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龍套a

娛樂圈龍套a

佳人傾國的劇組拍戲進行的很順利,除了必要的常駐組內的群演龍套和雜工,演員們演完自己的戲份就離組,主演的戲份也逐漸推進。

從山林結伴到小鎮行醫,戲里的國師和天女相處的很融洽。邵朴親眼看見兩人一起渡舟,在小舟內並排躺著的幾個「談心」的場景,心裡悶悶的,有點生氣。

好在導演孔賈對演員的演技並沒有那麼看重,一切能看得過去的就過了。

在尬場或者中場休息時,如果不是白曉萌作妖,那就更好了。

場外的白曉萌剛剛從簡易更衣間出來,看見邵朴從樑上下來的動作,也不顧什麼直接就開口打斷了戲。

「導演!這裡不應該這樣演!這個暗衛怎麼能夠站在主角旁邊呢,他一個小角色這樣不會搶了主角的戲份嗎?!」

孔賈揮手阻止了她的經紀人上前,掀著皺巴的眼皮子看向換好衣服的白曉萌,出乎意外地沒有指責她。

他頷首示意場內白宛年和邵朴繼續,一彎腰又坐回了椅子里。

白宛年揮了揮兩隻袖子,徐步退回了假山之後,僅留下半隻褲管和衣服長擺留在鏡頭裡。清風拂來,依稀可見人影朦朧,影子從山後映出。

邵朴在轉身的時候看了一眼白曉萌,其中意味盡顯不悅,隨後飛身上樑。

白曉萌被望得渾身一抖,她怕邵朴身上的信息素。

撇著嘴,白曉萌走到孔賈身邊,拉過一個竹編的椅子坐下,她的經紀人滿頭汗的走過來面露猶豫。

「你要做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她沒有控制聲音,她一直都覺得經紀人是大堂哥派來監視她的,自然對自己的經紀人beta沒有什麼好感,白宛年一家都不安好心。

「你說導演是怎麼想的,配角怎麼能搶了主角的戲份呢?那不就沒有了主次之分?」

「這要我說啊,配角什麼的就不該有臉出鏡,後期隨便合成一下就好。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怎麼就沒有人知道這樣做呢。」

「哎,只怪我太聰明了,你們都不懂我那麼好心的建議。都沒有人明白我對這電影付出了多少心血,我的演技這麼好卻願意待在這個小小的劇組,你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榮幸......」

經紀人聽完她這番自賣自誇,看著總裁的表妹這訴苦水的姿態,勸告的話便吞回了肚子里。

這什麼傻逼玩意兒?二十多年的飯是白吃了嗎,到底有沒有點腦子?

盡心儘力教導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白蓮花,還不如他自己來演戲,至少他不會被全劇組的人孤立。

經紀人直起了背,站到了一邊,離導演和白曉萌都遠了些,眼觀心耳觀鼻裝起了木頭人。

白曉萌功底十足,別人不理她她也發覺不了,還在那裡發表自己的高談闊論,引得本就是暴躁人群的孔賈拍了下桌子,讓她安靜。

白曉萌翻了個朝天的白眼,欣欣然閉上了嘴,一臉不屑的看向劇場內。

-

國師噙著一張冷清的臉從假山後出來,立於亭中似乎在觀花賞月,左手的玉簫從腰間不經意滑落。

玉簫落地,他垂下眸子,從白袍中探出手來,似要彎腰去撿。

只望得一個黑影從亭中橫樑翻身而下,半跪在地上,順手將玉簫撿起。蕭起,人起,國師太雲皎終於掀起眼臉望向身形修長的黑衣人。

玉簫被黑衣人自作主張放進了自己的衣內,那雙眼睛盯著太雲皎綻放出了一絲頑劣的笑意。

「阿皎這一路遊山玩水頗有些閒情逸緻,讓我好找。」黑衣人與國師太雲皎似是熟識,脫口便是親昵的調笑。

白宛年望著飾演晉國太子暗衛的龍套這入戲頗深的樣子,不自覺地皺起了眉,一甩袍子轉身看向庭外溪流。

小渠汩汩,源石光滑,亭中靜謐非常。

「你為何離開燕國,陛下有令,命你終身不可踏出燕國,你違了聖旨之令。」白宛年抖了抖眼皮子,背對邵朴的身子也在發抖,似乎在生氣。

邵朴輕笑一聲,聲線壓低,他摩挲著懷裡的玉簫,別有用意的道:「陛下口諭,命我來助你,你可信?」

其實燕國皇帝只是讓他潛在晉國,做太子身邊的暗衛探子,只在查清天命之女的真實后演一出反間計罷了。

但他這麼說,國師太雲皎這般浩然救世之人,會信嗎?

太雲皎不信,白宛年也不信。

他哼聲呵斥,轉身時長發飛舞在風中恍如風神。

太雲皎咄咄逼近暗衛探子,問他:「你可知我此番行事是為了兩國之好?!亂世梟雄,難道不知亂世之中遭殃的卻是百姓!」

他本是雲深山的避世之人,逢這亂世被師父勒令下山於燕國接任國師一職。

國師之職,不在權,而在為民請命。

耳邊震震有聲,邵朴唇邊的笑消失了,黑巾下的雙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什麼。

劍眉分鬢入額,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望著白宛年走出亭子,連他常年攜帶的玉簫也忘了索要,步履匆匆看來是又被他氣到了。

黑衣人轉身躍入山石林,一聲嘆息無盡韻味。

「阿皎,我怎會害你?這亂世,除了戰,已無藥可救。」

那一年木槿花開,白衣少年玉簪換了羽冠,從山林走入宮闈,朝堂金鑾殿口若懸河。

燕國都城裡地一家巍峨府邸,一身勁裝的少年接過了聖旨,拿起了祖父父親哥哥接連戰死後留下的染血佩劍,側顏尚且青澀卻面若噤寒。

腰佩劍,手握紅纓長`槍,鐵靴踏破了邊關每一寸黃沙,終是成就了小兒止哭的罵名。

......

「啪啪啪——」孔賈站了起來,那個揮手示意過的動作一放,便急切地去看鏡頭裡的小電影了。

剛剛退到場下的白宛年背一松,下一順呼了一口氣,眼睛在亭的對岸不自覺地搜尋著。

-

邵朴越過了一個牆頭,隨意找了個地方蹲下,他從曝著日光的桌上抓過一盒盒飯,急急的大口吃了起來。

管飯的人也沒有阻止他,微笑著給他把湯抬過來。

「謝謝。」邵朴吃的急,他餓的慘了,一早上沒吃飯就等著這場戲了,和omega的第一場對戲還好沒出錯。

管飯小哥搓了搓白色圍肚,擺手道:「不用,不用,前幾天你幫我打掃搬大鍋我還沒謝謝你呢,你吃著,有什麼不夠的跟我說,管夠!」

邵朴歪著頭嚼著略乾的白米飯,想了想。

手接過碗喝了口湯,放下碗后,他還是沒想到有這回事。

這人看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忘了,不甚在意讓他別多想,隨後回到座上守著百十盒飯盒。

邵朴旁若無人的填著肚子,和他同寢室的幾個alpha見了有飯可以提前吃,都大著膽子去拿飯盒,卻被那管飯小哥一個鐵勺敲在手上。

「都幹嘛呢?!還沒到飯點,不準拿!去去去!一邊呆著去。」

幾個alpha被敲的倒是不疼,只是被一個beta這樣公然拒絕有些腆不下臉來,深覺得被冒犯了。

秉承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想法,他們並沒有去跟劇組的人質問,走向罪魁禍首邵朴想找他麻煩。

『如果不是他,他們怎麼會去想著現在就去領飯,都怪他!』

小人之心,面子最大,度人之氣不可謂不小。

邵朴在幾人突然重了的信息素傳來的時候就知道有麻煩上門了,他幾下扒著飯吃完,在其中一個alpha使了暗勁力拍他的肩時先一步站了起來。

肩膀撞上了alpha的前胸,他使了力把人禿嚕得猛地朝後仰,一馬當先的alpha被推搡著倒向了身後兩個人身上。

三人往後退了一點,更像是自發的給邵朴讓出條路來。

眼睜睜看著邵朴一臉淡定的從他們身前走過,黑衣不嫌熱更顯利落,眼神清晰不屑一顧。

他在嘲笑他們!

三人怒了,信息素瀰漫開,直指邵朴背後。

邵朴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放下飯盒一個彎腰撿起了一雙地上的筷子,然後遞給管飯小哥。

「謝謝啊。」

「沒事,這雙不能用了,換一雙吧。」邵朴隨口提議,然後伸著懶腰走了。

alpha的信息素敏感而具有壓迫性,若是染到誰的身上,先不說性格被激化,單單那味道和自己的混在一起就不好受。

年年也不喜歡。

邵朴在心裡告訴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沾了別人的信息素,小omega會不高興的。

之後邵朴便再也沒有遇到幾個同室的alpha針對了,只聽服裝組的打雜工說起那天發飯桌邊瀰漫的alpha信息素把組裡的編劇熏到了。

編劇是個omega,自然受不了對他們而言傷害極大的alpha信息素。當即就把人找出來,悶頭罵了一頓,如果再犯就要踢人的恐嚇了一頓。

邵朴吃著一盒道具組的beta遞過來的一盒餅乾,聽著小道消息有些幸災樂禍。

「你等等,我記得你是叫邵朴沒錯吧?」白衣妝容未褪,腮上的細粉將兩團好捏的臉蛋遮住了。

邵朴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化妝師為了維持omega高冷的國師人設拚命的往臉上撲粉,不但沒有更清俊,反倒完全遮住了他本身的姿容。

年年淡妝的樣子要好看些。

雖說是反串劇組,可事實上劇里戲外也並沒有提及ao之分,僅有男女之分罷了。

「是啊,年年有事嗎?」邵朴笑著說,溫和的臉上浮現上追憶的神色。

這麼有禮貌,可是不多見啊。

「年年?」白宛年細細碾碎了這個稱呼,有些懵,除了家人朋友,還有人會喊他年年。

有人的。

「你有事嗎?」邵朴看他陷入自言自語,不由有些擔心,看了看周圍無人,朝白宛年走了過去,俯身問他。

「我有事嗎?我......!」

「你靠那麼近做什麼?!」白宛年乍一抬頭便被身前的邵朴嚇了一跳。這些年的涵養和矜持突然就在腦袋裡空白一片,手比心快給了邵朴胸膛上一巴掌。

這下意識的動作連他也說不上來。

「你」邵朴抓住他的手腕,怕他傷到,又怕別人誤會放開了,趕忙解釋:「你別生氣。」

「我生氣什麼?!你不氣我就算好的了!」白宛年怒瞪,情緒收放不受控制。

有個聲音在心底一直在鼓動他。

靠近一點,再一點。

「......」

話一出口,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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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邵朴不太確定的問。

「嗯哼~」白宛年環胸抱手,用鼻孔哼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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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粘人精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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