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級人格
『瀚海原始森林有問題』，這個觀感歐陽逍從跟兩位同伴走散時就有了。
獲得天精黑膠后，感覺愈發強烈。
「所有哨兵的臉上怎麼都沒有笑容？怎麼都不跟我打招呼？甚至連盤查都沒有？是本來就這麼高冷呢？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
帶着很多問號，歐陽逍又打量了哨所幾眼。
發現雖近在咫尺，卻朦朦朧朧的瞧不真切。
他背脊有些發涼。
連忙主動開口：「兵哥哥，請問有兩個跟我年齡相仿的人來過嗎？」
說完，還描述了一下兩位同伴的裝束和長相。
「來過，已經離開三天了。」
哨兵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些空洞。
「都沒受傷吧？」
「沒有，不過他們很擔心你，是流着淚走的。」
「感謝兵哥哥，再見！」
「你還是休息一晚再走吧…這片森林的晚間，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你一個人…危險。」
歐陽逍一聽，莫名打了個寒顫。
……
寧陽市，大眾街，333號。
這是一座不起眼的院落。
院落內，四男一女正各自忙活：有的磨刀，有的練拳，有的冥想，有的看書…
突然，正在冥想之人眼開雙目：「又多了兩個。」
他叫盧齊兵，三十三歲，是這夥人的頭兒。
其他人紛紛團聚過來。
「隊長，又多了兩個失魂人？」
「是的。」
「哪個方位？」
「XC區。」
「我去查一下他們近期行蹤。」
說這話的人叫常建軍，三十六歲，五人中年齡最大。
「嗯，不要擾亂居民生活秩序，更不得引起恐慌。」
「知道了！」
常建軍轉身而去。
……
瀚海森林山脊的哨所，同樣沒有信號。甚至連燈光都沒有，在冰冷的月色下顯得很是冰冷。
明明有十數名哨兵，給人的感覺卻是毫無生氣。
一切都很冷。
歐陽逍眉頭深鎖。
他原本是想去猛獸區打怪升級的。
可現在，他只想趕緊離開瀚海森林。
之前，他確實是無神論者，不過這幾天的經歷卻讓他動搖了自已的想法。
不顧哨兵挽留，歐陽逍踏着月色消失在夜幕中。
頭也不敢回。
……
他不想惹事，可事兒卻偏偏找上門來。
急速下行時，往日見人就躲的夜行生物，竟然前赴後繼地往他身上撞。
他一邊暗呼邪門，一面揮刀砍殺。
非要給我送神魂力？
那就來吧！
行不過數里，歐陽逍就斬殺了三隻貓頭鷹、十五隻蝙蝠、六隻鼴鼠、五頭夜鷹…他的視力確實不如這些夜行生物，不過反應速度卻要快得多。
殺一隻，吸收一隻。
不帶半點猶豫。
神魂力每增強一分，自身就安全一分。
收為奴僕？
他沒想過。
太弱小了，掉份！
他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覺中變強，感知力和反應力也在緩慢增強，『口糧』逃脫的機率越來越小。
同時，這片土地帶給他的不安感也愈發強烈。
……
下行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
已經算是在小跑了。
急行間，斜刺里突然衝出一頭約莫兩百斤重的野豬。
若非狹路相逢，野豬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但它偏偏從另一條小徑上沖了過來。
緊了緊手中柴刀，踩了踩腳下地面，又看了看兩側地形…歐陽逍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下緊張心情。
體型如此龐大的野豬，戰力不輸獵豹。
他不敢大意。
比力量，絕對不是敵手！
那就比智慧吧。
「就不信智勇雙全的我，還干不過一頭野豬！」
野豬皮糙肉厚，很難一刀致命。受傷后，它會變得狂躁。而狂躁的成年野豬，連雄獅都要暫避其鋒。
要想一擊奏效，必須攻其弱點。
兩眼和缸門，是野豬的弱點。
此刻，歐陽逍就盯上了它的兩隻眼睛。
要想準確擊中弱點，先得讓其失去理智。見它雙目還很清澈，歐陽逍雙足頓地，身子疾撲而上，右手砍山刀呼嘯著狠狠砍向豬頭。
鐺！
響聲如金戈交鳴。
堅硬的豬頭震得他手腕發麻，身體也被震退兩步。
野豬同樣不好受。
雖然並未流血受傷，但強大的震蕩力讓它有些頭暈。
歐陽逍一退即進，右手砍山刀舞得呼呼生風，時而實砍，時而虛劈…牢牢地牽引住了野豬雙目。
它的眼，逐漸變得血紅。
就在紅得滴血之時，砍山刀再次猛然劈出。
卻是虛招，左手悄然刺出的水果刀才是殺招。
迅速連刺兩下，立即飛身側躍。
呼！
嘭！
一道勁風伴隨着狂暴的嘶吼擦身而過。然後，被刺瞎了雙目的野豬，成功地一頭撞上大樹。
直撞得腦袋開花，死得不能再死。
歐陽逍的力量確實毀不掉其頭顱，但它自已可以。
……
剛剛喘得一口氣，虛擬文字浮現：「擊殺一級物格一隻，獎勵武技直通拳。」
虛擬文字散去，一股信息湧入神海。
片刻后，歐陽逍直直一拳擊出。
啪！
樹桿上留下一道淡淡拳印。
直通拳，成！
這一拳，跟野豬臨死前那一撞何其相似？
欠缺者，力量而已。
歐陽逍喜出望外：「『模擬武技』原來是這麼回事？爽！不過一級物格是什麼意思？之前殺死的那些小傢伙怎麼沒有出現虛擬文字？難道它們不夠格？」
……
想不通，那就不去想。
縱身躍上大樹，一面休整，一面讓意念進入神魂獄。只見那頭野豬正在二號牢房中不安轉圈。
見到仇人，它頓時狂躁起來。
吼叫着沖向歐陽逍。
然而，長嘴剛剛靠近牢房柵欄，一道黃光突然閃現，瞬間將其拍翻。
「這麼厲害的嗎？不愧是神魂獄！」
挨了重重一擊后，野豬的形體縮小了許多。
也清醒了許多。
擁有物格的野豬，已具備了一些靈智，它知道自已接下來是什麼命運。
剛才那一擊，只是控制不住暴脾氣而已。
歐陽逍才不管它老不老實、后不後悔。沒有資格成為奴僕，那就只能成為『肥料』。
『弱小是原罪』，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
「吸收！」
意念一出，野豬迅速消散。
吸收完畢后，歐陽逍頓覺靈台空明了不少，思維也敏捷了許多。
雖置身夜間密林，但十米之內仍是清晰可見。
虛擬文字再次浮現：「吸收一隻一級物格神魂力，主人的神魂等級晉階為一級人格，武道等級…不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