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靈x冷血君王

鏡靈x冷血君王

戰馬嘶鳴,刀戟相向,混亂的廝殺聲響徹這片天。

在數個小時前這裏還是一片安靜祥和的小部落,而此刻卻彷彿經歷了血的洗禮一般,戰火蔓延到了這裏,只用了短短的幾個小時的喧鬧,變成了死一樣的寂靜。

踏踏的馬蹄在被血染紅的草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雲灼華看向被香燭供奉在高台處,端放在金綢絲帛中的通透圓鏡。鏡面反著光,周圈菱角刻上了惟妙惟肖的圖騰,點綴的水晶折射出彩色的光線。

他總覺得,這個鏡子奇異的吸引他的視線。

而身後隨着他趕來的大批人馬都勒馬止住,紛紛下跪開來:「殿下,沒有活口。」

聽到這句話,他才回過神,眼尾帶妖又徒生了一點冷意。

他乃是當今聖上二皇子,雲灼華。

十六歲便帶着一手打造的黑騎兵游南闖北,攻破了許多城池。

他長著一副唇紅齒白的貴公子模樣,一身銀月似的鎧甲凜凜生光,那兩道劍眉又似凜冽到骨子裏散發陣陣寒光。

他自衣袖間拿出一白色方巾,慢條斯理的把沾了血的寶劍擦拭乾凈后把劍歸了鞘,隨後抬步走近了供奉的高台,定定的盯着絲帛中放的圓鏡。

鏡中照射出他的面龐,面白如玉,冷淡如斯。

他盯了好一會後,伸手拿起圓鏡,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遞了過來。

隨手把鏡子放在懷中,對着香煙裊裊的供奉香爐說道:「貴族神鏡孤收下了。」

隨後轉身上馬,抬手示意撤離。

高進回頭看了一眼,驅著馬道:「殿下,這圖帕族的神鏡,有那麼神奇?」

作為一個族的聖物,這個鏡子可以說被圖帕族世代供奉了好幾百年,傳說神乎其神,但是具體怎樣,無人知曉。

他們來這裏也不全是為了這個鏡子來的,只是他們反對投靠大冀。

而正在清理邊界的二皇子當然不能容忍自家國界內有二心,所以才會發生今天這一切。

「或許吧。」

雲灼華從來都不相信有什麼神明存在,如果真的有的話,神明早就該來救祂的子民了。

雲灼華輕輕笑了一聲,聽不出是諷刺還是悲憫。

而在此時最前方突然傳來了戰馬嘶鳴的聲音,隨即一陣騷動。

雲灼華抬眼望去,只見最前方的騎兵混成一團。

「報!敵人來襲!」一騎兵迅速趕來報告。

高進抽出劍擋在雲灼華面前吩咐道:「保護殿下!」

隨後又道:「殿下,速速撤離,我等掩護。」

雲灼華輕撫腕上菩提手串:「何人會在此時阻攔。」

面色微冷,抬眼相望。

騎兵軍隊跟一大波蒙面黑衣人刀劍相向,兵器之聲不絕於耳,黑衣人來勢洶洶,放眼望去烏壓壓一片勢必要將他們擊斃於此。

「殿下,不可再觀望,速撤離。」高進繃緊了臉,護著雲灼華向後慢慢撤退。

雲灼華輕笑了一聲,撫摸著腕上的菩提佛珠淡淡的道:「不必撤退了,後方也被包抄了。」

「什麼?」高進瞪大了眼睛回頭一看,果然如此。

那從森林深處黑霧彷彿被撕裂了一般,自深出有什麼在閃爍著寒光。

是弓箭。

無數個弓箭正對準著這裏,一旦撤離,立馬就會變成刺蝟。

雲灼華抬起了頭,鬢邊一縷黑髮擦過玉白的面頰,那仿若潤了胭脂紅般的唇輕啟:「太子的兵?還是老三的兵,孤猜,是老三吧。」

他目光直直的朝着自混亂的包圍圈步步向他逼近的一個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手上的刀還在不斷滴著血,身邊地上躺滿了屍體。

他聽此話不發一言,用眼神暗示旁邊的人包圍上去。

雲灼華好似沒看到一般接着道:「今日來此地,想必老三早就安排好了。」

「我的兵里,有姦細。」

雲灼華一字一句的說罷,頭微微一側,手自腰間抽出三尺長劍,長腿落馬漂亮的回手一挑。

對方手中的劍立馬被挑飛插進草地里,劍身發出嗡嗡聲。

「高進,昨日孤只對你一人說過。」

雲灼華抬眼望去,面色淡淡。

高進望着脫手的劍,又看了看雲灼華,眼裏的驚懼不甘爆發開來。

「你!就是個魔鬼!」

「我好不容易在你身邊呆了三年才摸到今天這麼一個絕妙的機會除掉你!」

「我家老少何時得罪過你,就因那些逃犯入城,你把全城都屠了,我死去的兒,才三歲啊!」

高進雙眼通紅,臉頰肌肉不斷的抽動着,他咬緊牙關,看向眼前宛如鬼怪的男子:「今日,我便要你,祭奠我家亡魂!」

說罷便是向後一揮手,即刻,無數箭矢化為流星襲來。

「殿下,快走!」

從黑衣人群中衝出來的騎士兵包圍着雲灼華,抵擋着刀劍的同同時還要提防滿天的箭矢。

不過多時,便只剩下寥寥數人。

雲灼華握著三尺長劍,眸色平靜深不見底,腳尖輕點,手中劍化為劍氣騰空一拍,叢林間的地面便劃出一道深深地溝壑傷了數餘人。

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過,他也中箭了。

箭有毒,他拿劍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

「殿下!」

僅剩下的幾人,也是傷痕纍纍,在焦急的情況下又被人抹掉了幾個。

如今,便是被追兵包圍了。

雲灼華捂著左臂前蔓延血漬的傷口,低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

「今日,便是你葬身之地!」

高進抽出旁邊人的一把刀,大喝一聲砍了過來。

雲灼華顫了顫指尖,白如玉的手腕上蔓延開鮮紅的血色,他舉起劍看似風輕雲淡的劃了一道劍氣,躲避高進的攻擊,在再次來臨的箭雨中騰空而起左右閃避。

一道箭矢在凌厲的箭風中朝着他胸口襲來,他下意識反手一劈,左臂的受傷卻讓他行動遲緩攔住不及時。

最終射入了他的胸口。

雲灼華顫了顫睫毛,看着胸前綻放開的血花,心中不知所思,眸光深沉。

「我這便割你首級,送你去陪我一家老小!」

高進拿着刀靠近雲灼華,表情是即將手刃仇人充滿扭曲的快感。

周圍還包圍着一圈黑衣人,前排還有無數拉弓的弓箭兵。

大概他要死了吧。

可惜,最後也沒有給大冀一個盛世太平。

雲灼華閉上眼,面容平靜。

在高進一臉興奮揚起的刀落下的瞬間,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在場的人都不自覺在強光下閉了眼睛,在光芒消失后,他們睜開眼。

卻發現原本應該在包圍圈中心的雲灼華不見了。

「怎麼回事!?人去哪了!」

被閃到眼睛的高進,再睜開眼睛眼前的雲灼華便消失了,徒留地上一攤血跡。

他暴躁的摔了刀,陰冷的眼神掃過周圍。

「把這片包圍了,一定要在今日殺了他,他中毒了,走不遠,不然沒辦法像主公彙報。」

周圍的黑衣人領命,紛紛散開,搜索。

畫面一轉,素姬雙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因為失血過多暈厥的雲灼華。

「原來我從那個鏡子出來的契機,是需要他的血?」素姬挑了挑眉。

「那怎麼能叫他!那是天君!」一個像是白鬍子老頭小精靈的阿飄氣歪了下巴的長鬍須。

素姬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一身潔白的行當,扯了扯裙擺嫌棄道:「這白蓮花的打扮,真是侮辱我彼岸花的格調,看上去就娘里娘氣的。」

「你要貼近劇情啊!都這時候了你還計較什麼!快給天君止血啊!」小老頭氣的想用拐杖敲素姬的腦袋,卻被素姬輕飄飄過來的一個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放下了拐杖。

素姬收回目光,看了眼躺在地上即使昏迷不醒,也是面白如玉清俊冷淡貴公子模樣的雲灼華。

「放心,他還死不了,如果不是我在鏡子裏就知道了他的性格,還真看不出來長這樣一張臉的人會這麼殘暴。」

素姬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上午,手托下巴饒有興緻的說道。

白鬍子老頭要被她氣死了,見她似乎並不想救人,他只好自己動手。

淡淡的藍色靈光附在雲灼華的傷口上,過了一會血便止住了。

白鬍子老頭顫顫巍巍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身為世界意識,不能插手太多,而且下凡約束導致我能力有限,只能這樣了。」

「這樣就夠了!」素姬不自在的看着一身白色,嘴上敷衍的迎合著,心裏卻想着什麼時候把這身討厭的白色換掉,她們彼岸花可是一心向紅,處處是紅。

若不是因為那該死的閻君,她也不必來此處受苦。

「素姬!老夫必須要再提醒你一次,如果天君沒有避過此次劫難,你會被天命抹殺,就算閻君也保不了你!」

白鬍子老頭也就是世界意識綳著一張臉提醒道。

素姬摸了摸眉間的雲紋彼岸花,眉目淡淡的道:「我知道。」

世界意識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凝固,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鬍子,然後飄過去看昏迷的雲灼華。

這要是換以前,明目張膽的看天君的臉,給他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現在……也還是有點不敢。

素姬看他澀澀嗦嗦也不敢伸手把脈的樣子,輕勾了下嘴角:「慫」

世界意識:「……」

暴怒的摔了摔拐杖,並表示你不慫你去。

素姬輕飄飄的看過去一眼,云云裊裊的走過去,素手剛搭在雲灼華手腕上,就被手腕的主人用力握緊。

素姬抬眼望去正好對進了那睜開的眸子,平靜如水,冷冽似冰。

「你是誰?」雲灼華問道。

眼前的姑娘容貌極美,眼角帶媚,唇若朱紅,百褶白裙輕紗飄,活似仙女。

看着他的時候目光好似帶着綿綿情意一般惑人。

雲灼華心裏咚的一下,一種奇怪的感覺蔓延他的心房。

可能她是被派來蠱惑他的,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

那些美人最後的下場都是被他殺了。

雲灼華皺了皺眉,手指下意識動了動,摸到了劍,卻沒有動手。

他直勾勾的看着素姬,眼神帶着一絲晦暗。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連自己的行為都控制不住,他好像……不想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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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原來暗戀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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