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內傷,隱憂

第72章 內傷,隱憂

[正文]第72章內傷,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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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內傷,隱憂

張若晨這一早上的課上得不怎麼順心。

前兩節英語課雖然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很來勁,就連三個一向對英語深惡痛絕的死黨都興緻高昂記住了十七個句子,可對他來說,除了知道假期里有過一面之緣大概可以算朋友的Sunny很有想法很有膽量之外,幾乎一無所獲。在他的計劃中,英語課屬於機動時間,如果老師講解題技巧什麼的就聽一聽,如果講時態片語之類的東西就複習其它的。可管晴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實在讓他不好意思低着頭去干別的勾當。

僅僅這樣也就罷了,偏生三個死黨像打了雞血一樣表現得異常活躍,往常一遇到老師提問就把腦袋往桌子上貼的他們似乎恨不得站在凳子上以引起注意。於是全班同學就聽到新來的管老師叫「張若晨旁邊的同學」、「張若晨後面的同學」、「張若晨後面旁邊的同學」來回答問題,最後的結果就是他這個悶聲不響的人引起了最多的注意。

好多人都沒搞懂,為什麼新來的英語老師會對張若晨另眼想看。從姓氏上很多人都猜到管晴應該與校長有親戚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校長的女兒,畢竟秦州姓管的人並不多。而張若晨跟校長家絕對沒什麼瓜葛,這一點大家同學兩年自然很清楚,所以更讓人費解。親緣論往往是國人理解非正常現象的最好解釋,高中生也不能免俗。

張若晨對此只能苦笑,他知道主要還是因為過去的自己太過尋常了,學習也好、文體也罷,就連搗蛋闖禍這種事都拿不出手,這樣的學生被老師關注,自然讓人覺得不合常理。要說最出彩的事情,恐怕還是假期補課時與葛健彪衝突的那回。後來葛健彪調走,全身而退也就不那麼神奇了。

另一個意外就是悍妞給的藥丸吃了後有嗜睡作用,從微有倦意到昏昏欲睡,后兩節數學課時張若晨感覺眼皮沉重勝過泰山,儘管程寶泉在旁邊時不時拿胳膊肘捅他幾下,最後還是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程寶泉抓住他脖子使勁晃了幾下把他給弄醒了,但這動作有點太大,講台上的李繼來看到就調侃道,張教(覺)主,你這是黑白顛倒在練乾坤大挪移吧?同學的鬨笑聲中,張若晨好不尷尬,不過這倒讓他清醒起來,總算到放學再沒睡着。

中午放學往外走的工夫,三個死黨還拿「教主」名號跟他打趣,說這外號很威風,以後就叫張教主吧。張若晨說滾蛋吧你們,出了校門朝西走去。沒走多遠,旁邊響起自行車鈴清脆的聲音,側過頭見是管晴。

「Hello」新老師向他打着招呼下車推行,「我們好像同路。」

「你不住學校嗎?」。張若晨很是意外。

「我在電纜廠小區住。」管晴隨口解釋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我早上的課講得怎麼樣?」

「很不錯。」張若晨說道。見她臉上的神色似乎並不滿意這種客套話,頓時有些明白了,一個沒有教學經驗的新老師,採用的又是非傳統的新式教學方法,大概心裏頭也沒有底,需要從學生那裏得到一些反饋信息。便又說:「同學的學習積極性明顯提高了,內容也容易被記住。」

「真的嗎?」。

「當然」

管晴臉上洋溢着發自內心的微笑,說:「這樣說,我做得還不錯嘍」

張若晨見她這會一點老師的樣子都沒有了,開玩笑道:「希望你繼續努力。」學生對老師說這種話,大概也是三中歷史上第一遭。

「我會的。」管晴說完又看向張若晨,「能告訴我你的英語卷面成績為什麼那麼差嗎?」。

「這個……」張若晨覺得還真是不好解釋,乾脆很直接迴避,「我可以不說嗎?」。

「好吧,希望你下一回能考好一點,這樣我會有更大的機會繼續當老師。」

「你準備一直當老師嗎?」。

「至少我現在很喜歡這個職業,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張若晨覺得管晴的思維方式有些西化,也不知是早就如此,還是在外留學時的改變。校領導、賀老師他們對管晴授課的方式是否贊同還很難說,恐怕會覺得有些不靠譜吧。不過同學們倒是挺歡迎,再說由一個喜歡當老師的人來教課,總比那些純粹當成工作來做的人要強得多吧。

管晴又說:「這樣上課,備課其實挺累的。萬一哪天沒了靈感,就只能照本宣科了。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幫幫我。」

張若晨有點發愣,說:「這個我大概幫不上什麼忙,你知道我功課很多,估計沒什麼時間。」

管晴笑道:「不要急着推脫,不會佔用你什麼時間。可以的話放學的路上跟我用英文聊聊天,僅此而已。」

「這樣也能備課?」張若晨有些懷疑。但管晴都這麼說了,他再推脫就有點不合適了。怎麼說這也是校長的閨女,如果將學生等同於職業的話,他等於是在人家地盤上混飯吃。再者說,管晴跑來當老師,恐怕很大程度上是他這隻蝴蝶亂扇翅膀的原因,曾經的那個高三英語老師可不是她,這算不算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呢?

到了紅星廠小區門口,管晴登上自行車繼續前行。電纜廠小區在紅星廠西邊一點,離得倒不太遠。

張若晨回到家,飯菜已經擺到了桌子上,洗完手坐下來,發現母親臉上隱有憂色,就問:「媽,出什麼事了?」

蔣淑英說:「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爸廠里的事,問他。」張若晨看向父親,張原笑道:「這又是什麼事了,你就是愛聽別人的閑話。」輕描淡寫地將廠里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父親說的很簡略,張若晨卻得到了足夠的信息,不由暗暗吃驚。胡發潤那些工人以要工資為由鬧事倒不算什麼,區長讓父親去彙報工作解釋情況才是最讓人意外的。區政fǔ又不是菜市場,廠里的工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把話遞到區長跟前嗎?簡直是開玩笑

但這像是玩笑一樣的事情,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張若晨猛然意識到,之前自己所關注的範圍和層面有點太小了。

即將改制的紅星廠,就像是一塊肥肉。顧市長與父親那場談話是在車裏進行的,看似親近,實際上也是純私人性質,並不代表、至少是不完全代表官方意見。既然未有定論,有能力有機會的人想去咬上一口也不足為怪,這就讓紅星廠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但心裏雖然知道事情不簡單,他面上卻不會表露出來,笑着說:「媽,這算什麼事啊?」

蔣淑英說:「你還覺得不算什麼?你以為隨隨便便區長就會叫你爸去談話?」

張若晨說:「我覺得這跟我在學校闖禍被老師請家長是一回事啊,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原笑罵道:「臭小子,現在請家長都不當一回事了啊?」又對妻子說:「我覺得也是這麼回事,袁區長肯定是不滿意有人上他那告狀。」

蔣淑英沉默了下,說:「你們說沒事就沒事吧,快吃飯吧。」

……

……

張若晨下午放學后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天龍遊戲室。大姨和二舅的款子已經劃了過來,只差楊尚林這邊的八萬塊就可以辦理驗資了。

放學后的這一段時間,正是遊戲室人流最多的時候,吵吵嚷嚷比菜市場還熱鬧。問了吧枱後的楊斌,得知楊尚林在裏面辦公室,費了好大勁才擠了過去。

楊尚林見他進來,把一個存摺和他的身份證交給他。上一次過來時,他就跟楊尚林簽好了一份貸款協議,協議中約定的年息與銀行相同,時限為一年。昨天中午托謝廣明把身份證帶過來,今天事情就辦好了,足見楊老闆是個講究效率的人,不喜歡拖泥帶水。

兩人聊了幾句,楊尚林見張若晨臉色不太好,還時不時的咳嗽,很是詫異地說:「看你這樣子不像是受涼,倒像是被打傷了肺腑,怎麼回事?」

張若晨心想楊師傅真是神目如電,連這也能看出來,果然是受了內傷啊說:「右邊胸口被人打了一拳。」

楊尚林說讓我看看,張若晨就撩起裏面的衣服,露出那塊烏青。從早上到現在,他已經連吃帶抹用了兩回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傷處似乎有些好轉。

楊尚林說:「你才練了幾天啊,就敢去惹人家練家子?」

張若晨苦着臉說:「你看我像惹事的人嗎?這完全是意外啊」

楊尚林在傷處用拇指按了一下,力氣並不大,張若晨卻疼得直咧嘴,頭上冷汗直冒。楊尚林說:「還好,沒全打結實。」把指頭放鼻子下聞了聞,「葯也不錯,頂多半個月就好了,這段時間你不要做運動了。」

張若晨心想,這還叫沒打結實,那要打結實了得成什麼樣了?要是半個月才能好的話,這段時間上課不是一直要打瞌睡了?問道:「楊哥你看我練多久能有這種水平啊?」

楊尚林說:「用功點的話,三兩年差不多了。但要想超過這個人,沒個十年八年的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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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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