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人

想殺人

時震東一行人情知已被人識破身份,所以不再喬裝三隊合一,加緊行程。

傍晚,眾人來到一座小鎮,時震東打探到楚相玉等人曾在一個時辰之前到過這裡。

忘憂躍躍欲試,鐵手悄悄安撫:「軍士們拚鬥一天,定然累了。」

忘憂看看眾人,點頭:「嗯,我聽話,你說打再打。」

正說著,時震東等人已經看到了天殘八廢中的人,於是留下盯梢的人,其他人在另一家客店休息。

吃過晚飯,忘憂鑽到鐵手房裡,先是用輔字訣助他恢復了內力,再問出之前沒想通的事。鐵手早覺出她狀態不對,不然在對戰連雲寨眾人的時候也不會頻頻走神魂游天外,現在見她問出來,反而放心不少,所以即使她的問題很不好答,也盡量輕鬆的跟她講:「天子之德不好評論,世道不好貪官當道也是真的,但是朝里好官也有很多,比如咱們先生。當今天子是先生保上皇位的,直到現在,先生也傾盡所學守護天子。怕是真要換一位,朝中動蕩之下,受苦的還是百姓。」

忘憂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算了,我就知道先生要護著皇帝總有道理,還是為了很多很多人好,是吧?」

鐵手笑笑:「對。」

忘憂得到肯定就不再糾結了,眼神恢復靈動。鐵手這回是真想摸摸她的頭誇一誇她了,赤子之心啊。

休息一陣之後,盯梢的軍士回報,楚相玉一行人,包括鐵血大牢的叛徒沈雲山,天殘八廢、嶺南雙惡,都在小鎮的一家客棧里。眾人齊聚,定下各種計策,忘憂卻聽得有些想睡,照她的看法就直接衝進去打人抓人就是。不過既然說了要多看多聽少動手,就聽著看著吧。計劃定完,忘憂心裡覺得有些不對,這又是要從人家住的客棧里清走家眷夥計,又是要調當地縣令衙役各處封鎖,別說是武功高強的楚相玉了,就是個普通逃亡的罪犯,也早就發現了吧。

當地縣官叫做帥風旗,是時震東一手提拔的人,對抓捕楚相玉自然十分儘力。忘憂聽得沒意思,盯著帥風旗的鬍子看,腦子裡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那些留長鬍子的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鬍子是放在被子里呢還是放在被子外……

當然想不出結果,不過打發時間還是很好的。

鐵手好笑的看著在那自得其樂的小姑娘:「又想什麼呢?」

忘憂回神:「你不去準備?」

眾人都已經各自忙去了,房間里就剩下鐵手和忘憂。

鐵手笑笑:「時將軍他們已經上路追擊了。那計劃抓不為抓楚相玉,只是看看還有沒有暗中的護衛。咱們和帥縣令解決了這些或明或暗的護衛再去支援時將軍,不然等到最後交手,再出來不熟悉的敵人,那才叫麻煩。」

忘憂不覺得麻煩,一起打就好了嘛,不過不能說。

鐵手一看她面色就知道她想什麼:「不是誰都有忘憂這麼好的功夫的。」

忘憂被看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個……等回了家,我演示給你看一套輕功,你打起架來下盤簡直空的……很空。」

鐵手一愣,隨即笑道:「我一身功夫幾乎都在手上,下盤確實空的沒眼看。」

忘憂再次摸摸鼻子:「我沒有想笑話你。」

鐵手聲音低沉溫和:「我到要求你笑話呢,笑話了可不就想辦法幫我解決嗎。」

忘憂挺胸抬頭:「嗯嗯,我回去跟先生說一下就教你,我還教過小狼練劍呢,先生應該不會介意的。」

提到師門,鐵手心裡總是暖暖的:「說起來,大師兄的身體才要多多偏勞你。」

忘憂知道他們那位叫無情的師兄:「嗯,先生說過,那位大捕頭常年病弱,還沒了腿,等我見到他再好好幫他治,萬物生治病雖然慢,但沒有治不好的病。」

已經領略過這門叫做萬物生的內力的神奇,鐵手自是信的,只要想到就替無情開心,真的很期待無情知道之後的表情了。

忘憂忽然抬頭,目光凌厲。鐵手詢問的看著她,忘憂起身往外走:「應該是那縣令帶來的衙役,被蜥蜴之類的四腳爬蟲咬了,生機已斷。」

鐵手道:「天殘八廢訓養毒蛇,定是他們發現了衙役正在屠殺。」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客棧不遠處那名衙役倒下的地方,鐵手稍加查看,指了個方向:「往那邊追。」

鐵手速度多快忘憂都跟在他身後一尺的距離,不過片刻就追上了行兇的人。正是天殘八廢之一,少了一隻左眼,手中捏著一隻四腳蛇。鐵手阻住他的去路:「剛才的衙役是你殺的?」

捏著四腳蛇的怪人嘿嘿一笑:「是又如何。」

說著話,手裡忽然放出四腳蛇,卻不是向鐵手,而是向鐵手身後的忘憂。他想的很好,怕自己一人拿不下面前的兩人,所以突然放出四腳蛇咬向看上去比較弱的忘憂,只要鐵手回身救護,他或者偷襲或者逃跑,總比正面對上兩個高手來得好。沒想到鐵手頭也沒回,伸手便抓住了快似閃電的蛇身。四腳蛇不光牙齒劇毒,連四肢鋒利的爪子也可見血封喉。此時被鐵手抓住自然拚命掙扎,口爪齊用,它的口爪碰到了鐵手的手臂,卻抓不傷咬不動這一雙鐵手。

怪人一看四腳蛇奈何不了鐵手,口中呼出特殊的聲音召喚同伴,然後縱身急攻鐵手。鐵手附上內力把手裡的蛇摔向一旁的石頭,石屑飛濺,四腳蛇自然沒有活著的道理。忘憂一看就知道鐵手的武功比這怪人高出許多,於是不再管他,幽靈一樣飄開。

鐵手與這怪人交手幾招,一拳錘在他胸口,怪人被擊的飛出去一丈有餘,倒地不起,卻是鐵手並沒有要了他的命。鐵手身為捕快,但性情溫和並不願意傷人性命,平時只拿人歸案,不多做殺戮。

這時,幾道身影也到了近前,每人身上都有殘疾,手裡也都拿著各種不同的蛇。

即使知道,鐵手也出聲詢問:「天殘八廢?」

其中一個斷了左臂的人答道:「沒錯。我就是天殘之首,金蛇子。小子到是警覺,比那守在客棧底下看死人的聰明多了。」

一個斷了右臂身上纏繞一隻巨大蟒蛇的人:「他殺了四腳蛇!一起上,解決了他再收拾那群衙役。」

一個斷了右腿的人手上遊走一條細細的竹葉青蛇:「還有氣呢,不過也該快著些,主公那裡正缺人手,越快越好。」

鐵手凝神準備對戰,忽聽左邊一幽幽的女聲傳來:「他們殺了足有二三十名衙役,你若不下殺手,我來。」

天殘八廢一驚,他們並沒有發現那邊有人。

鐵手心中一沉:「人命在身,我自是殺得,你去通知帥知縣他們吧。」

忘憂道了聲好,飛身離開。這幾個人不是鐵手的對手,讓忘憂有些難受的是那些死去的衙役。二三十條性命就這麼沒了,若不是她和鐵手阻止,天殘八廢還會再殺更多的人。思緒亂亂的,忘憂已經來到帥風旗帶人埋伏的地方。她若不特地現身,這些人誰都發現不了她。忘憂清一清嗓子示意,這些衙役見過忘憂所以沒有攻擊。

帥風旗是準備偷襲的,不料忘憂這樣正大光明的走來,趕緊上前拉她躲在一邊:「忘憂姑娘,什麼事?」

忘憂也不反抗:「帥知縣,不必守了,楚相玉早就走了,天殘八廢殺了不少差役,客棧里若有人,怕也是差役們的屍體冒充的,您著人上去收屍吧。」

帥風旗一愣,隨即讓手下上樓查看。

忘憂看看這些衙役:「鐵二哥現在正在與天殘八廢打鬥,他會殺掉他們,替那些衙役報仇的。」

帥風旗咬了咬牙:「鐵二爺可用幫手?」

忘憂搖頭:「並不用。帥知縣可是還想帶衙役們去助時將軍?」

帥風旗正是如此打算的。忘憂勸道:「楚相玉武功高強,並不是人多就可以取勝的,這些衙役於時將軍並無幫助,帥知縣還是讓他們留守為好。」

被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勸退,帥風旗有些惱這孩子看不起人:「我的命都是時將軍撿回來的,自當誓死為將軍效勞,我手下這幫人能耐雖是不濟,卻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有貪生怕死之徒。」

忘憂見守在帥風旗身邊的衙役臉上也都有憤憤之色,不禁嘆了口氣:「得罪了。」

她一聲得罪之後,等他們都戒備起來才出手,兩根蔥白的手指點在帥風旗眉心的時候,連帥風旗自己都來不及反抗,護衛的衙役更是刀都沒抬起來。

帥風旗冷汗涔涔,四周衙役持刀相向,忘憂收手立在當地:「可以了嗎?」

見她收手,帥風旗擦了擦冷汗:「多謝姑娘提醒。」這回再無被人輕視的感覺,反而真心謝她保全手下人性命。

忘憂滿意了,飛身離開。

鐵手這邊已經解決了天殘八廢,八個人八條蛇,一起死在這裡。忘憂繞過血跡,伸手拍拍鐵手的肩:「要我安慰你嗎?」

她身形小,拍鐵手的肩有點勉強。鐵手本在為殺戮過重有些心情沉重,被忘憂這麼一說反而有些好笑。

忘憂手還放在他肩上:「小夏做的非常好,救了很多衙役,也為很多死去的衙役報了仇,他們都會感激你的。」

鐵手露出笑容:「我好了,多謝忘憂安慰。」

小姑娘兩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樣子。

解決了這裡,幾個人上路追趕時震東一行。算著時間,他們怕是已經趕上楚相玉了。

帥風旗跟他們一起上路,在忘憂提醒之後,他一個差役都沒帶。

追上大部隊時,正趕上時震東單槍對戰天劍絕刀兩人。他們三個本為親兄弟,在二十年前還被叫做『嶺南三俠』,行事正派,行俠仗義。後來其二弟三弟,不但漸漸武功走入魔道,連人也變得乖戾陰狠,傷人無數。他們的父母力斥其非,竟被這兩個人殺了。連授義的師父也下了迷藥,為兩人所殺。時震東一氣之下,與這兩個弟弟起了衝突,以一敵二,終於慘敗,差點喪命在那兩個弟弟的手下。如今他親自出手清理門戶,自是沒人阻攔。

時震東已經練成了破兩個弟弟天劍絕刀的招式,一番打鬥雖然驚險,卻也得勝。他長/槍一分為二,槍尖點住天劍咽喉,槍尾壓住絕刀天靈蓋。

本是已經制服兩人,沒想到一向窮凶極惡的天劍忽然慘笑道:「罷了,大哥,我不是你對手,還是死了乾淨。」

說著竟閉目仰頭,向時震東的槍尖撞了過去。

時震東一來沒料這個惡性難改的弟弟竟如此壯烈;二是被那一聲二十年來未聽過的「大哥」叫得心血涌動,千鈞一髮間,把槍一偏。就在這時,天劍的劍忽然送出。絕命一劍刺入時震東腹部。絕刀也在此時躍起,刀劈時震東後背。這一刀一劍若是砍中刺中,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但天劍的劍身已經掉在地上,這一劍相當於只用劍柄磕在時震東腹上,反而他自己因為慣性把腦袋送上了時震東的槍尖。絕刀的刀身也半路飛開,被一旁本就趕著救人的南寨老寨主伍剛中一掌拍死。

交戰中受傷不輕的時震東此時彷彿身在夢裡,撿回一條命的感覺。正要伸手撿起斷刀查看,一旁的田大錯已經制住了叛徒沈雲山。田大錯和沈雲山同事許久,對這叛徒恨得出血,提拳便打:「你這吃裡扒外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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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我家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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