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戰

迎戰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響聲。

青佲臉色驟變,立刻跑到了門外。

席瑜立刻就覺察出來了不對,為侍衛者,喜笑不及面色,『青』字輩的出來侍衛都是頂級的,但是現在青佲竟然有明顯的情緒波動,足可證明此事絕對不尋常。

「出什麼事了?」席瑜問道,在開口之前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木順發來信號,平城有變,老爺存在生命危險,」青佲回道。

席瑜駭然,這是他聽到的最壞的情況,木順跟著沐世規進了平城,如果木順那邊情況有變,沐世規存在生命危險,這絕對是席瑜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而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就說明陳朝其他官員也危矣,也宣告者平城和談走向了破裂,席瑜眼神暗了暗,雖然以私心來講,他非常希望沐世規平安無事,但是現在他不得不為大局考慮。

「報——」外面傳來先鋒令的稟報之聲。

席瑜神色一凜,看向外頭。

「西蒙國軍隊來襲,正朝著城池這邊賓士而來,將軍請副將前去議事廳議事。」

席瑜的神色沉了三分,所以他說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是最壞的情況。

「你去做你本來要做的事情,平城這邊的事短時間內我兼顧不了,勞你多費心些,萬事不管也要保證伯父安全,只要有一線機會都不能放過,不過也不要因此亂了陣腳,現在平城那邊的事情尚沒有定論,」席瑜當機立斷的吩咐。

「是,」青佲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雖然說留在軍隊之中,他能為席公子出一份力,不過他到底不是席瑜身邊的侍衛,主子給他們的任務是要護住老爺安全,與席公子信息互享,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是要先護住老爺安全為重。

青佲離開之後,席瑜馬不停蹄的趕到議事廳,陳太尉和曲將軍也是匆匆從趕來的。

「太尉,將軍,」席瑜行禮。

陳太尉和曲將軍擺了擺手。

「西蒙國突然進犯,因為蓄謀已久,火力肯定強勁,盛金山實誠地帶了西蒙邊防近五萬大軍前去平城,所以現在軍中大軍有限,依你看現在應當如何應對?」陳太尉直接問席瑜,關於盛金山帶去的五萬大軍,陳太尉和曲將軍當時都沒有阻止,主要去平城帶隊之人是三皇子秦宣,他是這次和談的負責人,由他拍板決定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不會上趕著自討沒趣。

「當務之急應當聯繫盛將軍,不過因為西蒙國早有預謀肯定會率先拖住盛將軍,不過,西蒙國兵力有限,如果盛將軍殊死一搏,很快就能脫身,到時候就算是進攻平城也不是沒可能,」席瑜說道,西蒙國雖然做了這樣和那樣的打算,不過兵將不足是他們的主要問題,這個問題在短期內根本得不到緩解,如果盛金山真的下定決心與之對抗肯定不會輸,畢竟西蒙國現在還有兵力進攻,就證明他們派去平城的兵將實在有限。

歷史上雖然有諸多以少勝多的例子在,但是真要發生談何容易,以現在來講,要是不給西蒙國時間,蜉蝣豈能撼動大樹?不過席瑜心裡嗤笑一聲,依照西蒙邊防軍的守舊保守,恐怕沒有那個決心,不過因為事情牽扯到沐世規,現在的席瑜卻祈禱著盛金山的作為能超出他的想象。

「盛將軍那邊如何另說,你先尋出我們的出路,他手握五萬大軍,只要能護住自個兒還平城中的官員就已經是萬幸了,能做到那樣也是他的能力。」陳太尉說道,雖然語氣平和,但是話卻非常諷刺。

「現在城池之中僅剩下我和曲將軍從京城各方帶來的兵將,如果城池在我們手裡丟了,那可就是貽笑大方了,不論如何,城池不能丟,」陳太尉接著說道。

陳太尉與曲將軍不想與盛金山為伍,他們為人出事、治軍理念截然不同,因此同處一軍他們沒少起摩擦,在陳太尉與曲將軍看來,盛金山在面對外敵時的應對方式實在是不濟,既然看不上被人,自己這邊就應該更強硬,如果他們的戰鬥力和盛金山相差無幾的話,那盛金山就算是扳回了一城,這之後再有人拿這個說事兒,他們也就有了理由,陳太尉和曲將軍表示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坐起來也不好辦,現在他們等於是兩面受敵,一來要應對敵國兵將,二來還要設法救出平城被圍的官員,不說其他就說裡面還有三皇子,他們就應該竭盡全力的去救治,那將是他們的一個弱點。

「屬下以為,此時我們應該集中兵力對抗西蒙國,平城被圍官員固然重要,要是一昧的顧此失彼,那我們的損失只會更加慘重。」席瑜沉吟說道,眉頭緊皺,這是目前來說最理性的做法,不過心底到底有些擔心。

陳太尉看向曲將軍,曲將軍沉吟頷首。「行,就照你說的辦,行動吧,」陳太尉吩咐,算是同意了席瑜的說道。

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通報之聲:「各位將軍,已經整軍完畢,現在可以出發了。」

「末將這就出去點兵,」席瑜行禮之後匆匆的出了議事廳,現在他是衝鋒軍的副將,不過主將已經跟著盛將軍去了平城,席瑜現在理所當然作為先鋒軍將領出城應戰。

陳太尉和曲將軍也不再說什麼,一起朝外面走,這兩位將軍雖然不會帶兵出戰,不過會在城樓上坐鎮指揮。

「兄弟們,此處是陳朝邊防,外敵來犯,你我共同的責任就是守衛家國。我席瑜今日就在這裡起誓,只要敵軍不退,我席瑜不會後退一步,望各位兄弟下必死決心,我終將與你們同在,」席瑜對著眾兵將訓話,敵軍再強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己方失去了戰鬥的決心,席瑜作為將領,就是要挑起他們的信心。

眾將士齊喊——

「守衛家國!」

「守衛家國!」

氣勢磅礴,聞者熱血沸騰。

席瑜抬了抬手,眾將士止。「出城!」席瑜一聲令下,眾將士邁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隨將領出聲。

席瑜出城之後就遭遇了大軍壓境,這一段時間,席瑜才剛剛適應了軍旅生活,而今日這樣的陣勢他到西蒙邊防之後是第一次見到,西蒙國是鐵了心要從他們這裡拿到好處。

席瑜面色沉了沉。

對方是有備而來,本來是想打陳朝一個措手不及,畢竟陳朝邊防原本的眾位將領都去了平城,他們本來想著這邊單是整隊就要花上不少時候,沒想到陳朝這麼快就應對上了,不過既然到了,自然什麼都不用說就開打。

陳朝將士都知道這一場仗不好打,西蒙國已經做足了準備,他們這邊雖然說也時刻準備著,但是之前到底放鬆了一些心情。兵將的情緒,將領的帶兵能力,總之一刻都不能放鬆,只要有哪怕一瞬間的放鬆就會影響全局,不過因為剛剛的席瑜的話,他們受到了鼓舞,所以現在各個英勇。

陳朝兵將是殺紅了眼,席瑜作為沖在最前頭的那個,整個人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殺、殺、殺。

——

沐彥卿此時正在從歸零縣回京城的路上,只有他自己,雖然席伯父與方師兄相愛相殺,倆人一見面就開始鬥嘴,誰都不讓誰,但是兩個人都是頂理智的人在公務之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嗯,應該吧。

因為有了這個考量,所以沐彥卿倒不是很擔心他們出什麼岔子,也接受了他們的意見先他們一步回京。和無所事事已經出仕的他們相比,沐彥卿這個即將要參加科舉考試的考生時間要緊迫的多。

回京就他們一行人,這時間說緊也緊,說不緊也不緊,主要是不管怎麼說沐彥卿都沒有到必須緊急回京的程度,所以這一路上他們的行程說不上快。

此時,他們正停在樹林里準備用午膳,沐彥卿就坐在凳子上,突然一瞬間,沐彥卿險些栽下去,如若不是青睢及時發現扶住了他,沐彥卿此次非得受傷不行。

「主子?」青睢關切的喚道。

「我沒事兒,」沐彥卿定了定神說道,他的不適感來的著實蹊蹺。

沐彥卿小時候體質不好,不過長大之後通過訓練,現在的體質還不錯,所以他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說這是因為血脈相連的原因,沐彥卿第一反應就是擔心遠在西蒙國的父親和席瑜,其中父親那邊出意外的原因更大些,平城和談怎麼聽都不靠譜。

依照席瑜的性子,他知道如果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只要能救出父親,他就會奮不顧身,但是當他分身乏術,或者事態嚴重超過他的想象,甚牽扯到家國利益,他肯定會選擇後者。沐彥卿倒不是說這樣不對,只是要是真的到了這種地步,那也就說明西蒙的局勢已經差到極致了。

「西蒙邊防有送來什麼消息嗎?」沐彥卿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問道,他現在無比希望自己所有的猜測都是臆想。

「西蒙國距離京城距離遠,情報在路上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得耽擱□□日左右的時間,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這裡很難即時知道,」青睢說道。

沐彥卿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都懂,這時多問一遍,只是多此一舉。

「嗯,說說近來京城發生的事情吧。」沐彥卿溫聲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歸零山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緊急,所以他沒有過多的關注京城發生的事情,不過大致的事情走向他都知道,此時過問只是想以此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明月齋重新步上了正軌,與之相對,春芳閣那邊被衝擊的厲害,郭表少爺研製出的膏體頗受歡迎,薛表少爺每日都常駐在鋪子里,不過最近幾日他已經開始選代替之人。郭表少爺替駙馬爺治病已經初見成效,近來駙馬爺能出府了,對此長公主非常高興,重賞了表少爺,並且向太醫院的長孫太醫推薦了表少爺。」青睢回稟道,這些情報之前都是以信件的形式送到歸零縣的,主子應該看過了才對,但是現在主子臨時問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複述一遍。

說到最後,青睢明確感覺到了自家主子根本沒有聽他在說,而是陷入了沉思,看主子全身心的再思考事情,青睢沒有再出聲。

午膳過後,沐彥卿一行人重新上路,在傍晚的時候他們到達了京城,薛朗,郭嘉兩位表哥親自來迎接沐彥卿,青山也在。

……

經過一日的浴血奮戰,席瑜恪守了自己的承諾,他的兵將與他都沒有後退一步,以肉身擋住了西蒙國強勢的進攻,他們頂住了,沒有讓敵軍前進一步。

終於西蒙國軍隊撐不住了,臨時發出號角,回營地整頓,席瑜這邊沒有去追,經過這整整一日的打鬥,他們已經出現疲態,窮寇莫追,窮寇莫追,如果追下去結果就不一定怎樣了。

回城的時候,席瑜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感覺胳膊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今日一整日他都揮舞著胳膊殺敵,一刻都不敢放鬆。

未出戰的親衛過來迎接他,「平城情況怎麼樣?有沐伯父的消息嗎?」席瑜出聲問道。

侍衛搖了搖頭,他們現在只知道平城外也是兩軍對壘,至於平城內的情況,到現在也是無從得知,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席瑜點點頭,闔上了眼,整個人即刻昏睡了過去,他倒不是沒受傷,只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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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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