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老嬤嬤等人將溫酒酒送到演武場后,沖雙生子福了福身,退下了。
溫酒酒站在演武場的中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這對雙生子。這兩人雖然生得一模一樣,氣質卻是迥異,一個冷,一個熱,太好辨認了。
紅衣少年傅司南目光落在溫酒酒的身上,揚起嘴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大哥,我們的小禮物來了。」
傅盡歡面無表情地說道:「選一個趁手的兵器。」
溫酒酒知道又開始走劇情了,她慢吞吞地走到兵器架前,與傅司南對視了一眼。
傅司南嘴角的弧度越翹越高,語氣中隱隱含著恐嚇,惡劣地拉長尾音:「好好選哦。」
溫酒酒選了一把劍,原身從小習的是劍術,縱使她不記得劍法,這具身體也會幫她記著。
傅盡歡亦走到兵器架前,抬起手,從兵器架上選了根毫無殺傷力的樹枝。
「今日給你準備的飯食中,已經放了化功散的解藥,不過你那麼點微薄的內力,有與沒有,沒什麼差別。我會卸掉內力,與你比劃,你需使出你所有的招數,我不會手下留情。」
被鄙視了。
溫酒酒毫不在意,傅盡歡的確是有鄙視她的資本。
這對雙生子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已修得無極神功,除了無極神功外,兩人還各有一招絕技,寒冰掌和烈焰掌。相比之下,酒酒武功平平,最大的優點,也就是這張臉和百年難得一遇的純陰體質了。
傅盡歡命人將她叫到演武場,提出與她比試,當然不是心血來潮。溫酒酒的純陰體質,適合與雙生子雙修無極神功。
無極神功對於修鍊者,是有要求的,若是資質太差,雙修起來,也會影響進展。傅盡歡將她叫到此處,是想一試她武功的深淺。
原書里也有這個橋段,溫酒酒還記得,在這個演武場上,酒酒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溫酒酒抓緊手裡的劍。她不是原來的酒酒,想欺負她,沒門。
傅盡歡握著樹枝,走到她身前。
「等等。」雙手抱懷靠在一旁的傅司南,突然出聲道。
傅盡歡回頭看他。
「還是我來吧。大哥你出手不知輕重,萬一傷到我們的小禮物,就不好了。」傅司南的神情稱得上溫柔,卻叫人一陣毛骨悚然。
原書里的確是傅司南從傅盡歡手中接過了樹枝,他嘴上說著「憐香惜玉」,其實就是想看酒酒的笑話。
酒酒抱著劍,站在演武場中央,如一隻可憐無辜的小白兔,瑟瑟發抖的樣子,極大地激起了他的興趣。
溫酒酒今天沒發抖,還是激起了他的興趣,看來,有些劇情是非走不可的。
傅盡歡從小到大,被傅司南叫一聲「大哥」,小事上大多時候都是讓著他的,自是不會與他爭。
他將樹枝遞給傅司南。
傅司南抱著樹枝,笑吟吟地站在溫酒酒面前:「小禮物,開始了,我讓你一招。」
溫酒酒戰戰兢兢地拔出手中的劍,刺向傅司南。
傅司南揮出木樹枝,輕飄飄地擋了她這一招。
縱使傅司南不使內力,二人之間也是天差地別,溫酒酒不如他身手矯健,身上挨了他一棍子。
力道不重,但莫名有種屈辱感,這應該是原身加諸給她的身體記憶。
原身接受的是名門正派的正統教育,習武時都是男女分開的,便是她青梅竹馬的大師兄,兩個人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勾一勾手指。
被一個異性少年,像一個長輩一樣,當眾用樹枝教訓,這無疑是屈辱的。
溫酒酒受了原身的影響,心底騰起一股暴躁,咬了咬牙,改刺為劈,招式身法完全亂了。
站在一旁的傅盡歡看見她這般毫無章法的打法,皺了皺眉頭。
溫酒酒劍法一亂,傅司南被她干擾,似乎也亂了一下。
溫酒酒趁機摸向腰間,抓了一把石子,朝著傅司南揮去,大喊一聲:「看暗器!」
傅司南抬起袖擺,揚袖一揮,將漫天的石子都震了回去。
溫酒酒握著長劍,身上挨了好幾下,趁著傅司南目不能視時,掠到傅司南面前,手中的劍抵著他的胸口,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輸了。」
傅司南一愣,臉上騰起惱怒之色:「你使詐。」
「兵不厭詐。」溫酒酒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縮了縮腦袋。
如果她腳下有條縫,傅司南毫不懷疑,她會鑽到那條縫裡去。
她揮出去的石子,是她昨天偷青菜時順手撿的,藏在錦囊里,就是為了等著今日。
這個傅司南極其惡劣,在演武場上欺負得酒酒狼狽不堪,偏偏酒酒性子倔強,不肯討饒,一個人將苦楚吃盡。
溫酒酒才不傻,她若不儘快結束這場比武,一直挨揍的會是她。
書中傅司南的人設是武功雖高,卻無城府,溫酒酒此舉不僅是為了自己不挨揍,也是為了試一試,傅司南是否真的如原書那般,武功高強,然而毫無心機。
這一試,果真試了出來。
比起他的哥哥傅盡歡,傅司南簡直單純到令人憐愛,大概還是頭一回,有人拿著石子騙他,他揮開石子,放下袖子,看著溫酒酒用劍抵著自己,臉上的表情隱隱崩裂了一下。
他似乎是想找傅盡歡討回點「公道」,下意識地看了傅盡歡一眼。傅盡歡冷冷道:「她說得對,兵不厭詐,你輸了。」
「我輸了便是我輸了。」傅司南伸出手指,彈了一下溫酒酒的劍,「這次先放過你,我的小禮物。」
溫酒酒將劍插回劍鞘,暗鬆一口氣,終於不用挨揍了。
一名侍女匆匆從廣場的另一端跑來,走到傅盡歡與傅司南身前,福了福身:「見過大公子,二公子,青雀堂主差奴婢前來提醒兩位公子一句,近日到的新人,該送入青雀堂了。」
溫酒酒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
青雀堂,接下來的重磅劇情,與青雀堂內所受的折磨和侮辱,酒酒入島后吃的那些苦頭,簡直不堪一提。
青雀堂是島上的調.教所,從島外擄回來的,若留下任用,一律都得先送到青雀堂,管教過後,取得合格的資質,才能送到傅盡歡和傅司南身邊使用。
溫酒酒雖說身份特殊了點,到底是為了給傅盡歡和傅司南「使用」的,若是利爪不剪,傲氣不除,將來難免會傷到二位公子。
溫酒酒站在太陽底下,陽光暖烘烘地罩著她周身,卻無法驅散她心頭的寒意。別的俘虜入了青雀堂,不過是教教島上的規矩,搓一搓銳氣,再放出來當個粗使丫頭,下等小廝。
溫酒酒因體質特殊,將來是要與其中一位公子雙修的,縱使他們二人不娶她為妻,她也要履行妻子的職責,因此青雀堂教導的,不止是島上的規矩,還有一個妻子的職責。
說的更為嚴格一點的,應該是一隻金絲雀的職責。
原書里的酒酒,自幼深受名門正派的熏陶,如何能接受自己不但是別人練功的容器,還要像一個玩物一樣,學習那些不堪的侍候男人的技巧。
在青雀堂里她會遭受些什麼,可想而知。
溫酒酒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入青雀堂,她的確可以委曲求全,但她不保證,在那樣的折辱下,她是否能做到委曲求全。
人都是有幾分血性的,她也許會和酒酒一樣,寧願玉石俱焚。
「我知道了。」傅盡歡聽完侍女的話,淡淡說了一句。
侍女愣了一下,似乎沒能領會傅盡歡的意思,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侍女等了半天,見傅盡歡本來就冷漠的臉色,又添幾分霜雪的寒意,連忙欠了欠身,離開演武場。
傅盡歡沒叫人現在就將溫酒酒領走,這叫溫酒酒心中生出幾分疑惑,也和侍女一樣,不知傅盡歡是什麼意思。
傅盡歡道:「你的劍法混亂至極,是何人所教?」
「師、師父所教。」溫酒酒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招屢試不爽,她發現,她只要釋放小白花技能,就能凍結雙生子的兇殘屬性。
傅盡歡皺了皺眉頭,不大滿意她的答案,但也沒有表現出不悅。
他稍一思索,就知道溫酒酒的師父是誰了。溫酒酒既然出身蒼穹派,師父自然就是蒼穹派的掌門穆流川,方才溫酒酒使的那幾招,的確有蒼穹劍的幾分影子。
「你的武功很亂,要想修鍊無極心法,需先打好底子,忘了穆流川教你的功夫。」傅盡歡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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