戴着眼鏡的男生方木岩，有些緊張，雙手握著一根棒球棍，站在了金奎的斜後方。

金奎一把薅住他，呵斥道：「別往後縮，有沒有卵子？你是近戰，站在老子前面掩護！」

兩頭普通喪屍撲了過來，方木岩揮舞棒球棍亂舞，同時不斷退卻，免得被喪屍抓傷。。

趁著方木岩吸引了注意力，噗的一聲悶響，金奎手中的霰彈槍開火了。

兩名喪屍被打得向後踉蹌，同時受到了傷害。

幸好金奎的霰彈槍是戰利品寶箱裏開出的武器，在空間規則的神秘力量作用下，這把槍同樣默認消音模式，默認裝配了消音器——否則，轟鳴的槍響肯定會吸引更多喪屍。

苟平安、桑鈴已經衝到了鋼化玻璃大門之前。

「缺德！有人用鏈條鎖把大門鎖上了！」苟平安叫道。

金奎頭也不回，焦躁地說道：「少廢話，直接砸門！在這鬼地方，你打算遵紀守法當良好市民？」

方木岩叫道：「不能砸門——」

嘩啦一聲脆響，鋼化玻璃已經碎了一地，苟平安顯然無視了方木岩的意見。

「走！」

金奎大步奔向警署大樓，方木岩也只能咬牙跟上。

此時警署周圍已經有相當多的喪屍聚集了過來，原因很簡單，前有王策開卡車橫衝，後有四人組開悍馬直撞，引起的動靜吸引了大量喪屍。

大門被砸壞，喪屍們沒了阻礙，跟着四人組蹣跚湧入。好在它們敏捷較低，常規移動速度不快，快的只有【猛撲】的那一下。

「眼鏡仔，為什麼不讓狗子砸門？」跑進去的過程中，金奎還不忘問了一句。他是混道上的大哥，最不能接受手下小弟挑戰自己的權威。

方木岩神色憂慮：「警署裏面肯定也有喪屍！砸門就失去了隔絕內外的屏障，咱們很快就會陷入兩面作戰，被喪屍包圍的境地……咦？」

方木岩一句話沒說完，已經看到大廳內部，躺着一具警服屍體。

方木岩觀察力仔細，一眼就發現這具屍體，實際上是一頭身穿警服的喪屍屍體！

此時另外三人都在思考方木岩的話，都覺得很有道理，臉上露出了灰暗絕望的神色。

被喪屍包圍，意味着喪屍最大的劣勢，移動速度短板被抹平了，四人很快就會被圍死。

「咳……」方木岩推了推眼鏡，有些尷尬地說道，「我的推斷有誤，看來有其他隊伍，先我們一步來到這裏了……大門上的鏈條鎖，應該也是那支隊伍鎖上的。警署內的喪屍，應該已經被他們給清空了。」

雖然方木岩推斷有誤，但其他三人此時來不及跟他計較，一路奔上樓梯。

金奎指揮苟平安、方木岩，抬起沉重的辦公桌等等，攔在走廊、樓梯口等等地方，堵住後面的喪屍。

歇了一口氣，金奎才開始算賬，瞪了一眼方木岩：「眼鏡仔，以後想明白再說話，懂？」

桑鈴倒是替方木岩說了句話：「好啦奎哥，誰沒有出錯的時候呢？眼鏡小哥也是為了大家好，再說來警察局找情報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金奎哼了一聲，望了一眼樓梯口下面的喪屍群，緊了緊手裏的霰彈槍，「眼鏡仔，現在該怎麼辦？」

方木岩沒有計較他的態度，苦笑說道：「這就得看前面那支隊伍給咱們剩下多少東西了。首先槍械應該是沒了。」

「這不是槍嗎？」

苟平安從一頭警服喪屍的屍體旁，拿起一支配槍。

「給我看看！」金奎一把奪了過去，擺弄了一番，滿臉失望地丟給了苟平安：「媽的，跟之前武器店看到的那些玩意兒一樣，根本不能響，就是個鐵坨子！」

「這驗證了我的想法……」方木岩嘆了口氣，「契約者對於位面世界來說，只是一個過客……除了那種寶箱裏爆出的武器，像奎哥手裏這把槍能用之外，其他直接搜刮到的槍械，恐怕都是廢鐵。」

方木岩的話說完，頓時苟平安、桑鈴看向霰彈槍的眼神，多了一絲羨慕與熱切。

他們都意識到可用槍械的珍貴。

金奎哼了一聲：「別看了，給你們也打不準。」

方木岩說道：「除了槍械之外，這棟樓里最珍貴的就是有關病毒的情報。去檔案室找一找，看看本市有沒有著名的生物化學領域的企業，保密等級越高越有可能。我現在就擔心……」

金奎聽得仔細，見他停頓，順口問了一句：「擔心什麼？」

方木岩道：「我擔心前面那支隊伍，要是心一狠把檔案室燒了該怎麼辦。」

「不會吧？誰會幹這麼缺德的事。」苟平安表示不敢置信。

金奎也不信：「有這工夫擔心，還不如快去找！」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面，身後苟平安趕緊跟上。

桑鈴悄然落在後面，跟着方木岩，低聲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有人會燒檔案？」

方木岩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一直在想，起源空間把我們投放到這個世界，究竟目的是什麼……遊戲？練兵？養蠱？不管哪一種，我們契約者之間，終究免不了『競爭』兩個字，而且是最殘酷的生存競爭！」

停頓了一下，方木岩續道：「就以這個主線任務而言，找到病毒抗體並注射……萬一最後找到的病毒抗體不夠怎麼辦？所以完成主線任務的同時，儘可能讓其他人無法完成任務，是提高自己生存幾率的最優方案……」

「你們兩個閑聊什麼呢？還不趕緊跟過來。」

兩人一怔，抬頭看到金奎目光不善，趕緊跟上。不過，桑鈴深深看了方木岩一眼。

四人一路走一路看，最終站在頂樓走廊，檔案室的門前。

金奎冷冷說道：「一路上那些警服喪屍的屍體，你們都見過了。在咱們前面的那支隊伍，手底下夠硬的，被槍打死的喪屍都只有眉心一個槍眼兒，這她媽就離譜。」

停頓了一下，金奎道：「那支隊伍似乎是兩個人，除了用槍高手之外，還有一個負責近戰。相比用槍高手，那個負責近戰的高手更厲害！到現在地上只能看見喪屍的綠血，連一滴人類鮮血都沒看見，全程無傷。」

方木岩搖頭，輕聲說道：「奎哥，有沒有可能……對方只是一個人？我通過喪屍的死亡位置、死亡方式，稍稍模擬了一下，感覺應該是這樣的——」

「對方只有一人，面對三到四頭警服喪屍，先用槍解決了兩個。為了節省子彈，他用棍棒類的近戰武器，殺掉了最後一兩個喪屍……」

其他人腦海中浮現出相應畫面，一個高手拔槍射擊，擊殺兩個喪屍之後換上棍棒，在兩頭喪屍之間閑庭信步，每一棍都精準而優雅地敲在喪屍腦門上，喪屍們只能在嘶吼中倒下，卻無法碰到那人的衣角……

四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苟平安低聲道：「真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說話間，四人推開了檔案室的門。

然後，他們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掠食者屍體。

「！！！」

四人齊刷刷後退了一步。

就像是死掉的老虎、巨蟒一樣，哪怕只是屍體，也讓普通人心懷畏懼。

他們先是戒備，花了幾分鐘時間試探、靠近，然後才確認掠食者已經死亡。

「老天！這是什麼怪物？」桑鈴發出驚嘆，「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一場大戰啊……」

看着檔案室各種翻倒的柜子、毀壞嚴重的器具，四人完全能想像戰鬥的慘烈程度。

這麼強的怪物，居然也被擊殺了！苟平安打了個寒顫。

看來真有這麼厲害的人。

「這個怪物旁邊，有本攤開的……檔案？」

桑鈴蹲下身，看着檔案本，好奇地說道，「翻開的這一頁，有一家企業的資料……輝耀研究所？看研究領域是生物製藥。」

苟平安來了精神：「這難道就是主線任務的地點？」

「會不會有詐？」桑鈴還記得方木岩之前關於生存競爭的分析。

「不會的。」方木岩走過去仔細看了一會兒資料，搖頭說道，「首先，如果要欺詐我們，對方就必須提前確認，這家輝耀研究所不是主線任務的目標地點……從時間上來看，他們顯然是來不及的。」

「所以，這就是任務地點？」金奎眯縫着眼睛，「那個人會這麼好心？」

換成金奎，就算不把這本檔案燒掉，至少也得扔進碎紙機。

「對方的實力太強了……他根本不屑於和我們競爭。」方木岩自嘲一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掠食者屍體，「連這種怪物他都能單人擊殺。最終的病毒抗體即便只有一份，也必然是他的。」

「他媽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當時咱們那14個人里，還隱藏着這樣的高手？」金奎罵了一聲。

方木岩若有所思：「也許，他不是我們14人之一……是資深契約者也說不定。」

金奎皺着眉頭：「算了，不猜了。眼鏡仔，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可能的地點，沒有的話，就得趕緊去這家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