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的反擊

彥卿的反擊

沐彥卿這樣想著,直接進了沐府的家門。

沐婷想了想沒有去攔沐彥卿,不過也跟著進了沐府的大門。

沐彥卿的眼角注意到了,不過沒有在意,她去的方向是祖母鄭氏的院子,祖母再怎麼說是她親生的母親,作為小輩的沐彥卿無法阻止,不過只要不過來纏著他,其他她要去幹什麼都是可以的。

因為沐婷的緣故,沐彥卿進府之後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拐去了郭表哥的院子。

沐彥卿到的時候,郭嘉和薛朗兩位表哥正在說事情,沐彥卿到的時候兩人好像剛剛達成了一致,現在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的輕鬆。

其實說起來,郭嘉和薛朗的氣質其實是有些相似的,雖然他們的生長環境並不一樣。郭嘉小時候不易,後來就住在了沐府,沐世規夫婦僅有一子沐彥卿,兩人的年歲相差有些大,所以夫婦兩個待郭嘉如親子。不過到底是住在別人家,再親近的舅父舅母也比不上在自家父母面前自在,所以郭嘉越來越沉穩,溫潤如玉。

至於薛朗,薛家兩房不對付,而他自小身子又不好,也因此和家中其他兄弟姐妹並不親近,又因為他是薛家的長子嫡孫,所以家中長輩雖然愛護他但對他也很嚴格,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根據長輩的期望長大了。雖然與兄弟姐妹並不親近,但是他依然扛起了作為兄長的責任,總之從表面看起來薛朗沉穩和善,也能稱得上溫潤如玉。

就沐彥卿而言,氣質是這兩位兄長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了,其他包括為人抱負、處事規則什麼都千差萬別,就按郭家這一家子來說,要是落到薛表哥手裡,他們早就不知道被發配到什麼地方了,有一句怎麼說來著——社會你薛表哥,人狠話不多。

看到沐彥卿過來,薛朗和郭嘉都露出笑意。

「剛剛我還和郭兄說等晚上我要見見你,沒想到話剛落音你就過來了,京城明月齋風波已經平息,現在已經逐漸平穩,雖然說在這之中得罪了春芳閣,不過就進賬來看非常值得,」薛朗說道,春芳閣在這一次的競爭之中完全處於劣勢,主要是名聲是要用心經營的,十年的經營都比不上一時之間的毀壞。

自然他說這些話還有其他的原因,再過半個多月就是表弟參加秋闈的日子,在這之前他肯定沒有時間過問明月齋的事情,當然作為兄長,他也沒想讓表弟在這個時間段再多管明月齋,不過表弟到底是明月齋的主人,一些事情還是要知道的,所以他還是要說,雖然說親兄弟明算賬這一句話有些見外,但是自古在利益銀錢使多少兄弟反目成仇,所以還是分清比較好。

「表哥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當日匆匆的把表哥叫從保定叫回來也是辛苦表哥了,今年席瑜那邊的分紅暫停,咱們幾個給平分了如何?最近這一段時間兩位表哥辛苦了。」沐彥卿笑著說道,論起坑兄弟他自小就擅長得很,總之銀子也沒有進外人的口袋。

「拿別人的銀子表現自己的慷慨可不是君子所為,」薛朗笑著說道,在明月齋分成一事上他沒有絲毫意見,主要他拿到了足夠多的份額,所以多付出一些他也沒感到累,他被請來的用處就在於此,此時沐彥卿這樣說他只以為是玩笑話。

「他之前來信知會了我此事,所以表哥不用客氣。」沐彥卿笑著說道,這銀子他自然不會讓席瑜來出,但這兩位是自己的表哥,如果說自己來出,他們肯定不會要。而且怎麼說呢?雖然說席瑜在京城並不會多管明月齋日常之事,但發生緊急的情況,他是比較管用的,日常的賬目冊子包括新品整個製作的流程席瑜都能安排的妥妥噹噹,他現在去了西蒙邊防,明月齋的事情就被完全放在了一邊,所以他拿出半年的分紅來賠罪倒是也得宜,總之照沐彥卿來看根本不用與他客氣。

聞言,薛朗擺了擺手,他知道表弟和席瑜的感情好,不過這事兒有可能只是別人的客氣,畢竟席瑜半年的分紅可不少,誰會嫌銀子燙手啊?

看薛朗的態度,沐彥卿沒有接著說這些事兒,總之之後自己也能操作,沐彥卿轉而問起其他的,「剛剛兩位表哥在說什麼,明月齋要出新品?」

「之前你拿出來的方子不錯,以此製成的面膏頗受京城夫人姑娘歡迎,因為難以保存所以現在已經形成了固定的買者,她們定期會去鋪子里取,效果可以說著實不錯。

所以我與郭兄商量了一下,要把那個方子改良,把其中幾味稍微貴一些的藥材換成平價替代品,以此降低成本也降低成品的價格,要讓所有的女子都試試我們明月齋的產品。」薛朗笑著說道。

沐彥卿眼前一亮,確實,那款面膏的價格昂貴,而且因為保質期的關係,每隔幾日就得去買一次,雖然說用一次就會感覺有效果,但是並不是所有人每隔幾日都能咬咬牙買下來的。出了平價的替代品,一次兩次進賬不會多,不過經常去買,走的量就大了,而且還能以此打響明月齋的名氣。

想到這裡,沐彥卿看了一眼薛朗,他當初真的沒有選錯人,薛表哥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適合經商,這種頭腦似乎是天生的,總之沐彥卿自愧不如。

「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沐彥卿客氣的問了一句,想也知道兩位表哥出馬肯定不會有問題

「替代草藥已經差不多齊全了,之前已經拿給不同的人試用,等一個月後,看她們有沒有成效再做打算。」說這話的是郭嘉,這次的事情是由薛朗提起的,不過後面的這一切事情都是郭嘉在跟進,所以他很熟悉進度。

沐彥卿點了點頭表示了感謝,畢竟是為他掙銀子,他不說點話表示表示總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再多的就沒有了。「那此事就拜託兩位表哥了。」

郭嘉和薛朗對視一眼笑了笑,能看到沐彥卿像現在這樣輕鬆的說話,他們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昨日的沐彥卿綳得很緊,好像一扯那根弦就能把他整個扯斷似的,這總算是熟悉一些了。

「剛剛我在門口碰見了姑母,」見話說的差不多了,沐彥卿輕聲對郭嘉說道。

「她這幾日一直過來,她之前說的事情我沒答應,應該是還沒有甘心吧,」郭嘉苦笑了了一聲說道。

「我來的時候姑母去了祖母那邊,我不確定祖母過會會不會著人來請表哥,」沐彥卿決定還是先和郭表哥透個底兒,讓他有個心理準備,雖然說這些年姑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祖母傷透了心,不過那到底是她的女兒,血緣在那擺著心自然是偏的。

郭嘉正要飲茶的手頓了一頓,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是嗎?」說完之後就站起了身,「那我還是要去瞧瞧,牽扯到外祖母實在是晚輩的不孝。」

郭嘉說完之後匆匆的出了院子。

沐彥卿皺了皺眉,他現在非常確定表哥確實與姑母發生了矛盾,而且這還牽扯到祖母,或者還牽扯到自己阿娘也說不一定,不然表哥也不會聽見姑母去找了祖母就這麼慌張的要過去看看,剛剛明明他還態度堅決的說這事兒他不管。

郭嘉離開之後,沐彥卿看了看薛朗。

薛朗兀自飲茶,看錶弟不說話,笑著開口,「郭兄真的很不會說謊對吧?」

「嗯,他有些著急了,」沐彥卿飲了一口茶。

「前兩日郭兄治癒長駙馬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之後長孫太醫也有意收郭兄為徒。郭家那邊的意思是,既然郭兄已經有名有利,就想把這個名額讓給郭家長子,」說到這裡薛朗嗤笑了一聲,長公主是因為報恩所以把郭兄介紹到了太醫院,這個名額豈是他們想給誰就給誰的,而且太醫豈是說收徒就收徒的,雖然說見面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但是收徒恐怕更多的是看中了郭兄的資質,收徒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如果不看重品質,以後可是要敗壞師門名聲的。

「之前郭嘉一家老小來府里鬧過幾次,都被姑母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懟回去了,也沒有把此事告訴郭兄,所以郭兄一直不知道。本來吧,沐老夫人一直也是拒絕的,不過後來不知道郭夫人到底說了什麼,沐老夫人也有意想讓郭兄退讓一下,她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就是這個意思,姑母不同意,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薛朗接著說道。

沐彥卿離京之後,他經常的來沐府和郭嘉商量事情,這邊距離明月齋也近一些,所以他就一直待在這邊,府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都知道。而且他說起話來沒有這麼多顧忌,薛氏可是他嫡親的姑母,姑母受了委屈,他心裡還不得勁兒呢,自然想著要扳回一成,表弟問的時候不說,誰問的時候說?

聞言,沐彥卿沉吟,「後來郭表哥知道了?」

「應該吧,我聽下人說前日郭夫人過來,郭兄和她談了很久,之後還去與姑母說了話,這應該是知道了吧。」薛朗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其中具體的事情他不清楚,不過郭兄的為人他倒是知道一二,通過平常時候的言談舉止就知道他對姑母姑父這一家子是真心的敬愛,所以他相信郭兄這邊出不了什麼岔子。

「嗯,這事兒我知道了。」沐彥卿應了一聲。

晚膳的時候,沐彥卿並薛朗一塊兒去了正院。

薛氏看著兒子和外甥都過來了也是欣喜,「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一會兒還要一塊兒去祖母那裡用膳,你們兩人不用提前過來看我的。」

「兒子離京這麼久,在歸零縣的時候就想吃娘親手做的面,今日我們不要去祖母那邊了,我在娘親這邊兒簡單吃些好了,本來我是自己過來的,不過表哥說也想嘗嘗,我們就一起過來了,娘簡單下個面就行,」沐彥卿笑著說道,語氣中都是親昵。

「這樣啊?那娘先領著你們兩個去跟祖母說一聲。」薛氏說道,她自然不捨得拒絕兒子,不過夫君去西蒙和談之後,她都是在婆母那邊用膳的,現在不去還是說一聲比較好。

「娘親不用擔心,我過來之前已經派人和祖母說了此事。而且祖母年紀已經大了,尋常我們過去鬧騰的很,以後還是和爹爹在時一樣好了,」沐彥卿說道,然後看了一眼怔愣在那裡的薛朗。

薛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表弟說的對,這樣以後我來用膳也能理所當然些,姑母你快著點兒吧,侄兒現在餓的胃有些疼。」薛朗的語氣平穩,和平常沒有一絲一毫的不一樣,一看這話就是臨時想出來的。

不過薛氏現在沒有空想這些,娘家侄子自幼身子不好,近來他住在府上薛氏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平常是有多忙,此時聽到他這樣說,心裡自然是滿滿的心疼,趕緊表示道:「你這孩子怎麼還能餓著,那邊有糕點趕緊先墊墊肚子,姑母這就去給你們兩個小祖宗下面。」

薛氏說完之後,就此匆匆的去了小廚房,兒子讀書辛苦不能餓著,侄子自幼身子不好也不能餓著,她得趕緊著。

房間里只剩下表兄弟兩個,薛朗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自家表弟,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蔫兒壞的。

沐彥卿面無表情地向辛苦演出的自家表哥豎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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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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