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德爾7

倫德爾7

「Thinkofme(想想我)

thinkofmefondly(深情想念我)

whenwe'vesaidgoodbye(當我們已互道再會)

butifyoucanstillremember(但若你依稀記得)

stopandthinkofme...(駐足片刻,想一想我)

Thinkofallthethingswe'vesharedandseen(想想所有那些,我們彼此分享目睹的事)

don'tthinkaboutthethingswhichmighthavebeen...(莫去想事情可能的變化)」

和羅爾拉德貧民區截然不同的別墅區里,那一處極為豪華的莊園里,每一根柱子都被刷成金色,牆壁上掛滿了名家畫作,玫瑰薔薇園散發着陣陣清香,露水凝固在嬌媚的緋紅上,穿着禮服的女人在高聲歌唱,聲音婉轉,猶如百靈鳥在鳴叫。

即便在最高音的時候,她的表情依舊從容,沒有任何猙獰拔高的樣子,聲線起起伏伏,收放自如,眼神更是愜意溫和,掃過法爾考閣下。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髮白了一半,眼角帶着皺紋,因為長期不再自己動手,腹部微微有些凸出,但他那帶着厚厚槍繭的手,彰顯了他年輕時的赫赫戰功和狠辣,絕不因為他此時的溫文爾雅,就忽略了他就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狼。

但此刻,兇猛的野獸被歌聲馴服,就像童話故事裏那樣,他溫柔而痴迷地看着眼前不算最美,但別有韻味的白人女性,當又高了一個八度的花腔女高音結束時,他一下又一下鼓起了掌。

「您還喜歡嗎,法爾考閣下?」女人身姿優雅地走下露台,法爾考站起來,牽住對方的手,在上面印上一吻,女人的笑容更加嬌媚,扶了扶白皙小巧耳朵上宛若星光般璀璨的耳環。

「漢默小姐,我從未聽過如此優美的聲音,可惜你平時並不參與任何演出。」

「演唱只是我個人的愛好。」女人微笑道,並不拒絕法爾考把他拉到沙發旁邊,印度裔的年輕漂亮女僕恭敬地端上了檸檬薄荷水,讓金絲雀潤一潤嗓子。

「如果你能一直為我歌唱,那我什麼都願意給你。」這句話已然是明示了。

女人摸了摸耳飾,只是微笑,卻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候,有人來通報,說洛哈尼奧把那個神父和他的同伴帶回來了。

「你真的確定那個叫艾爾·笛梵恩的人能幫我解決這件事?」法考爾挑了挑眉,問眼前賞心悅目吃着水果的佳人,後者剝開一顆泛著水滴的葡萄,點頭道:「請您相信,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話說着,洛哈尼奧就帶着幾個人走進來,在門口的時候,他們早就被搜過身,警官和偵探的武器都被沒收,而神父帶的都是魔法用品,普通人看不出來,德瑟奈德更是可以隱藏事物。

艾爾神父的眼神只是掃了法考爾一眼,就聚焦在了女人的身上,他暗暗發了個白眼,臉上露出無可奈何又深覺頭大的表情。

就是那種「卧槽,是你小子,為什麼是你?你特么來這裏幹什麼了?」

「熟人?」倫德爾警官淡定問道。

「前同事。」神父揉了揉太陽穴,「我建議你們別去惹她,這女人可不好惹。」

你之前的同事,難道不也是調查員,說不定又是一個法師,我們吃飽了撐的去惹她?偵探默默吐槽了一句,卻看到貓神眷者像是聞到了什麼味道一樣,深深皺眉,轉頭看向了神父。

神父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忍一忍吧。」

法考爾似乎覺得這幾個人不值得自己開尊口,便讓管家把人熊幫近來死亡人員的資料給了神父,下達命令似的讓他們三天內搞定這件事,他會有很豐富的報酬,否則,你懂得。

神父看了看那個牛皮袋,沉默片刻,接了過來。

「艾爾神父以前就幫過我,我和他聊聊天,晚餐見。」女人笑着對法考爾說道。

後者明顯處於熱情追求佳人的階段,當下就同意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便約定了一起享用露天燭火晚餐,還會給她準備個小驚喜:「在玫瑰花園聽你邊唱歌邊享用美食美酒,那將是多麼大的享受,我等着你,親愛的佐伊。」

#

「佐伊·漢默。」艾爾神父凝視着眼前的女人,勾起嘴角道:「你竟然會屈尊為人熊幫的老大唱歌?我以為任何人都難以讓你開尊口。」

「我每天早上都會在自家陽台練習一個小時的嗓音,誰都可以來聽。」佐伊無所謂地笑道。

「練習和獻唱是兩回事,這不像你平時的作風,佐伊。」艾爾神父湊近了女人,低聲道,「你是誰的金絲雀,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為法考爾唱歌,他也配?」

「說說看,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何必如此絕情,我們曾經一切工作過好幾年,你還借給我幾個符咒。」佐伊眨了眨眼睛,全然沒有在法考爾面前的妝模作樣,現在她看起來就像個關係熟稔的同事,可以當男人用的那種。

「你還有臉提符咒?你到現在可都沒有還錢!」

「我可是好心幫你,你端掉混沌教團的一個分部,你知道多少狂信徒等著殺你?」佐伊晃了晃五根手指,「這個數的處刑人,其中有兩個老怪物。你也知道教廷的德行,他們又開罪不起混沌之神。到時候,還不是把你一腳踢開,扔給那群老怪物泄憤。」

「我不覺得混沌神會為維拉斯的事情生氣。」神父無所謂地笑笑。

祂至少還有樂趣和倫德爾警官玩扮演人類的遊戲,就說明維拉斯之類的螻蟻,祂根本沒費一點心去關注。至於混沌教團的處刑人,對那位邪神來說,也不過是隨手就扔的玩具。

相比之下,教廷對維拉斯木盒的重視程度,在交出這個盒子前,他覺得自己的命還是有保障的。

「你再不說實話,我可就走了,你知道一個黑幫老大可攔不住我。」

「但你在乎自己的親友,我親愛的艾爾,你走了,法考爾不一定會放過他們。」佐伊歪了歪頭,「哦,還有你們之前要抓的什麼蚊子,好像法考爾也把他送給我了。」

「這樣吧,你幫我一個忙,我把蚊子交給你,然後告訴你所有的真相。嗯,再還給你兩個符咒。」

你還真敢開口說。

「你怎麼知道我回羅爾拉德了?還知道我在找蚊子的事情?」艾爾神父突然問道。

佐伊停頓了片刻,貼近了他的耳朵:「聽着,艾爾,最近盯着你的人,可比你想的要多,這潭水下面的魚可大著呢。」

「那你侍奉的那位在不在裏面呢?」

「凡人無法也不敢窺探神靈的意圖。」佐伊提起裙子,這麼回答道,輕輕在神父臉上落下一吻,「礙事的聖權杖來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和他們接觸,找個理由把他們打發走。」

她在印度女僕的攙扶下,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了,這套禮服可不適合晚餐。

神父輕輕「嘖」了一聲,摸了摸下巴。

這時候,旁聽了半天的小夥伴們才睜著八卦的眼神看着他,偵探第一個開口道:「前女友?」

「滾蛋。」神父笑罵,「都說了是前同事,也是教廷下屬的調查員,別看她現在這樣子,之前比男調查員還狠還像個男人,為了多賺點錢,什麼危險的任務都敢接。」

「前同事,所以現在她離職了?調查員還能離職?」

神父淡定地回答:「準確來說,是轉職了,從調查員轉為狂信徒。」

「……」倫德爾。

「……」安迪。

「狂信徒?」倫德爾警官再次被喚醒了某種不太美妙的記憶,他想起了彌天濃霧和裏面蠕動的活屍,獵犬那麼大的紅眼老鼠,還有令人掉san的瘋狂祭祀儀式。

「不,不是混沌教團那群瘋狗,她侍奉的是另一位邪神。」

然而,不還是邪神嗎?

「那位脾氣溫和?」偵探試探地問道。

「比混沌神脾氣更暴躁。」

「……」

眾人表示,竟然還有比混沌神更殘暴愉悅犯的存在?本着誰家信徒什麼德行的特點,佐伊·漢默又貌似沒那麼兇殘啊。

正在想心事的神父被小夥伴震驚的眼神弄回神,下一刻就明白過來,不由笑了起來:「不,不是這個意思,佐伊·漢默這個女人不好惹,也不能隨便信任,但她並不是一個天性狠毒、以折磨為樂的變態。」

怎麼說呢,神父摸了摸下巴,慢慢解釋道。

「她侍奉的那位邪神,性格比較暴躁,也就是容易不耐煩,容不得半點忤逆對抗而已,並沒有折磨人類這種低級生物的愛好。」

低級生物們陷入了沉默,一時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總得來說比較好伺候,但如果不小心和祂撞個正著,通常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只是死的乾脆些。而佐伊與其說狂信徒,倒更像那位養著的金絲雀。」

小夥伴的表情變了,「金絲雀」這個詞語在人類語言史上,往往在暗示另一個意思,帶着某種不太健康的不對等的男女關係。

偵探剛想說「怎麼會有舊日外神對人類感興趣」,就看到了旁邊的倫德爾警官。於是,安迪默默地把嘴閉上了,行吧,畢竟奈亞子。

「想太多了。」神父笑着把牛皮資料袋輕輕砸在偵探頭上,其他人還能收斂下表情,只有偵探滿臉寫滿了不可描述的想像,「金絲雀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只為那位開口,用歌聲取悅邪神。」

「那一位在咱們圈子裏,可是被戲稱『藝術之神』的存在。」

「雖然,祂執掌的是風暴與死亡之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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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腦子奇怪思想的偵探233遲早是要因為腦補太多,而被教訓的

*偉大的深空星海之主,無以名狀者,死亡的支配者,一切安寧的歸宿!偉大的黃衣之王——哈斯塔!(小聲嗶嗶:其實我和基友一直叫祂克系的「愛與美之神」,喜歡人類藝術但藝術技巧一言難盡的黃色章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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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神話]克蘇魯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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