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工具人

一、我是工具人

此時正坐在客棧二樓,啃著雞腿中妃湫正滿是幽怨之色的看着突然出現,並拿着劍,滿臉怒容指着她的男人們時,只覺得腦殼子生疼。

「阿滿,你可是讓我好找啊。」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不由令妃楸泛起陣陣毛骨悚然感。

「師叔,你說你睡了我,怎麼也得給師侄一個名分才行,不然我可不依。」很快,妃楸的一縷青絲被另一個黑衫青年置於手中纏玩。

「阿滿姐姐,你昨日可還答應要同弟弟花前月下,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的,你可不能食言而肥。」生得根正苗紅的少年正眼眶通紅,滿臉委屈的看着她,像極了那被拋棄的糟糠之夫。

「不,你們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而且她覺得這一刻的她像極了那個拋夫棄子的渣女,並被前妻給抓住后暴打前的場景。

明明她都已經當了一個盡忠職守,並且已經謝幕的工具人了你們還來找她做什麼?打麻將三缺一?

可是這些她不敢說,因為她慫得一批,最重要的是,此時拿劍指着她的正是此文男主,邊上站着準備助紂為虐,滿臉怒不可遏的則是自小被她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師侄。

要說起這一切的孽緣,還得從她穿進的一本書中說起。

原書中的原主膚白貌美,氣質若空谷幽蘭,偏生就是個霉運滔天的女配。

不但被迫嫁給一個又毒又丑的老男人就算了,免費得來的便宜兒子竟然又是個吃裏爬外的玩意。

此書中,原身還有一個官配未婚夫,可那未婚夫的眼中心心念念的只有女主,並且對原身的遭遇充耳不聞,甚至在原身好不容易逃離火坑的時候,非但沒有伸出援手,還對原主倒打一耙。

說這身子髒了的女子,豈能為他們白家婦。

所以說,這都是些什麼極品渣男。

而她妃楸,也就是她一不小心穿成那個早死的女配妃楸,同時她前面為了逃離劇情。

結果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因為她沒有看清楚腳下的道路而一不小心跌落山崖,成了瞎子一枚。好在被一路過的好心人救了,並且帶來了長安說要為她尋醫問葯。

她當初看書時就一直在納悶,不是一直有句老話說得好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為何女配就偏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

今年的杏榜從三月四開考,到三月九號正式拉下序幕,其中審題放榜中間又隔了整整十多日。連帶着滿街的桃杏梨花都開了,故而又被人戲稱為杏榜。

農家三月人清閑,加上又是三年一次的興事,不知惹得多少城外人一同湧進,只為一探狀元郎風姿。

狀元遊街那日,妃湫特意起了個大早,雖說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可這熱鬧聽聽倒也不錯。

只是冷不防聽到紅木雕花窗欞外的倆個丫鬟嚼起了舌根,也敗壞了她十分的好心情。

「你說大少爺好不容易帶回來一個姑娘,誰知道居然會是一個頗有心機的瞎子,也不知道大少爺怎麼想的,滿長安的貴女不選,偏生對一個瞎子青睞。」其中一個容長臉的丫鬟忿忿不平,平日裏頭仗着姑娘看不見,伺候時的白眼就差沒有翻上天一樣。

「你啊就少說兩句,還有你的這些話若是被其他人聽去了可怎麼辦。」另一個瓜子臉丫鬟倒是想得挺開的。

畢竟若是不喜,大少爺豈會將人給領回來,並且養在這院子裏頭許久。

「好姐姐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她不過就是一個長得好看點的瞎子嗎,憑什麼能那麼好運氣的得到大少爺青睞。我要是瞎子的話,恐怕早就找棵樹,解下褲腰帶一了百了得了,免得還拖累其他人。」容長臉的丫鬟名喚紅玉,以前便一直暗戀府中清風霽月,溫潤如玉的大少爺。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以至於久了,連帶着紅玉便怨恨起了屋裏頭伺候的那位姑娘,懷疑定是那個瞎子在大少爺面前嚼了她的舌根。

「哦,是嗎?」

正當紅玉還想從嘴裏吐出惡毒的刀子話時,原先緊閉的黃梨花雕花門被人推開,而被編排的當事人就那麼巧的出現在門邊。

「姑娘,您醒了。」當面說閑話被抓包的紅杏不由漲紅了一張臉,即使她並沒有說什麼,可還是有種難以言明的羞恥感。

就跟小時候做錯了事,被夫子發現並責罰時一樣。

「我說的又沒錯,再說你一個看不見的瞎子怎麼配得上我們家大少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的就是你。」見人聽見了,雙手抱胸中的紅玉索性破罐子破摔。

再說對方不過就是一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罷了,她有什麼好怕的。

「是嗎?雖說我長得稱不上國色天香,不過比起某些只會背地裏亂嚼舌根的無鹽女要好上不少,不像某些人哪怕是脫光了衣服,爺都不會多看你幾眼,說不定啊,還會嫌你髒了他的眼。」今日著一身翡翠煙羅綺雲裙的妃湫正慵懶的倚靠門扉,上揚的嘴角就跟在看什麼跳樑小丑一樣。

隨即又道:「反倒是你一個下等的丫鬟竟敢這樣在背後詆毀主子,也不嫌活得命長。」妃楸話中滿是不加半分掩飾的諷刺。

「好啊你,我就說你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終於原形畢露了吧!呸,看你長得這狐媚子樣,說不定都不是什麼清白家的姑娘,不過也對,要不然怎麼會大半夜的穿着肚兜跑去勾引我家大少爺,一般的女人可都干不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來。」被戳破了心思,惱羞成怒的紅玉話里話外是毫不掩飾半分的鄙夷,憎惡。

特別是在辱罵對方時,不忘襯托自己的高高在上的醜惡嘴臉。

「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嘴可真是臟啊,活像吃了幾十斤大糞一樣。」往日裏的妃湫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樣,可那都是建立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情況下。

當對方一旦踩到了她的底線后,她才不會管對方是什麼人,反正她自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好人,更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好人。

有道是好人不長命,惡人活百年。

「嫌我嘴臟是不是,信不信我馬上撕爛你這瞎子的嘴。」當紅玉余眼見到妃湫脖間一抹紅痕時,嫉妒的火苗蹭蹭蹭直往上漲,隨之到達頂點。

「呸,果然是那等勾欄院裏出來的,其他的不會,脫光了衣服往男人身上爬倒是好本事。老娘看你那麼缺男人的還不如繼續回你的窯子裏去,保證每日有十七八個壯漢|輪流來伺候你。」一字一句似從女人嘴裏咆哮而出,周圍則都是站滿了看好戲之人,也有些機靈點的馬上去請了大少爺過來。

「紅玉,你少說兩句。」眼見紅玉罵得越發難聽后,一旁的紅杏馬上冷嗔出聲。

同時也在警告她,人家姑娘在如何也是大少爺帶回來的,還有莫要忘記了她們的身份。

可惜早已被嫉妒得瘋魔,宛如失了心智的紅玉又豈能輕易的被拉回來。

站在不遠處的妃湫卻在聽到月門處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唇角的那抹笑意在不斷加深。

她知道,她等的人來了,隨後身子在紅玉剛伸出手觸碰時,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所有的重力往下跌倒,而這一幕正好落到了剛踏進院中的男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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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非酋拿了女配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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