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寧帶著秦瑤到了廁所，神神秘秘的講道：「我跟你講，李晴染談的下家又崩了。」

秦瑤有些意外，按說她靠上了孫筱這棵大樹應該不會談崩了啊。

艾寧又將秦瑤拉得靠近了自己些，悄悄在她耳邊八卦道：「李晴染現在想吃窩邊草了。荏總不是家裡有些資源什麼嘛，她就不知死活去倒貼。」

「什麼時候的事？」秦瑤問道。

「一個月前？你跟筱筱去參加美蘭迪代言的那天，婉儀和kk都搬出去了，就剩下我跟荏總還有她了，她以為我不在，就那個荏總。結果荏總給了她一巴掌，臭了一周的臉。」艾寧說著自己就忍不住笑了，挽著秦瑤的胳膊，笑的花枝亂顫的。

秦瑤卻笑不出來。

「你最好提防著點李晴染，說不定她想對筱筱故技重施。」艾寧看秦瑤臉色不好看，安慰了兩句。「不過有你在，筱筱肯定會坐懷不亂的。」

秦瑤牽強的笑了兩下，李晴染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孫筱就更不是了，她可學不了柳下惠。

說話間，艾寧來了個電話。因為是地一層，周圍隔音做的又有很好，電話接起來根本聽不清，艾寧晃了晃手機跟秦瑤示意了一下，習以為常的跑出去了。

目送走艾寧，秦瑤長嘆了口氣，艾寧的性子她最了解，直爽正義，如果真被她在這裡發現了孫筱跟李晴染的破事兒，這個廁所都得被炸了。

「你沒有跟你朋友說你已經分手了嗎？」

秦瑤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門口，衛生間外面的通道黑著，一個高挺削瘦的身影慢慢靠近著。

季庭安穿著一件很修身材的灰色小西裝，柔順蓬鬆的黑髮垂在肩上，一副商場女強人的模樣。她雙手抄在掛著金屬裝飾的褲口袋裡，慢悠悠的走到了秦瑤的面前。

「她們沒有問，我就暫時先不說。」秦瑤解釋道。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解散后就說，這是最晚期限，也是我希望的最早日期。」

「就為了你這個組合？」

季庭安臉上說不出是不滿還是不解，秦瑤也沒有想去猜，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這兩年，你為了這個組合可真是付出不少。」季庭安的口氣，彷彿很了解秦瑤這兩年的動態。

沒想跟季庭安聊太多自己的組合，秦瑤轉移了話題，「你怎麼在這裡？」

「來你們公司談合作。」季庭安講道。

果然，她就是這個圈子的人。

秦瑤還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了李晴染的聲音：「筱筱！你聽我說好不好！」

腳步聲越來越近，可能是想聽聽孫筱會對李晴染說什麼，也可能是純粹的想躲避，秦瑤拉著季庭安躲進了手邊的廁所隔間里。

「怎麼了？」季庭安還沒整明白，前後一快一急促的腳步聲就在衛生間戛然而止了。

「你有什麼好說的，剛才不都跟你說了嗎？你不要招惹秦瑤，不要招惹她，你為什麼不聽呢？」孫筱的聲音帶著流水的聲音一起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里響起。

「孫筱？」季庭安給秦瑤比了一個口型。

秦瑤臉色難看，點了點頭。

「我沒有招惹隊長啊，我真的是學不會那個動作啊。是老師叫她來安慰我的，又不是我。」李晴染說著就又有了哭腔，「況且，況且，我能拒絕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隊里，大家都不怎麼喜歡我，她是團寵，我拒絕了她，艾寧衝過打我怎麼辦。」

「艾寧怎麼會打你？」孫筱覺得可笑。

隔間里的秦瑤更覺得可笑。

李晴染抽泣了兩聲，像是走到了孫筱身邊，聲音離得近了些，「她……她不打我也會說我啊……她那麼能說，那麼會懟人，說的話還那麼難聽，好多次詞我聽都沒聽過……我嘴笨，這麼多次了，都說過不過她。」

「那你就不去招惹艾寧不就好了。」李晴染的賣慘很有效，孫筱的口氣顯然軟了些。

「我就自己一個人，公司也不好，出身也不好。你就可憐可憐我，不要對我生氣了，我不能失去你的。」

「砰」的一聲，秦瑤臉旁的隔板被撞擊了一下，緊張後撤的時候還不小心踩空了，狼狽的跌到了季庭安的懷裡。

低頭間，孫筱的銀色高跟鞋跟李晴染的白色高跟鞋鞋尖對鞋尖，排列在了一起。

秦瑤猜到一牆之隔的兩人在幹什麼，眉頭幾乎要擰在了一起。

幾秒的沉寂后，傳來了李晴染的喘息聲。

秦瑤垂著頭看著地上的影子，真的聽到她們攪在一起的聲音，秦瑤只覺得天旋地轉，壓抑的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正當秦瑤蹙眉的時候，她的下巴被挑了起來，季庭安毫無預告的吻了上來。秦瑤愕然，想要伸手推開季庭安，卻被季庭安一隻手一隻的按住了。

秦瑤咬緊了牙關，季庭安也無意進入，只是一個淺淺的吻，季庭安緩緩的將唇撤離了秦瑤的領地。

「還要嗎？」季庭安小聲在秦瑤耳邊問道。

夾著的還有李晴染的嗚|咽。

秦瑤身上不知不覺燒起了一團火，憤恨和情|欲交織在一起，她轉身望著季庭安的臉，上挑的眼尾微微下撇，眼睛里一半是溫雅一半是憐愛。

好像，那天晚上她也是這麼看著自己的。

季庭安沒有得到秦瑤的點頭，也沒有得到秦瑤的搖頭。她伸手輕輕的摟住秦瑤的腰身，將她往自己懷裡送了一送，優雅懂禮的將自己的頭低下，送了一個溫軟的吻給面前的美人。

季庭安輕咬著秦瑤的唇，挑著舌尖敲開了美人的窗欞。而後是交換著的呼吸，一點就燃。

一個纏綿的吻，在秦瑤就要缺氧的時候，被季庭安剝離了。廁所里早就沒有了孫筱跟李晴染的聲音，安靜的可怕。

季庭安捏著秦瑤的下巴，拇指在上面別有玩味的撫摸著。

秦瑤任她玩捏，白皙的手指略過季庭安的臉，將她擋在面前的頭髮別到了耳後，仔細觀察著她的臉。

比前幾天見她的時候有血色多了，臉上著了淡妝，能看出底子不錯。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桃花眼，微眯起來總覺得有幾分神秘莫測。

「你吻過不少女孩子吧？」秦瑤問道。

「你是第一個。」

秦瑤眼角增添了一分譏誚，「孫筱也是這麼說的。」

季庭安注視著秦瑤，眼眉中透露出一絲不耐，托住秦瑤的頭，又吻了上去。這一個吻比剛才的那兩個吻都要來的猛烈。季庭安沒有顧忌秦瑤的反抗，強勢的索取著。

秦瑤腦子裡亂亂的，她想起了前天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自己也是這樣被季庭安吻在懷裡。不過不同的是，那時候是她主動的。

秦瑤這些年規規矩矩的人，勤勤懇懇的做事，從來沒有過半分出格的事情，到頭來女朋友被隊友睡走了。

是不是其實是可以不用這麼規矩，是不是當你想吻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肆意的去吻，去享受獨屬於你們之前的氣息。

秦瑤橫在她和季庭安之間的手臂緩緩放下了，捏著她的衣角小聲的講道：「這是我們的秘密。」

「嗯。」季庭安輕點了一下頭，像是達成契約一般，在秦瑤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秦瑤將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季庭安的肩膀上，生疏的去迎合她。秦瑤的吻技真的很差，季庭安現在嘴裡還有一個她前夜磕在上面的牙印。

儘管如此，季庭安也只是輕輕的皺了一眉，耐心的引導著秦瑤。逐漸的，季庭安將主動權交給了秦瑤，就著她的姿勢，靠在了隔板上。

這個時間很少有人來上廁所，安靜非凡，忽的一道高音遠遠的就傳來了：「瑤崽！你還在這裡嗎！」

在季庭安懷裡的秦瑤身子一僵，慌張的鬆開了摟著季庭安的手，彷彿這樣就能在發現的時候撇清兩人的關係。

「你到底跟瑤崽吵什麼架了！她怎麼連你的手機都不接！」艾寧數落孫筱的聲音愈來愈大，聽腳步不止她跟孫筱兩人。

「最近在鬧彆扭，我哄哄她就好了。」孫筱解釋道。

「瑤崽你在不在！」艾寧也沒理睬孫筱的解釋，指著兩側的廁所門講道：「你看這邊，我看這邊！」

秦瑤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抬頭看著季庭安的臉，眉眼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在艾寧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她就伸手別上了門。

「寶貝，你在裡面嗎？」

面前的門如預期般被人推了兩下，孫筱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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