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無勝

第十章 柳無勝

在場的人不敢作聲,但不出聲本身卻也是一種回應,韓雲斌雖然性格暴躁,但卻不傻、他當然明白,眼前的這些人不敢出聲,只是怕他這個有時候情緒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少莊主,會突然間向他們下手,他們只是怕變第二個劉一坤,雖然沒死,但應該不會好受。

可說出的話總要有人回應,否則此時就算韓雲斌並非暴躁之人,也要怒火騰起,如果眼前的人不能給出答案,而韓先庭之死總算是因為七派調解之事引起,那麼眼前之人就沒有再活的理由。

「韓莊主自然不會失信,或許是路上被人耽擱了。」終於有個聰明人回了話,韓雲斌目光冷冷的掃向隔自己最遠的胡沖,「被什麼人耽擱了?」

「胡某不知」也許胡沖知道此時既便處於下風,也不該太卑微,否則金虎庄會認為七派早已計較好了應答,便推說不知便是,金虎庄雖然蠻橫,也不會無故便動手殺人。

「不知?」韓雲斌緩緩坐在一張椅子上,「家父為了你們七派的所謂恩怨,親自上門前去調解,為了不讓人以為我金虎庄是仗勢欺人,特別交待不許一個人跟著。」目光冷冷的掃視著眾人,手中的劍好像隨時都要出鞘一般。

「我等確是不知情啊!」那樊少康不知有意無意,竟是忽然跪了下來,「少莊主明鑒,若是我等知道韓莊主會遭人暗算,說什麼也會派了弟子前去迎接,就算拚盡本幫之力,也定會保得莊主周全啊!」

那洛陽雙刀一直未出聲,突然道:「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們幾個門派合謀害了我家主人?說什麼調解恩怨,分明是你們設好的圈套,如今我主人已死,下一步是不是便要開始向金虎庄下手了?」

這一席話,說得眾人連頭都不敢往上抬,「我等絕無此意,還請少莊主明查。」那白當賀平日里向來以關中大俠自居,此時心中有愧,原想告知實情,卻又不願就此送了性命,因此也默默不出聲,如今見洛陽雙刀如此說,便道:「此事怨我,若非當日我和慕容兄上門拜訪,韓老莊主亦不會單獨前往,如此也不會給了仇家一個機會向老莊主下手,白某有罪,還請少莊主責罰老夫,就算賠上老夫這條命,也絕無怨言。」

「別以為這般說,我便會放過你,雖然你和父親有些淺交情,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不是你與人聯合下的手,也是脫不得干係,這筆帳我遲早會與你算的。」韓雲斌又盯著七人道:「那麼就依了你們的話,我父親是遭人暗算,那麼這個人是誰?」

一旁一直未出聲的洛少江忽然道:「能暗算韓莊主的,以洛某所見,只怕這長安之內,未有其人。」抬眼望韓雲斌未曾發怒,又接著道:「在下以為此人定是自外地而來。」

此言雖然有為七派洗脫嫌疑之意,但韓雲斌和洛陽雙刀似乎聽進去了,「家父的金鐘罩從來未曾失手,而且虎雲掌有劈山裂石之力,若說是死在你們手上,我倒也確是不信。」

「少莊主英明。」七派聽了此言像是鬆了口氣,但他們也明白,既便如此若是韓雲斌想要殺在場的八人,確也不需太多的理由。

「吩咐下去,向全城打探,這兩日有哪些武林人物經過長安,知會城防將軍,讓他幫忙盤查來往人員,若是發現武林中人,一律暫時留下不得出城。」韓雲斌冷冷的向洛陽雙刀發號施令,「敢向金虎庄下手的人,管他是天王老子,也得把命留在長安。」

待二人走後,又向眾人道:「你們也去打聽打聽,看看曾經有什麼人到過附近,底細越清楚越好。」說到此忽然起身,「我奉勸各位還是盡心些去查,若是抓不到兇手,我就拿你們幾位來祭奠亡父。」

眾人唯唯是諾,就連方才挨了一腳的劉一坤也站將起身,向韓雲斌哈腰,雖然這番話的語氣說得很重,便在場的八人心中卻是大喜,總算將韓莊主的死給繞了過去。

而另一邊,燕雲飛和翻天鷹以及柳雲鋒為了避雨在一間破廟內躲了一夜,因為各自尚不甚了解,加之昨夜從客棧逃躥出來后,各人的心情並不是太好,因此雖然共處了一夜,卻並無深談,說的都是些簡單的客套話。

三人直睡到一縷陽光斜穿透爛瓦灑在翻天鷹臉上時,才醒了過來,因是破廟倒也無人打擾,雖則昨夜親見得七派在客棧內草菅人命,但燕雲飛和翻天鷹似無意多管閑事,只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便要和柳雲鋒道別。

「昨夜得柳兄盛情,甚為感激、他日若有緣再見,小弟定再與兄台把酒言歡,只是此刻小弟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辭。」說罷也不等柳雲鋒回話,便即回頭與翻天鷹舉步而走。

「你們就這樣走了嗎?」柳雲鋒也站將起身,抖了抖身上已然幹了的淤泥,「昨夜的事,你我都看在眼裡,身為名門正派見得這般不平之事,怎可便袖手旁觀?閣下的萬勝山莊也太名過其實了吧!」

「你說什麼?」聽了此言翻天鷹便要動手,燕雲飛連忙攔住,拱手道:「兄台所言極是,小弟也並未說過從此不理,只是我等不知就理,眼下也做不得什麼?若是貿然出手,只怕未理清頭緒,卻已是招來惡狗相咬,到時你我出手是亂傷了無辜,不出手卻又只能束手待斃,何不如暫時先放置一旁,而後再暗中調查,或許能理出個端倪。」

「倒也有理。」柳雲鋒哈哈一笑,對方才翻天鷹的粗魯絲毫未放在眼中,「若是柳某猜得不錯的話,此刻那幾派人只怕已在四處打探我們的下落了,整間客棧幾十條人命,絕非小事,你想他們會留下活口嗎?」

「那依柳兄之言,又當如何?」燕雲飛向柳雲鋒行禮道:「以暴制暴,自是不通,這也正是昨夜兄台所言不可殺人之理,可要是對方要將我們除之而後快,卻似乎又難保不會殃及無辜。」

「看來只有暫時喬裝打扮一下,讓他們不至於認出我們就行。」柳雲鋒說著看了看自己,「好在我這把刀,也是前幾天在鐵匠鋪買的,舍了便罷」說罷將手中刀拿起,行至角落不顯眼處,以鞘尖置於地上,用掌力往上一拍,那把刀立時連刀柄沒入土中,而後雙手左右拍了拍,走回燕雲飛身邊。

乍見得柳雲鋒露得這一手,燕雲飛知道眼前之人絕非等閑,又見其絲毫對自己不曾防範,當下也不再藏有戒心,「柳兄可要如何喬裝?」

「我也未曾學過易容術,只能簡單的在服飾和頭髮上做文章,希望不要被人認出便好。」柳雲鋒又是哈哈一笑,只管從自己的包袱里拉出幾件衣服來。

燕雲飛也是輕笑道:「閣下性情洒脫,一眼便知是個心胸寬大之人,柳兄方才那招拍掌之舉,卻像極了天刀門的天磨掌,不知兄台與天刀門有何淵源?」

聽得此言,柳雲鋒笑道:「你我雖然看若年紀相當,但觀燕兄舉止,時刻不失莊重,儼然一派宗師模樣,看來卻有能人之事,要不得如何這般年紀便就開山立派。」、

「柳兄說笑」燕雲飛嘆了口氣道:「不敢欺瞞柳兄,我這立派之舉卻是得了好友鼎力之助,雖並不如外家所言乃朝中命官所暗中操縱,但燕某確實與朝中多位官員有過深交,他們不時也會請本派幫忙,凡是不違道義的,萬勝山莊一般都會全力配合。」

「燕兄如此坦承,柳某斷也無隱瞞之理」當下笑了笑,「天刀門柳無勝便是在下。」旁邊翻天鷹聽了,不由驚訝,連忙抱拳道:「翻天鷹傅正。」三人不由哈哈一笑。

柳無勝忽又道:「燕兄方才說見過天魔掌,不知是何人所使。」一臉期待的望著燕雲飛,只怕他道:「大概兩年前,那時我尚未立派,剛剛從家中出來,行到太湖時,曾見有十數人打鬥,其中有一人氣度不凡的公子便使得這天魔掌,那時我也不知,還是旁邊的一位高僧告訴我那叫天魔掌,威力不凡、未幾回合,便將十幾人打得落花流水。」

「那應該是我的兄長,他原本是被家父派出去向一位長輩拜壽,誰知一去竟是不回,如今兩年過去了,江湖傳聞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太湖,看來便是燕兄瞧見的那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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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神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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