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

沒看到

「電視里的愛情,是什麼意思?」六歲的夏歡問雒應辭。

「等你長大就會知道了,愛情就是,你看到他的時候會很安心,會因為他不再懼怕任何危險,如果妮妮遇到這樣的一個人,就會懂得什麼是愛情。」雒應辭溫柔的給她梳着頭髮,一邊已經編成了碰到肩膀的羊角辮,上面捆着一隻紅色的蝴蝶結。

小夏歡嘟著嘴巴吹自己的齊劉海,明白道:「愛情就是我看到爸爸和媽媽,心裏會安心。」

雒應辭噗嗤笑了出來:「爸爸媽媽有自己的愛情,我們妮妮的愛情,還在前面呢。」

「前面是哪裏呀?」

另一邊的羊角辮已經編起,小夏歡歪頭,卻沒有如期看到雒應辭。

「媽媽。媽媽——」

夏歡猛地從夢裏驚醒過來。

「媽媽、媽媽……」

見她醒來,庄蕎安忙快步走到床邊,將早準備好的一杯蜂蜜水遞上:「來,快喝點水。」

頭還在發昏,夏歡揉着眉心,平復了一下:「怎麼回事?」

「褚銘在你酒里下了東西。」庄蕎安壓抑著怒氣,「不過沒出什麼事,我,」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我很快就趕到了,那杯酒我也拿去讓人化驗了。」

想起昏迷前最後聽到的那句話,夏歡感到一陣噁心。

衣冠禽獸,怕是都要侮辱了「禽獸」二字。

她抬手去夠床頭櫃的手機,卻感覺手虛浮着發軟,完全沒有力氣。

「你要拿什麼?」庄蕎安問。

「幫我拿一下手機——現在幾點了?這事有沒有被別人看到?新聞出來了嗎?」

庄蕎安將手機拿到她手裏,說道:「已經中午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幫你和陳昱儒請假了。至於這件事,我還沒有通知媒體,在等你。」

「嗯。」夏歡手搭在被子上藉著力打開手機,冷聲道:「公佈出去說不定對方會倒打一耙,現在形勢不好,被反公關了也說不定。」

熱搜上沒有她的名字,但亦如她昨晚擔心的,易瑜和喬世彰的名字已經覆蓋了大部分的詞條內容。

「易瑜,還好嗎?」

手裏的蜂蜜水逐漸涼了,庄蕎安倒掉又添了些蜂蜜,「喬世彰這麼謹慎的人,能做出昨晚的事,說明已經做好準備了,這兩人加起來,雖然是爆炸性組合,但也是誰都動不了的。粉絲再不願意,大部分也都不得不承認這兩人門當——不過,你沒事吧?」

「哦,我發現我好像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喜歡喬世彰。」夏歡說,「就是個普通的追星心態吧。」

「……追到這種程度,也就只有你了。不過,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我不是和你說,不要在外面喝酒了嗎?竟然還和褚銘這種敗類喝。」雖然是責怪的話,庄蕎安卻講的很溫柔,面對這樣的夏歡,她實在狠不下心說太強硬的話。

「知道了。」夏歡乖乖認錯,「以後都不在外面喝酒了。」

「這還差不多。」庄蕎安攪了攪蜂蜜,用勺子舀給夏歡喝,「不過,這事怎麼處理?總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吧。」

「當然不。」夏歡眼中升起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陰冷滲人,「可以給阿依一個名字了。」

「你是說……」

「嗯。」夏歡輕輕點頭,「另外,今天晚些聯繫一下他,說我們證據已經保留好了,後續會提起上訴。」

「真的要上訴?」庄蕎安擔心道,「上訴的話,媒體肯定會知道的,這種事,輿論可能對你的名聲不好……」

「嚇唬他一下而已。」夏歡說,「如果他知道做錯了事可以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那隻會縱容他的一而再再而三。」

「我明白了。」

「褚銘今天去劇組了嗎?」夏歡問。

庄蕎安瞞下了和樓然相關的經過,只模糊道:「應該是沒有,估計心虛了吧。會館里人這麼多,他竟然這麼大膽做這種事,況且,如果真的……你醒了以後也會報警吧,他怎麼會冒這種風險。」

「□□羞恥吧,他賭的應該是。」夏歡冷冷道,「許多被侵犯的女性都會羞於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傷痛,即使展示了,也會被評頭論足的說道接受二次傷害,也許在他看來,女性被侵犯以後就應當變成被指責的一方了。」

一杯蜂蜜水下肚,夏歡身體好受不少,她挪著胳膊再次躺了下來,有一小會兒可能是躺的太急瞬間失重的原因,她的頭又開始暈了起來。

夏歡閉着眼睛,太陽穴突突跳着,黑暗裏冒着不停旋轉着白金色的星星。

輕呼了一口氣,夏歡問:「你有見到樓然嗎昨晚。」

庄蕎安正將杯里剩餘的水倒到水池裏,聽到這名字動作一滯,說道:「沒、沒看到……」

「是嗎?」夏歡抬手捏著眉心,「他那會兒幫我去拿毛毯了,不知道回頭沒有看見我會不會着急。你幫我給他發條消息吧,就說我喝多了先回去了,今天頭暈請了假。」

「……好。」

市第三人民醫院。

褚銘從遍佈全身的疼痛中醒來,頭頂是刺眼的白熾燈,他不得不多眨了幾次眼才算適應耀目的光線。

「醫——」褚銘扯著嗓子剛喊了一個音,側頭目光觸到角落裏一人時驚得將後面的字吞了回去,「你、你要幹嘛?」

褚銘不顧連着點滴的手臂,撐著胳膊就往床頭縮。

熬了一宿的樓然從病房一角走了出來,一步步邁到褚銘的床頭,啞著嗓子說:「我已經幫你和導演說了,後面的戲違約不拍了,你有意見嗎?」

「你……你到底要幹嘛?」

樓然的手也是被包紮過了的,上面纏了厚厚一層繃帶,看的褚銘生理性畏懼。

「昨晚的事她那邊會要一個交代,你最好按照她說的來。但如果你想把剩下的半條命也丟掉的話,我也不介意幫你。」樓然雙眼猩紅,寒氣逼人,明明聲音不高卻有着極強的壓迫力。

褚銘顫抖著用被子擋在自己,生怕這個瘋子當場拿走自己的剩餘半條命。

「醫藥費我付過了,想告隨意。」樓然從椅背上拿起外套放在胳膊上搭著,「我勸你最好還是告吧,因為如果讓我發現你再出現在她面前,不管你在做什麼,我還是會揍你。」

門被「碰」的一聲關閉,褚銘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褚,「這個瘋子!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等著瞧!」

這時,門再次被打開,葉瑄幾乎是跑着沖了進來。

「阿銘!」

褚銘收了目光,將頭轉向牆壁,語氣冰冷:「你怎麼來了。」

「是樓老師讓我來的,說你昨晚從樓梯摔下來了,沒事吧?」葉瑄按捺不住內心的關切,將包扔到地上就要去扶褚銘的臉查看傷勢。

聽到「樓老師」三字,褚銘的火氣再次怒不可遏的涌了上來,他嫌惡的避開葉瑄的手,對着葉瑄吼道:「滾!什麼樓老師!他算是什麼東西的樓老師!」

「我說錯了,阿銘。」葉瑄急忙道歉,「你別生氣,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

「滾開!別碰我!」褚銘用沒插管子的手撥開葉瑄伸過來的手,一巴掌留下了四個印子。

葉瑄疼的眼淚冒了出來,小聲啜泣著:「阿銘……你怎麼了……」

褚銘深呼吸順了幾口氣,閉着眼睛冷靜了一下,轉過臉來看着葉瑄開始道歉:「對不起,我是不是又沒控制住自己?」

「沒……」葉瑄一把將臉上的眼淚抹掉,聲音里還帶着顫音:「沒事,阿銘,我知道,你這是因為生病了。」

「對,瑄,只有你理解我,心理醫生說我太認真演戲了,沒有從戲里走出來所以才有這樣偶爾的狂躁症,謝謝你能理解我,沒有你我該怎麼辦?」褚銘伸出插著針頭的手去握葉瑄,後者在看到他手上貼著的幾塊繃帶后心疼的皺起了臉。

「阿銘,你這樣還能去片場嗎?」葉瑄用食指輕輕碰了一下褚銘手上的繃帶,褚銘「嘶」的叫了一聲,卻努力表現出不疼的表情沖着她笑。

「沒事的。」褚銘說,「我已經和導演說了,下面的戲不拍了,反正人物也不符合我的人設,對增粉沒有什麼效果。」

「那……不是要賠違約金嗎?」葉瑄擔心的說。

「是啊。」褚銘的臉上浮起了擔憂,「雖然最近有很多劇本來找我,但是都是我不喜歡的角色,你知道,我很尊重表演,一定要演自己認可的角色才行。」

葉瑄點了點頭。

「所以違約金的事,可能還要你幫我一下。」褚銘對着葉瑄露出可憐的眼神。

「可是我最近……」葉瑄猶豫道。她出道也不算久,算上組合一起拍的綜藝和廣告賺的錢還不到公司超紅前輩的幾次通告,這些錢還要被兩個公司瓜分,最後自己能拿到的也就只有不到一成。

這一成還要時不時給褚銘補窟窿,她已經很久沒給家裏寄錢了。

「瑄,你還不明白嗎?」褚銘看着她,「只有我會要你了。」

葉瑄眼神顫抖了一下。

「女孩子沒有了貞潔,是沒有人會珍惜的。你看看你每天失眠,精神恍惚,動不動還神經衰弱流眼淚,就是一副精神病的樣子啊。」褚銘溫柔說道,「你這樣已經爛了的賤貨,只有我才會把你當成寶貝,所以你應該都聽我的,不是嗎?」

葉瑄眼神失焦了很久,好像靈魂被一次次抽離了一樣,半晌后才機械的點了點頭:「好。我去讓芳姐多接一些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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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名某某某(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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