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窮alpha

校園窮alpha

當天晚上,邵朴度過了他有生以來最輕鬆的一晚。他們手牽著手閑逛,漫無目的的走在鋼琴鍵懸浮梯上,聽著耳邊的旋律叮噠,收穫了一路羨慕嫉妒或是驚艷的目光。

沐浴在閃爍的星光下,道路明晰。

他背著白宛年穿過浮階,離開了最後一家咖啡廳,從街頭到街尾,直到行人散去。

他們坐進懸浮車,回到了學校。

邵朴聽著白宛年打著小呼嚕的聲音,沒有一點不耐煩。時不時咿呀的夢語從耳邊竄過,邵朴來了興趣,撐著腦袋蹲在床邊盯著白宛年睡覺。

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邵朴看著那張天真胖呼的睡顏。在黑暗中,他突然笑了,他用不復清晰磁性的聲音嘆道:「你個小破孩,還挺煩的。」

「吵的時候鬧得我頭疼,打又捨不得,罵又吵不過。你說,誰給你的自信?」他伸出手蹭了一下白宛年的鼻尖,卻被他一把打開,夢裡也在反駁他。

邵朴對自己的定位一向明確。

星雲,替身,戊。

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愛人。該走的時候洒脫,放手轉身也留下足夠的溫情。他本來就很殘忍,這,

我知道。

「世界意識告訴我,我快要走了。」「可是突然有些捨不得是怎麼回事?」邵朴停下自語,他抬起手,手環上浮現出一行數字:

【03:23:35】。

這不是時間,而是世界意識在警告他,他的時間不多了。四天不到,三天二十三個小時三十五分后他的身體就會崩掉,變成星點被世界意識接收。他即將離開,化作星雲,回到時空司。

然後,

進入下一個世界。

「嗒——」邵朴察覺到鼻下有熱流汩汩流出來,低頭看時血滴到了今天特意穿的白襯衫上,猩紅的血滴暈開了,刺眼醒目。

他抹了一下鼻血,卻怎麼也抹不幹凈。血液在他手心裡散開,將他的整隻手都染紅了,看起來就像大出血的現場。

無奈之下,邵朴只能放棄身上這件衣服,反手拉住衣服下擺脫了下來。

「哇!」他一個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血液濺到了床鋪上,將床單染上了珠鏈穿線般的瑰麗的紅。

邵朴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雪白床單上的紅點和血橫,暗道一聲麻煩,他站了起來。

腹中絞痛,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雙腳發虛直直癱倒在地上,收緊四肢蜷縮起腰背。

乾嘔和陣痛還在反覆,血越流越多,他趴在床沿,難以再次站立。熏臭的血從他的鼻子和嘴裡不斷流出,最後將團成一抱的襯衫打濕。

值得慶幸的是,小omega可能是玩的太累了,沒有從床邊的動靜醒過來,屍腐的惡臭血腥也沒能讓他察覺。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邵朴神智渾噩,機械的重複著不斷擦拭臉上和下頜血液的動作。可捂住卻止不住,流下來的血越來越多,身體垮塌在他沒有預料的情況下開始了。

他在腦海中不斷地試著與世界意識溝通,要求暫緩身體潰敗,回收「邵朴」的事情要留到他死亡時間到了再進行。

世界意識很快就發來了回應。

它告訴邵朴,一旦身體開始散形,就無法逆轉,換了時空司的其他人來都不行。

邵朴聽到它的話,表情很無奈。他回道:『不是說停止,而是延遲。壓到最後一刻,可以做到吧?』

如果世界意識有形態,那此時一定是非常無語的。

它發來訊號的時候,也進行了抑制行動。

『替身的身體一點點潰敗是有它的道理的。潰敗時你能感知到身體的痛苦,在最後脫離身體時才不會因為疼痛而損傷你的星體。你這樣壓制,等時間到了,只會是像隕石相碰一樣爆開,你會痛到連星雲本體都撐不住的。』世界意識的語氣很是著急。

它有意勸導,婉言相勸。世界意識明白時空司和他們這種小世界的協議,如果時空司的員工受到傷害,那麼它也沒好處。

但邵朴沒聽它的話,等止住鼻血后他就站了起來。在地上跪了那麼久,他的膝蓋都青了,『我知道。』

說完后他切斷了與世界意識的聯繫,然後把髒了的衣服丟到了隨身攜帶的空間梭里。

邵朴不知道被突然切斷聯繫的世界意識傷心又非常生氣的情緒,他拿著洗漱的用品輕手輕腳地離開寢室,然後將門很小心的合上。

屋內的血腥氣味和腐臭隨著他的離開很快就淡化了,就好像從未有過一樣。床上的血跡和地上粘稠的褐紅色的血灘,都在慢慢變淺,最後完全消失。

-

白宛年曲起雙腿夾住被子,他的眼睛緊閉著,睫毛不安的顫動,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左眼微微開了一條小縫,淚水從眼尾流了出來。

熱意侵蝕了他的臉龐,滑進了髮絲,最後在枕頭上暈開。

一行清淚。

-

接下來的日子裡,邵朴還是如同往日一樣上課,下課,打工,回寢,只不過身邊的粘人精更喜歡貼著他了。

從街角出來的邵朴滿臉無奈的追上前方瘋狂奔跑的omega,他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攔了下來。邵朴悻悻地道:「年年,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白宛年很傷心,今天本來說好要一起來汽修店跟劉叔解釋要去xx星,不能再去店裡打工的,可是沒想到一下課邵朴就沒影了。

等他一路跑著來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在巷子里跟李珂源有說有笑的,絲毫沒把他當一回事。

白宛年氣急了,罵他:「你不等我,還不讓我自己來了?!邵朴你這人怎麼這樣,無理取鬧還強詞奪理!!你就不是人,你是渣a!」

邵朴皺了一下眉頭,他問:「渣a?什麼?」

白宛年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哥哥那麼好,身材好,長得好,就是窮了點,但是有他養著也沒什麼,算不上渣a。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他梗著臉妄圖囫圇矇混過去,反正他正在氣頭上呢,誰都不佔理!

「你管它是什麼,反正你就是背著我幹壞事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吃的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呸,你個大渣男!!」

邵朴:「???」他怎麼就渣男了?

邵朴眼神古怪,他看著白宛年說:「你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學壞了。」他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讓白宛年火氣更旺。

「哼!」我不跟你吵,年年是最好看的人,不生氣,不生氣。

白宛年自我催眠了兩分鐘,在邵朴注視下一改火氣上頭的樣子,他把手裡的包甩到邵朴身上。

他今天背的是一個嫩黃色的包包,和邵朴格格不入,看過去嫩黃配全黑,挺丑。「難看。」白宛年心裡一下子就不委屈了,他的眼睛里滿滿的嘲笑,「丑。」

邵朴不懂他怎麼又變臉了,寬容的笑笑。他將小包挎到肩膀上,滿身輕鬆,心無介懷地將小omega牽起來,帶他回去。

白宛年:沒反應,無趣。

白宛年跟在他後頭撇嘴,舉拳頭,嘩啦手刀,棒槌式擊打哥哥後腦勺。

『biubiu!打昏,帶回去!托上床,扒光!!』

邵朴轉頭,「嗯?」疑惑的看著白宛年,怎麼感覺身後冷颼颼的。

白宛年一臉乖巧的抿著嘴,抬頭時找到了一個最「楚楚動人」的角度,眼神懵懂,面容精緻,小手緊握似乎在緊張。

他看著邵朴,歪頭殺。

邵朴看著年年又愣了下,他晃晃頭,道:「沒事。」應該是他最近戒心太強,有點神經質了。

-

第二日,五十二中的校門口傳來了騷動,一如白宛年一周多前返校的場景。人群擁住了從天而降的懸浮車,熙攘聲穿過操場,傳到了教學樓。

邵朴正趴在桌上睡覺,身邊是挺直腰桿在專心記筆記啃教材的白宛年。

起先那喧鬧聲並沒有傳入邵朴耳里,讓他沉頓的意識回到腦海的是一道清晰的信息素的味道。屬於極優alpha的信息素氣味,到哪裡都極具吸引力或是攻擊性。

邵朴睜開眼,看向後門處走過的一群人。那從門口路過的青年轉頭看了室內一眼,正好與邵朴視線對了個正著。

「alpha?」那冷然清凌的青年也認出了邵朴alpha的身份,但他沒有停下,被簇擁著徑直離去。

邵朴收回視線,若有所思。銀色的筆在他的指尖翻轉,爽利颯然、筆指修長在五指中來迴轉動,襯得他手指乾淨修長,骨節分明。

白宛年抽空看了一眼突然清醒的邵朴,頗感好奇。

沒等白宛年視線上移,他的注意力就被邵朴轉筆的動作吸引了。

他就獃獃地盯著看了邵朴的手幾分鐘,『他都不知道邵朴會轉筆的!'

指尖生花,舞動銀光,說的一點也不差。他遺憾的收回視線,收回心思繼續上課。

至於邵朴本人,則慵懶的撐著左手支起腦袋,右手使筆。他的眼神沒有在紙面上,瞳孔發散中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極優alpha,聯邦主星第一軍團上尉,嚴戚安】

關於聯邦戰鬥神話嚴戚安的故事,是每個同齡人都知道的。

聯邦軍校的制度並不像現在高校的制度那樣按部就班。它們反倒更看重年紀小,有潛力,且萬里挑一的alpha或者是珍貴的極優alpha。

嚴戚安在十二歲通過特殊選拔進入主星屬聯邦第一天狼軍校,十三歲奪得同屆第二的名頭。據說那一屆第一是個不顯山不先水的窮小子,聽說是走了狗屎運才奪了綜合考評的第一。

嚴家有權有勢,祖輩往上數幾代都是軍人。嚴家現今的家主,嚴戚安的祖父,正是現聯邦星總軍團主帥。

嚴戚安繼承了家族優良的軍人基因,在多次考核中取得了優異的成績,最終僅在十六歲就通過保送生的名額進入了主星護衛軍團就職。

短短兩年連升兩級,位列聯邦史上最年輕的上尉。

邵朴用筆將「嚴戚安」幾個字圈了起來,為什麼主星的人會來這裡?極優alpha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想到這裡,他沒忍住看了一眼身邊傻呼呼的小omega。

小omega也是極優屬性。

總不會是來找白宛年的,因為屬性配對或者......邵朴眼神暗下來,其中閃過一絲殘忍。

【0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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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脫離,不虐了,司也耐不住了(大哭/)。

ps:第二個世界:娛樂圈abo。準確來說是演藝圈龍套(邵朴)a攻vs歌壇新星(白宛年)o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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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粘人精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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