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談話進行到最後，沈方立基本沒怎麼開口，全是校董們有些急促地保證聲。

林舟父母被晾在一起，有點尷尬。

劉志榮這個老好人主動去溝通情況，林舟的母親說到一半就淚流滿面，一直在反省自己的教育方式。而他父親也是十分痛悔，一直在說林舟這個逆子太讓人失望。

劉志榮出聲安慰，順帶把自己的育兒心得也一併分享給了他們。

於是，這三人相談甚歡。

溫離靠在沙發上有點睏倦，她中午撐完那一波就有點累了，太傷身了，然後又被沈煜鬧的不行，此刻垂著頭很是疲憊。

沈煜半合著眼睛懶散極了，瞥見她的頭有點朝下面點去，然後把她的頭輕放在自己肩膀上。

溫離還是有點意識的，但耳朵的聲音「嗡嗡」不停，加上劉志榮那生來就具有催眠行的嗓音，把她弄的越來越不清醒。

乾脆不忍了，直接睡吧。

其他站著的人百無聊賴，都紛紛坐在沙發上悶著頭休息。

沈煜看了眼肩上的人，睫毛濃密纖長，在臉下投入了美好的弧形和陰影。膚如凝脂，連小小的絨毛都能看清楚，因為白，所以連臉上的青筋都能看清。

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是他的阿離啊。

他摸了摸溫離的頭髮，發質很舒服，軟軟的，發亮還挺多，烏黑的發亮。

後天。

生日。

怎麼說。

才能有點面子。

才能假裝不經意又很有誠意呢。

煩。

談話又進行了十來分鐘，沈方立今天心情不錯才願意聽他們廢話。最後用一句話做了總結。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不然到時候我怕一不小心就做的太過了，對你對我都是個麻煩。」

一片附和。

沈方立直起身整理了下西裝，朝沈煜那走去，看見他肩上的人小聲說：「睡著了？」

沈煜點了點頭。

父子倆有個一段時間沒見了，此刻有些生疏，加上沈煜的性格稍冷，所以見面就只是吃頓飯，基本都是沈方立說話，然後他答。

李管家此刻出現的及時，問沈方立現在走不走。

沈方立說了些話，聲音盡量壓的很低。但溫離睡的不熟，睜開眼換了幾秒就起身了。然後抬眼看了下面前的人，又垂眸看著地面。開始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這些問題。

「回去了？」沈煜開口問她。

「哦。」說完坐著不動，過了會兒還是不動。

沈煜也不急，等著她緩神。

沈方立斟酌著措辭：「這次生日打算怎麼過？」

溫離聽見這話就動了，而且十分迅速。

她瞥著沈煜，眼神十分專註。

沈煜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隨意的動了動，思索了一下：「開個包廂，隨便過過。」

十四歲的時候，沈方立風風光光的給沈煜辦了接風宴，目的是為了讓每個人知道沈家有了繼承人。

十八歲給辦了場生日宴，畢竟這個年紀與眾不同。

顧茗在世的時候也就是給他買個禮物，然後帶他出去吃頓飯，再說一些祝福語。這就算過過了生日了。

回到沈家后，他原本是無所謂的，可那是在見到溫離之前的想法。

他跟溫離在三月頭認識，隨後他在四月份開始對生日有了點期待。

可惜了，十二月的生日，沒有什麼意思。

-

沈方立在這方面一直很尊重沈煜的想法，聞言也不再多說，轉而問溫離：「小離現在是在九班嗎？」

「嗯。」

「那挺好，以後有事兒可以找阿煜，今天這事兒他做的還挺給力的。」沈方立笑著說。

溫離也笑了，心道他每件事兒都給力。

「前幾天剛跟你父親見過面，才知道你也在一中，你陳阿姨知道你回來了最近也總念叨你。」沈方立聲音平和，「等阿煜過完生日跟他一起回來吃個飯，你看行不行？」

乖乖，這語氣有點太能商量了。

溫離瞟了眼沈煜，見這人沒什麼反應，於是用腿輕撞了下他的。

沈煜過了幾秒開口：「到時候我帶她過去。」

得嘞。

沈方立挺高興，又說了些話，問了幾個問題，沈煜也都答了，表情挺平淡，並沒有什麼不耐煩。

溫離舒了口氣，這些年他跟沈方立之間的關係算是好了點了。

這才剛剛感動完，話音又轉到她身上了。

沈方立問的問題與李管家十分類似，溫離表情很禮貌，應聲的時候都毫不敷衍。

沈煜偏過頭去再次笑了。他有點忍不住。小姑娘這幅不想聊卻又不得不聊的憋屈樣著實靈動，讓他喜歡極了。

閑談持續了十幾分鐘。

最後沈方立讓沈煜不要太任性，要多照顧照顧溫離。

沈煜應了聲。

沈方立十分滿意，跟他們說了聲「再見」就跟李管家一同走了。

周牧他們老早就走了，劉志榮還在說著大道理，校董們表情豐富多樣，林舟母親有些抽噎，而他的父親眼眶也有些紅。

現在已經是下午第三節課了，操場上很安靜，有幾個班級在上體育課，也有一些逃課出來打球的。

兩人從校辦處出來，晃晃悠悠的走到在高台上坐好，悠哉悠哉的看著天空。視野頓時變得開闊，天空藍得透明，偶爾有小鳥飛過。讓人感覺愜意又悠閑。

「這次生日，會不會來？」沈煜突然開口問。

溫離回答迅速：「我肯定去。」

「那就行，你不來，我這場生日會，可就進行不下去了。」

沈煜這話說的高深莫測，表情倒是始終如一。

溫離看著他沒看出什麼名堂，也不在瞎想，舒服的伸長腿晃著腳。她今天穿的褲子有些短，腳腕露了點在外面，細細白白的，像覆了層雪在上面。

沈煜因為心裡濁所以看什麼都有顏色，他把溫離轉了個方向，把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去摸那一小片肌膚，有點涼。

「腿不冷嗎？」沈煜眉頭有些微皺。

「不冷。」溫離小幅度的動了動，他的手放在上面太燙太癢，掙不開聲音就有些顫：「癢……」

女生的聲音很小，但卻微微上揚，像撒嬌。

沈煜有些興味：「哪癢？」

溫離算是明白了，他這人就喜歡問這種無腦問題。不回答才是正確的方法。

沈煜用拇指指姆緩慢的摩挲，她太瘦了，腳踝一個手就能握住。

「平時都吃的什麼？」他問。

「飯啊。」溫離說，「我吃的可多了。」

沈煜相信她才有鬼，又想起宋清那次來校時說的幾個詞。

胃不好、淋雨、冬天。

他裝作不經意地問：「之前特殊期的不是不疼嗎？現在怎麼這麼嚴重？」

溫離腿頓了一下，過了幾秒神色如常地說：「涼東西吃多了，來的時候就疼了。」

沈煜捕捉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躲閃，但並不追問，臉色平靜：「嗯，那天回去怎麼緩過來的？」

「喝葯。」溫離說，過了幾秒抱怨道：「那葯不僅黑而且苦，喝一口我都得喝好幾口水。」

停了會兒又繼續：「苦死了，怎麼會有這種葯。好可怕。」

沈煜被她說笑了：「每次來了都喝？」

溫離點了點頭：「你說當女生怎麼那麼煩人？」說完還是不解氣，又說了句：「好煩。」

「你要是男生，我們倆從見面那天開始就要一直打架。」沈煜逗趣兒。

「我就算是男生脾氣肯定也好。」溫離拍了下他動來動去的手，佯裝厲害：「你肯定打不過我。」

沈煜連連點頭：「是，是，你最厲害。」

溫離開心了，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亮亮的，招人。

所以沈煜被招了。

他悠悠的說：「改天讓你哭一哭。」

「……」

您在說什麼鬼話？

「你看我是會哭的人嗎？」溫離反問他。

「不會嗎？」沈煜故作疑惑，語氣都是滿滿的不相信。

「你能讓我怎麼哭？」溫離說，「我可堅強了。」

怎麼哭，在哪哭。

沈煜又來了，止不住的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有些事我就能讓你哭，地方隨便哪裡。」

溫離疑惑：「什麼事兒？」

她眼神單純又好奇，讓沈煜生出了點罪惡感。

可就是操了吧。

他亂的一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沒法描述。

溫離「呵呵」了聲，然後體貼地問：「你感冒了？聲音怎麼啞了？」

「……」沈煜過了幾秒說：「沒感冒，就是太激動了。」

「？」

「你想我哭都想的這麼激動了？」溫離不可思議地問。

「……」

沈煜仰頭捂了捂眼，喉結輕滾。

他握著手裡的腳踝，滿腦子都是禁止畫面，這條腿彎曲的弧度，搖晃的樣子，蜷縮的腳趾……

「操。」還是忍不住罵了聲。

溫離不明所以，不假思索的問：「你要操什麼啊？」

沈煜被這句激的燥火上涌，放下手側頭看她，聲音更啞：「誰知道我要操什麼呢。」

溫離覺得有些不對勁，聽起來有點難以言喻的……味道。

她真誠的詢問：「那你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說那什麼？」

沈煜問：「什麼字？」

「操。」溫離以為他忘了，於是出聲提醒。

沈煜故作凝思：「你記得我同桌是誰嗎？」

溫離仔細端詳他，沒看出什麼問題，然後隨口答道：「我啊。」

操我啊。

沈煜看著她停頓少頃，隨後點頭：「行，改天挑個時間。」

「？」溫離有點愣，「挑什麼時間？」

沈煜往下移了移身體，低著聲說：「什麼時間都行。」

「沈煜，我聽不懂。」溫離委屈巴巴的，她實在是不懂這人在說什麼。

沈煜喟嘆一聲：「到時候你就懂了。」

溫離這人對什麼事情都能做到點到即止，但是沈煜這話太沒頭沒腦了。她難耐的動著腿，後來看見有人在跳繩，眼神一個專註就減慢了速度。

小腿輕快的晃著。

她倒是挺開心，可某人卻煩的要死。

沈煜頭偏到另一旁，吸了口氣，無聲的罵了句：「媽的。」

這該死的逼日子，連點腥都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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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太開放了媽的，我怎麼會寫這麼幼稚的東西？？？？？？

omg

【落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