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快到了?

世界末日快到了?

心靈之窗的功能讓人興奮不已。

就在時鹿探索新能力時,小房子大門從內部被推開,米兔一臉驚慌地跑出,發現他后,傻愣兩秒,突然撲了上來。

時鹿被撲的腳步趔趄,下意識攬住了米兔的腰。

「怎麼了...?」

要是有儲物空間,他這會兒肯定先收起光槍再說,偏偏放置光芒的小瓶子在屋內,他只能半抬光槍,不尷不尬地站着。

小村莊的夜晚一片安寧。

高低不一的房子,還算整齊的小路,道路兩旁生長著茂密的雜草,以及街上緊挨着的兩個人,一切都給人歲月靜好的感覺。

然而這只是視覺上的假象。

時鹿推了推米兔的肩膀,小心問:「米兔,你怎麼了?」

米兔外表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因為兔子變異,臉蛋可愛軟萌,誰看到他都會心生保護欲。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時鹿也不例外:「我們先回房子說吧。」

米兔埋在時鹿胸口,兔耳朵抖了抖,時鹿目光挪向那對兒白里通紅的耳朵,實在沒忍住,用空出的手假裝不經意地摸了摸。

...觸感是真的很奇妙,難怪鍾慕那麼喜歡摸貓耳朵。

「我沒做噩夢,我以為你又消失了。」米兔抓緊他的衣服,話里有點埋怨:「你出來做什麼呀。」

「我透透風。」時鹿耿直道:「如果我要走,肯定會跟你打招呼的。」

米兔:「...」

抬頭幽幽看了他一眼,米兔被時鹿手裏的光槍吸引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時,時鹿曾用光槍抵著小白的腦袋威脅過他,所以他印象很深,但這把的槍和之前那把不太一樣。

「這是什麼?」他好奇問。

時鹿說:「光。」

「和之前不太一樣。」米兔怯怯道:「裏面有紅色的東西。」

「嗯...」

面對原住民,很多東西都解釋不清楚,時鹿看着手中紅絲纏繞涌動的光芒,又轉向槍頭的口洞,心中一動:「是不一樣,你叫它離星吧。」

「離星...」米兔小聲重複,視線不住往光芒上瞄:「我可以摸一摸嗎?」

光這種東西,一向是看得見摸不到的,自從遇見時鹿,這一概念就被打破了,米兔實在好奇光的觸感。

一般的光芒離開時鹿的觸碰就會消散,但離星不會,從沈千面身上砍下來后,它就沒有消散過。

時鹿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米兔的指尖剛觸碰到槍身,時鹿突然想到蒼叔當初帶自己去學校,就是想利用自己能觸碰光的能力。

那是不是就表示,一般人沒辦法直接碰觸到離星...?

他正想提醒,米兔被灼得縮回手吃痛輕呼。

「好痛!」

手指尖的皮膚紅了一片,米兔可憐巴巴地含住手指。

「抱歉抱歉!沒事吧?」時鹿慌忙道歉,把離星背到身後:「讓我看看。」

他抓住米兔的手腕,米兔臉一紅,只慶幸今夜夜色濃稠。

「沒什麼,只是刺痛,但我好像什麼都沒摸到。」

尋常人可能是沒辦法摸到光的,時鹿又發現了新的小細節。

確認過米兔傷勢不重,他準備先回屋再說,轉頭的一瞬間,餘光突然掃見一抹艷紅。

「小心!」

時鹿一把推開米兔,抬起手臂擋住飛來的火舌。

小臂上一陣灼痛,伴隨着衣料燒焦的刺鼻氣味,如今身上沒有藥水,一旦受傷,就等於開始送命了。

時鹿狠一咬牙,心靈之窗鎖定三十米外屋檐的人影,瞬間調動離星,朝那處射去三發子.彈。

房頂上,一頭紅髮,身穿皮衣的殺馬特抱肩站着,烈烈火球吞噬了所有的子.彈,火球中傳來噼里啪啦地小型爆炸。

緊接着,火球一個接一個襲來,時鹿艱難躲避的同時,一直在找機會回擊。

靈貓加強了他身體的靈活性,然而那些火球卻更加靈活多變,始終阻礙著離星瞄準。

到了後來,時鹿也不躲了,因為他發現,殺馬特似乎沒有攻擊他的意思。

幾枚火球纏繞在四周打轉,除了險些把他頭髮燒着之外,並沒有再觸碰到他的身體。

米兔已經嚇得失聲了,傻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的奇景。

時鹿將離星槍口朝下,站立不動。

世界真小,來到村莊的紅頭髮怪物竟然真的是殺馬特。

章魚哥說水手離開末世后很難再遇到,事實證明就是鬼話,只是第二個世界,他已經遇到兩個上個世界的『熟人』了。

「原來是你啊,我還在想誰這麼弱呢。」殺馬特也認出了他,輕飄飄地跳下屋頂:「你主子呢。」

時鹿一哽:「主子?」

「你不是讓那傢伙贏去了么,怎麼,他放你自由了?」

原來是說幸運鵝。

「嗯。」時鹿開始尋找逃跑的空隙:「你要殺了我嗎?」

殺馬特和幸運鵝似敵非友,如今他不是進化天數為零的水手,而是擁有七十多天進化天數,並且還持有一件不錯四星道具的水手,殺馬特不可能像初遇時那樣直接放他走。

砰砰的心跳聲就在耳邊,時鹿緊張得壓低了呼吸。

「我殺你做什麼。」殺馬特舔了舔嘴唇,鄙夷道:「幸運鵝都不殺你,我幹嘛要殺。」

...這是什麼邏輯。

「你和他有仇?」

殺馬特撇撇嘴,不置可否,走到時鹿跟前,看着他的頭頂說:「說說吧,剛從什麼任務出來,活下幾個,都長什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剛從任務出來?」時鹿驚異反問。

「少廢話,那女人還活着么,水鏡。」

時鹿更詫異了:「你認識水鏡?」

殺馬特開始不耐煩了,一顆火球倏地朝他臉上砸去,堪堪停在相差幾厘米的位置。

「嘶!」

旁邊的米兔發出捂嘴一聲驚呼。

時鹿額間大汗淋漓,被烤的臉熱也一動不敢動。

殺馬特:「少廢話。」

時鹿乾脆利落:「是團隊任務,水鏡活下來了。」

三言兩語講述完任務經過,他隱瞞了幸運鵝參與的事實,邊說邊抬手在頭頂撥弄了一把。

一滴微不可查的水珠摔落在地,時鹿噤聲,和殺馬特對視一眼,才繼續沒說完的話。

殺馬特收起面上的散漫,稍稍端正起神色。

他只不過是掃了一眼時鹿的頭頂,這新人竟然就判斷出自己身上留有水鏡的印記了。

「就是這樣,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時鹿低眉順目:「不過這七天裏,她有提過空地。」

「空地?」殺馬特皺起眉:「空地都快被攻佔了,她去那兒?」

時鹿心頭一緊,不動聲色地回:「我不知道。」

看殺馬特的反應,他和水鏡的關係不像是敵人,如果殺馬特和鍾慕有仇,那水鏡和鍾慕,又是什麼關係...

時鹿心中百轉千回,不斷閃過這幾日的片段,卻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水鏡對待鍾慕,沒有表現過任何異樣。

空地是他隨口說的,現在還不知道鍾慕要他去空地做什麼,他想借殺馬特的嘴,打聽一點空地的情報。

一周的時間,空地竟然快被水手攻佔了,『怪物』攻陷原住民的城市做什麼?

時鹿想推測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卻發現自己對這世界了解太少,根本沒有出發點去分析。

殺馬特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像是相信了,他輕揮手臂,幾個火球無聲消散在空氣里。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不然...」後面的話殺馬特沒說,不過那張搭配冷笑的煙熏妝臉已經暗示了一切。

時鹿一臉的人畜無害:「我沒必要騙你,我只是個新人。」

「呵。」

殺馬特嗤笑一聲,轉身竟是打算走了:「算了,早晚要去。」

時鹿有些意外,他以為還要周旋談判一陣,沒想到殺馬特就打算這麼放走他這隻『肥羊』?

精瘦的身影漸行漸遠,殺馬特的衣服還是初見時那身皮衣。

心靈之窗怔怔注視着那個背影,在深深夜色里,能清晰捕捉到搖曳的耳墜。

時鹿眼神突然頓了頓。

那是一枚很別緻的耳墜,形狀是一顆小小的純黑色太陽。

如果沒記錯的話,水鏡的手鏈上,好像也有一個太陽掛墜。

...巧合?

殺馬特剛走遠,米兔便沖了過來:「你沒事吧?!他、他果然是怪物!」

「我沒事。」時鹿的思緒還停留在太陽圖案上:「先回去吧。」

如果殺馬特在空地沒有找到水鏡,一定會回來找他算賬,這個小村莊是不能久留了。

攔下嚷嚷着要去報告村長的米兔,回到屋內,時鹿問:「米兔,空地距離這裏遠嗎?」

兩人剛才的對話米兔都聽進耳朵,聽他這麼問,臉色瞬間慘白。

「不要去空地!」他反應激烈,險些破音。

「為什麼?」

「空地、空地在打架。」米兔聲音發抖,眼底明明白白寫着恐懼:「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村子裏都有從空地逃來的難民。」

時鹿問:「是水...是怪物對原住民發起進。攻了?」

「是的,那裏突然出現好多怪物!」

只是提起,米兔就快嚇哭了:「村長說,世界末日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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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環遊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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