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范弛望着倆人的背影,擔心的說:「該不會在樓梯就打起來了吧。」

衛凌:「你天天擔心他倆起衝突,不如多寫幾頁。」

他朝對方的桌面點了點,頁面上還有三大題未答。

操場中央。

齊箏面無表情的步行至跑道上,然後便自顧自的慢跑起來,陸臣在後頭悠閑的走着,說道:「別生氣。」

齊箏拒絕和他說話。

可就在他繞過彎道時,背後衣服突然被扯住,不知何時,兩人維持好的三尺之距居然一瞬間被縮短。

陸臣:「抄作業這件事讓你這麼氣?」

齊箏冷冷的說:「其實我現在很開心,你可以放開了。」

他氣的是這人天天花式找茬!

陸臣拽住制服的手驀地加大力道,齊箏被這股力道一扯,猝不及防的往後踉蹌了幾步,終於皺眉道:「你幹嘛?」

「問你話。」

「我又為什麼非得要答?」齊箏忿忿道。

「我倆同桌。」

「這是個理由?」

「不是嗎?那我再想。」

齊箏:「……」

真是夠了!

陸臣站在齊箏身後,因他高出對方半顆頭,故一垂眼,視線便直接對到後頸上那塊微凸。

幾秒后,他才鬆開手指。

齊箏將制服拉好,沒好氣的說道:「難怪智能機會被你打壞。」

對方力氣的確不小。

陸臣:「我剛才也沒用多少力。」

他就只出一分力抓住對方衣服而已。

眼見齊箏又要踏步繼續跑步,他不禁問道:「你幹嘛總堅持跑完圈數?」

齊箏:「順便運動。」

他其實沒多喜歡跑步,就是趁機伸展四肢而已,周末時間他更愛待在寢室看恐怖小說。

陸臣懶懶說道:「那我就天天找事,讓你有機會運動,豈不正好?」

齊箏瞬間停下腳步,回頭冷笑了幾聲:「你以為每個人都想像你一樣,天天搬磚?」

操場這一區隨即佈滿低笑聲,帶着明顯的懶散。

二十分鐘后,兩人終於完成罰跑,回到教室時剛好打鐘。

衛凌鼓了鼓掌,說道:「其實你們是為了逃避上課,才踩着時間點鬧一波的吧!」

齊箏:「誰會這麼無聊。」

陸臣:「我。」

齊箏將擦完汗的毛巾甩到他身上,「下次換位置,再拉着你新同桌去鬧。」

衛凌立即做出雙眼泛淚貌:「千萬不要!你要替大家想想!」

齊箏挑眉:「你不是他好友嗎,也怕?」

衛凌:「我是幫其他同學求情的。」

他不信有人敢坐陸臣旁邊!

陸臣揚笑說道:「我會再度自願和某人同桌,相信班主任會同意,畢竟學校說不同性別要相親相愛。」

他將身上毛巾拾起,往自己脖頸也擦了幾下,齊箏每回罰跑完總是流了一身的汗,可他都是用走的,所以出汗不多。

齊箏望見對方自然而然的使用起來,眯起眼說:「那是我的毛巾。」

為了罰跑準備的,要不還要帶衣服來換,很麻煩。

陸臣無辜的笑道:「你丟我身上不就是要借我嗎?」

「那就拿回去自己洗!」齊箏咬牙說道。

衛凌見他們友愛的互借毛巾,忍不住將聽到的小道消息說出:「我昨天聽隔壁班的同學在說,你們倆晚上回宿舍都在點蠟詛咒對方。」

是九班一個beta說的,語氣還特別信誓旦旦。

范弛知道昨天下午衛凌站在走廊上和別班同學說話,也道:「但那人不是beta嗎?怎麼得知A棟樓跟O棟樓的事情?」

他知道昨天下午衛凌站在走廊上和別班同學說話。

衛凌並不想追根究柢,只抓着有興趣的部分問道:「所以你們詛咒的內容是什麼?。」

齊箏:「咒他被寢室智能機吵死。」

昨日隔壁那人傳訊過來,點開照片后是一台嶄新的智能機。

陸臣無所謂的說:「那我就咒他餐盤裏天天都是苦瓜。」

齊箏瞟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筆繼續解題,反正他的餐點都是對方吃的。

衛凌慎重的點點頭:「這兩個詛咒果然都非常狠心。」

簡直可怕!

范弛哭笑不得的說:「你這腦子莫不是也被詛咒了吧?」

陸臣:「衛凌從以前就這樣。」

可對方同時也是會看眼色跟場景的人,平時笑鬧歸笑鬧,該正經的時候就正經。

齊箏抬眼,朝衛凌說道:「不如你也在家點個蠟,內容應該可以編成笑話集。」

衛凌點頭:「我回去想想要詛咒誰,改天跟你們請教。」

畢竟苦瓜什麼的,可能是他聽過最驚悚的咒語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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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上午終於來到本學期第一堂烘焙課程。

這是學校近幾年內加入的課程,當時公文發下來,說是高三課綱必須新增工藝及烘焙這兩堂,以培養學生們多藝的才能,或者從中找尋興趣,以便尋找出關於人生的新方向,同時也增加不同的興趣。

衛凌望着眼前的生魚生肉和蔬菜,做出苦苦沉思狀,好半晌后才用深沉的語氣說道:「我無法從這堆東西里找出任何人生方向。」

齊箏拿起一把切魚細刀,對着棧板上一條金黃色的鮮魚,說道:「反正把他弄熟就對了,沒人指望從上面悟透什麼道理。」

靠窗後排的四人被指派到同一小組,而這堂課的老師剛好正是他們班主任。

其實說穿了,就是學校並沒有專教烘焙的老師,而是是各班級的班主任回家自己練習幾道菜,以應付上級指令。

陸臣見身側人抬手劃下第一刀,便說道:「你還沒刮鱗片。」

齊箏隨即冷靜的放下刀子,拾起桌邊的刮刀。

范弛拿着整盒雞蛋,有些發愣:「大少爺,我們這組分配到的菜色里有雞蛋?」

衛凌:「好有道甜椒青椒炒豆腐就需要。」

齊箏從飛舞的鱗片中抬頭,啼笑皆非的說:「是海鮮蒸蛋好嗎!」

陸臣站在他身側,往枱面上拿過一塊豬肉開始切起,姿態閑散至極,彷彿隨時要把刀給扔了,直接往枱面一坐。

衛凌看他的架式與切下來的東西,不禁嘆息說:「我們應該能做出一桌滿漢全席了,讓其他人無法望其項背。」

他們這組的廚藝肯定是一齊絕塵!

瞧瞧陸臣刀下的豬肉,大小不一,有些大塊如半個手掌,有些細如肉末,而在隔壁的齊箏,光是刮個鱗片就搞得整個枱子亂七八糟,那隻魚鱗片還沒刮完,感覺魚肉已經爛一半了。

范弛眼眸大睜,憂心忡忡的說:「感覺大家等下要一起去罰跑了。」

「葉老師不會這麼做吧!我們班主任可是溫煦派的第一把交椅。」衛凌震驚。

齊箏將刮完鱗片的魚擺到盤子上,倒上些許調味料,又黑又糊的整坨黏在一起,導致已經碎了叭嘰的魚肉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陸臣勾著笑說:「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好。」

齊箏望着他手上的大碗,說道:「你也不差。」

陸臣要做的是蛋炒飯,他卻把生豬肉塊和蛋花絞在一起。

范弛看到他這亂成一團的操作,驚詫道:「不是應該先把豬肉煮熟再炒蛋嗎?」

陸臣:「那就全放下去炒久一點,不熟的也該熟了。」

齊箏:「你就等著蛋全燒焦吧。」

枱面對側,衛凌將制服袖子全挽起洗菜,結果一半的水都潑在地上,以及他隔壁那人身上。

范弛只感覺自己是站在泳池邊,身旁有個正在學習游泳的小孩踢水濺水花,幾分鐘后,他憤怒將調味罐放到枱子上,大罵道:「喂!你能冷靜一點嗎!你洗個菜為何是我全濕!?」

衛凌立刻裝了一碗水往自己身上潑,朝他露出燦爛笑容:「這樣我也濕了!」

范弛:「……」

他嘴角抽蓄,氣得差點把手上的筷子折斷。

齊箏則用啼笑皆的眼神望着他倆,可自己眼前那道魚也是慘不忍睹。

陸臣掃視了桌面一圈,然後展出懶笑,說道:「看來我們這組的滿漢全席一定能驚艷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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