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原本枝繁葉茂的老樹，不過是眨眼功夫便倒在了地上，但是林曜仍然有些不滿意，嫌棄這速度還不夠快。

在他原本設想里，至少是一揮手就是一棵樹倒下，要不然怎麼會有如此自信能在三個月里拿出五千擔的糧食。

如此一來，開局就比林曜想得要稍微難些，少年心裏鼓足了氣，輪着手裏的切割機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棵樹，在短短的片刻內，原本還鬱鬱蔥蔥不見光的密林，瞬間就禿了一塊，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東歪西斜的樹榦，被奇怪地擺放在一起。

接連鋸倒了一小片的樹木，少年的呼吸變粗，忍不住扶著身旁一棵樹小歇息一會兒，回頭便見着那些陳氏族人居然呆愣在那裏。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忙啊！」

眾人如夢初醒，在少年的喝聲中訕訕上前，他們還以為少年可以一口氣全部鋸完呢，果然是在胡思亂想。

許是這切割機的威力真的太大，居然會讓這些人誤以為林曜能獨自一個人將這些樹木全部砍完，幸好少年是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要不然定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在鋸樹方面他也是新手啊，根本就不熟的好不好，況且這鋸樹看着容易，其實還是相當費力氣的，即便是他手裏有着切割機的存在，但那樹木都是成百上千年的，有的樹身非常粗，要二人合抱方能將其環起，林曜手裏的鋸刀一次性都不能將其切斷。

林曜心裏覺得很可惜，這些樹木都是很多年份的古樹了，若是在星際海的話，肯定是會被當成珍惜資源保護起來，畢竟植物是有進化作用，對那些受污染的土地都有很好的防治作用。

但是在這裏，樹木彷彿就是最無用的存在，漫山遍野到處是，反而成了一種被嫌棄的存在。這些古樹在此存在多年，很難被移除，若不然此處早就被開闢成城鎮。

這些難搞的樹木在林曜的切割機面前，頓時變得不堪一擊，不過是數天功夫，山谷兩側就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林曜看着眼前幾乎沒有一棵樹的山谷，「若是此刻下雨，怕是要泥石俱下。」

「並不會，」小機械人開口，「如今那些古樹的樹根尚且還在，暫時對土層還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少年苦着一張臉，他不知道是該慶幸有樹根，不用擔心雨水驟降，還是煩惱之後要如何將這些樹根除去。

和那些樹木不一樣，樹根根系發達，埋藏在地下的部分也比較龐大，而且林曜暫時找不到可以利用的便利工具，單靠人工來清楚，恐怕真要不少時間。

「暫且先將種子在平坦的地區種下，與開挖梯田的工作同時進行。」

林曜點頭，同意這個做法，與其耗費所有的人力與那些老樹根做鬥爭，還不如一遍播種一遍清除呢，說不準還能搞特色種植，充分保留那樣樹根，將其作為穩固土層的工具。

不過這方法只能在短時間內有效，因為被鋸斷的樹木大多數都不會存活，它們的樹根也會逐漸消失生命力，漸漸成為腐朽的東西爛在土裏。

「公子，不知那些樹木該如何處置？」陳五走到林曜身旁，垂頭問道。

林曜用切割機將那些樹木鋸斷，倒在地上大片的林木則是陳五帶人在清理，如今大多數已經整整齊齊地被擺放在了一邊，在地面上清空了不少空間來。

至少如今是有道路了，不像之前連個下腳的地都沒有。

林曜沉吟片刻，對那些樹木沒有太大的想法，畢竟樹木砍伐後幾乎就成了死物，又不能用來食用，在他看來價值大跌，根本不必之前，至少還可以用來凈化空氣，但是平白浪費也有些可惜，不由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陳五恭謹地回答，「小人同村人中有會做木活手藝的，可以製成一批傢具，而此次樹木之多，恐怕難以用盡，依小人來看，不如運到城裏，轉賣給城中大戶……」

少年生出了一絲好奇，「難道那些城裏的人會買這些樹木？」

「自然是會買的。」陳五認真地解釋起來，「不管是鍋灶燒火，還是要制炭，城中對樹木的需求都不小，咱們將其運到城中定是有人願意收的……」

而且目前剛剛過了年，冬雪尚未全部消融，城中的大多數人家估計還在屋子裏貓冬，沒出來置辦家用，年前存下的木柴和炭火若是消耗不少，都是要隨時添置的，這對他們來時就是大好的機會。

「不過咱們這樹木處理的不細緻，怕是賣不上好價錢……」一般賣到城裏的柴火都是砍伐好的，而林曜只是粗略地將其鋸斷，整棵樹龐大的一棵占不少的空間，真想將其拉送到城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年聽了沒在意，「這問題不大，待會兒我再去幫你們鋸短些便是。」

陳五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少年居然這麼好說話，呆愣瞬息低下頭，恭敬道，「如此倒是方便些，等小人轉賣了這些樹木，定會將錢財盡數交予公子，不會貪下分毫！」他臉上神情堅定，代表的不僅是自己對少年的態度，更是要看好陳氏族人的決心。

先前在荊州城外時，他們便見識到了這少年的神秘詭異，當初他憑藉着一把神劍簡直是無所不勝，他們在接受着少年的恩惠時不免對這人也心生恐懼。尤其是後來到了這山谷里，見着了那奇怪的飛行器和古怪的小機械人，心中更是猜測這少年是否為山中妖孽所變。

但經之前少年伐木一事，陳五下定了決心，管他是妖孽還是神人，在這亂世里，只要有能力，便是他陳五追隨的人！

況且少年待人寬厚，對他們從不苛責，認這樣的人為主，又有什麼好恐懼的呢？

陳五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這少年有多少怪異的地方，只要對方願意庇護着他們，他陳五，還有陳氏眾人必然會奉他為主，既然他喜愛錢財，那他們便將這樹木全部換成錢財予他！

不想卻聽少年奇怪地反問道，「交予我幹嘛？既然是你們去賣的，那你們好好收著便是！」

少年根本沒將這些樹木所換的錢財放在眼裏，不是因為這筆錢少，恰恰相反，這麼多的樹木必然能賣上不少的錢財，但是從此地到夏口城門那裏，有不少的路程，若是靠飛行器運送的話，不知要跑多少趟，而林木本身笨重粗大，每一趟計算下來，與所損耗的能源相比，根本不划算。

既然不打算用飛行器，那麼他肯定不會幫這些人去運送了，既然是陳五等人親自運送進城，少年自然不會貪圖他們的辛苦錢。

他雖然以口糧雇傭了陳氏這些人幹活，但在他看來，這完全是正當自願的交易，而將樹木搬運到夏口，哪怕是他再黑心，也不會接受這樣的壓榨他人的錢財。

他可是在奇奇獸教導下長大的五好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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