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寫了

不寫了

御街上,正騎馬遊街中的歐晃看着突然橫衝出現在街道上,帶着帷帽的白衣女人時,迅速的拉住韁繩,才使得馬蹄沒有踐踏到出現的女子。

「嘶。」

馬匹前蹄高高揚起,濺起滿地飛塵,也使得不少見到這驚心一幕的群眾安回了那顆不安的心,隨即換來的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好與掌聲。

「姑娘,你沒………」驚魂未定的歐晃雙眉微蹙,不滿的看着突然衝出來的女子。

可還未等他話說完,反倒是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了一個臉蛋圓圓,身穿粉色襦裙的小姑娘伸出手,指著歐晃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我說你們遊街的能不能看下路,不知道前面有人嗎,還是不知道換到旁邊走,要是不小心踩到我家小姐了怎麼辦,你知道我們家小姐的身份是誰不,要是我們家小姐真的有了個好歹,我看你這官也別當了,早早回去種田來得好。」

「哪怕沒有踩到我們家小姐,驚嚇到了其他人可怎麼辦,可憐我家善良無辜的小姐平白遭受到了如此橫來之禍。」睜眼說瞎話的小丫鬟紅着眼眶,伸出一根手指頭無理取鬧的指責著若非控制住了馬匹而發生慘案的狀元郎,甚至還不滿足的學那等市井潑婦將此事給鬧大。

「大家評評理,人家狀元郎憑什麼欺負我們倆個軟弱可欺的弱女子,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明明對方什麼都沒做,便突然大聲嚎啕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的小丫鬟,膽子倒是極大的當街撒潑,阻止了這支行進的隊伍。

就連其他看不下去的吃瓜群眾也開始紛紛指責這等空口白牙隨意污衊他人的丫鬟。

而那丫鬟也不是個吃素的主,見有人罵她,連忙回懟過去,嘴裏還不忘拉扯上狀元郎。

「難道你們眼瞎看不見是狀元郎撞到了我家小姐,你們怎麼能睜眼說瞎話。是不是你們都被這狀元郎收買了才會幫他說話,果然我就知道你們和狀元郎是一夥的,就會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輩女流………」

「姑娘此言差矣,今日正值新晉貢士遊街,此條御街都是提前派人清掃過得,就連邊緣都派了士兵把守,一般正常人誰會突然闖進來,反倒若非是你家小姐突然衝出來驚嚇到了我的馬匹又豈會發生此事,這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家小姐的錯才對。空口白牙的胡亂污衊他人可非是個好事,在下雖不打女人,可也見不得一個女子生得如此面目可憎,惹人生厭。」歐晃看着這不僅在狀元遊街出來驚嚇到了馬不說,現在還倒打一耙的主僕二人,微蹙的眉間有着說不出的厭惡。

前面開路與後面維持秩序的御林軍看着中間突然停了下來的腳步,紛紛朝這處趕來。

並且很快從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中為首的高大男子肅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惡狠狠道:「現在此處正是狀元遊街的街道,還請倆位姑娘儘快出去,免得耽誤了吉時唯你們是問。」

「你沒看見我家小姐的腳崴了嗎,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同情心,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大家都來評評理,狀元郎當街欺負女人,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即使死到臨頭還叫囔囔著不已的紅梅顯然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想來這便是傳中的不知者無罪,有時候過於愚蠢之人才真是有恃無恐得可怕。

「小紅,你別說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為了救這隻兔子而突然跑進來的。」原先一直不曾說話,帶着純白幕離的姑娘微紅着眼眶,方才抱着懷裏的兔子緩緩起身。

嬌弱的身姿配合上那張欲泣的小臉,我見尤憐。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突然衝進隊伍里導致狀元郎的馬受了驚,還有我的丫鬟說的那些話可能有點不好聽,還望狀元郎莫要同我們小女子一般見諒才好。」蘇霜起身沖人盈盈一拜,隨後又抬起那雙美眸深深的看了高頭大馬上的青年一眼后,方才邁著花柳步緩緩離開。

「小姐,明明就是他的錯,你憑什麼道歉,再說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被稱為紅梅的丫鬟仍在忿忿不平,顯然剛才差點兒被踐踏在馬蹄之下的人是她一樣。

「好了,別說了。」蘇霜雪白貝齒輕咬下唇,眼眸含水的呵斥了還欲再說些什麼的丫鬟。

而且蘇霜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素言居然沒有認出她!

還是說她今日的打扮不美?不合他心?或者只是單純的認為她這樣的出場方式不夠令人矚目?

等礙事之人離去后,這遊街方才得已繼續下去。

同時,先前一個轉身不見人的白羽塵早已心急如焚,不顧周遭人潮湧動衝進去尋人。

可惜的是,直到狀元遊街結束他都沒有尋回那人,而也是他,親手將人給弄丟的第二次,就像先前一模一樣。

以至於等到天黑,他整個人宛如失神一般離去,落日間最後一抹餘暉更將他的周身落寞拉得格外孤寂。

而那茶肆二樓中。

「大人,現在可否打算回去了?」小心在旁伺候的箭羽看大人的那寶貝樣,也不禁對剛才被強擄回來的女子多了幾分好奇。

說不定那位姑娘在過不久就會成為他們的當家女主人才對,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將他們家一向對女色敬而遠之的大人給迷住了。

樓下已經遠離了人群中的蘇霜正抱着懷裏的小白兔往自己先前訂下的包廂中走去,身後的小紅還在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簡直吵得令人心煩。

「小姐,我們剛才為什麼就那麼輕易的走了,還有那位狀元郎也真是的,非但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就算了,還那麼說小姐,哪裏見有半點君子風態,就連隔壁賣花的黃二哥看起來都比那位自詡學富五車的狀元郎要有禮貌得多。」

「要不是因為那個狀元郎模樣生得好看些,小紅差點兒都想要脫自己的鞋給扔過去了,這種沒有風度的男人,以後誰要是不長眼嫁給了這麼一個男人,簡直就像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一樣。」紅梅向來是個嘴上不把門,更是個想到什麼便說什麼的人。

這樣的性子雖好,可有時候更容易得罪人。

偏生她的身份還是一個低下的丫鬟,於一些人眼中稱之為螻蟻也不為過。

可惜的是,有些人便是生來不自知。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吵得我頭都疼了。」蘇霜伸出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漆黑的瞳孔中滿是疑惑之色。

這不應該啊?按照一般的穿越定律而言,此時的歐晃一定會對她一見鍾情的,再見傾心。

還有她自認她前面男裝時對方確實對她有了幾分好感,否則她不會於今日貿貿然的選在這個節骨眼上行動。

可是現在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還是說她男裝和女裝的差別過大,導致他認不出自己來了?

不知不覺將手撫摸上著了一層珍珠海棠花粉臉頰的蘇霜越想越有可能,導致她低頭思考時並未看路,冷不防撞到了一個白衣青年身上。

「對…對不起。」

「無礙,反倒是姑娘可有撞到哪裏不曾。」儒雅好聽的男聲至耳畔處傳來,帶着縷縷清潤如三月拂柳枝意。

蘇霜下意識的抬起了眸子,等見到男人的長相時,一顆芳心瞬間淪落,連帶着白皙的耳根子上都瞬間染上點點緋紅,似那春日枝丫上綻放的第一捧嬌艷桃花。

她就知道能穿越后的自己肯定就是命定的女主,這不,剛惋惜一個帥哥,現在老天爺又給她送來了一個。

前面已然昏迷過去的妃湫並不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只覺得身體沉重異常,就像是被什麼重物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一樣,更甚有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佈置簡單,卻處處彰顯著不凡的房間內此刻正靜謐一片,小紫檀木桌上的青玉柳葉瓶中正斜斜插著幾枝春日紅杏,美得令人心驚。

「大人,少爺在門外求見。」箭羽在門外輕扣幾下,恭敬出聲道。

「可是有事?」坐在床沿邊,用着沾水白毛巾給她擦拭臉上汗漬的林慕秋,動作溫柔得就像是在對待一件世間最為罕見珍寶一樣,眸子更是如水的溫柔。

彷彿周遭的一切在此刻都與他無關了,而他的眼中唯獨之剩下她一人爾。

「屬下不知。」箭羽深知此時的自己打擾的不是時候,不由惶恐的縮了縮脖子,生怕大人一個不小心將他拿來開涮。

「既是不知還讓人進來做什麼,若是少爺問起,便說我乏了。」

「諾。」見着明明還精神得很,卻強說自己乏了的大人後,箭羽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由感嘆一句,這林府再過不久可是真的要迎來一位當家主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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