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求葯

前去求葯

被派去南城的人有去無回,都留在了那裏,不知死活,這讓周政有些好奇,難不成南城真有古怪?

南城原是楠國,這個由山裏部落發展的國家在歷國攻打時,乾脆的投降,成了南城,除了偶爾來覲見皇帝,他們依舊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萬物不縈於心。

大同二年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周政惡狠狠的抓着信,哪怕是他身體已經壞的不行了,可是一如既往地決絕,「朕今日就是死在路上,死在和祝國的死鬥上,你們也得給朕守住了底線!歷國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那是朕卑躬屈膝一個頭一個頭磕出來的,是將士們一具又一具屍體堆出來的!你們要是慫了,就給朕滾出朝堂,朕的天下不用廢物來指點!」

「陛下息怒,宋侍郎是剛入朝堂沒多久,不了解政事,老臣懇請陛下恕罪!」

祝皇為他的兒子求娶歷國長公主,可是周政早就說過不會和親,他不會拿孩子換利益。

別國硬把公主往他後宮塞,他不願意,硬塞他也會派人嚴加看管。

而且,長公主嫁過一次,駙馬偷偷養外室,那外室不安分,在周墨生產之際下了狠手。

原本周政在處理軍務,焦頭爛額,聽聞長公主難產,放下一切快馬加鞭去了公主府,金針醫治,這才救回長公主。

何公公沒多久就查出來幕後黑手,讓人拉着駙馬看他的外室怎麼被活活打死,周宴又將駙馬做成人瓮。

「他哪是要求娶墨兒,他是要朕的命!」周政按著心口,「朕早就說了,我周政不會讓任何一個皇女和親!」

「陛下,一個公主就能讓祝國不與歷國開戰,陛下三思啊!」

「宋越人,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來教訓朕?不要以為你是世家就敢在朝堂給朕臉色看,朕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憑你也配跟朕叫囂?」周政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溫和,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着最狠的詞,「朕今天就讓你們宋家在下麵糰圓,拖下去,不用關,直接殺!」

他勵精圖治,為求天下大同,開一太平盛世,為的是自己的抱負,還為了百姓能安居樂業,他的子孫後代無憂無慮的享受尊華榮崇。

內閣

「陛下,微臣有事稟告。」馮木秀恭敬跪在地上。

「朕不會答應。」

在別人看來用一個嫁過一次的公主換兩國和平再划算不過,可是周政不願意,他遲早要與祝國開戰。

信國正在爭皇位,周政派了許多人,給各派皇子提供幫助,他們爭的越狠越好,如果不是他身體有恙,現在已經兵臨城下,金戈鐵馬,攻進信國。

「聽微臣一言,陛下的身體已經虧損的厲害了。」老太醫跪在地上,言辭懇切,「陛下還請保重身子,祝國虎視眈眈,一騎當千,歷國需要您。」

「朕知道自己身體,下去,莫要旁人知曉了。」周政揮揮手,一口喝下一碗苦藥,坐在燭光前苦思冥想。

「陛下,長公主求見。」

「宣。」

「兒臣參加父皇。」

「跪着,深夜前來為的什麼父皇知道。」周政打開一本奏章,「你就跪着吧!」

「兒臣只是想幫到父皇。」

「別惹朕發怒。」

周墨跪在地上,並不敢多言,皇家沒有多少親情,她不敢賭父皇對她能有多少感情,記憶里關於父皇的回憶很少,父皇太忙了,後宮里的女人並不少,她能見到父皇的機會很少很少。

「朕年輕時被別國稱作是狡猾多端,安氏打理後宮井井有條,也是睿達之人。怎麼孩子一個比一個笨?你皇兄就是憨直,有什麼就說什麼,白長了張聰睿的臉。你呢,你就想太多,你以為朕是等着你親自請纓?說,誰給你出的餿主意?」周政把摺子放好,他知道自己公主容易想多,所以也不多說不解釋,只等著與祝國開戰,她就明白了,誰知道她還自己說服自己來請纓了?

「父皇,兒臣只是想為歷國做點什麼,想為父皇分憂,沒有人在兒臣這裏多嘴。」

「你是誰的孩子?朕這麼多年征戰無數,驅除韃虜,解開奴隸身上的鐵索,提高女子地位……是為了讓你曲迎祝國嗎?你以為朕白乾了三十年?」

「父皇,兒臣知錯了。」

「下去。」

「陛下,老奴已經把祝國探子除了,已經告知皇後娘娘,剩下的事就交給皇後娘娘來處理,陛下放心。」

「她小時候多可愛,長大的孩子心思就多了。朕要是死了,她以為自己會有好日子過?」

「陛下,要不然老奴……」

「何公公你想說什麼都給朕憋回去!」周政撇了他一眼,警告意十足,他心裏清楚何公公為了他能做到什麼地步,這奴才膽子倒是大。

雖然警告了何公公,但是周政沒有罰他。何公公對他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也沒第二個奴才能跟何公公比,都是些有小心思的。

秋天葉落滿地,隨着一陣秋風,周政咳出了一口血,他最終還是放棄打祝國,帶着一行人去了南城,去找他的葯。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一日不如一起的緣故,他對這些神秘的隱方起了心思,甚至同意大冶為他找太歲。

據《山海經》記載,「視肉」最早是作為古代帝王生前喜歡食用的物品出現在古帝陵前的。具有「食之盡,尋復更生如故」,「食一片復一片」的特點。

肉芝狀如肉。附於大石,頭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

太歲和歲星運動速度相同,而方向相反,太歲到了哪個區域,相應的就在哪個方位地下有一塊肉狀的東西,它就是太歲的化身,在這個方位動土就會驚動太歲。

一個車隊低調的行入群山中。

樹挨着樹,密密遮住了太陽,一點兒光也不見。

「有意思,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周政伸出手,一點兒風也感受不到,一切在這裏都如同靜止一般,一如朔國那樣有古怪。

有古怪好啊,周政掀開眼前的蓋子,這葯難聞的很,他忍了忍,才拿起來一口喝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厭惡感從胃部往上頂。

久醫之下,誰也沒有一個好心情,周政厭厭的從眼前的書移到外面壓抑的景色。

「陛下,到了。」

對於皇帝的到來,這些人說不上多激動,平平常常的歌舞歡迎。

舞者是個白髮少年,臉上畫着六道血紅色的痕迹,額頭畫着曼珠沙華,舞姿不同於歷國的美,剛猛中帶着詭異,被他看着如同被猛虎看着。

周政一眨不眨的平靜盯着少年,跟人對視他還沒有輸過,直到少年移開視線,他才低頭吃這裏人為他準備的水果和肉。

大祭司讓四五個美麗動人的少女匍匐在周政跟前,任他挑選。

「不用,朕即以觀爾,若須何,與其臣曰,歷國不孤爾。夜深了,朕想就寢了。」

「陛下,這裏也太簡陋了,歷國怎麼會有這麼貧瘠的地方?老奴這就去教訓他們一頓,居然虧待陛下!」

「好山好水好竹舍,何公公何必為難他們?」

「陛下,末將為您查看一番。」一個臉上都是刀疤的漢子半跪請命。

權牧,信國的二等民,在戰場上與周政打過一次。

那時候五國對付歷國一個都沒成功,還被周政狠狠的咬下來兩口肉。

一天夜裏,他摸進歷國帳里,要殺周政。

「想什麼呢小子?就你這樣,白白送死。」

「爹娘等着我建功立業,才能擺脫奴籍。如今五國不利,我若是殺了你,一定能讓他們脫離奴籍。」

信國只有上了戰場才能擺脫奴籍成為二等民,立了功可以為父母請命脫奴籍。

「你父母能活着等到你為他們擺脫奴籍嗎?」周政在行軍途中就接到了消息,如今他正在找探子來報的信件。

「你要幹什麼?要殺要剮沖我來,別害我父母,他們是無辜的!」

「聽聞信畋為了讓你們這些脫了奴籍的人無後顧之憂的為他賣命,把你們父母接到了一個地方。如今你們接連失敗,他會不會殺了你們父母泄憤?依照他那暴烈的性格,做得出來。」

後來,權牧知道自己父母被殺了,連屍體都沒留下,挫骨揚灰。

周政給權牧找來他父母常穿的破舊衣服和平時身上的鐵鏈,立了衣冠冢,「歷國講究入土為安,你父母能找到的只有這些。」

「為什麼?」

「高位的人都是這樣。」

「你也是嗎?」

「朕要天下沒有奴隸,大同世界。」

「我能做你屬下嗎?我以後不會刺殺你,就是想看看,沒有奴隸的大同世界。」

左史秦旭認真記下皇帝最後的話。

「敢叛其國,汝與大冶異也。其為歷國與邊合也,時逝,人當去其罪,后之當為國合之雄。而文公,一身皆當為信國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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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江山美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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