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君快樂的一天

高杉君快樂的一天

「可惡啊那個鬼兵隊xxxxxxx,高杉晉助這個xxxxxxxxx……」

長發弟子日常上演咚咚咚捶桌的痛罵,只是辱罵對象由真選組換成了自家紫發的弟子。

松陽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在控訴什麼,不禁有些驚訝。她的確沒想到晉助也會選擇進入政壇,並且輕而易舉地在小太郎眼巴巴望着卻擠不進去的內閣佔據一片勢力。

「這個國家徹底沒救啦!沒救啦!放着我桂小太郎這樣滿腹大義的優秀人才不重用,竟然讓那種滿腦子只有毀滅世界的傢伙去玩弄權勢——」

他邊捶胸頓足地痛斥着,邊掏出手機噼里啪啦念念有詞的打字。

「我親愛的伊麗莎白,下一步計劃就是去炸了內閣的辦公樓!」

窩在一邊看漫畫的信女聽着東京知事的恐怖宣言坐不住了,拿出見回組組長的架勢說是要把桂逮進牢房蹲幾天讓他冷靜冷靜,松陽哭笑不得地去攔,動作幅度大了些,不慎把衣襟扯開一點,打鬧的兩個弟子整齊一致停下,齊齊盯向她。

松陽愣了一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信女眯起眼睛問。

「老師,這回又是誰幹的?」

另一邊的桂瞄著自家老師白皙肌膚上那點還沒褪去的深色痕迹,腦門隱隱有冒煙的趨勢。

老師身上有別的男人留下的印記、四捨五入等於老師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

信女一腳將這個自顧自陷入變態妄想的長發師兄踹出去,繼續追問笑容略微尷尬試圖整理衣襟的淺發師長。

「是——大師兄?」

從松陽一目了然的視線躲避里獲得答案,信女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悔啊!早知道那傢伙也是扮豬吃老虎的黑心腸,她就應該連帶着一起扔出道館,才不管他有沒地方住。

被信女強烈要求搬去與她同住一段時間,松陽雖然對此迷惑不解,自然也不會拒絕弟子想要親近自己的念頭,和朧說過之後就準備出發。

朧守在道館門口反覆問她打算住多久,什麼時候回來,旁邊的信女連翻好幾個白眼,忍住沒有把那句「死心吧不會放老師回來的。」給扔他臉上。

就算一個月的懲罰期形同虛設,剩下一周她也一定要讓老師遠離這幫腦子裏全是精蟲的混蛋師兄!

信女在見回組有自己單獨的住所,距離辦公區也就十來步的距離,道館本就處於放冬假,松陽閑來無事就在見回組的屯所院子裏遛遛彎,遇見看到她不知為何低着頭飛快跑走的見回組組員也會溫聲打招呼(聽到她的聲音后反而跑得更快了呢)。

歌舞伎町日常還算平靜,所以這天乍一聽信女講有突發任務要去守一整天內閣,松陽也面露驚訝,信女自己更是皺着眉頭暗自懷疑。

偏偏挑老師在她這裏的時候。一想起在內閣碰見的某個紫發男人,信女就覺得處處不對勁,又說不出理由,只能在出發前千叮萬囑自家老師叫她不要放居心不良的傢伙進門。

她當然不曉得自己前腳剛走,某個居心不良的紫發男人後腳就登堂入室了。

實打實一個月沒跟紫發的弟子見面,松陽有些開心,綠眸里滿是絲毫未掩飾的思念。

「晉助最近在做什麼呢?啊,手上的傷……」

「已經沒事了,老師不用擔心。」

高杉依舊是那副謙遜的模樣,碧綠的獨眸里溢着點寵溺的笑意。

「我想帶老師去一個地方。」

松陽不疑有他,留下給信女的便條就跟着人走了。

且不談回來后看見便條的信女有多麼抓狂——

「這裏是……」

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景緻,直到穿過那片舊日的麥田,站在曾經破落的穀倉前,松陽看見那間煥然一新的精緻房屋發怔。

夕陽映着四周的麥穗散發溫暖的橙紅色的光芒,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邊亦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外表還是老樣子,裏面改成了可以住宿的房間哦,老師覺得如何呢?」

身邊的人回應的聲音很輕,面色略帶恍惚,高杉知道她回憶起了什麼樣的往事。曾經掩藏於草垛下的秘密早就隨着時光流逝而揭露於眼前,走過太多太多艱難又痛苦的日子,幸而能再次與重要的人重逢,實現畢生唯一的願望。

松陽禁不住鼻尖一酸,垂在身側的手被高杉牽起來,對方慢悠悠地領着她往裏走,邊給她介紹頗為眼熟的擺設。

「屋子是照着記憶里老師當年的房間佈置的,傢具也盡量找來了一模一樣的,希望能還原的沒有偏差——」

高杉在她眼角落下的那滴淚水裏止住了話頭。

盈著水光的綠眸注視着他,神情因為感動而柔軟得一塌糊塗。

「我……晉助……」

她是真的沒想到高杉會把這間穀倉也修葺一新。曾經她在這個地方欠自家弟子一個坦誠,過了十多年才有機會將遲到的真相如實相告。

幸好、幸好一切結束后還能陪在他身邊。

身體被對方珍惜地擁入懷抱中,男人慵懶的音色中聽起來有一絲無奈。

「我可不是為了讓老師落淚才做這些的。」

僅僅是想和老師擁有一個共同的秘密罷了。

高杉勾了勾唇角,摟緊懷裏自家老師溫軟的身體,邊輕柔地撫摸她淺色的長發,邊輕柔地吻去她眼角掛着的淚痕。

「這裏會是、只有我和老師獨處的秘密場所哦。」

是能夠讓老師獨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場所。

趁著夜色從長洲趕回歌舞伎町顯然不切實際,留在這裏過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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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里的熱水又換了一桶。好不容易能裹着外套穿戴整齊清清爽爽地坐在乾淨的榻榻米上,松陽悄悄望一眼身邊的紫發男人,略微思索幾秒,提議道。

「晉助想去看星星嗎?」

來到這裏,不重溫一次過去的回憶,終會有幾分遺憾。

高杉怔了怔,見她精神還算不錯,笑着揶揄她。

「老師明明還有再做一次的體力呢。」

……晉助真是越來越……

松陽忍不住紅了臉,決心不再跟他搭話,高杉毫無誠意地表達兩句歉意,站起來朝她伸出手。

「我帶老師上去吧。」

穀倉後面的梯子當然換成了更安全的階梯,能輕而易舉地登上修飾得極為牢固的屋頂上。

往下看是一成不變的麥浪,在夜風裏搖晃成金黃的一片。往上看是漫天細碎的繁星,每一顆都不曾變化,閃著晶瑩跳動的光芒。

始終像是一個人眸子裏璀璨的星光,而朦朧的月光灑落下來,亦像她恬靜柔美的模樣。

身體的酸軟並不影響松陽枕着交疊的手臂平躺下來,注視着星空眉眼彎彎地微笑。

「好久都沒和晉助一起看星星了呢。」

上一次和他一起看星星好像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所幸分別的十年早已過去,日後相伴的時間還會有更多的十年。

紫發男人支起一條腿坐在她身邊,抬頭望着滿天微亮的光暈,邊撫摸她散落的長發,邊輕聲回應她。

「老師願意的話,我就經常帶老師回這邊來。」

只因這個人還在,所以世界還有存在的意義,所以還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和真真切切實現的奇迹。

暗無天日的十年終究一去不復返,美夢會伴隨着他直到步入生命的盡頭。

「說起來,以前也常帶銀時過來呢。」

聽着她無意的感嘆,高杉儘管對於她提起的名字的主人極度嫌惡,也只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

「老師別忘記我說過的話就是了。」

「知道啦,不會告訴銀時的。」

「老師記得就好。」

紫發弟子的語氣有那麼點微妙的不滿。松陽笑得有點無奈,悄悄瞥一眼他輪廓堅毅的側臉,又瞧見他遮住半張臉的繃帶,無聲地嘆息一聲。

她想,他們在這片星空下無數次談起過舊時的故人,也曾為少年時的他開解過難以緩和的矛盾,也曾不由自主地表露出自己千年裏的迷惘,卻都不曾踏出最後一步。

今日終於能跨越這些痛苦,與長大成人的晉助一同眺望這片星空。

當年無措的孩子已經成為了獨當一面的可靠大人,而她也還一如既往地陪在他身邊,真是再好不過的美夢了。

「能和晉助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她輕聲說。

「——老師。」

高杉低聲喚了她一句。

松陽轉過頭來看他,一眼望進他碧綠瞳眸里滿溢的愛意與傾慕,屏住了呼吸。

撫摸着她髮絲的手帶着溫熱的氣息,紫發男人面上的神情柔得不可思議。

一瞬間,她看見的好像是那個小心翼翼地捉着她衣角的紫發弟子,望着她的眼神是毫不動搖的堅定,說着那句「我願意。」,至此義無反顧地踏進她的命運里,窮盡半生只為了將她從漫長的噩夢裏帶回來。

時光走過烽火連天的戰場,走過漆黑陰冷的牢獄,走過燈火通明下潺潺的河流,走過永夜死寂的宇宙。

而他所注視的方向,一生都不會改變。

「——老師是比世間月色更加美好的存在。」

他這麼溫柔地嘆息著,俯首吻了一下她輕輕顫動的眼睫,又不疾不徐地抬起頭,勾著唇角淺笑着問她。

「老師明白我的意思嗎?」

被他凝視着的淺發師長微紅著臉從屋頂上坐起身,垂着眼瞼抱緊膝蓋,以微不可察的幅度點了下頭,輕聲細語道。

「我……我也……」

無論是作為老師,或是作為戀人,都會深愛着晉助。

了解她過於矜持的個性,高杉也不強迫她說完,彎了彎唇角伸手將人攬向他,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替她將散落的髮絲捋到耳後。

被對方手指觸碰到的皮膚略微發燙,松陽枕着他堅實的肩膀,暗自給自己鼓勁,磕磕巴巴地將這句話擠出來。

「……我、我也愛着晉、晉助。」

——曾於戰場上,宇宙中無數次踏進生死邊緣的鬼兵隊總督驀然怔愣住。

隨着這句真摯的告白湧進心頭的暖意倏地化開,淌進被夜風吹得冰冷的血液里,歷經廝殺征戰的身軀頃刻之間好像連僅有的一點鋒芒都融化了,滿心的空洞被沉甸甸地填滿到快要溢出來。

依偎在他肩頭的人是溫暖的,亦是柔軟的,是他一生做過最美好的夢境,也是他一生所能擁有的最美好的信仰。

——沒有什麼比擁有老師更幸福了。

為她燃盡生命而死,也為她活過餘生的每一日。

——13歲的高杉剛被討人厭的同窗蓋了一臉蛋糕,臉色猙獰地許願,祈求能把某個銀髮天然卷打得不成人形,因為聽見了他淺色長發的師長輕盈的笑聲,愣了一秒,飛快改掉自己許下的願望。

——我想要永遠和老師在一起。

——我會永遠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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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車,但是寫得我異常傷感,大概是想到原作高高的結局了吧。

窮盡一生也沒能如願以償,死了還被不知道是不是的鞭屍(哎)

作者一邊說着,松陽死了,他就死了,一邊又……

不幸的同人女一生都在治癒自己(還一點效果都沒有!)

群號看91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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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魂]那一天的吉田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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