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流星雨要記得許願
聽電台的播音小姐講今夜有流星雨,桂窩在帳篷里守著收音機,一到時間就強硬地把閉眼假寐的高杉推出去,又挨個帳篷竄,把人全喊到沙灘聚在一起。
「難得能在鄉下看流星雨,大家千萬不要錯過了唷~」
桂蹲在正前方捏著嗓子學播音小姐講話,他的一群師兄妹們嫌棄地後退,唯一不在狀況內的松陽笑眯眯地誇讚了幾句桂的模仿能力,又被銀時不滿地吐槽。
「別誇假髮那傢伙啦,他可是會變本加厲到去穿女裝的變態哦。」
「不是假髮是桂!銀時同學明明也和我一起——」
「啊哈哈哈今天的夜空真明亮啊大家快跟阿銀一起看流星——」
「——穿過女裝,還在人妖店——」
「閉嘴啦假髮小心阿銀吐你一臉哦混蛋!」
「不是混蛋是桂!在人妖店打工——」
「放過阿銀吧這是什麼互相揭短的現場嗎!」
這倆吵鬧起來沒個完,向來無視銀時的朧破天荒地皺了眉,沉聲開口道。
「你們倆等會再吵,不要打擾老師的雅興。」
「喂喂喂那邊那個誰,這麼快就擺大師兄的架子真的沒問題嗎。」
「我的確是你們的大師兄。」
「阿銀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啊可惡!」
「老師認同這一點就夠了。」
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整張臉氣得通紅,桂驚訝地打量他們。他注意到朧眼底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心下頓時瞭然,猛地把手一拍。
「大師兄拿下一本!目前的比分是1:0。」
「喂喂喂這算哪門子比賽啊!」
高杉一貫不跟這幫老同學呆在一處,他頂著信女警惕的視線走到松陽身邊,溫聲細語地與她聊天。
過去的心結打開部分后,他也不再對如今的行動完全避而不談,將他和第七師團合作的緣由與經歷挑挑揀揀的講給松陽聽。
知曉他是為了找到治療朧以及讓她徹底脫離龍脈體質的辦法才四處奔波,松陽又是感動又是愧疚,給了她乖巧的紫發弟子一個溫柔的擁抱。
銀時剛被朧擠兌完,一轉頭又看見高杉被松陽抱著,頓時黑了臉,朝著桂的屁股踹了一腳把人踢過去,趁著松陽滿臉問號地阻止信女拔刀然後伸手去接撲過來的桂,他溜過去順勢把高杉撞開,臉上的笑容猙獰得可怕。
「矮杉同學,偷跑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會被狂暴狀態的阿銀從腰以下砍腿的哦。」
桂被松陽扶起來,正暈乎乎地抱著腦袋轉圈,一面接話道。
「咦,那高杉同學豈不是只能到我的腰部那麼高?想一想實在太可憐了,明明真人版里已經小隻到能被舉高高,連腿也沒有的話說不定一隻手就能提起來,真是太慘了!」
「這傢伙哪裡小隻了啊,論寬闊的程度還是可以和阿銀拼一拼的,說起來矮杉同學的軍服明明也跟阿銀一個碼——是哪一次來著?矮杉同學睡懶覺遲到了忘記穿軍服,還是阿銀好心好意地借給你一套,不過褲子往上足足卷了十圈才沒拖地——」
「這樣不好,銀時同學,黑歷史什麼的就讓他隨風而去吧,請不要在老師面前隨便欺負我們的矮杉——啊不高杉同學。」
高杉終於被這倆舊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氣到維持不住平日的從容,他腦門上蹭地青筋直冒,殺氣從他咬牙切齒的語氣里往外竄。
「只會逞口舌之快的白痴!」
「啊咧咧,阿銀聽見了從下面傳來的聲音,是阿銀的膝蓋下面嗎?」
「咦,銀時同學的膝蓋下面什麼也沒有啊?莫西莫西~這裡有人嗎?」
「哼,一幫庸碌無為的傢伙,也只會用無聊的手段博取價值。」
「咦,庸碌無為?未來的東京知事居然被評價為庸碌無為嗎!可惡啊我一定要拿出點成績讓矮杉同學看看!決定了!下一步就要把肉球法案寫進憲法中!」
「你腦子有問題吧假髮,你敢搞出會讓全東京野貓泛濫的法案阿銀先把你人道毀滅了哦!」
作為插班生的信女從沒見過這三個人熱火朝天地鬥嘴的場面,她睜大眼睛看得目瞪口呆。
松陽看他們三個鬧騰騰的也覺得懷念,尤其是高杉被氣得冒煙的模樣與他幼時幾乎一模一樣,讓她不知不覺陷入回憶里,信女湊過來和她咬耳朵時,她就小聲地談起一些私塾的趣事。
朧獨自站在靠海的沙地上,還嚴陣以待地守在收音機邊望天,等候流星雨到來。松陽見狀準備拉著信女過去陪他,就正巧聽見收音機里傳來播音小姐激動地進行倒計時的聲音。
「最後一分鐘,流星雨就要開始了唷,59,58,57……」
「什麼流星雨就要開始了嗎!我要先佔個好位置拍照回去給伊麗莎白看!」
「你是遠足的小學生啊這麼激動,看看我們矮杉同學,就算流星砸到他頭頂把他砸進坑裡他說不定都面不改色哦。」
「……坂田銀時,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其他地方有沒有毛病我不知道啦,但銀時同學在身高上應該是沒什麼毛病的吧。」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嘲諷進來的桂理所當然的被這兩個人伸腳踹在屁股上,撲通一聲掉進海里。
「啊咧,矮杉同學到底墊了多少增高鞋墊,以你的腿長居然能夠到假髮那傢伙的屁股——」
銀時也嗖地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掉進海里,徑直砸在了桂的腦袋上。
「好痛!有什麼兇器襲擊本未來東京知事!」
銀時:「混蛋矮子男你等著阿銀上來就砍你腿!」
松陽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她見桂頂著滿頭海草水淋淋地爬上來,笑眯眯地問道。
「咦,你們倆怎麼突然跳下去開始游泳了呢?不看流星雨了嗎?」
「喂喂喂松陽你是不是太偏心了點啊,阿銀明擺著是被人踢下去的啊!」
桂:「救——救命——咕嚕咕嚕——」
朧真心實意地困惑道。
「你都上來了還在咕嚕咕嚕什麼?這是新式rap嗎?」
「大師兄是在講冷笑話嗎?哈——咻——」
「40,39,38……」
「好啦好啦,銀時也快上來吧,大家圍著篝火坐好等流星雨吧,聽說看見流星雨的時候許下的願望會實現喔。」
「幼稚死了,阿銀才不信這些——哈咻——混蛋矮杉,阿銀等會就許願祝你被砍腿!」
高杉:「哼,無聊的白痴。」
「30,29,28……」
桂:「話說你們都想好要許什麼願望了嗎?小師妹先來~」
「我想要更多的年假和甜甜圈。」
信女吐露出對於冗長繁瑣的工作的不滿,又悄聲在心裡默念。
希望大家永遠在一起,麻煩實現願望的時候先實現這一個啦。
「接下來是高杉同學~4號高杉同學的願望是什麼呢?」
高杉不動聲色地瞟一眼松陽,沉聲道。
「……我會自己去爭取想要的東西。」
銀時嘁了一聲,陰森森地冷笑。
「那先祝你出師未捷了啊矮杉同學,阿銀雖說不是主動派,不過也沒好心到能夠把無價之寶拱手相讓。」
朧一臉嚴肅地插話。
「我會一直和老師在一起的。」
「……退學的傢伙才沒有插隊的資格啊混蛋!給阿銀往後面排隊去!」
信女眼神一凜。松陽聽得一頭霧水,桂也撓了撓後腦勺,迷惑道。
「你們在講什麼深奧的話題?話說給我好好的按順序來啊,現在應該是東京知事的回合,我希望真選組明天就啪地一聲炸成煙花~」
「……抱歉,三師兄,我可以把你當恐怖分子抓回見回組嗎。」
「20,19,18……」
「銀時同學的願望是什麼呢?咦你為什麼在偷看老師?」
銀時正在扭扭捏捏地用眼角餘光瞥視松陽,聞言瞬間紅了耳根,憤憤道。
「……阿銀為什麼非得說出來,絕對不會讓你這種滿腦子變態念頭的傢伙知道的!」
「讓我猜猜……莫非和老師——」
「我想一直和老師在一起。」
「……那個,還沒輪到大師兄哦。」
「輪到我願望也不會變,我想一直和老師在一起。」
松陽有些訝異地望向她沉默寡言的大弟子。
灰發的男人亦注視著她,素來繃緊的唇角顫了顫,竟綻出一個淺淡且純粹的笑意來。
她倏地怔楞住。
……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這個人露出這樣的笑容了。
一瞬之間,站在她面前的人彷彿變回了當年那個害羞卻堅定地勸說她做教書育人的老師,與她定下私塾約定的那個眼神澄清的孩子。
以往他近乎執念一般的守在她身邊哪裡也不肯去,維持著虛記憶里那副無所求的模樣不敢改變,亦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茂茂首相來邀請他時,要等松陽反覆詢問他,他才流露出拒絕的意味來。
「我……不願再踏入不屬於我的世界。」
可那時他又始終站在他渴求的那扇門之外,還沒完全鼓起走進來的勇氣。
松陽知曉他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放下,也配合著他的步調一步一步地讓他嘗試著接觸他原本該擁有的生活。
只是想要再看見那個滿懷期待的與她定下約定的孩子臉上所浮現的笑容。
——只是一個這樣的笑容。
松陽安靜地凝視著她的大弟子,也溫柔地笑了起來。
她曾弄丟了那個孩子。
直到漫長的數十年,歷經辛酸苦難,那個孩子才終於回到了她身邊。
——再也不會分開。
「那就把大師兄跳過啦,那麼!最重要的環節到來了!請問老師的願望是什麼呢!」
一群人耳朵豎了起來。
「我的願望啊……」
世間依舊沒有能實現她願望的神靈。
能夠實現她願望的,是她所珍視的弟子們的笑臉。
「我的願望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喔。」
我愛的人類呀,永遠幸福下去吧。
「10,9,8……今年獅子座的流星雨開始啦!請大家許下自己的願望吧~」
「……」
「……」
銀時:「……假髮同學,請你告訴我,獅子座流星雨是哪一月啊?我們現在才5月份對吧?」
「……欸咦咦咦咦怎麼會這樣!本東京知事的收音機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會播放起未來的節目——」
「未來你個頭啊!這他x的是去年的電台啊假髮你個xx害阿銀站在海邊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
松陽:「咳咳……銀時,不要在全年齡向作品里說髒話。」
「哪門子的全年齡向啦,不是早就被東京tv扔進午夜檔了嗎,阿銀才不管這麼多,混蛋假髮給我把腦袋留下來啊可惡!」
「……所以我的甜甜圈和年假都沒有了?」
信女面色一冷,倏地拔刀。
「死吧,三師兄。」
「啊啊啊啊啊東京知事要被謀殺掉了!!」
「……銀時?」
「求情的話免談,就算是松陽你開口,阿銀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混蛋假髮的啦哈——咻——」
「咳咳,我是說……」
松陽輕咳一聲,避開桂求救的眼神。
「……下手輕點。」
桂終於意識到了他孤立無援的處境,絕望地抱住了腦袋。
「救救救救命啊——————」
未來東京知事凄慘的叫喊聲響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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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要是對虛不感興趣,其實可以當這裡完結(咳咳)應該沒有吧233333
偷偷講:想開4人車(噓)反正沒啥人看有點想放飛自我了……誰不想日可愛鬆鬆小姐姐呢(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