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於連跌坐在地上,額前的黑髮遮住他的眼睛,他低眉順目的任由中年男人打罵,一聲不吭。
他的頭上和臉上都已經沾染了血跡,中年男人常年做著粗活,力氣本就比別人大,再加上於連要比一般少年瘦弱一些。
中年男人的身材五大三粗,身量很高,他與於連沒有任何相同點,只有兩人眉眼中的相似才能大概猜出兩人的關係。
看來中年男人便是老索黑爾了。
聽到腳步聲,於連回頭,他的眼眶微紅,清秀的臉因疼痛而扭曲著,但是那如黑墨般的雙眼中帶著濃濃與怨懟和恨意。
這股恨意讓凡妮莎心中一跳,她下意識蹙起眉。
一旁的愛德蒙見於連被打心下也是有些驚訝,老索黑爾並沒有人發現兩人的存在,他看到於連居然在發獃,眼中的怒火更甚。
「天天就看到看那些破書,看書有用嗎?能賺錢嗎?」
「廢物!」
說著老索黑爾又是對於連一陣拳打腳踢,可是這次還沒等他打下去,手腕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鉗住。
老索黑爾動了動手腕想要抽出來,但是卻紋絲不動,他罵罵咧咧的轉頭,對上愛德蒙那雙深沉的雙眸瞬間慫了。
他這才注意到凡妮莎和愛德蒙的存在,注意到只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看上去瘦弱的男人,他又硬氣起來。
「你們是誰?不知道私闖莊園是非法的嗎?」老索黑爾用著凡妮莎和愛德蒙聽都沒聽過的髒話,不停的罵罵咧咧。
愛德蒙不管是在入獄之前,還是經過了神甫的改造之後,他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可能這樣二十多年只有在牢獄中才罵過幾句,但是哪裡聽過這樣骯髒的罵詞。
他的眉心緊緊蹙起,用力捏緊老索黑爾的手腕。
「閉嘴。」
可是老索黑爾向來無賴,他看得出愛德蒙並不能對他做什麼,更是變本加厲,罵的話更加難聽。
尤其是看著愛德蒙對凡妮莎的態度,他更是挑那些成年人才懂的話來罵,
愛德蒙聽著這樣不堪入耳的話,猶豫要不要捂住凡妮莎的耳朵,畢竟不管她表現得再成熟,她依舊只有十六歲。
可還不等愛德蒙做出決定,就聽到凡妮莎涼涼的開口:「如果還想要你的舌頭,現在就閉上嘴。」
凡妮莎的威脅讓老索黑爾笑出聲,一個小女孩還想要威脅人?
他剛想罵回去,卻在對上凡妮莎那雙金眸時,所有的髒話都哽在喉間。
以他貧瘠的辭彙量無法形容他現在的感覺,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被那雙金眸盯上的瞬間,就彷彿死神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只是幾秒的時間,他彷彿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
直到金眸移開,老索黑爾才感覺被解放,他大口喘著氣,這會兒才發現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凡妮莎本來並不在意他的罵罵咧咧的態度,但是聽著他越來越過分,甚至將矛頭轉向愛德蒙,她才開口制止。
不管怎麼樣,愛德蒙現在都是她的人,她絕對不允許她的人被這樣辱罵。
愛德蒙本來一直有些低落,但是看到凡妮莎出聲維護他,他的心裡就像是已經枯萎的樹瞬間開出花來一般。
他微微垂頭,抿住唇不讓笑意流露出來。
見到老索黑爾不再開口,愛德蒙也放開了他的手腕,默默站回凡妮莎的身後。
老索黑爾雖然沒什麼學問,但是他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
很明顯出現的這一對男女並不好惹,他對著還坐在地上的於連冷哼一聲,隨即沒好氣的開口:「你們到底來做什麼?我這裡可沒有你們貴族需要的東西。」
凡妮莎沒有理他,而是上前幾步蹲下將於連扶了起來。
於連的額頭上已經沾染上血跡,血跡順著白凈秀氣的臉流淌下來,看上去脆弱又可憐,但是因為他的眼神,又格外的倔強。
「又見面了,」凡妮莎對他笑了笑,「你還好嗎?」
於連也沒想到能在這裡再見到她,凡妮莎接近的瞬間,於連問道一股好聞的味道,獨屬於女性身上的香味,他抬眼看向凡妮莎。
他知道貴族小姐和夫人最喜歡通過這種形式表現她們的愛心,在施捨了他們憐憫之後,便把他們棄之不顧。
於連心裡冷笑一聲,她們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虛偽的同情心罷了。
可是在對上凡妮莎那雙金眸時,於連愣住。
凡妮莎的眼中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帶著虛偽的憐憫,只是平靜又認真的看著他,甚至其中還帶著一絲冷漠。
明明在面對她身後的那個男人的不是這樣的眼神。
一瞬間,於連心中燃起一股他也說不明白的不服氣。
這股不服氣讓於連在聽到凡妮莎的問話時更表現出脆弱憂傷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已經習慣了。」
於連的話讓老索黑爾又是一陣氣急,但是礙於凡妮莎和愛德蒙,他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於連。
凡妮莎沒有在意老索黑爾的小動作,她在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之前愛德蒙給她的那塊手帕,遞給於連。
「擦一擦吧。」
於連剛想抬手去接,餘光看到凡妮莎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在看到她手中的手帕時,瞬間黑下來的臉色。
他瞬間明白了什麼,眼中劃過一絲嘲意,他故意看了看老索黑爾,然後搖了搖頭。
凡妮莎的手一頓,想到了於連應該是害怕他的父親,她摘掉手套,抬手擦掉於連額頭和臉頰上的血跡。
於連注意到凡妮莎幫他擦的時候,那名高大的男人的臉色更是陰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周身散發著冷意。
他的心中爽快衝淡了一些因為挨打而產生的怨恨。
凡妮莎並沒有注意於連和愛德蒙只見的暗流洶湧,她在給於連擦掉血跡之後才重新看向老索黑爾。
「我不需要你的東西,只是來問點事情。」
「問事情?」老索黑爾狹小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這個世界上可沒有白來的午餐。」
凡妮莎知道他想要錢,她動作優雅的重新戴上手套,對著老索黑爾挑了挑眉:「那你的答案得先讓我滿意。」
「聽說你和蘭尼·霍金斯走得很近,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聽到這個名字,老索黑爾的表情微變,他眼神閃爍,嘴唇顫了顫梗起脖子:「我和他走得近?簡直是笑話!」
「我,我們只是合作過幾次,他在哪我怎麼知道,哼既然是這種問題,我也沒時間和你浪費下去。」
說著老索黑爾轉身就走,他的步伐明顯凌亂了些許。
凡妮莎並沒有阻止他,她剛剛注意到在說出霍金斯的名字時,於連的眼神也閃了閃。
與其和油膩中年男說話,和清秀的小鮮肉說話不香嗎?
老索黑爾快步離開,直到走遠他才慢慢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凡妮莎和愛德蒙的方向,他們依舊站在那裡。
他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哼,看來他們也沒那麼聰明。」
「不過霍金斯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靜,不會真出事了吧?」
「算了,反正錢已經付了。」
一直站在凡妮莎身後的愛德蒙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他也不會忘記正事,他低聲開口:「為什麼不問下去了?他的表情肯定是知道什麼。」
凡妮莎回頭對他笑了笑,少有的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我才不想給他錢。」
回眸的一瞬間,凡妮莎的金色雙眸不再像是剛才面對老索黑爾的銳利,也不是面對於連的冷漠。
她的眼中閃爍著俏皮的笑意,整個人都是放鬆的,精緻明媚的小臉變得更加鮮活。
愛德蒙只感覺心臟像是被擊中了一般。
剛才所有的不爽與陰鬱瞬間在這個笑容之下消失不見。
他剛剛還冷硬的聲音柔和下來:「那現在要怎麼辦?」
凡妮莎想旁邊揚了揚下頜:「或許還有人知道。」
愛德蒙看向凡妮莎指的方向,臉色瞬間又陰了下來。
他黑著臉看這凡妮莎帶著笑意和於連說話,在心裡安慰自己,凡妮莎只是在問正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看到凡妮莎和別人說話,心裡總是不開心。
凡妮莎並不知道愛德蒙的想法,她的身體一斜靠在木質的門板上,優雅的氣質瞬間變得懶散。
「你叫於連?你可以叫我班納特小姐。」
於連再一次對著凡妮莎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您好,班納特小姐。」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了。」
於連不光看神學方面的書,他也會找一些貴族禮儀的書來看,然後學著上面的動作。
每次學著這些動作,他都暗自下定決心,一定會出人頭地。
凡妮莎:「關於蘭尼·霍金斯,你知道什麼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
於連雖然看了很多書,但是他依舊是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十六歲少年,還不會偽裝自己的情緒。
他的眼神閃了閃,但還是搖了搖頭:「很抱歉女士,我不清楚。」
「不清楚?」凡妮莎輕笑出聲,她的身形一閃,還沒等於連看清楚,就看到凡妮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只是她的手上多了一個金色的懷錶。
「這個應該對你很重要吧?」凡妮莎把玩著懷錶。
於連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的面部變得猙獰,嗓音也粗了些許:「還給我!」
凡妮莎被他的變臉有些驚到了,她好奇的挑了挑眉:「這麼重要?裡面不是你的心上人吧?」
說著她笑了出來。
於連的表情瞬間變回了原樣,他垂下目光:「我確實知道什麼。」
「但是,你要把它還給我。」說著於連抬起頭,直直的望向凡妮莎,黑眸中帶著堅定。
於連此刻的眼神讓凡妮莎滿意的勾了勾唇角:「當然,你說吧。」
「一周前,霍金斯來找他,他們說什麼我並沒有聽到,只是看到了他給了霍金斯一把鑰匙,告訴了他一個地址。」於連輕聲說著。
「地址?什麼地方?」凡妮莎追問道。
於連思考片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裡是他之前名下的一個廢棄的地下室,已經荒廢了許多年。」
凡妮莎點點頭:「地址在哪裡?」
於連將地址說了出來,凡妮莎才將懷錶還給他,還給他的時候還忍不住調侃一下。
「真的是心上人?」
於連一把將懷錶搶了回來,愛惜的撫摸了一下,背對著凡妮莎打開懷錶看了一眼,看著裡面拿破崙的照片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將手錶重新收進口袋中,然後將一直攥在手裡的手帕遞了出去:「謝謝您的手帕。」
凡妮莎卻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個就送給你了。」
她並沒有看到說這句話時,愛德蒙愈發陰沉的臉色。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凡妮莎和愛德蒙準備離開,就在轉身的瞬間,看了一眼於連。
「想要出人頭地,除了學習知識,還需要學會其他的。」
話畢,她也不看看於連疑惑的眼神,帶著愛德蒙離開。
凡妮莎和愛德蒙回到剛才載他們來的馬車上,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對愛德蒙說道:「現在還早,我們去於連說的地下室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愛德蒙低聲回答:「好的,凡妮莎小姐。」
聽著他的聲音,凡妮莎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歪了歪頭認真的看著愛德蒙的臉。
雖然他的語氣和低垂著目光的樣子一如平常,可是凡妮莎卻感覺到他現在心情不好。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不明白愛德蒙突然怎麼了。
她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背:「威爾莫,你怎麼了?」
愛德蒙只感覺手背被凡妮莎觸碰的那一點像是被灼熱的蠟油濺到一般,又燙又麻。
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愛德蒙越是這樣,凡妮莎越是肯定他一定是心情不好。
她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突然腦海中閃過什麼,她試探著開口:「是因為...我把手帕給了別人嗎?」
愛德蒙的身體一僵,薄唇緊抿。
凡妮莎瞬間明白過來,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在看愛德蒙生悶氣的樣子只感覺他有點可愛。
馬車中座位並不寬敞,原本兩人是面對面而坐,她突然彎著腰起身,坐到了愛德蒙的身邊。
狹窄的座位讓兩個人的腿若有似無的貼在一起。
明明凡妮莎穿著厚重的裙子和大衣,但是愛德蒙依舊感覺到他的腿側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他的身體瞬間緊繃,下意識挺直脊背,努力讓自己不會碰到凡妮莎。
凡妮莎有些好笑的拍了一下他:「這麼緊張做什麼?」
她看著他開口道:「那個手帕是特意為了我準備的?」
愛德蒙點了點頭。
凡妮莎有些無奈,她本來以為那是愛德蒙單純帶的手帕,沒想到居然是專門為了她準備的,結果她還送給了於連。
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愛德蒙聽到凡妮莎嘆氣的聲音,一下子抬起頭看著他。
「凡妮莎小姐不用為難,只是一個手帕,我沒事的,你,」他頓了一下,「不用這麼...」
凡妮莎伸出戴了手套的手拍了拍愛德蒙的手背,認真的看著他。
「威爾莫,不開心就說出來,在我面前沒有必要隱藏真實的自己。」
愛德蒙一怔。
忍不住想到了他的神也說過類似的話。
現在凡妮莎小姐也說了同樣的話。
凡妮莎的金眸閃著認真的光芒:「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歷了什麼,也不會追問你。」
「但是你現在是我的人,就說明你選擇重新開始,那你就要做全新的自己。」
「以後不管是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我會聽的。」
愛德蒙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不受控制。
凡妮莎小姐說,他是她的人。
那是不是說明,她也有些在意他呢?
可是,他已經有了追隨的神,他是別人最忠誠的信徒。
想到這裡,愛德蒙一陣痛苦。
凡妮莎本來想著開到一下愛德蒙,她發現他的情緒太過內斂,就好像遭遇過世界上最大的不幸。
可是卻沒想到她越是開導,愛德蒙反而更加痛苦了。
凡妮莎的頭有些大,身為死神,她向來都是勸人死,還真沒試過勸別人向前看。
看著愛德蒙優越的側臉,筆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下頜線,還有因為垂著目光根根分明的睫毛,白皙到蒼白的膚色彷彿能看到他皮膚之下的血管。
一瞬間,凡妮莎彷彿感覺被他蠱惑。
她突然伸手扶住愛德蒙的肩膀,微微向前湊過去,在他的側臉上印下一吻。
愛德蒙的身體瞬間僵硬,他愣愣的回頭看向凡妮莎。
而凡妮莎在看到愛德蒙的眼神時也回過神來,但是身為閱『人』無數的死神怎麼能自亂陣腳?
她對著愛德蒙眨了眨右眼:「這個是給你的安慰。」
說完她重新坐回了對面,看著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愛德蒙,心下唾棄自己。
果然是美色誤人,看到好看的人就把持不住。
身邊的熱源突然離開,愛德蒙心裡一陣的失落。
但是想到剛才的吻,他微微紅了耳尖,之前的一切不快,都隨著這個吻消失不見。
凡妮莎注意著愛德蒙的神色,看到那雙漆黑的雙眸中的郁色消失,這才放心。
她突然開口道:「我們接下來去買衣服吧!」
愛德蒙一愣:「不要是地下室看看了嗎?」
凡妮莎對著愛德蒙勾了勾唇角:「霍金斯哪有你重要。」
愛德蒙本就不安分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
他小心翼翼有的看著凡妮莎明艷的臉,心跳越來越快。
凡妮莎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說要帶愛德蒙買衣服,還真的讓馬車停在了維立葉爾城最繁華的商業區。
其實她不光是為了哄愛德蒙開心,也是因為她實在看不了愛德蒙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
這個時候裁縫店的成衣剛剛出現,款式並沒有太多。
尤其是凡妮莎身為一名設計師,見到這些衣服,眼中的嫌棄彷彿要溢出來。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她一定要親自給愛德蒙設計衣服。
絕對讓愛德蒙的顏值和身材全都凸顯出來!
愛德蒙在入獄之前一直都是在當水手,他從沒有注意過自己的儀錶,而入獄之後一直都穿著那身囚服,更是沒時間去想服裝的問題。
好不容易從監獄中出來,心中想的都是復仇,還沒等他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便跟在凡妮莎身邊。
愛德蒙以為凡妮莎只是再給他買一兩套衣服,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他太天真了。
凡妮莎幾乎踏遍了維立葉爾城中所有的裁縫店,然後挑出無數套衣服讓他試。
很快,愛德蒙手中就拎滿了衣服。
看著凡妮莎繼續走向下一家點,愛德蒙忍不住開口:「凡妮莎小姐,這些,我一個人穿不過來的。」
雖然愛德蒙現在已經擁有了神甫的遺產,但是他還沒習慣這樣花錢的方式。
凡妮莎看了看愛德蒙手中的衣服,理直氣壯:「一天一套,這才能穿幾天?」
愛德蒙:「……」
凡妮莎一直逛到夜幕降下來,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看著這些店,凡妮莎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一個想法。
她為什麼不自己開一家服裝店呢?
有了這個想法,凡妮莎的嘴角一直忍不住上翹。
而愛德蒙看到凡妮莎這樣,以為她是因為給他買衣服而高興,他心裡也忍不住泛著甜。
他突然回想起他們第一次去裁縫店時老闆說的話。
凡妮莎包養的情人...嗎?
好像也還不錯?
不過凡妮莎只是一位單身的小姐,為什麼這麼富有,難道她真的是英國的貴族?
凡妮莎的神秘越來越勾起愛德蒙的好奇心。
愛德蒙突然不小心摸到了掛在脖子上的小巧的懷錶。
他整個人一頓。
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好久沒有想起他的神了。
一瞬間,羞愧湧上了愛德蒙的心頭。
夜晚,兩人終於回到酒店,愛德蒙突然不知道帶如何面對凡妮莎,他找了個借口便回到房間。
而凡妮莎並沒有注意到愛德蒙的異常。
她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於連今天那雙怨懟又帶著恨意的雙眼。
或許,她又遇到了一個好苗子。
凡妮莎心中燃起鬥志。
這次她一定不會再失敗了!
*
破舊的房間中,桌子上的書已經很久沒有翻動過,門外是男人粗狂無力的大笑和興奮只是叫罵的聲音。
於連坐在椅子上,他的耳中已經屏蔽了外面的聲音,只有眼前的金色懷錶。
金色懷錶翻開,裡面是一張已經泛黃了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被稱為戰爭之神的——
拿破崙。
想到今天老索黑爾的毆打,還有愛德蒙體面優雅的動作和穿著,還有...
班納特小姐。
她離開之前的話讓於連的表情變得惱怒,她在看不起他!
於連眼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他一定會出人頭地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獲得自由,成為比所有人更厲害的人。
這樣想著,他也說出了口。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一道略微沙啞慵懶的女聲響起。
「或許,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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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凡妮莎X金絲雀愛德蒙
不要被凡妮莎騙了!她就是個事業腦23333
然而伯爵是個戀愛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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