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孩面容精緻，烏髮金眸，一身撞色的裙子讓她瞬間成了整個舞會的焦點，她的身高並不矮而她身邊的男人更是高出她不少。

墨綠色的大衣與現下流行的夫拉克有略微的區別，從正面看差別並不大，但是後面的衣片呈燕尾形的兩片開衩一直延伸到小腿，同時再加上黑色的馬褲直接將他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而緊緊繫到頂部領結則讓他多了幾分禁慾。

兩人的出現讓舞會更加熱鬧起來，大家都知道班納特家最小的小姐在倫敦成為一名設計師，她設計的裙子已經成為上流社會的寵兒。

即便是不能讓她設計一身裙子，與她結交也是一件自豪的事情。

眾人看著凡妮莎的目光更加灼熱了幾分。

當凡妮莎挽著愛德蒙的手臂踏進舞會時，只感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她們身上。

凡妮莎早就已經習慣了眾人的注視，但是她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

她微微將身體貼近，仰頭看著他：「緊張嗎？」

聽到聲音愛德蒙才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著凡妮莎那雙略帶笑意的金色雙眸，輕輕搖頭：「還好。」

凡妮莎卻有些不信，她伸手捏了一下愛德蒙的手臂，肌肉緊繃得不像話。

睨了他一眼：「還說不緊張，捏都捏不動。」

愛德蒙的眼神閃了閃，他哪裡是因為被眾人注視而緊張。

早在凡妮莎挽上他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繃緊了肌肉，再加上剛才她故意靠近，兩人雖然穿得都很厚重，但是愛德蒙依然感受到了從凡妮莎身上散發出的熱度和柔軟。

他下意識的上下滑動了一下喉結。

而且...

愛德蒙將目光重新落到凡妮莎身上。

以往凡妮莎雖然穿得都很好看，但是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盛裝出席。

今天的凡妮莎高傲得像是一名女王。

此刻只屬於他的女王。

他感受到了在場的人都在看著他們。

而更多得是男性的目光看著凡妮莎。

愛德蒙抿緊了薄唇，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換了一種說：「確實有些緊張，但是跟在凡妮莎小姐身邊，會好一些。」

凡妮莎完全沒有意識到愛德蒙的『險惡』用心，她勾起紅唇笑了笑，金色雙眸眼波流轉：「那你得跟緊我了。」

「我會的。」愛德蒙黑眸深沉，輕聲回應。

凡妮莎的目光在場內看了一圈，第一眼便看到正在跳舞的簡，她的對面是一名金髮的年輕男士，相比簡一直溫柔內斂的笑著，這名金髮男士的想法更加清晰明了。

他對簡有好感，而以凡妮莎對簡的了解，她也一定對這位男士抱有一定好感。

凡妮莎移開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著伊麗莎白。

看到舞池中並沒有熟悉的身影，反而在角落裡看到和夏綠蒂聊天的伊麗莎白，而她不遠處正是在倫敦見過的達西先生。

凡妮莎略微有些詫異，她還以為達西會邀請伊麗莎白跳舞呢，畢竟在倫敦的時候，達西就對伊麗莎白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

再遠處是班納特太太與其他太太們聊天，遠遠的凡妮莎便能聽到她激動的炫耀著說賓利先生和簡跳了兩支舞。

凡妮莎有些無奈的捂臉：「媽媽真是的。」

愛德蒙也有勾起了嘴角，凡妮莎一直都是冷靜運籌帷幄的樣子，也就只有班納特太太能讓她破功。

愛德蒙看了一眼舞池中的人，突然從凡妮莎手中抽出手臂。

就在凡妮莎疑惑的時候，後退了一步，對著她微微彎腰同時伸出一隻手：「凡妮莎小姐，可以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愛德蒙彎下腰的時候，黑色中長發從臉頰兩側滑落，遮住部分英俊的眉眼，而他偏偏還抬眼用那雙漆黑的雙眸看著她。

凡妮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瞬間周圍的喧鬧都消失不見，只有眼前這隻骨節分明的手。

被愛德蒙這樣注視，凡妮莎突然湧出一種錯覺。

就好像是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凡妮莎勾起眉眼，微微揚起下頜，將手輕輕放在他的手心中，仿若真的是一名高貴的女王。

愛德蒙順勢握住她的手指，與他粗糙的手指不同，凡妮莎的手細膩白嫩，讓他完全不敢用力。

兩人走到舞池中央，面對面站定。

隨著音樂響起，愛德蒙斂著眉眼，看似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卻有些忐忑。

關於舞蹈他學習的都是理論知識，雖然剛才留意了一下其他男士的動作也暗自記下來，但是面對凡妮莎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凡妮莎像是看出他的緊張，她歪頭調笑道：「會鄉村的舞蹈嗎？」

愛德蒙剛想說會，便聽到凡妮莎下一句話。

「要不要我教你？」

他的目光閃了一下，略顯無辜的搖頭：「剛才看了一些，並不熟悉。」

凡妮莎忍不住笑了出來：「跳都不會跳就邀請女士跳舞？」

她揶揄的看著愛德蒙：「還好是我，換成其他小姐，人家恐怕要當場轉身就走。」

只有你。

愛德蒙看著凡妮莎明艷的眉眼，在心裡回答著。

凡妮莎本來抱著一點一點教愛德蒙的想法，但是卻發現他只是動作有些不熟悉，但是每個舞步都是正確的，這讓凡妮莎突然有了一種挫敗感。

她瞪了愛德蒙一眼：「不是說不會跳嗎？」

凡妮莎少有的任性讓愛德蒙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他低聲哄著她：「這確實是我第一次跳。」

他猶豫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您也是我第一個舞伴。」

他的話音未落，兩個人隨著隊形的變幻，從隊伍中間變到了隊伍的邊緣。

兩個人的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

「凡妮莎小姐和這位威爾莫先生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當然，看到他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以前凡妮莎小姐在舞會上從來不跳舞的，這次居然會為了威爾莫先生踏進舞池。」

「而且你們看她的表情，他們之間絕對有什麼！」

愛德蒙無比慶幸自己在牢獄期間練成的好聽力，周圍小姐和太太們的對話讓他漆黑的雙眸亮了一瞬。

本就上翹的嘴角更是壓抑不住的又向上揚了幾分。

一直看著他的凡妮莎自然注意到他的表情，她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怎麼突然這麼高興？」

愛德蒙輕抿著唇，接著兩人擦肩而過轉身的動作微微低頭，聲音低沉中帶著笑意：「剛才她們說，你不喜歡舞會，也不喜歡跳舞。」

凡妮莎點點頭：「確實，跳舞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愛德蒙認真的看著她：「你能接受我的邀請，我很高興。」

凡妮莎回味了一下這句話，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借著變幻舞步的時機，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仰頭，呼吸噴在愛德蒙稜角分明的下頜上，她壓低的聲音帶著氣音。

「你當然不一樣，我不是說了嗎？你可是我的人。」

說完，也不等愛德蒙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這時音樂轉變到交換舞伴的部分。

凡妮莎的舞伴換成了賓利先生，而簡則成了愛德蒙的舞伴。

簡的臉上依然帶著溫柔的笑意，臉頰上掛著還沒來得及褪去的紅暈，她對著愛德蒙微微頷首。

「威爾莫先生。」

而愛德蒙這時也反應過來，他收緊下頜，面部表情僵硬：「簡小姐。」

這段時間他為了區分班納特家的六位小姐，所以都是用名字來稱呼他們。

而另外一邊，凡妮莎看到賓利先生見到的一瞬間，碧藍色的狗狗眼充滿了驚喜。

「哦！凡妮莎小姐，今天居然有幸能見到您。」他金色短髮帶著微微的捲曲，面容英俊柔和，沒有絲毫的攻擊性，「在聽到班納特的姓氏時我還在和達西先生說，會不會您，沒想到真的是。」

凡妮莎笑了笑：「賓利先生，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賓利先生開口的一瞬間，凡妮莎就知道他一位好相處的先生，而且能看出他的性格純良。

凡妮莎突然對賓利先生眨了眨眼睛：「那賓利先生見到我高興，還是見到簡更高興呢？」

賓利先生先是一愣，沒想到凡妮莎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下一秒他的臉上升起一陣紅暈，但是那雙碧藍色雙眼依舊純凈真誠：「班納特小姐簡直是一位天使。」

凡妮莎也詫異的挑了挑眉，很顯然是被賓利先生的直白驚到。

但是相比達西先生那樣的傲嬌，賓利先生這樣的小可愛更招人喜歡。

愛德蒙和簡距離凡妮莎有一定的距離，再加上他距離樂隊的位置更近，完全聽不清凡妮莎和賓利先生在說什麼，只能看到她笑得眉眼彎彎，一雙金眸亮閃閃的，臉上的表情鮮活又動人。

簡發現愛德蒙不管是和她說話還是跳舞，眼睛依舊頻頻看向凡妮莎的方向，而凡妮莎依然毫無察覺的和賓利先生聊得開心。

簡低頭抿唇笑了起來：「威爾莫先生看來真的很喜歡凡妮莎。」

愛德蒙的身體瞬間僵硬，臉上帶著被戳穿的慌張，隨即又恢復平時的模樣。

他的聲音低沉又認真，就彷彿對自己的告誡。

「我當然敬愛凡妮莎小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隨著音樂的進行，簡和凡妮莎又換了回來，看著凡妮莎不知是因為跳舞還是因為聊的太開心，臉頰上帶著紅暈，讓她看起來更加迷人。

愛德蒙抿了抿唇，剛才的好心情瞬間不見。

一曲結束，凡妮莎微微喘息的挽著愛德蒙站在一旁，愛德蒙剛想說點什麼，突然一位男士走了過來，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士。

這位男士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大衣，面容英俊，他對著凡妮莎微微鞠躬。

「凡妮莎小姐，好久不見。」

兩人說話時，賓利小姐和愛德蒙的表情同時沉了下去。

愛德蒙仔細打量著達西，凡妮莎認識太多優秀的男士...

而達西在看了他一眼之後便移開了目光。

凡妮莎看到達西來找她搭話沒有絲毫的意外，她點了點頭：「好久不見，達西先生。」

說完她便把目光放在達西身後的女性身上：「這位是？」

達西：「這位是賓利先生的妹妹，卡洛琳小姐。」

賓利小姐在看到凡妮莎姣好的面容時，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她用力捏緊手中的扇子，她居然不知道達西竟然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位鄉紳之女。

她勉強擠出一抹得體的笑容：「你好，凡妮莎小姐，您有一個好名字。」

凡妮莎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輕挑眉尾：「哦？怎麼說？」

達西先生微微蹙眉，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聽到賓利小姐繼續說了下去：「我也認識一位凡妮莎·班納特小姐的人，不過她是一位倫敦的設計師，她可是侯爵夫人的朋友。」

凡妮莎看了達西一眼，看到他徹底黑下來的臉色，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樣啊，不過很抱歉，我回想了一下，我的客戶中並沒有以為姓賓利的小姐，」她輕勾唇角，「或許，您還認識第三位名叫凡妮莎·班納特的人？」

說完，她也不去看賓利小姐的表情，對著達西點了點頭：「我還有事，住您和賓利先生玩得愉快。」

等凡妮莎的身影消失時，賓利小姐才略微反應過來。

「她，難道就是那位凡妮莎小姐？」

達西的臉色陰沉，但是他的涵養不能對朋友的妹妹說什麼重話，只是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確實是那位凡妮莎小姐。」

達西先生離開后，賓利先生也從舞池中離開，他並沒有注意到妹妹的表情，滿臉興奮的說著：「哦！卡洛琳，沒想到班納特家的六小姐就是那位凡妮莎小姐。」

「我們真的是太幸運了！」

說完他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回應，這會兒他才注意到賓利小姐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

「卡洛琳？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賓利小姐想到之前自己的話，緊緊的咬著牙：「...沒事。」

*

舞會結束，班納特一家乘坐馬車回到浪博恩。

下馬車之後，班納特太太和先生走在前面，而其他姐妹們則手挽著手討論著剛才的舞會，只有凡妮莎和愛德蒙兩個人走在最後。

想到剛才的事情，凡妮莎直接笑倒在愛德蒙的懷裡。

「這位賓利小姐怎麼回事？她真的和賓利先生是兄妹嗎？」

愛德蒙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漆黑的雙眸中帶著淡淡的柔和：「凡妮莎小姐，您小心一點。」

愛德蒙看了看不遠處的班納特一家，他知道自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他突然伸手拉住凡妮莎的手腕：「凡妮莎小姐，有一個疑惑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凡妮莎聽著愛德蒙嚴肅的語氣，這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怎麼了？」

愛德蒙輕抿了一下嘴唇：「上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了您的信件，看到一個落款讓我有些在意。」

他深吸了一口，終於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這名叫做克勞德的先生究竟是誰，他一句話便讓您趕回英國。」

凡妮莎愣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笑出了聲，笑到最後她必須扶著愛德蒙才能站穩。

「哦天哪，威爾莫你真的很可愛。」

「克勞德是我的一位朋友，確切說我們是合作關係，他只是幫我轉交信件，真正讓我決定回來的是莉迪亞的信。」

愛德蒙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幾天的糾結有多麼可笑。

即便是這樣，知道克勞德和凡妮莎並沒有什麼關係，他一直懸著心終於放了回去。

凡妮莎笑過之後，看著愛德蒙突然上前了一步。

她踮起腳尖，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威爾莫，你是不是…」

夜晚的風有些涼，但是愛德蒙的心卻是火熱無比，而這股火是面前的人給予他的。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距離很近的女孩身上。

她的唇瓣微啟，好聽的聲音順著風聲傳進耳中。

「你是不是，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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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我沒有嫉妒我也沒有吃醋，我就醋王本醋！！

凡妮莎：他真可愛=v=

克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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