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秦婉回到府里,秦家長房就她一人,二房早就將長房的這些財產視作他們的囊中之物,如那一輩子,她一出嫁爵位被秦賀永的次子承襲,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秦姝的助力。

秦婉坐在正廳里,對着宮裏過來訓導的幾位掌事行了一禮:「姑姑們想來已經知道今日所發生之事,我已與殿下解除婚約。多謝幾位姑姑悉心教導,既然日後不再為東宮主位,自然當不得姑姑們教誨,從今日起姑姑們便是我家中貴客,直到娘娘降下旨意,說明去處。」

話里話外的意思,她不做太子妃了,不需要聽這幾位姑姑擺架子了。

秦婉又立刻讓自己的貼身婢女去庫房,把皇家這些年賜下的珍寶重新核對,把流水賬本和匯總的冊子一併準備了。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信給皇后,請求皇家收回這些人和物。

剛剛這些事情做完,還沒喝口水,聽到繁雜的腳步聲,秦婉的叔父秦賀永匆匆忙忙帶着他那夫人過來。

秦婉想着,接下去兩家中間門要封了,免得他們隨意來去。

秦賀永不過三十五歲,已經入了閣,雖不是首輔,卻也是大陳一個手數得過來的高官。官做得高,難免會禿,頭上已然渾欲不勝簪,謀算太多催人老啊!

秦賀永見到秦婉略帶埋怨:「婉丫頭,你糊塗啊!」

「叔父,何出此言?」秦婉掛着淡笑,「難道這個策略,嬸娘沒有跟叔父說過?」

被秦婉這麼一說,秦賀永皺眉:「婉丫頭,你怎麼這麼想?」

「我秦家的姑娘,不是那等將門虎女。我與秦姝平日也就琴棋書畫在行,若是騎馬,小跑兩圈是沒問題。可要是跟人賽馬,難道不是找死?姝妹妹今日不管不顧要去賽馬,當真是不服他人?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本事?」秦婉笑着問,「既然知道了,還去賽馬?難道不是有意為之?再說殿下那裏,若說對姝兒無意,姝兒就算是摔了,又不是沒有別家千金一起賽馬,大可以找一兩個過來扶了妹妹回來。為什麼要與她同乘一騎?前前後後一想,叔父,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自家妹妹看上自己的未婚夫婿。叔父您倒是說說,眾目睽睽之下我該怎麼辦才能保住秦家的顏面?」

秦賀永被自家侄女這麼一說,一時間接不上話,丫鬟上茶,秦婉素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看了一眼這對夫妻:「若是按照殿下的心思,我為正妃,妹妹為側妃。您是內閣大學士,嫡長女去做個側妃,而且這個側妃是怎麼得來的,您以為別人看不懂嗎?您顏面何存?只有姝兒成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即便是這段婚事得來有些不光彩,也無人敢當面置喙。秦家的顏面才能保存。」

秦婉把秦賀永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這些話難道不是打臉?秦賀永臉上有些掛不住:「可你今日憤然離開,讓多少人看了我們秦家的笑話?」

「笑話是姝妹妹引起的。」秦婉看向秦賀永,「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過是為了大局着想,犧牲了自己,維護了秦家的尊嚴和姝妹妹的名聲,卻也並非是個軟麵糰子,莫非叔父認為我還要擊掌相慶不成?」

「婉兒,你不要怪姝兒,她不過是欽慕太子,並非要佔你之位,東宮之內哪能沒有侍妾?自家姐妹總好過那些不知底細心思之人。」白氏期期艾艾說。

秦婉冷笑一聲看向白氏:「嬸娘何必裝腔作勢?若說這個事情,叔父不知道也就算了,您若不是同謀,我是無論如何都不信了!」

說完秦婉似笑非笑看着秦賀永,秦賀永在秦婉面前好似自己的心思無所遁形,只能對着白氏厲聲:「住嘴!女兒做出如此丟人現眼之事,你還有臉說?」

「叔父,家風不嚴!您也該好好管管。」秦婉這話出來,「姝妹妹雖然成了未來太子妃,可這件事情終究是丟了秦家的臉面。我就不耽擱您整頓家風了!」

秦賀永站起來,自己身為朝堂一品,在這個侄女面前總歸感覺矮了半個頭,不免低頭說:「那,婉兒你好好歇息!」

秦賀永帶着白氏前腳離開,後腳秦婉把找了人過來,把兩家之間的小門給堵了,還讓人出去打造一塊忠孝郡主府的牌匾。

再將秦家所有的家僕全部召集起來,她父親秦賀昌,文武全才,以一己之力將當今皇帝從敵國接回。手下自然有忠心不二的家臣。這些年過去了,當然還有一大堆隔壁塞進來的人。

「從此我也不再是什麼太子妃,家裏的排場也無需這麼大了,叫到名字的人出來,領十兩銀子和賣身契回家去,好好過日子。」

「求大小姐賞口飯吃,我回到家裏哥嫂也不會容我!」一個丫鬟站出來跪下。

秦婉低頭看了她一眼:「按名字來,叫到的給我拿錢走人。」

「全天下,哪裏會白給了賣身契,還要給盤纏的?小姐已經很仁慈了!」大丫鬟珠兒站出來說,「不要多啰嗦。」

環兒對着花名冊,一個一個叫出來。這些人是秦婉回來這兩天整理出來的,跟隔壁來往密切的人員名單。

家中還養了一堆伺候那群宮裏來姑姑的丫鬟下人,本來下人就太多,人多嘴雜,才回來兩三天,她還沒來得及處理。

處理了這些人,秦婉坐在那裏說:「留下的人月例翻倍,不過我也希望大家把籬笆給紮緊了。」

一聽見月例翻倍,留下的人都很高興。一直處理外院的長根叔卻皺眉:「小姐,家中雖然有田地鋪子,也不可大手大腳。」

秦婉笑了一聲:「長根叔,你就聽我的吧!」

她輾轉多個世界,完成了這麼多任務,她的系統賬戶上積分可以兌換這裏的貨幣,初步估算有上億兩的白銀。她早已不是富可敵國了,這個時代,全球都沒她有錢。

秦府這麼大,總歸會有漏出去的風,聽聞秦大小姐因為丟了太子妃之位,氣得連門都堵了,原本想要說秦姝不要臉佔了堂姐的太子妃之位,這會兒也私下嘀咕說秦婉沒有大婦風度,平日的溫婉賢良都是裝的。

秦婉躺在貴妃榻上,聽着珠兒環兒兩個丫頭說着坊間傳聞,秦姝被罰在祠堂里跪祖宗。秦婉讓人退下,她要一個人靜靜!

那輩子也是如今天這般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時她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哪有這麼多的主意?

自幼失去了父母的依仗,叔父嬸娘就是她的長輩。那輩子她沒有當場要求退婚,而是渾渾噩噩,滿腦子漿糊地回了家裏,心頭有苦說不出,作為未來的儲君之妃,她從小就知道以後她要統領後宮。可她看見自己的堂妹和自己的未婚夫同乘一匹馬,還是難過得不行。

那白氏過來一口一個:「以後你們姊妹在宮裏有照應,我也就放心了。」

她只能忍着內心的難受,強顏歡笑。

她退了,別人可不滿足,後來她被設計,幸虧有裴曦搭救,她才嫁給了裴曦。裴曦卻因為她,毀了一生大計,最後還落得丟了性命。

她想去見裴曦最後一面,那季成運給她一壺毒酒,讓她去牢裏給裴曦送飯,跟她說:「只要他喝下了酒,你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咎他娘的咎,裴曦是她的丈夫,要他不咎?她接過了酒,到了牢裏,裴曦臉上,手上,身上全是被用刑下來的傷痕,沒有一塊好皮。

他看見一桌菜,一壺酒問說:「這酒里有料吧?」

她點點頭,裴曦說:「我死了,你得好好活着,反正好死不如賴活着,對吧?」此話一出,她淚如雨下。

裴曦倒是平靜地吃了好幾口菜,方才倒了一口酒:「我干這個買賣,本來頭就是提在褲腰上,有今天也是意料之中,你不要愧疚。」

說完,他從酒壺裏倒出一杯酒,一口灌下,他絞痛之時,她把他抱在懷裏,臉貼着他的臉:「裴曦!裴曦!」

他伸手替她抹去淚水:「娘子,莫哭!」

其實她早就決定了,季成運那個狗東西戒心那麼大,想要報仇太難,她可不要跟殺夫仇人同床共枕。

不如跟了自己男人一起去,秦婉倒了一杯酒:「夫君,我們黃泉路上作伴!」

秦婉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沒能和他做了鬼夫妻,靈魂出竅之間,她看見季成運衝進牢房抱住她口鼻流血的屍首,一聲聲顫抖地叫:「婉兒,婉兒,不要離開我!」

秦婉看着這個狗比,守了她三天三夜,最後把她這個別人的妻子以貴妃之名,埋進皇家陵園,她只想滿口髒話,雖然那時她還沒有現在髒話累積量。

後來系統找上了她,告訴她,她生活在一本叫做《皇後路》的書里,她是男主季成運的白月光,所以她註定要早逝。

她的存在只是為了推進狗血劇情,男女主之間因為她這個死了N年的人,一直沒有釋懷。

秦姝發現自己和季成運生了一個又一個孩子,季成運心頭最重的位子,還是秦婉,而且季成運知道秦家謀害秦婉才導致秦婉嫁給裴曦,季成運時不時把秦姝身心虐一把,導致了秦姝黑化,收回投入到男主身上的感情,最後一步一步踏上後宮最高的位子,乃至於最後熬死男主成了太后。

當上太后的秦姝,把秦婉的墳給刨了,把秦婉的屍首扔在了亂葬崗,說她的丈夫裴曦就是屍首扔了亂葬崗,算是夫妻同葬了。

聽到這裏秦婉心底委實酸爽。不過,能不跟季成運這個王八羔子葬一個墳,哪怕她被扔亂葬崗,她都高興。

可他娘的,這個秦姝太噁心了吧?季成運不愛她,關她屁事兒?她要這般恨她?

總之,這對奇葩夫妻實在讓人無語!

系統把整個故事說完,循循善誘了,說給她一個機會,跟着它去做任務,做滿任務就能讓時間倒流,重生回來。

九世沒有他的日子,她不停穿梭完成任務,為了能夠早日回來。

現在她回來了!

第二天,宮裏來的冊封旨意,順帶也把那些姑姑送去了隔壁。皇家也是小氣,直接把旨意塞過來,也不舉行個盛大的認親儀式,還特地關照,皇後娘娘近日鳳體欠安,不用進宮謝恩。她卻得扯虎皮撐大旗,免得別人肖想她家的產業。讓人爆竹鞭炮齊鳴,滿大街灑了糖,把門上牌匾換成了忠孝郡主府,這個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想來這個封誥之水,立馬能夠傳遍定安城,不會有人在意這個封誥,不過秦婉也不在意。私底下那旨意被她往抽屜里一塞。

秦婉拍了拍手:「珠兒!準備馬車,帶你們出去樂呵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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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穿回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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